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综艺节目的录制时间,听说金咏薇小姐也来当特别来宾,本来嘛,大红如她,理当是特别来宾的,明明对自己空洞的笑了笑。
中场休息时,明明在走回休息室中途,突然背後有人招呼。
「嗨!」
明明转头看究竟时,觉得对方有些眼熟。
「嗨。」她下太确定的回应对方。
「你忘记我啦?」金咏薇率直的朝她笑。
「哦,你?」
「对,我金咏薇,在山路溅你一身泥的那个可恶小姐。」
「是的,我想起来了,你好。」
「你在这里上班吗?」
「嗯。」
「原来刘老师退休後是你来接他的缺啊!」
「嗯,我才来半年多。」
「太好了,今後我们见面的机会就多了。」
「谢谢你,金小姐,我一直没有把山路上那个金小姐与大名鼎鼎的港台红星金咏薇联想在一起呢,真笨!」明明讪讪的。
「今天中午我们在附近找个地方聊聊,好吗?」
「好啊!」明明欣然同意。
「那就这么决定了,十二点整,我在大门口等你。』
「好。」两人又再握握手,然後各自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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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睡眠不足的关系,明明下班回到家,全身酸痛无力,索性泡了个热水澡;然後又为自己冲杯咖啡,坐在卧室窗口,看著院子里的花团锦簇,明明的视线透过那些花草,心思飘向遥远的地方。
几天前心里还唱首歌,幻想著那个男人,连夜里做梦都梦到他;才几天光景,整个梦想都幻灭了,前後才见两次面,他凭什么管她,又凭什么吻她!思及此,她的心狂乱地跳著。老天!从小没有被侮辱过,这是第一次,那个自以为是的男人,可恶!
中午与金咏薇见面,感觉上她除了脸上的妆浓了一点以外,大抵上还算是一个很热诚的人,内在没有一丝虚假,因此当地问明明何时来电视台上班,以及後来明明坦白的告诉她自己上班以外还兼差,也告诉她每周六晚上,太晚不敢直接回家的事,听得咏薇直夸明明勤奋。也是在今天中午,明明忍不住问咏薇:「那—天开保时捷的男士是你男朋友吗?」
「不是,只是谈得来的朋友。」
「他做什么的?」
「『华律律师事务所』的负责人。」
「满傲的,你觉得呢?」明明脱口而出。
「怎么会?可能你与他不熟的关系,所以才让你觉得他这个人不太容易亲近,」金 咏薇讶异的看著她。
「也许吧。」明明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微微—笑,掩饰了那分尴尬。
「他身价不低哦,可惜!唉!我和他门不当户不对,不敢有非分之想。」
「你可不要妄自菲薄。」明明很诚恳的拍咏薇的手背。
「能认识你真好,江明明。」
「谢谢你看得起我。」
无论如何,明明知道像金咏薇那么坦诚的女人,是可以深交的,因此互留联络电话後道别。想著金咏薇,明明再喝一口咖啡,心情好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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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匆匆过了两个多礼拜,时序已入初秋。
这天是华翰生日,他只约了自强、咏薇到家里喝酒。华翰特地放了自己的假,下午三点就下班,因为是周五,路上交通拥挤是可想而知,回到家已近四点了。
七点整,自强和咏薇先後到达,後面又冒出一个不速之客徐华娟。华娟一进门就拿出一包礼物出来,并且急著叫哥哥打开。熬不过地,华翰打开礼物;是一件棉衬衫,前胸是手绣的月亮、沙滩及椰林,十分别致。谢过大家,端出食物,都是些精致吃食,和自强送来的XO以及咏薇送来的高级酒杯。
四人边吃边谈了起来——
自强举杯向华翰:「老弟,生日快乐。」
「谢谢啦!」华翰饮乾自己杯内的酒。
「来,华翰,我也祝福你。」咏薇也向他祝贺。
接下来是华娟。三人顺序向他敬酒,他也一一回谢。
「各位,明天是周末,我刚好没安排其它录影,我们明天晚上十点到『琴』西餐厅唱歌好吗?」咏薇提议。
「好啊!」华娟、自强附议著。
「我恐怕有饭局,明天再安排看看。」华翰面有难色。
「去嘛!华翰,你还记得吗?几个星期以前我们在环山路遇到的女孩江明明?她白天在电视公司上班,每周六晚上在『琴』伴奏。」
「是吗?」华翰若有所思。
「哪个女孩?我认识吗?」华娟问咏薇。
「脱俗极了,简直像一朵春天的石南花。」咏薇应道。而华翰聚拢著眉,闭著双眼沉思著。
「去看看也好。」自强插嘴道。华翰刚才的表情净收入自强眼里。难道他的意中人不是金咏薇,而是另有其人?
「江明明每周六凌晨才下班,她胆子小,拒绝餐厅特约的计程车载回家,而到隔街的一位高中时的同学家住一晚,星期日一大早才赶早班车回去,一个女孩子家,离开住在南部的母亲,独自一人勤奋的在台北工作,实在难得!」咏薇述说她所知道的江明明。
「听你这么说,我挺好奇!」自强看向华翰。
「我没空。」华翰猛然起身走到窗口,面向窗外,掏出菸和打火机,点燃一根菸,猛吸一口。
「哥,你怎么了嘛?不尊重人,强迫大家吸二手烟。」
「这样好了,明晚不管华翰有没有空,我们都按照原订计画去看那朵春天的石南花,如何?」自强转向两位小姐。
「一言为定。」两位小姐异口同声回答。
「晚了,我们走吧,金小姐、华娟,我送你们。」自强知道华翰今天心里有事,便提议著早点散会。
「哦——好吧。」咏薇漫应著,若有所思的站起来;华娟也跟著自强後面,三人离开华翰家。
三人一出门不久,华翰也冲下停车场取车,直奔环山路而去,一路上他痛骂自己糊涂,不分青红皂白地误解明明了。
来到明明家巷口,停妥车子,华翰不便将车开到明明家门口,怕打扰了邻居,遭人白眼。走—小段路来到明明家,从门口向内望,屋内—片漆黑,显然她尚未回来。
华翰没有停留,他直接回家,脱下外衣,倒一杯饮料,自己沉思起来。回想起那一天,自己实在太冲动了,活像个十七、八岁刚发情的小男孩。但是,今晚明明又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在家?华翰内心甚为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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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长峰石化的三十周年庆,庆祝会场设在公司大楼的八楼礼堂。今晚的晚会是白天一系列活动之—,也是所有活动的最高潮。
厅里冠盖云集,看来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明明是乐团里小刘和小宋两人邀她来与其他乐团成员临时凑和成一团。当鸡尾酒会近尾声时,接下来是舞会,和KTV即兴会,今天明明是担任长笛手,仍是一身黑色低胸小礼服,在乐曲演奏过程中,明明并不知道有好几双眼睛一直盯著她看。
舞会近尾声,是KTV即兴唱歌开始,此时宴会的主人之一陈继霞来到明明身边,很和气的拍拍她的肩。
「小姐,你贵姓啊?」
「我叫江明明。」明明腼腆的站了起来。
「你的长笛吹得很好,简直出神入化了。」
「哪里,您太夸奖了。」明明脸红地说。
此时陈长峰也来到她们身边,他端来两杯鸡尾酒,将其中—杯递给明明。「小姐,你的长笛吹得太好了。」
「她叫江明明。」
「您好。」明明很下自在的回应。
「府上哪里?」陈继霞问。
「台南。」
「长笛是你的兴趣,或是……」
「我妈妈是钢琴老师,平常敦敦钢琴,偶尔也吹吹长笛。」
「你完全是受妈妈的影响喽?』陈长峰问。
「小时候天天跟著妈妈,很自然地就学长笛和钢琴了。」
「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陈长峰和气的询问。
「董事长的意思是说,你全家都喜欢音乐吗?」陈继霞赶紧陪笑说明。
「是全家,因为全家也只有妈和我两人。」明明静谧的笑著。
「想必妈妈是很有名气的音乐家喽?」陈继霞问。
「妈妈主要是在学校授课,也在家辅导学生,另外如果有时间,也偶尔在大型的晚会里客串伴奏钢琴。」
「哦!」两位主人齐出声。
「我有位朋友也住台南,前不久才听她说要帮女儿请一位钢琴老师,不知道你妈妈怎么称呼?」陈继霞热切的问。
「江柔,师范学院的音乐老师。」
听到江明明道出母亲的姓名,两位主人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继霞拍拍哥哥的手臂,抖著声音:「江小姐,你今年几岁了?」
「二十三岁。」
「在台北住亲戚家吗?我的意思是,我想替我的儿子请一位钢琴老师,不知江小姐有没有空?」
「目前时间都排满了,如果你们方便的话,星期天上午好吗?」
「好,你住哪里?」
「住在环山路。」
「妈妈常来看你吗?」陈长峰问。
「大约一个月来两次。来看我,顺便来指导一位今年要去留学的学生。」
「那这样好了,你方便的话,先将电话和住址告诉我,我找时间和你联络有关我儿子向你学琴的细节问题。」陈继霞说。
「宝宝已经学三年钢琴了,想再继续学。「长峰接下去说;宝宝是陈继霞的儿子王辅仁的小名。
她留下家里的电话和住址给主人,而此时小刘和小宋已等在门口准备送她回家。
告别主人後,在回家途中,小刘和小宋沿途一直在谈棒球,明明无聊的看著窗外,她有点纳闷今晚所发生的事,为什么主人会为—个小孩学琴的事,连她家里的事也问得这么详细,而且还那么客气,似乎像在调查什么?她实在搞不懂这些有钱人的举止,她决定不再深究,闭目养起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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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已十二点半,今晚真疲倦,但完全没有睡意。
自下午四点多看到晚报上那一帧照片後,照片内容一直困扰著地。
那照片约有十寸见方大,里头那女的就是金咏薇,她穿一套连身短裤,削肩的上身显得胸部更加丰满且挺立,她满脸幸福的笑,左手与一男士紧紧牵著,那男士,就是烧成灰明明也认识。他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双眼眯著,不知是风大或是太阳大,反正是情侣的亲密样就是了,照片下方一排小字写著:
红星金咏薇与名律师徐华翰交往很久,两人可能年底前成婚。
明明翻身趴在枕上,两手烦躁的挝打著床。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来招惹我?」
再翻身用枕头压住头脸。「我恨你!我恨你!」明明哽咽的哭出声来,哭她的无辜,哭她受人愚弄,有生以来第—次信任—个男人就被骗!
哭累了,明明在困倦中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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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早上七点不到,华就来电话询问华翰。
「三哥,昨天晚报你看了吗?」
「没有。」
「家里人仰马翻啦!」
「什么事?」
「晚报说你和金咏薇要结婚了。」
「垃圾!」华翰咒骂著。
「我就说嘛,三哥和她是朋友,但可不像要结婚的样子。」
「还有事吗?」
「嗯——有,自强说那一幅照片登出来後,你那神秘对象可能会脚底抹油……」
「别听自强乱讲!」
「哥,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如果有的话,这下子你可惨了!」
「嗡……嗡……」电话被华翰挂断了,那—头华娟哇哇大叫,而电话这端仍是嗡嗡声。
华翰匆忙梳洗穿衣,奔至停车场,取了车,飞车开往明明家。
从围篱看进院子,一眼瞧见全身白衣裙的明明在院子里浇花,明明是背著大门,华翰看不到她的表情,但这就够了,十多天未见,她似乎瘦了一些。
按了按门铃,明明转身,看到门口的他那一刹那,她全身一震,呆呆的看著他,两人隔著矮篱对望著,此时两人都被对方的神情惊呆了!
华翰是满脸关心与悔恨;明明则是两眼浮肿,显然一夜无眠,且全身几乎瘦一圈了。华翰的心阵阵的缩紧,天啊!我徐华翰把她给害惨了!
回过神来,明明转身往屋子走,华翰急了。
「明明,明明!你不要走!」
明明仍未回头,华翰非常著急,再按门铃,这一声急促铃声,使得明明不得不回过头:心想不放他进门,恐怕会招来邻居的不悦,而他也有可能会跳矮墙进来。
很不情愿的打开木闸,明明转头不看他—眼地往屋内走,华翰跟在她後面走进去。
大厅里,明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瞅著他。「有事?」
「明明,对不起……」
「一大早到这里说哪门子对下起?莫名其妙!」
「明明,你不要生气,那一天我是想邀你一起出去走走,谁知清晨七点半到你家,你不在,正在纳闷要不要等你,适巧你从外面行色匆匆的回来。我一急,怕你一个女孩子家染了外面的坏风气,才对你生气;偏偏你又不解释整夜未归的原因,因此才误会你,我绝对没有半点侮辱你的意思。」
「你要讲的话说完了吗?说完了,你可以走了。」明明仍紧绷著脸。
「我不走,除非我确定你已原谅我了。」
「你无聊!」
「明明,我们仍是朋友吗?」
「不是!」
「为什么?难道你不原谅我?」
「原下原谅你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们也不可能……」
不让她把话说完,华翰已冲动地抢过话:
「为什么呢?未婚男女正常交往,有什么不对?」
「你找金小姐去吧!」她酸酸的话。
「金咏薇?我跟她是朋友没错,但不是什么所谓的男女朋友。」
「你们都要结婚了,还这么说!对金小姐实在太不公平了。」
「哦!我知道了,原来你在乎我的,是不是?明明,你心里也有我的,是不是?」华翰突然觉得心里踏实一些。
「鬼才在乎一个已经要结婚的男人!大清早跑来扰人,也不担心金小姐知道了会难堪。男人啊!得到手後就可以像花蝴蝶—样到处飞了,无耻!」
这句话深深伤了华翰的心,他忍无可忍,跨前一大步,来到明明身边坐下,明明看他往自己身边坐,身体—偏,因出力太猛,差—点翻出沙发扶手外,华翰见状,顺势揽腰抱住她,低下头,吻住明明那白嫩颈项。明明顿时—僵,挣扎著,嘴里不断的骂:「不要脸!你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