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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的专宠 page 11 作者:六月

  「可是等了一个星期,搜索队找到的尸体中没有你的,他们说你和那些找不到尸体的人,一定早就被雪深埋,于是他们放弃了搜寻──」她捂住他想开口说话的嘴巴。

  「你什么都别说,让我继续说下去。他们放弃搜寻,也就等于宣告你的死亡。我知道后险些昏倒,但我一直告诉自己:你没死,只是他们没找到你。这只是自欺欺人的话,我知道,可是我情愿活在自己的谎言中,也不愿去接受事实。

  「那段时间,我曾几度自杀未遂你知道吗?只为你,一个在当时被大家认定不可能存活下来的人!服药、割腕自杀全及时被救,在我睁开眼之后,知道自己仍尚存在这世界,心中有说不出的凄凉。别说!就这一刻,你什么都别说!求你!」她再次阻止他开口。

  唐宸欹拗不过她,只得静静地伸手拭去她不停流出的泪水,目光由她的脸,移至她上头仍留有浅粉红色疤痕的左手腕。

  他知道她曾受过的苦,他也能体会她那段不堪的回忆──因他也曾和她一般为这份爱痛彻心扉。

  「每天晚上,我几乎都无法成眠,因为出现在梦中的,是你;想着的人,也是你。无时无刻,在我脑中,全是我们过去的一点一滴,我仔细地回味你以前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那些是我仅能把握的回忆,一字一句,都让我想你更深。可是,好不容易,我们再次见面了,为何你不肯承认你就是文之呢?承认你就是文之有那么难吗?你说啊……」她终于放下捂住他口的手。「就算只是敷衍我也好,你说你就是文之啊!」

  他不能!「我是唐宸欹,不是郝文之。」上天要惩治他,就全付诸在这次吧!他没把握下一回,仍能如此狠心地对待她。

  官乔悠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脚步不稳地跌坐在地上,备受打击地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不承认?

  她受的伤害已经够大了,不能再继续刺激她。

  唐宸欹端给她一杯掺有安眠药的茶。「喝了它吧!这样对妳比较好。」

  她将头埋在双腿间,拒绝他的好意。

  「乔悠。」他好生劝着,她受的打击真的太大了。「喝下它吧!」

  赌气似的,官乔悠倏地接过他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为什么你不承认你是文之……为什么……」

  好累……眨了眨眼,忽然觉得眼皮沉重得不听使唤,身体也沉重得彷佛不断下坠,而逐渐与意识剥离。

  唐宸欹接过茶杯放回桌上,弯身抱起她。

  「嗯……」好累,眼皮几乎全盖下来了,意识愈来愈蒙眬模糊。

  「别想了,好好睡一觉吧,等妳醒来时,我们已离开这里了。」他低首吻去残留在她脸上的泪水。

  他的话是什么意思?来不及问出口,她便已陷入黑甜乡中……

  「睡吧!过了今天,明天就是新的开始……」

  第九章

  唐宸欹俯首凝睇着熟睡中的官乔悠,她此时像个没有防备的婴孩,依顺地沉睡在他怀中。

  他到底该怎么做?继续坚持着他是唐宸欹、逼她对「郝文之」死心?或是将四年来的故事全告诉她?

  乔悠那天接受不了事实、伤痕累累的脸蛋,在在诉说着她受的打击已够大了,倘若他再心软地承认自己就是郝文之,她又会如何?

  不,如此一来,他该如何向她解释自己获救后,为何绝情地连一个消息也不捎给她?

  不能心软的,这种时候承认自己已然抛去的身分,只是带来另一个无解的难题,他和她都无能力面对的……

  「一块钱买你的笑容,卖不卖?妳问我这句话时,可知我第二次听见同样的话,心中有多感动?如果可以,我愿用一生换妳这时只为我而笑的笑容。」

  「一块钱买你的笑容,卖不卖?」小女孩拿着一块铜板在他眼前晃啊晃的。

  「太看轻我了,一个吻才卖!」贪心的大色狼趁机偷了个香。

  不愿当小红帽的小女孩往后跳退三步。「不要,那我太吃亏了。」她朝他吐了吐粉舌。

  「那我用一个吻买妳的笑容!」他贼笑着,并将她拉进怀里。

  「呀!色狼!大色狼……」

  好累!像昏睡好久好久了。

  官乔悠掀动了紧阖着的眼睑,眨了眨眼,才慢慢找回自己的意识。

  「乔悠,妳醒了吗?」

  是文之的声音!不……他说他是宸欹。

  「难道要我再一直睡下去吗?」睁开眼,才知她竟躺在他怀里。官乔悠甚有敌意地往旁挪移了些。

  她的刻意远离和带有敌意的话又再次在他心中划下一刀,他能怪谁?这一切全是他造成的。

  唐宸欹起身倒了杯热茶端到她面前。「喝杯热茶吧!妳已经睡了两天了。」

  两天?昏睡前的最后一幕重回她脑中。两天?难怪她的头有些昏沉。

  「你在那杯茶中加了安眠药?」所以她喝了之后觉得好想睡。

  「正好可以让妳沉睡四十八小时的量。」他将热茶放回桌上,知道她是不可能会喝的。

  官乔悠起身打量着房间。「这里是哪里?」不是她的房间,也不像郝家,更不是她和宸欹度过十多天的房子。

  「洛杉矶。」他们坐私人飞机来的。

  她转过身看他:「我没答应要和你一起来洛杉矶,你没这权力!」为何自己对他的态度和不久前南辕北辙?难道只是因为他不是文之而是宸欹?她拒绝深探问题的解答。

  他不是郝文之对她的冲击有那么大吗?不易令人察觉的悲伤闪过他眼际。

  唐宸欹苦笑,「如果事先告诉妳,妳会和我一同来吗?不过,倘若将我换成了郝文之,也许就不用在妳的茶中加安眠药了。」

  又是如此不容她辩驳的话!官乔悠强迫自己不要将头垂下,就怕软弱的泪水又再一次在他面前溃决。

  为何他又要重申他是唐宸欹的事实?这等于是要她再承受一次文之已死亡的伤害,他伤得她还不够深吗?

  文之哥他真的死了吗?站在这里的,真只是和文之容貌相似的唐宸欹?

  「就是因为你不是他,我绝不可能答应和你来洛杉矶。」真是如此吗?官乔悠扬起头,否定了内心的疑惑。

  她的话,是认真的?

  唐宸欹将脸偏向另一边,掩饰自己的情绪。他受不了她对他如此冷淡、充满敌意。「我们就不能先停下来静一会儿吗?」

  难道她就不想?「你认为我喜欢用这种方式和你对话?那是以前堕落的官乔悠才会这样,我已经尽量要自己不回到那时候,可是你的话句句带刺。」这时的他完全不像她尚未恢复记忆时的唐宸欹。

  「你把我想得太坚强、太伟大了。在你告诉我你不是文之哥时,我复活的心又碎了,我不想接受这事实,但还是得接受啊!可是你又一再一再在我面前重申那话,你认为我的心可以碎几次?一次?两次?还是十次?」她挥开他欲伸来的手。没有流泪,是已无泪可流,还是心碎得比四年前更彻底?

  她到底该信任谁?该把心交给谁?而谁又会收留她这颗已有裂痕,且无法再次愈合的心?

  「我从没想过要让妳心碎!」其实,他的心又何尝没碎过?在他看见她被车迎面撞上、倒在血泊中时;在他不愿、却不得已说出重话欺瞒她时。「真正的事实本就应该让妳知道,人不能永远只活在过去,而妳也不可能永远只缅怀那些只能在梦中回味的云烟往事。面对事实好不好?乔悠,他死了就是死了,可妳仍活着,该想想自己,重提那些话只是要妳清醒,我也不想看见妳痛苦,妳这样不只是折磨自己,也等于是折磨我。」

  他不掩感情的双阵锁定她;这回,反成了她逃避。

  折磨他?!她有吗?似乎只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折磨她!明明她已表明了每提及郝文之已死亡的事只会令她的心更痛,可他却不时提起,她折磨了他吗?

  将眼泪逼回,官乔悠冷着声道:「就算往事只能回味那又怎样?就算我执意要活在过去,那又如何?面对事实只会明白地告诉我,我根本无法把他遗忘。你不会明了他在我的生命中占了不可或缺的地位,任何人都比不上!这样的事实要我去面对,不啻是更逼我进死胡同、在折磨我?是你!你不在乎我的感受,只是一径地折磨我,而我又折磨了你什么?!」

  官乔悠迷蒙的眼中看见一颗水珠落了下去,她快克制不了自己了!

  唐宸欹托起她的下颚,星眸似也沾了水气,「妳折磨了我的心吶!」

  她的心漏跳了一拍。折磨他的心?「分明是你──」她欲说出口的话在他眼角流下一滴泪时打住。

  他为何哭呢?难道她真折磨了他的心?

  不,不会的!她怎会折磨他的心呢?心痛的是她吶!

  「难道妳就不能暂时忘记郝文之,看看我吗?」他瘖痖的嗓音流入她心田。

  「唐宸欹」这名字在她心中真无法留下一分重要性吗?他们共处的十来天对她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痛!他的心仅能感觉到它。他忽地转过身,不让她听见他的一颗心在流泪、在呜咽。

  看?官乔悠退到一旁的墙边,背倚着墙滑坐在地上。

  我想「看」你!

  看我?想「看」就「看」吧!我不会拒绝。

  你能陪我多久?一辈子,或只是这短短的十几天?

  一辈子!一辈子!今生今世,我一定陪在妳身边!我会陪妳一辈子!不会再像四年前那样不告而别,相信我!乔悠。

  她丧失记忆一醒来,依赖的就是他;她复明后第一眼看到的,也是他;她恢复记忆在她身边的,仍是他……这份情,要她如何割舍?

  她只有一颗心,而它早已给了文之哥,在他的死讯传来时,它也死了!死了就复活不了,就像文之也回不来,只有和他容貌相似的宸欹出现。

  四年!残酷的四年,是否将她的爱摧少了些?不然她为何割舍不下宸欹曾说过的话、给她的吻?不、不行的!她说好要当文之哥的新娘,在四年前的那夜……

  等等!四年?!宸欹的话中出现了语病。

  四年前那样不告而别?!是哪样?她那时根本还不认识唐宸欹啊!「不告而别」的只有郝文之。他到底是谁?文之?宸欹?

  一股温热的液体似自心中流出……她的心不是死了吗?为何有这种感觉?是复活,抑或跌入更溧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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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来洛杉矶了。」

  古怡雯正敲打着键盘的动作一顿,随即又恢复正常。

  姚宗杰未察觉她的反应,翻着资料随口道:「记得告诉夏川,宸欹到洛杉矶了,要她不必派人找他了。说真的,宸欹也真厉害,能摆脱那些暗中跟着他的『魂』的手下。」W.C.R.的人,身手还是比「魂」的人要好嘛!

  「我知道了。」她收起资料,准备关上电脑。「杰,记得明天早上到韩国出任务,我可不想又被大哥削一顿。」有前科的人,她不禁得再次提醒他。

  姚宗杰无奈地皱眉。「就是因为我记得,所以才来这里找一下资料嘛!」唉!他真的不想到韩国,要嘛就到日本,还可以获得关于大哥和歆絮的第一手资料咧!

  「记得就好,我去找夏川了。」她关上电源。

  出了资料室,她不由自主地脚软靠在阖上的钢门旁。

  他回来洛杉矶了……深藏了近三年的感情,若他知晓后,会有怎样的反应?一定会拒绝她的心意吧!可,她不甘一直深藏在心中啊……一颗水珠缓缓地自眼角渗出,她仰起头,任它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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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无眠,辗转反侧间,竟已过了午夜十二时。

  睁着双眼,只是无济于事。官乔悠轻叹了声,将房内仅有的一盏光线也熄了。

  伸手不见五指,黑漆漆的房间,依稀只闻自己的呼吸声,时而沉重、时而轻忽,伴着叹息声。

  他究竟是不是文之哥?躺在此时连自己都嫌冰冷的大床上,充斥脑海的只有这一个问题。

  宸欹极力申述文之哥早就丧命于飞机失事中,她该相信吗?

  且不论她相信与否,她的心情已不像那时般激动。是认清事实了吗?所以她可以抑下满腔的悲愁,绝望?

  她究竟是怎么了?不是只一心一意爱着文之哥吗?为何又不时挂念着不是他的唐宸欹?

  他不是文之哥!她枕在枕头上的头左右摇晃,试图甩开心中的声音。

  他不会是文之哥的!如果他是文之哥的话,他绝不会伤她的心。

  「吻」是爱的表现方式之一吗?若是,她那时对宸欹的吻毫不抵抗,是否代表她「爱」他……而他呢?

  那夜他在她耳畔诉说的三个字竟跃上心头,扰乱早已紊乱的思绪。

  由远而近的脚步声打断她的心绪。

  来人的脚步声很轻,但在四周静谧的屋子内却显得十分清晰。

  脚步声停在她的房门前,接着门被人很轻地推开,是宸欹,除了他,没有其他人会如此。

  官乔悠阖上眼假寐,却管不住自己狂乱的心跳。

  这么晚了,他来这做什么?

  唐宸欹轻柔地将门阖上,不出任何声响的走到床边。

  她还没入睡,他知道;因她背对着他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她在怕他吗?

  官乔悠拉紧身上的薄被,紧闭着眼,在黑暗中仍听见自己规律的心跳声,他一定也听见了!

  「我知道妳并未睡着。」他淡道,目光盯着她。「何必呢?故意躲着我对妳有好处吗?」

  她没答腔。

  「乔悠……」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吶吶地未能成言。

  算了,他还是有时间,不必急于一时。唐宸欹叹口气,转身打算离开。

  「我……睡不着。」她坐起身,不明白自己怎会说出这句话。

  「呃?」他又走回她面前,整个房间漆黑得令他看不清她的脸。

  「陪我一下,好吗?」她抬起头,同样也看不清他的表情。「一会儿就好,我真的睡不着。」

  「我也一样睡不着。」他坐在她身畔。

  她看着他。就这一次吧!让她以为文之哥没死的伴在她身边吧!可以吗?

  真的仅此一次!她偎向他的胸膛。

  「乔悠?」他不明白她的举动因何。

  「嘘!」她点住唐宸欹的唇,靠在他怀中。「胸膛借我一下。」

  她把他当成郝文之还是唐宸欹?「乔悠,我是宸欹。」

  「我知道。」

  她难得的柔顺,尤其是在她恢复记忆,知道郝文之已死亡之后,和他总是针锋相对,但现在的柔顺却教他吃惊。

  他的怀里真的好温暖。「宸欹,你就让我认为你是郝文之吧!拜托,这一次就好了。」也试试看她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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