俊冷的面孔饶富兴味的盯住她,微暗的烛光并未妨碍他欣赏她的美,莹洁滑腻的肌肤如玉般似的诱人,一袅腰肢,微风吹动杨柳似的。
“既然觉得我邪恶,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让你逼的。”她没有讨好他的压力,实话实说。
“逼?!”他狂佞的扣住她的下颚。
“你对我的朋友施加了什么压力,你自己心里有数。”她抖得更厉害了,因为她可以明显感受到他的贴近。
攫住她小巧下巴的手指加重力道,托起她的下巴,残忍的俯首吻住她,狂态霸气的吸吮她的唇办。
她被他的举措骇住,尤其在他撬开她的嘴将舌尖探进她咽喉最深处,恶狠狠的蹂躏她的柔软时,她开始挣扎。
无助在黑暗中挣扎根本讨不到好处,他的力量太大,任意逗惹她的纯真如探囊取物。
霍然,他放开她丢下命令:“把衣裳脱下。”
她朝说话的方向偏侧过头,惊慌失措的喘着气。“你这个色魔!”
“够了,今晚我不想再听你的控诉,脱下衣裳我好办事。”他冷酷无情的道。
“我不——”
“你不怕我将对你的怒气转嫁在你家人身上?”
他打断她的话。
“我没有家人。”悲惨的身世,眼下反而成了值得庆幸的事,免得家人难逃他的魔掌。
他皱了一下眉,很快恢复情绪,提醒自己不能有妇人之仁,想要完全得到完颜亮的信任,与汉女合欢具有指标性的影响。
“没有家人总有朋友吧!你是张通由福星客栈带回来的,若不是张通在我面前推崇你的美丽,你现在躺的会是另一张床,伺候的将是另一个男人的身体。”
成珞恨他的自以为是,“伤及无辜能带给你多少快乐?”
‘自然比不上一会儿你将带给我的快乐。”他调笑道。
“你不会有快乐的。”她诅咒他。
“不脱是不?”他森冷的哼道。
成珞知道他绝不是虚张声势,她再抗拒下去,彦杰、静亢都会受到牵连,彦杰固然出卖了她,可静亢是无辜的。
“好好休息,今晚我不会再碰你。”女人的初夜特别娇弱,他决定发发慈悲,改日再要她。
确定路爵非走后,成珞狼狈的起身,颤抖着手缓缓解开头上蒙眼的布。
烛光有些刺眼,她一会儿才适应,颊上的泪痕已干,下体仍传来隐隐的疼痛,空气里弥漫着激情的氛囿,脑海里除了震撼之外已无法思考。
好想洗个热水澡,双腿间的黏稠让她很不舒服。她现下的处境是全然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披上单衣,她困难地走下床。
幸好银银在屋角枯枝架上放了一盆让她洗手洗脸用的水,送来时还热呼呼的,但因天凉,现下早已变冷了。
她打湿布巾,简单将身子擦拭一遍,然后穿回衣裳。
她已无睡意,静静等着天亮是她唯一能做的。
她想了很多,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做。
他教人蒙住她的眼无非是不愿让她知晓他的模样,显然他希望她只管把孩子生下来,而他是谁并不重要。
好可怕的金国人。
这里除了她到底还有多少汉女?是不是每个被送来此处的女孩都像她一样,要蒙着眼任他蹂躏?
无耻的金国人!
“姑娘。”银银在门外压低声音叫唤。
成珞开了门让银银进来。
姑在这里没有可以信任的人,除了银银。
银银关心的盯着她瞧。“姑娘可好?”
成珞不如该怎么回答,银银未必懂得她心里的苦。
“我很好,不碍事。”
银银狐疑的看看成珞苍白的脸,“姑娘是不是生病了?你脸上几无血色耶!”
成珞抬手抚了抚面颊,“可能是天冷冻的。”
银银喔了一声,算是接受成珞的说法。
“姑娘若是怕冷明天我向主人说去,也许我可以替你同帐房请些银钱,这样就能多添购些保暖的衣裳了。”
“不用,我的衣裳够暖了。”
成珞急着婉拒银银的好意,她不愿他以为她出卖自已只为买些漂亮的衣裳她一身傲骨,不能毁于一旦。
“主人肯定会同意的,我听说其他姑娘早已要求了一屋子的东西,就独漏你这里,姑娘太客气了。”
银银一改先前不屑的态度,如今她倒替成珞不平起来。
“其他的姑娘?”
成珞想知道这里除了她,还有多少宋国少女提供身子替他生孩子。
银银点点头,“是啊,除了姑娘外尚有姑娘让主人留下,不过主人只见了你。”
“为什么只见了我?”她有一丝激动。
银银耸耸肩,“我也不清楚,我是听厨娘阿珍姐说的,阿珍姐也是汉人,很在意你们在这里的一切,所以我们这些伺候姑娘们的丫鬟成了她打听的对象,我也就顺理成章的和阿珍姐交换些内幕消息。”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成珞问。
银银面有难色,“按规矩我是不能透露的。”
“请你告诉我,我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在陌生的地方。”
成珞做过最坏的打算。
银银骇住。
“姑娘答应过奴婢不会寻短的,现下怎又说起这样不吉利的话?”
“我不会主动求死,我答应过你的事不会忘记,我知道我的命虽然不值钱,可若因此牵连你们,我在黄泉之下也会不安。”成珞保证道。
银银松了一口气,“谢谢姑娘。”
成珞继续往下说:“不寻死并不表示不会被你的主人赐死,我在这里只有一种用途,就是生孩子,当我顺利生下孩子后,便失去了留下来的必要,这里的主人自然会选择另一种永除后患的方法让我消失,以确保孩子将来不会因为追寻他的生母而离开金国。”
银银当然明白会有这种可能性,但她仍是安慰她道:“主人不会这么心狠手辣的。”其实她也不确定。
“有些事或许不是出于人的本意,可在外在环境逼迫之下,许是无可奈何,不得不为之。”
银银心里很矛盾,她不想被砍脑袋,却一样同情可怜的成珞,毕竟人家为了她和宝哥他们一家人放弃了一死了之的决定。
“姑娘,请容我考虑考虑,我怕让主人知道了我一样得死。”
成珞感激的谢了又谢。
“姑娘别这么多礼,该道谢的人是我,受苦的人是你,你这样我反而会不好意思。”
天微亮,命运之神不知会如何安排,被宿命摆布的成珞,不敢妄想好运会降临。
第四章
昨夜得到莫大满足的路爵非离开墨云轩后稍憩了一会儿,立刻训练新兵去。
为了南下攻宋,海陵帝完颜亮不顾众臣反对,一意孤行,先是撕毁了和宋签定的合约,后集结兵马、粮秣,随时准备逐鹿中原,完成他一统天下的美梦。
路爵非为完颜亮取天下的左右手,替完颜亮立下不少汗马功劳,他很清楚自己在金国的位置,一心希望金国富强康乐的他,并不完全认同完颜亮的攻宋南进政策。如今,民亦满心不平,所以路爵非决定协助完颜亮的族弟完颜雍取代海陵帝之大位。
在军变之前,他必须取得完颜亮的信任,对他全无戒心后,他才有机会擒王。
完颜亮要他让汉女生下他的子嗣,他很清楚这是试探他忠心的一着棋子,若他极力反对、违抗命令则代表他心中仍有自我,不懂得服从。
所以,他同意了。
他早已到了成家的年纪,与他同年纪的人用绿荫满枝来形容是夸张了点,不过没有一个膝下犹虚的倒是真的。
这些年,他都是在战场上生活的,盖在燕京的都统府前前后后他住的次数不会超过五次。
弄个女人替他生下子嗣也好,像他这样的人,命是薄纸命,两军对峙厮杀,世事难料,一个歹运遭敌人暗算,死得惨烈也不无可能。
昨夜,躺在他身下的女体竟然勾起他蛰伏多年的激烈情欲。
通常,当他有需求时,他会找个多年独宿的凄妇纾解,过程不必完全投入,更不曾在任何女体里宣泄出他的欲望,因为她们都不是他理想中生养孩子的母亲人选。
成珞是完颜亮替他挑选的汉女之一,张通天花乱坠的一张嘴将她形容成天仙似的。
据说,完颜亮本欲将她古为已有,因皇后反弹才作罢。
为了这个原因,他起了好奇心,能让完颜亮企图染指的女人是何模样?
她没让他失望,确是诱人的绝色,纯真而不淫荡,引诱他沉溺其中。
他一向把自己压抑得很好,要他在合欢时失控是绝无仅有的,她是唯一的女人。
她成了他的弱点,他得更小心、更节制些,万不能让完颜亮发现。
“在想什么?看你想得出神。”完颜获站在高台往下看。
“没什么。”路爵非回过神。
“这次的新兵素质很不错,你挑人的眼光真不赖,难怪我父王这么欣赏你。”完颜获说这话没有嫉妒之意,他没什么野心,更不是军事奇才,路爵非#样精通反而让他落得轻松,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吃喝玩乐,父王越少管他,他越快活。
“打仗首重精锐的部队,重质不重量。”路爵非淡然道。他太了解完颜获了,没什么心机是他交这个朋友的原因。
“还是待在燕京好,什么事都方便些,气候也温暖些,如果能不走,我真想一辈子都待在这里。”
“那就早些讨房媳妇定下来。”
完颜获暧昧的看向路爵非,问出他站在这里的真正目的,“看你神清气爽,那个叫成珞的姑娘肯定让你很满意吧?”要不是妹妹完颜琳一早把他从被窝里挖起来,他才懒得跑来看新兵训练哩。
路爵非瞟了完颜获一眼。“什么是满意?”
“就是……带给你很大的快乐和满足啊!”
“不就是个女人嘛!”路爵非避重就轻道。
“女人也分很多种啊,一定有不同的地方。听说她长得很美。”这是完颜琳告诉他的。
路爵非皱了一下眉,“你是不是太久没女人了?”
“我?”完颜获指了指自己的鼻头,老实道:“不会啊,我昨夜才睡了一个。”
“我以为你是因为太久没女人了,才会对别人这方面的事如此好奇。”
完颜获不好意思的笑笑,“这都得拜阿琳之赐,是她要我来打听消息的。”
“阿琳是个女孩家,好奇这种事未免有失庄重。”
“不是啦,你也知道阿琳很喜欢你,当然会想知道心上人对情敌的看法。”
“情敌?”
“成珞现在成了阿琳的情敌。”
路爵非失笑, “我把阿琳当作妹妹看待,我们不可能有其他关系,这一点我一直表现得很明显。”
完颜获也很无奈。“我知道,可阿琳不这样想我也没办法。从小,你就是她崇拜仰慕的对象,要她忘情并不容易。”
“那好吧!你回去告诉她,我对成珞很满意,不可能再有其他女人了。”
“她不会相信的。”完颜获了解道。
“为什么?”
“你府里还有其他父王为你挑选的汉女,你怎么可能不会再有其他女人?”完颜获说。
“你告诉阿琳,我对别的女人不感兴趣。”
“真的?”完颜获半信半疑。
“暂时是如此。”他深受成珞吸引并非谎言,可他不能把话说得太满,他不能让完颜亮抓到把柄日后对付他。
☆☆☆
又是一个夜晚,银银奉命将成珞的眼睛蒙上。
“姑娘,主人半盏茶后就会进来。”银银很同情成珞,虽主人长得好看极,可让人蒙住眼睛做那档子事,滋味铁定不会太舒服。
成珞并不因为有了上回的经验而多一份镇定,她的羞愧心依然强烈。
银银离开后,她独自面对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周身的气氛有了些微变化,她知道是他来了。
她双拳不由分说的握紧再握紧,好想逃离这里。
“你最好试着享受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事。”他声音低哑的取笑她。
路爵非在进来之前喝了点酒,但未醉。
“你喝酒了?”
她怕喝了酒的男人,她家乡里有个远房的表姐常让醉酒的丈夫打得遍体嶙伤,每隔一段时间半条命都要丢上一回。
“喝酒又怎么样,也许更能助兴, 对待你这种毫无反应的女人,我不喝点酒怎么要你?”他只不过喝了两杯酒,她即嫌恶的拧紧眉心,他因此忍不住说出口是心非的话。
随后,他开始动手脱她身上的衣裳。
“不要!”成珞吓了一跳,她怕自己会成了表姐第二,在她的想法里酒鬼和粗暴的男人是同一类人。
路爵非扯掉她身上衣物的举措,使力之大,大到弄疼了她。
成珞一个弱质女流哪里敌得过他的蛮力,衣裳被撕碎,露出她最喜欢的水蓝色抹胸,她害怕的使尽全身力气挣抗着,抡起粉拳槌打他。
“放开我、放开我!”
她的抗拒激起了他的怒气,益发挑起他征服她的意念,盛怒中,他低吼:“不要命了是吗?纵使你不想要你的小命,连伊彦杰、伊静亢兄妹的小命也准备赔上了是吗?”
成珞呆住,浑身颤抖,半晌才稍微止住。她怎么忘了伊氏兄妹,伊彦杰出卖了她,这是事实,可她不能也待他不仁不义。
“乖乖配合我,否则会有什么后果你要负责。”
他无情的道。
他知道这行径十分恶劣,毕竟她是个粉嫩嫩的少女,她之所以在这里,也是不得已,他残酷的 履行完颜亮的计划,无异是助纣为虐。
但,思及推翻完颜亮的大业,少数人的牺牲又成了微不足道的小事。
“请你……不要……这样……”她微喘着,心跳加快。
“傻姑娘,我若不这样做,如何让你生下女真和汉人血统的孩子呢?”他放软声调道。
“我们是陌生人,我连你的模样是什么样都不知道,要我为你生孩子,你不觉得很荒谬吗?”
“会冷?”他见她唇色发紫,温柔的问。
“要怎么样你才会放了我?”她答非所问。
☆☆☆
福星客栈
伊静亢顾不得还有客人在,气冲冲的质问伊彦杰:“成珞没有回汴京,你为什么说谎?”
“你胡说什么!成珞确买回汴京了。”心虚的伊彦杰死鸭子嘴硬道。
“我越想越不对,成珞不可能不告而别。”
“她没有不告而别,成珞是向我辞行后才离开的。”
“我是她的好朋友,没有向你辞行却不向我辞行的道理,何况她怕你会错意,根本拒你于千里之外。”
伊彦杰被逼问逼急了,只得招认:“她进宫享福去了。”
“进宫?享福?”
“是呀,张通来要人,不是你就得是成珞,否则这家店就会被毁,我没办法,店是我的命根,你是我妹妹,我在取得成珞的谅解下,让她和张通进宫了。”
“天啊!”伊静亢喊了一声,“你让成珞进宫伺候金国人?”
“我也是迫于无奈。”
“张通是完颜亮跟前的走狗,专门替完颜亮找汉女生下金人的孩子,你不是很喜欢成珞吗?怎能让成珞去做那种事?”伊静亢不能理解哥哥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