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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希整夜辗转难眠,她的脸颊烫得要命,心思乱得不像样,别说去和周公约会,连顺利闭上眼都有困难。
天知道怎么搞的,她一闭上眼,脑海里浮现主人那抹温柔得要令人醉倒的微笑,瞳睡虫就忘了来造访。
她只好睁开眼来盯着天花板,谁知连天花板上,也浮现主人的裸体……
老天,她羞得好想撞墙自尽。
她的唇还热热的,她的心还是跳得很快,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那个吻是怎么回事?是她终于克制不住对主人的爱慕,还是主人蓄意欺负她?
讨厌啦,这个问题,不管答案是哪一个,对她都不是好消息。
如果是她主动,从明天开始,她要怎么面对主人?
如果是主人蓄意欺负她,她是不是该逃得更远?
为什么他们不是两情相悦?
但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她总是惹主人生气,主人也只会对她怒吼……
讨厌、讨厌、讨厌,要怎样才能使气氛好一点,使主人喜欢她一点点?
杜希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好办法。
第五章
一夜没睡好,杜希第二天顶着熊猫眼起来做饭。
“主人,请用早餐。”一如往常的,她在楼梯口叫唤,可心情却是难以平复的尴尬。
她到底该怎么见主人?主人又会以什么态度对她?
她一不小心又把稀饭煮焦了,主人会吼她吼得更厉害吗?
她愁眉深锁,连头也不敢抬,只有孟又骐经过她身边时,明显的感觉到心脏一紧。
我又闻到焦味了,杜希,你的早餐是怎么煮的?”孟又骐还是和以往一样,稍不顺心就吼。
虽然她滋味甜美迷人,但那并不代表什么,因为吻一个女人对他而育,并不具任何意义,更何况她只是个女佣。
昨天只是他一时兴起,逗逗她而已。
“主人,对不起……”杜希连忙道歉,心上却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主人还是和以前一样,并没有特别生气或特别不生气,可见他没有把昨天的事放在心上,幸好、幸好。
杜希暗中拍自己的胸脯,却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感到怅然若失。
“你到什么时候,才不会三天一小错、五天一大错?”盂又骐硬着口气问。
她怎么老是这副德性,几时才会把神经拴紧一点?
“对不起……,’虽然低头道歉,她的心情却好得不得了。
只要主人没把昨天的事放在心上就好了,她并不想贪求太多。
可是,她把粥煮焦了,主人又不会吃早餐了吧?
她的态度没有之前的惶恐,盂又骐忍不住拧起眉来看他.只看到一对熊猫眼。
“昨天跑到哪里去了?’’盂又骐随口一问,并坐在餐桌边,等杜希替她盛粥。
“呃……没有。”杜希惶恐的回答。
“还不给我盛稀饭?”他板着脸说。
该不会是因为昨天的事睡不着吧?如果他每天要她擦背,她不就都不用睡?笨蛋。
“啊?呃……”杜希怔了怔。
什么?主人要吃烧焦的稀饭?他从来不动失败的菜啊,今天怎么……
“还不动手?”孟又骐催促。
“是……”杜希这才迅速的拿碗盛粥,尽量挖上头较没有焦味的部分。
孟又骐一如往常的吃着,焦味并不太重,莱也作得浓淡适宜,热食下肚,就有一种暖呼呼的充实感,全身都充满7能
他这才发现,比起初来的那几天,她的菜实在进步太多了,不只有了菜色变化,还非常合乎他的口味,只怪他稍不顺心就生气,完全没看见她的进步。
她一定付出了很多努力。他不可能没想到这一层,只是他选择漠视,那是她的本分,他没必要去刻意强调。
杜希站在一旁,悄悄的偷看盂又骐。
他变得好像有点奇怪,又似乎不奇怪。
从来不容许失败的他,居然把一碗有焦味的粥吃光,还吃了很多菜……
难不成今天会下红雨?
看来,她还是多注意外面的天气,随时准备收衣服。
孟又骐没有多说什么,吃完饭就走了,杜希还是像以前一样,离情依依的看着他的离去背影。
幸好没什么天大的改变,幸好。
杜希庆幸日子还是可以像以前一样过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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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孟又骐的计划,从那日以后,替他擦背,变成了杜希的例行公事,只不过,盂又骐再也没有吻过她。
“等一下替我整理行李。”盂又骐边享受杜希的擦背,边吩咐。
“喔,好。”杜希的心突然跳快了一下。
每天到这种时候,有任何风吹革动,都会令她吓一跳。
因为孟又骐之前的素行不良,也因为她心中那点复杂的思绪——老天,她虽怕他又乱吻她,但却又好像有份期待。
每天夜里,她都要再三重温那个吻,才能带着微笑睡去,每天早上醒来,也要愣愣的发好一会儿呆,期待今天有什么。“好事”发生,才肯离开床铺。
她发现自己一天比一天更喜欢孟又骐,也更期待再和他接吻。嗅,羞死人了。
“不问我去哪里?”孟又骐沉着声问。
世界商业联盟在日本举行的“连锁事业行销研讨会”,他也在被邀请的行列中。
“主……主人要去哪里?”杜希只好乖乖的问。
孟又骐最近也怪,老是板着脸,尤其每到这时候更有一股冰山气势。
“要去日本两个礼拜。”孟又骐还是一脸不满意。
一定要他教吗?难道她不会自己问?
“那……祝主人一路顺风。”杜希接着说。
主人要出差,这样她就有两个礼拜的时间,不用被主人吼了……她好像该高兴,可是怎么心里怪怪的?
“你不会想我?”孟又骐转过身来问。
“会,当然会。”杜希想也不想地否认他的话。
咦,她怎么会这么说?难道她心里怪怪的,就是因为会想念他?怎么办?两个礼拜耶,如果她很想念、很想念他,该怎么办?
“会想我?”孟又骐挑挑眉,一副不相信的神态。
在他怀疑的眼神中,杜希的表情变得有些怯懦了。想念主人,是不应该的事吗?
她该不该转而摇头?可是没人想念,不是很可怜吗?用力想了想,她还是点了下头。
“那么,吻我,来证明你的话。”他大胆的要求。
这阵子不动声色,当然不是放她一马,而是想要培养彼此间的感情,暗中观察她的反应。
她犹如惊弓之鸟的反应、偶尔若有所思的神情,都令他满意,他知道她早晚会主动贴上采。
虽然每次独处,他总不由自主的想吻她,但苦苦压抑若能得到他想要的结果和空前的乐趣,倒是值得。
“主人!”杜希惊呼一声,退了一步,满脸不敢置信。
怎么会这样?主人怎么会说这种话?杜希在惊吓的同时,心里却在呐喊着:好、好、好1
“怎么?原来你说的是安慰人的谎言?”盂又骐佯怒冷哼。
“没有……不是……”杜希手足无措。
她不是不愿意,只是觉得不该厚颜的跳到主人怀里去,问题是怎样才能让他知道自己的想法,又不显得自己很厚脸皮?
“那就过来。”他微眯着眼,带着几分命令的意味。
“好。”杜希轻颤一下,捏捏手中的沐浴海棉,垂着头挪到浴缸旁。
从孟又骐的角度,刚好可以看见她泛红的苹果脸,赏心悦目极了。
“把头低下来。”他朝她伸出手。
“主人……”杜希迟疑着,慢慢的把脸颊靠近他的手掌。
“你知道该怎么做。”他把身体靠在浴缸边缘,牵引她更接近自己。
“我……我不知道……”杜希窘迫无措,重心不稳的用手撑在浴缸边缘,双唇嗫嚅,眼神不知该投向哪儿。
“看着我,你知道的。”他的手轻轻地爬上她柔软的唇,一个小小的触碰,竟让他的心发出满足的喟叹。
杜希从唇角逸出一声嘤咛,心脏跳得又狂又猛。
只那一瞬间,杜希就整个沦陷了。
本来,照孟又骐的计划,是打算等她主动的,但心中的想望压抑了太久,在最后一刻,他竟无法再多等一秒钟。
他的动作迅速而饥渴,像饥饿多时的难民,连他自己都感到意外。
他本不该如此的,她只是个惹他光火的小女佣,而他也只是想逗她寻乐,但这股浪潮让他怎样也挡不了。
“嗯。”杜希虽笨拙青涩,却也逐渐有了热情的反应。
呜……他是主人耶,她怎么可以和主人接吻?
心里虽然这么想,她却无法漠视心中的渴望,毕竟她想念他的吻,想了好久、好久。
情潮经过刻意压抑和时间的发酵,一经释放便来势汹汹,急速冲垮两人的理智,任由原始欲望不断地需索彼此。
两人唇舌激烈的纠缠,除去彼此束缚的动作也不曾稍停。肌肤所散发出来的温度,有股难以言喻的吸引力,召唤彼此去探索人类最原始的悸动和需求。
杜希的衣服在激狂的动作中失去了踪影,理智也消逝无踪,除了以最原始的律动回应孟又骐外,无暇顾及其他。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盂又骐发出一声闷吼,杜希感觉到体内深处承接一股炽热液体的同时,她也眼前一白昏了过去。
“杜希?杜希?”孟又骐轻播伏在胸前的杜希,只见她动也不动。
他起身,把她抱到床上,就着灯光,他看见白皙的肌肤上,布满大大小小的指痕。
其实,他并不想与她发展到这种程度,只是想逗逗她而已,谁知竟一发不可收拾……
望着她脸上的泪痕,他心里竟有阵阵不舍,他应该更理智、更自我克制、更……疼爱她一点的。
伸手拂过她身上淡紫色的指痕,他心里突然一阵疼痛。
他发现自己一刻也放心不下她了。
盂又骐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会深陷到如此不可自拔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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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希整夜睡睡醒醒,每次都是因为身子的疼痛而呻吟着醒来,但还没完全清醒,就感觉到身子被搂紧,心中漫上一股安全感,也就继续睡去。
如果可以,她想永远不要醒,永远保有这份幸福。
这种感觉的消失,是在她唯恐自己来不及做早餐而惊醒时。
眼睛陡然睁大、神智瞬间清醒。
她看见自己独自躺在主人的房间,耀眼的阳光正从窗帘缝透进来。
“啊?很晚了?”她寻找腕表,非但找不着,反而发现自己浑身赤裸,心惊的一跳而起,“唉哟,好痛。”
“怎么会这么痛啦?”就连用手把身子撑住都有困难,叫她怎么动得了?
她想找衣服穿,却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衣服,只好随便拿条被单裹住身体。
“讨厌,怎么这么痛?”不只是全身酸而已,身子深处那股刺痛,更是要命。
大脑自动提醒她昨天发生的事,一股委屈和孤单从内心深处泛上来。
“主人一点都不管人家……人家明明痛得要命……”杜希越想越觉得孟又骐是个没血没泪的无情汉。
“咦?主人怎么没有吼我起来做早餐?”杜希小心的拖着被单走到门边去探头探脑。
半晌没见到人,她才想起孟又骐出差去了。
“主人就这样丢下人家走了……”她现在连动一下都很痛耶,难道他一点都不觉得她需要照顾吗?
但转念想想,觉得没人在也好,省得她还要拖着疼痛的身子做家事、伺候主人——要主人照顾她,还不如祈祷太阳从西边出来。
这么一想她就释怀了,于是倒回床上继续睡。
只是床上都是主人的气味,令她忍不住想念昨夜那温暖的怀抱和他的笑容,甚至是怒吼。
唉,主人离家的第一个早晨,她虽埋怨,却也开始想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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盂又骐一早就出门赶飞机,心里虽然挂记着杜希,却仍强迫自己搭上飞往日本的班机。
“又骐……”
才刚把随身手提包放好,盂又骐的头顶就传来一个令他觉得不太妙的声音。
他抬起头来,果然看到一个会令他的额头浮出三条黑线的女人。
没错,这人正是金爱娣。
“别怀疑,是我买通了你的秘书,要她替我订你旁边的坐位。”
金爱娣一屁股坐在孟又骐旁边的位子上。
“你放心,这一路上,我会照顾你的。”金爱娣大言不惭的说。“不只如此,在日本那边,我也安排了机场接送,加长型凯迪拉克会把我们载到饭店,给我们两人一把钥匙……”金爱娣越说越暖昧。
“我不会跟你住同一间饭店。”盂又骐打断她的白日梦。
“我已经都打点好了,我们住在一起能省下住宿费,主办单位何乐而不为?”金爱娣可是花了很大的力气去打通关系的。
“他们并没有知会我。”如果事先知道,他就拒绝出席。
与其被她骚扰,他宁可待在家里陪着杜希。
杜希现在怎样了?是起床了,还是仍睡着?
昨夜她呻吟了一夜,他听在耳里,心里说有多疼,就有多疼,却只能抱紧她,再抱紧她,今早天没亮,他就起床出门,根本来不及为她做什么。
唉,早知道,他就拒绝这次邀请。
不知她现在怎样了,他真想下飞机,奔回去看看她。
“我就老实告诉你吧。”金爱娣噙着笑,半转过身子面向孟又骐,“这几天的时间,我有把握让你爱上我。”
“劝你少费心思。”盂又骐斜瞟她一眼,把她攀过来的手推开。
金爱娣还想再攀上,刚好广播系统播放飞机要起飞,请旅客系好安全带的内容,于是她只好作罢。
飞机很快就起飞了,孟又骐的心情却越来越沉重。
他实在该不顾一切的下飞机奔回家的。他心里一直翻搅着这个念头,只可惜为时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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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希觉得日子突然变得慢了起来。
没有按时起床、按时出门、按时回采、动不动就咆哮的主人,日子变得索然无味。
“早知道,就多做错一点事,让主人多吼几声。”杜希趴在窗前发呆,“起码这样能多记住主人的声音。”
主人不在,她也没什么事好做,连可以等的人都没有,心里空蔼蔼的。
“主人虽然凶,但有在总比没在好。”
当然,她想念他,不只是想念他的怒吼而已。
除了他的怒吼外,她格外想念他的体温、气息、笑容、声音,还有最后那个晚上的亲近与疼痛……
主人是怎样看待那个晚上,怎样看待她的呢?会觉得她是个随便的女孩、想高攀他吗?会因此而讨厌她吗?一想到这里,她就忐忑不安。
“还是当作若无其事比较好,对不对?”指尖在窗户上画着无意义的线条,主人一不在,她的生活顿时失去了重心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