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她处于低气压中,看她火气那么大,小刘忍不住要想,冷气团是不是要席卷台湾?
晴时多云偶阵雨并不足以形容季筱双的情绪,她常常前一秒情绪稳定,下一秒却显得焦虑不安。
但是她基本上还算是个不错的女人,做人很大方,过年过节总少不了红包,知道他家老妈生病也总是会塞给他一堆养生品,做人不坏只差在那张嘴不太饶人。
“可是大师说今天要给我稿子……”
“稿子在桌上自己拿。”
ㄟ?今天这么配合?天要下红雨了!
才在高兴而已,走到桌边,小刘却看见桌上只有空白的稿子,和一堆被蹂躏过的废纸,能称得上完成品的只有单薄的一页。
果真是高兴得太早,不过如果一页可以成书,他肯定更欣慰。
可是做人不能不顾现实,“大师,这期最少要十页……”
“十页?”季筱双冲到桌前抓起稿纸数了十张塞给小刘,“十页给你,你写。”
“我写?我要能写就发了!”
“很简单,思思啊啊就够了。”
“那些是很简单,但是人家读者想看的是大师之作,不是我这无名小卒。”
其实季筱双的A书不单单只是色情,她还有很有看头的剧情,所以男人爱看,女人更爱看,不像那些扮演护士、空姐或学生根本只是老掉牙的内容,比较起来,季筱双的A书是有看头些,所以读者众多。
“小刘,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什么事情吗?”
“做什么?”
“杀人。”
话一出,小刘已经逃离大门外,“我知道了,我晚一点再来拿稿子。”
看着他关上大门逃之天天,季筱双一脸纳闷,“他干么逃?我只是说要杀人,又没说要杀的对象是他。”
她边自言自语拿起一支飞镖,转头朝墙上画着一个人头的靶射去。
“哈哈!正中红心!”那个大头的名字写着耿介之。
门外,以为刚刚逃过一劫的小刘正靠着门猛喘气,正巧被回家午休的耿介之撞见。
“怎么,你也被那个女人拒于门外吗?”他同情的问小刘。
“先生,你说的那个女人是季大师吗?”
“季大师?”
“是啊,我们出版社还有读者都这样称呼她。”小刘发现自己不自觉的说溜了嘴,忙说:“我该走了,你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请等一下!”
“先生还有什么指教?”
“季大师不是特种行业的小姐?”
“特种行业的小姐?”小刘没想到他会这样问,整个人愣了一下,旋即劝告他说:“你可不要在大师面前说那种话,她会杀了你!”
“为什么?”
“太侮辱她了!”
错了吗?耿介之更加怀疑,“你的意思是,她并非特种行业的小姐?”
“她当然不是,她连男朋友都没有,更重要的是她讨厌男人!”
不是特种营业?连男朋友都没有?讨厌男人?
“那她每天鬼叫个什么劲!”他真的被搞胡涂了。
“大师的工作是秘密,不过我保证她是非常清白的女孩,你若想长命百岁,千万不要在她面前胡言乱语。”
“来不及了。”
“嗯?”
“我已经当她的面说过了。”
“难道她要杀的人是你?”小刘忽然做出联想。
杀他?也怪不得她会那样想,他莫名其妙把人家又吻又摸,还说人家是特种行业可以用钱买到的妓女,换成任何人都会想杀了他这个可恶的大色狼。
“唉!看来我前途多难了!”碰上季筱双他已经霉运不断,现在梁子结大了,他还能够安然无恙吗?
小刘拍拍他的肩膀,“自求多福吧!”然后他转身去搭电梯。
此时此刻,此地不宜久留,他再笨也知道要快点离开暴风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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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醒来的时候,季筱双第一个动作就是下楼去信箱拿报纸,可是今天拉开家门的时候,却发现外面的鞋柜上头多了一个保鲜盒,好奇心的驱使下,她打开那个保鲜盒,才发现里面竟然装着光看就令人食指大动的美食。
“怎么会有这个?”看着保鲜盒内的食物,她的肚子突然咕噜咕噜的叫了,可是她又不敢乱拿东西吃,“到底是谁放的?这个可以吃吗?会不会下毒?”
“没下毒,那是我趁着午休时做的。”耿介之站在自己的门口说着。
一听到他的声音,季筱双马上联想到两人接吻的画面,脸不禁红了起来。她暗自庆幸自己是背对着耿介之的,否则真会尴尬死。
“我看你是放错位置送错地点了。”她虽然很饿也很想吃那些食物,可是自尊心不容许自己向耿介之低头。
“我没放错,也没送错,那是我为了向你赔罪特地为你做的。”
“赔罪?”季筱双转头,生气的问他,“如果你被人家说是特种行业的女人,你会轻易的原谅对方?别傻了,就算你会我也不会,你把我当妓女,还对我……”上下其手,连身体都被碰光光了,想来就火。
“我知道是我鲁莽,但会那样误会,是有原因的。”
“那你为什么又知道是误会?说不定我就是妓女啊,你干么对我这么好?那么想和我上床吗?”
“那是误会。”理亏在先,耿介之也只好屈居下风。
“误会是你说的,而我呢,是个心胸狭窄的女人,气没那么容易消的,我不只是诅咒你,还想要杀你!”
从他说她是人尽可夫的妓女时,她就更认定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到底要怎样你才肯接受我的道歉?我是真的诚心诚意要向你道歉。”他清楚自己的误解对一个女孩很伤,他一开始虽然不太喜欢这个邻居,但不知道怎么的,就是会在意她的存在和想法。
尤其是常来找她的那个刘先生说她很讨厌男人的时候,他就觉得事出有因。
“你是不是吃错药?”
“随你怎么损我都无所谓,只要你接受我的道歉。”
昨天那一幕又浮上她脑海,想到他吻了她又摸了她之后说她是妓女,真的狠狠的伤了她的心。
她不知道自己吃错了什么药,竟然会对他的拥抱有反应,一个让她有感觉的男人说她是妓女,这才是她真正难过的主因。
她的男人缘真的是太差了,每次都碰上杀千刀的男人。
“这东西你拿回去,我不会接受的,你不要白费心机了。”她把保鲜盒放回到他门口的鞋柜上,转身走回自己的房子。
“等等。”
“你还想说什么?”
“我只是想告诉你,不管你愿不愿意吃我替你准备的食物,我每天都会送一份到你的门口,直到你愿意接受我的道歉为止。”
“风雨无阻吗?呵呵,真是伟大。”冷嘲热讽后,她还是告诉他,“别白费心机了。”
第六章
“总裁,您要到台湾来,应该先知会丽子一声,丽子好去接机。”
“司机会去接我,你还有重要的任务要办。”中山亚夫扶扶眼镜,用鹰隼般锐利的眼神望着她,“丽子,找到我那个不孝子了吗?”
“还没。”神田丽子没把实情说出。
“这太不像你的办事能力,我以为交给你处理,你会办得很妥当。”
“丽子一定不负总裁交代,早日把介之找出来。”神田丽子佯装自己从没在台湾见过耿介之,又继续撒着漫天谎言,“怕只怕介之不在台湾。”
“应该在,因为他母亲的关系,他非常喜欢台湾这个小岛。”
“嗯,那丽子即便把整个台湾翻过来,也一定会把介之找出来。”
“过来。”
神田丽子顺从的走到中山亚夫的面前,就在她站定时,中山亚夫伸手将她拉往自己的怀里。
“你没有骗我吧?”
“丽子不敢骗总裁大人。”她把身体更贴向他,妩媚的娇嗔,“总裁不信任丽子?”
“如果不信任你,当年就不会把你这美人儿安排到自己儿子身边去了。”中山亚夫一脸奸诈的表情,“为了把那个不孝子绑住,我不惜把你割爱给他。”
“可人家的心是属于您的,当时丽子知道您的决定可是伤心了好一阵子。”神田丽子妩媚动人,男人犹如是她手中的玩物,她只消眼一勾魂,男人无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当年中山亚夫就是算准了这一点,所以在儿子决定要脱离中山家之前,把她安排到儿子身边,果然他那个自负的儿子一看见她就坠入了情网,也乖乖的留在中山家好一段时间。
可是有一天,介之突然失踪了,他命人找遍了整个日本,就是找不到。
“我至今仍然不明白,介之为什么会突然失踪?”
那当然是神田丽子要的把戏,让耿介之看见她和自己的父亲上床,为了就是让他们父子反目,但一切却失控了,她没想到耿介之没找中山亚夫理论,反而选择离家出走,这一点是她失算了。
“丽子,你想出原因了吗?他为什么会丢下你不管?”
神田丽子腿一抬,跨坐到他腿上,魅惑的说:“不管什么理由,他迟早会回到您身边的,我向您保证。”
她的挑逗让中山亚夫呻吟了一声,顺利的转移他的注意力。
“总裁,丽子要您!”
女人的淫声浪语加速了男人的动情激素,中山亚夫一把扯开神田丽子的衣服。
“才多久没见,你更浪了。”
“丽子只属于总裁您的。”
善用身体当利器,这就是神田丽子的交际手腕,在上流社会男人间穿梭,只要她眼一勾、衣服一脱,男人都会任她予取予求。
“很好,我就是喜欢你这么懂事。”
“您要丽子做什么,丽子一定赴汤蹈火。”
淫荡的笑声、低沉的喘息,这里上演着一场最原始的、贪婪的丑陋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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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介之已经很久不曾作过恶梦了,如今再度从梦中惊醒,景象依然清晰,仿佛那是昨日才发生过的事情。
他离开了那所谓的家,一个人到处闯荡,以为可以忘记那最丑陋的记忆,但是有一段日子,那丑陋的记忆就像蛇一般缠绕着他,令他几乎无法喘息。
但是回到台湾之后,他确实已经忘记了那个丑陋的记忆重新生活,如今却因为潘朵拉的出现而再度翻开他急欲忘记的一切。
“喂!大白天作白日梦不太好喔!”
一睁开眼,发现管续仲正低着头看着他,耿介之立即从潘朵拉他私人办公室的沙发上坐起身。
“你最近好像很闲,没事就来我这里晃一晃,别告诉我又别有目的。”
“拜托!我只是刚好开完会饿了,想过来讨顿饭吃,你就把我讲成那样。”
“你准老婆自己开饭店,你饿了不会飞过去。”
“如果我长了翅膀,自然不用你提醒,但可惜我没有翅膀,而且等一下我还要去谈一笔生意,去趟北投来回太匆忙。”
“那请随便去厨房挖碗饭吃,我有点累。”
“怪了,你最近真的很怪,老是精神不济,该不会是纵欲过度的后遗症吧?”
“胡言乱语。我每天早出晚归,不累才怪。”
“那不是主因吧?有什么心事,说来听听,也许可以帮你出个馊主意。”管续仲看他神情怪异,忍不住关注。
那个丑陋的记忆他谁也没提过,其中包括最好的朋友管续仲也不知道他过去曾发生过的事情。
过去他没提,现在他也不想提及。
“没事。”他站起身假装轻松的说:“我看我不去帮你弄吃的,你这大少爷又会饿着肚皮去赚钱。”
“喂!说真的啦!我饿下打紧,你有心事要说啊!”管续仲追着他后头走,仍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这些日子以来,他发现介之的那股活力不知道哪去了,“刚刚你作恶梦?”
他的问题让耿介之紧张,突然回头抓住他追问:“我说了什么吗?”
“看你那么紧张,肯定梦境和现实重叠了,到底出了什么事?”管续仲旁敲侧击,他还是觉得好友不对劲,“是不是那个邻居太过火了?如果真的太过分,就去检举她啊!”
做那种扒人隐私的事情并非管续仲喜欢,可对付那些没有公德心的人,有时候真的还得给他们一些教训。
“不关她的事,至于说她是特种行业的小姐,那是我搞错了。”
“搞错?”管续仲一脸不解,“那每天半夜鬼叫是什么?”
“常去找她的一个男人说,她在出版社被称为大师,如果我没有猜错,她应该是个作家。”他边说边进厨房做美食。
“作家需要每天淫声浪语?”好怪的癖好。
“那我就不太清楚了,反正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现在她也安静许多了,而我靠着耳塞也不容易被她吵到。”现在他反倒是对她仍不肯点头原谅而头痛不已。
“我看你是习惯了,不过既然不是那女人的问题,到底是啥事令你困扰?”
“真的没事,喏,你的蛋炒饭。”
“蛋炒饭?”管续仲瞪大眼,有些难以置信,“就这样?”
“离营业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我现在还不想太大费周章,将就点。”
那个嗜煮菜如命的耿介之说不想大费周章?看来事态真的很严重!
但是管续仲很清楚,好友的嘴巴很紧,他不想讲的话,闷上十年、二十年都别想打探到一点蛛丝马迹。
看来想替他找出问题症结,只有自己动手调查了。
“蛋炒饭就蛋炒饭吧,是我自己没预约前来,你肯赏我个蛋炒饭,我就该感恩了。”而有恩要报,他决定私底下替他找出问题解决麻烦。
“那我继续去补个眠,你请自便,饮料冰箱里面有,自己拿吧。”
“喂……”管续仲原想埋怨他待客之道太差,可看见他那张疲惫的脸后,又打消了那个念头,“去吧,反正你的地方就像我家的厨房,如果你醒来发现能吃的都被吃了,就算在我的头上吧。”
“你尽管吃,只要不把我的厨房拆了都没问题。”耿介之回以一笑后,又踱回办公室去准备睡回笼觉。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管续仲越发觉得事有蹊跷,“这家伙一定有事情瞒我,非调查个清楚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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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季筱双起床出门的时候,总会不自觉的看一下自己的鞋柜,她发现耿介之还真是个不容易死心的人,如他所说,每天中午鞋柜上一定会出现一份餐点,而每一回她总是会打开那个保鲜盒看看菜色。
不能不说耿介之是个挺细心的人,他除了不厌其烦的替她送午餐,每天的菜色还不一样,害得她每一回打开保鲜盒都差点食指大动。
美食总是容易令人垂涎,就在她打开保鲜盒看着里面的菜色猛吞口水的时候,杨惠青无预警的出现在她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