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啊?
高克勤不客气地穿过人群,走到她的身旁,霸道地将她搂进怀里,没好气地道:「我不是要妳等我吗?」
「嗄?」于曦又傻傻地抬眼看着他。
咦?他不是……高克勤?为什么他会在这儿?
哇哩咧英雄救美啊?她又没要他救,真是鸡婆透顶。
「要妳别喝那么多,妳偏不听。」高克勤语带不耐地说着,随即又抬眼看向众人,勾唇笑道:「不好意思,我的女伴喝醉,给各位添麻烦了。」
客套又礼貌地道歉后,他不顾一脸错愕的于曦又,抱起她便立刻往外走。
「你抱我?」于曦又窝在他的胸前,愣愣地抬眼看着他长满胡髭的下巴,还有那双一直都显得很认真、很八股,但是却又很深邃的眼睛。
「哼,看来妳还没有醉得很过分,我干脆放妳下来自己走。」高克勤微蹙眉头,没好气地道。
这女人以为他要非礼她吗?
哼,他若是有那种闲情逸致就好了!
导致他如此神经紧张和睡眠不足的人,可不就是眼前的她吗?
虽说最直接的关系不是因为她,但她也算是间接加害者啊。
若是她一开始就乖乖跟他说,他又何必为了总经理的下落,把自己累得像是一条狗?
「不要,我没力气……」于曦又咕哝道。
既然要学人家英雄救美,他就要做得彻底一点啊。
高克勤快步走向停车场,打开车门,将她推进副驾驶座。「妳没事跑到这种地方来做什么?」
他边说边快速地倒车,不一会儿,车子便驶向山路。
「联谊啊,不行哦?」于曦又闭上眼,直觉得浑身发软。「我哪知道我的朋友都走光了,有够没意思的,要走也不叫我一声……可恶,那群男人居然趁我无力反击时对我毛手毛脚,下次要是让我再遇见,非要他们好看不可……」
「妳别傻了,妳以为在那种地方出入的人会是妳得罪得起的小角色?」高克勤没好气地啐她一口。
「我当然知道他们不是小角色,他们要是小角色,我就不会来了……」拜托,不要以为她很闲好不好?她很忙的,一整个晚上她都在物色男人,只是很遗憾没找到瞧对眼的。
「什么意思?」高克勤一边开着车一边分神睇着她。
「我要钱啊,笨哪……」还听不懂?真是有够蠢的。「我要钱,我要一大笔钱,只要谁肯给我钱,我就跟他上床。」可天晓得大伙儿都长得那么吓人,她真的很难屈就任何一个耶!
闻言,高克勤不禁皱紧了眉头。
真亏她敢把这种话给放在嘴边讲,可是……不对啊,总经理会将通行证交给她,就表示总经理和她之间的关系相当暧昧,怎么可能没给她一笔钱,甚至让她拿自己当物品般让人叫价?
瞧她一身名牌加身,他老早便怀疑她专柜的薪水哪可能供得起;但后来再想想,八成是总经理宠她。只是她若是缺钱,告诉总经理一声不就得了,干嘛还……她到底是在想什么?
「喂,我家总经理应该有给妳一笔钱吧?」高克勤闷声开口:「应该足够让妳不用拿自己当物品议价吧?妳应该再珍惜自己一点,怎么……」
他自顾自地说着,却突地听到耳边传来于曦又均匀的呼吸声,不禁稍稍地往侧边探去,见她好似已经睡着,不禁发噱道:「厚,我好歹也是个男人,妳应该要有点戒心吧!」
这女人真对他这么放心?就不怕他色心大起,在这荒郊野外对她强行……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喂,妳住在哪儿啊?」
天啊,他要将她给搁到哪里去?
第五章
高克勤气喘吁吁地将于曦又抛到沙发上,回头锁上门,才又乏力地走回客厅,冷眼看着正缓缓张开双眼的她。
「啊……」于曦又低声轻吟着,下意识地抓着发疼的头。
「妳醒了?」
他压根儿不怜香惜玉,走到沙发旁,有些恼火地道:「妳既然已经醒了,为什么不说一声?让我一路背着妳,妳觉得很乐不成?」
「拜托,我又没拜托你……」听着他不善的语气,于曦又本能地反击着,挣扎着坐起身。
「妳没求我?」他忍不住拉高嗓门。「妳的意思是我多管闲事,不该断了妳的生路,害妳没找到可以卖身的恩客吧!」
闻言,她不禁瞪大眼。「你、你怎么会知道?」是她说溜嘴吗?不会吧,她连这种事都说了……
啧,谁知道都无妨,可她就是不想让他知道,这样会让她觉得很受创的。
「哼!」他冷哼一声,脱掉西装、拉开领带,踹开一旁的椅子后,气虎虎地在她对面坐下。
他冷眼瞪着她好半晌,才自身前分隔开两人的茶几上头拿起烟盒,挑了根烟,闷声地抽着。
他可以不用这么辛苦、可以过得再优闲一点的,可是为何老天爷却偏偏不放过他?
不,不是老天爷不放过他,而是总经理不放过他!
当初明明说好只放七天的假期,如今都快过两个星期了,还不见他的人影。
可恶,到底是在搞什么鬼?公司又不是他的,他却非得要把自己忙得像条狗似的;更气人的是,上头居然没下什么指示。
不过最让他恼火的还是眼前这个女人,她真是太不知好歹了,硬是不肯告诉他总经理的下落,他使软使硬,她全都不买帐,她到底想要怎样啊?
原本他想既然她不买帐就算了,他也不一定非得靠她不可,可正当他要找人帮忙时,却又凑巧撞见她。也不想想他好歹救了她,扛着她回他的住处,她没道声谢就算了,居然还一副嫌他多管闲事的嘴脸!
这年头想要干好人,还真是要碰运气才成哩。
「喂,你生那么大的气干嘛啊?」见他抽起烟,于曦又很自然地坐起身子,弯下腰横过茶几想要拿他的烟盒,压根儿不管自己超低胸的上衣让她白嫩的浑圆呼之欲出。
高克勤瞇起眼,瞪着她春光外泄的酥胸半响,再抬眼瞧她捞起烟盒,很自然地点上烟;他再也维持不了斯文的绅士模样,起身走到她身旁,一把抢走她刚点燃的烟。
「你干嘛啊?」于曦又有点傻眼。
她头昏得要命,点根烟提神会死啊?又不是抽大麻,不须用那么嫌恶的眼神瞧她吧?啧,小气鬼,居然连一根烟都不舍得请。
「既然妳已经醒了,那就走吧。」高克勤走回座位,指了指门口。
他很累,累得浑身无力,没兴趣再和她玩小儿科级的唇枪舌剑、钩心斗角。
「不要。」于曦又想也没想地道。
他很没同情心耶,没瞧见她醉得不能走路吗?让她多歇一会儿,他会有什么损失?
高克勤乏力地瞪着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妳就不怕我侵犯妳?」这女人能不能有点自觉啊?
她好歹是个女人,而他是正常的男人耶!
「来啊。」于曦又冷瞥他一眼。
怕他不成啊?
这个人怎么每每开口就是威胁加恐吓呢?侵犯?哼,她还怕他没本事哩。
「妳以为我不敢?」高克勤瞇紧了黑眸,咬了咬牙。
这女人太不知羞耻了,居然敢挑衅他!
他是很累没错,一天工作近二十个小时不累才怪,但是想要侵犯一个女人,可是一点都不困难,只是他并不想而已,她未免也太瞧不起他了!
「来啊!」她又没说不能,她可大方得很哩。
就凭他?切!
高克勤倏地站起身来,却又突然停住动作。「啊!我想起来了,妳很缺钱,说不定妳根本就是打算要抓我当垫背的。」就差那么一丁点,他几乎都快要上她的当了。
「拜托,我有那么卑鄙吗?你自己不能,还想要把责任推到我这儿来。」于曦又微恼地抬腿踹了茶几一下,完全不管自己穿着连身小洋装,腿一抬,裙底风光几乎外泄光光。
「妳能不能温柔一点?」高克勤瞪着她的举动。
要不是看在她是总经理女人的份上,他才不管她的死活咧!
「还要温柔什么啊?」不过是踹一下茶几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
瞧他双眼直瞪着自己,于曦又不禁又抬腿踹了一下茶几,可谁知道一时没对准,居然将脚上的高跟鞋鞋跟踹歪。
「啊……」她抖着手脱下歪了鞋跟的凉鞋,不敢相信自己的最爱居然就这样坏了。
天啊,这是她最爱的一双鞋、是她最舍不得穿的,这一回刚好趁着这场聚会,她才特地穿出来亮相,想不到鞋跟居然歪了。
她忿恨地抬眼瞪着茶几脚,有股想要将之大卸八块的冲动。
「是妳自己踹断的吧。」怪谁呢?他已经很好心地提醒她要温柔一点,谁教她脚贱,硬是要再踹上一回?
「要不是你的烂茶几,我的鞋跟会歪掉吗?你知不知道这一双鞋要多少钱?」像他这种小气鬼,肯定不会了解她心底淌血的椎心之痛。
高克勤不耐地看了一眼。「啧啧啧,专柜的薪水有高到可以让妳购买价值不菲的名牌鞋,外加名牌小洋装?」倘若他没瞧错,她这一身打扮绝对超过六位数。
只是一个小小的专柜小姐,她的业绩会好到吓人吗?
他可不这么认为。
「我不管,反正你要赔我!」这男人的嘴真是贱,开口就说不出半句好话,老是拐弯抹角地嘲讽她。呸,他有多了不起?她至少比一个守财奴好,至少她还懂得享受人生!
高克勤微挑起眉,捻熄了烟。
「妳那么有本事赚,想要再买一双应该也不会太难吧;再说可不是我要妳去踹茶几的,所以这不关我的事!我还没对妳提出赔偿的要求呢,天晓得妳是不是把我的茶几刮伤了。」
「拜托,你那是什么烂茶几,凭什么跟我的鞋比?」她的CD啊,呜呜,不便宜耶,她的心在泣血了。「我不管,你一定要赔我啦!」
高克勤冷冷地盯着她。「妳真有那么缺钱?随便找件事便想要栽赃拿钱?」
该不会是总经理压根儿不看重她,还是她本身太过于……
「你管我?反正你就是要赔我!」于曦又气得跳脚。「我算是很有良心了,我只要你赔我这一双鞋;我都没怪你坏了我的好事,你还在那边机车个什么鬼啊?」
她算是超有良心了,他最好识相一点。
「坏妳的好事?妳的好事是指妳被人灌醉、差点被人架到楼上去?妳以为妳这么做就拿得到钱?」真是够了,原来他的义气之举,不过是坏了她的好事而已。
他可以肯定总经理只是跟她玩玩而已,这种女人教人疼不下心。
「你管我拿不拿得到!」烦死了,没事干嘛再谈到这边来?
她这辈子最不擅长面对的,就是像他这种假正经的男人,真是够了!
「我当然是管不着,但是妳很败家吧?妳肯定是将工作上所赚的全都投资在行头上,搞到最后入不敷出;说难听一点,妳说不定早就已经把卡给刷爆了,所以跑到私人聚会里,钓一只金龟婿帮妳清光所有的债务,对吧?」
闻言,于曦又不禁一愣。见鬼了,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不成?
「我猜中了?」还真是不难猜呢。「哼,光是瞧妳一身的名牌,我就知道我绝对猜对了。」
并不是说崇尚名牌不好,只是好歹也该量人为出吧。
「猜中了又怎么样?」她恼火地站起身,手里还拿着踹歪鞋跟的凉鞋,只用一脚站得歪歪斜斜。「你有本事买我吗?拜托,我瞧你那样子,也知道你不能!你光只会耍耍嘴皮子而已,说什么侵犯,你敢吗?」
混蛋,门缝里瞧人啊,他又是哪里了不起了?
「妳再说一次。」高克勤瞇起眼,沉声道。
「我怕你啊?」于曦又挑高柳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说,你不敢不敢不敢不……」
话未完,高克勤突然动作迅捷地跳至她的面前,于曦又尚未来得及防范,他便双手一伸,轻易地将她搂进怀里。她张嘴正要开骂,高克勤却倏地张口吻住她,挣脱不了的于曦又只能恼火地瞪着他,却发觉他的唇舌彷若是噙焰挟雷,带着大量电流窜进她的灵魂里,原本该恼该火,可她却只觉酥麻难耐……
糟糕,是酒意未退,还是他的吻太过醉人?
再这样下去,可真要一发不可收拾了,可是她却无力抗拒,不管是自主性还是非自主性,她都无法掌控理智啊。
瞅着她半掩的醉眸,高克勤顺势将她推向一旁的沙发,压根儿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情;他大手滑进她的衣裙底下,放肆地拉下她薄如蝉翼般的底裤,强硬地顶入她的两腿之间,感受着彼此勃发的情欲。
反正她又不是处子,又是她先招惹他的,怎么说都是她自找的,要怪就怪她自个儿。
「啊!」随着他的挺进,于曦又突地失声尖叫。
高克勤气喘吁吁地瞪着身下满布红晕的女人,黑眸难以置信地瞇紧。
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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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睡得好舒服……
于曦又发出轻吟,愉快地张开眼,懒懒地打了个呵欠;然而一看见陌生的天花板,她不禁又傻傻地眨了眨眼,有点疑惑。
她该不会在招待所里睡着了吧?看了一眼手表,她才惊觉已经快要十点了。
她左探右看了一番,发觉这是一间算是满朴素、没有什么特别装潢的房间。
对了,昨天她教那个小气男给救了……然后呢?
爬了爬一头乱发,她缓缓地坐起身,感觉身上的被子滑下,胸前蓦地一凉;然而还来不及细究,她的一双眼随即对上站在书架边的阴郁身影,对方亦正睁着一双布满血丝的大眼盯着她。
「鬼啊!」于曦又尖声叫着,下意识地抓起被子盖住自己,又随即发觉自己不着寸缕。「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种情况难道就是肥皂剧里常出现的戏码?
她要冷静,她一定要冷静……
「妳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妳是处子?」
低哑的嗓音自她的被子外头传来,语调好似有点恼意,又好似在抱怨……
抱怨?有没有搞错啊?
于曦又把被子刷的一声拉下,气愤地瞪着高克勤。「你给我机会讲了吗?」
王八蛋,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我以为妳……」高克勤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
「你一下子就扑过来了,你要我怎么讲?」她瞇起潋滟的水眸。
「我……」
「你以为我不是处子,所以让人吃干抹净也无所谓了?」没良心的家伙。
「不是……」
「你这个人很过分耶,欺负我还敢跟我抱怨,好像全都是我的错,你要不要稍微检讨一下?亏你看起来还是个斯文之辈,天晓得你根本是人面兽心,骨子里根本就是只野兽!」就说嘛,天下乌鸦一般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