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改天吧!」乔煜此刻已是饥肠辘辘,因此便提议说:「我们还是找一家餐厅解决民生问题吧!」
除曼华不再表示意见,便顺从的离开吧台,临走前她还不忘交代小赖说:「如果见到阿乔,请你帮我转达我的问候之意,好吗?」
小赖点了点头,唉!人都走光了,今天可怎么办,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了,看来今天他是有得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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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晴刚踏进店里,就看见小赖一个人手忙脚乱的在调水果酒,她见状马上上前帮他并询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阿乔呢?」
「他说他身体不舒眼,想请一天假。」
「怎么了呢?是不是感冒了?」她十分关心的问着。
小赖也不知要怎么说,只好据实以告,「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本来还好好的,可是突然之间他就说他身体不舒服,要我转告你一声说要请假,就是这样啰!」
「难道他没说是哪里不舒服吗?」
「这……这我就没问他了,我看他脸色不好,可能真的有什么病痛吧!」
「可是……」
海晴本来还要说些什么,恰巧这时有一位女孩子走近吧台。
「阿乔呢?他还没上班吗?」
海晴马上抬起眼盯着她看,并忍不住问道:「请问你是他的……朋友吗?找他有什么事呢?」
「我……」
不等那女孩开口,小赖马上接着说:「你是毕小姐吧!真是不巧,阿乔今天请假,所以没有办法帮你调皇家奶茶了,这样好了,我来帮你调一杯如何?其实我们调的味道都差不多,所以你可以喝喝看……」
听小赖说了这么多,毕若嘉根本一句都听不进去,她只关心乔飞为什么请假,因此她追问着,「他为什么请假?是不是有什么事呢?」
海晴听到这里,大概也可以大约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因此她阻止着小赖继续说下去。
「你是我们的顾客吧!是这样的,阿乔有一点事需要去处理,所以今天恐怕无法来上班了,如果你想喝他调的饮料,可以明天再过来,我相信明天一定可以喝得到的。」
听海晴这么一说,毕若嘉的睑马上就阴暗了下来,而且很明显的写满了「失望」两个字。
小赖见了于心不忍,便补充说:「他真的没什么事,你大可放心,我相信他明天一定能来的!」
小赖的话,似乎有安抚的作用,只见毕若嘉听他这么一说,才安心的离开。
等她一走,海晴便忍不住好奇的问:「怎么一回事啊?她跟阿乔是什么样的关系呢?」
「关系嘛……其实也没什么关系,只是那女孩好像正在追求阿乔耶!」小赖一脸诡谲的表情。
「她……追阿乔?!有没有搞错啊!」海晴瞪大一双美目说。其实女追男也不是什么新闻了,只是……只是她总觉得怪怪的,也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对劲,或许是她还是无法接受这种事情吧!
「阿乔呢?他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可是我看得出来阿乔对她相当的冷淡。」小赖说。
「哦!」
海晴轻应了一声,可是在她的心底隐隐约约的泛起一阵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欣慰之感,这样的感觉就连她自己也都没办法解释出这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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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不知响了多久,乔飞才应门去,他以为是小赖,所以一边开门便一边问着,「你今天出门不是有带钥匙的吗?怎么……」
可是等他拉开门一看,才意外的发觉到站在门外的竟是海晴,一时间他几乎是楞住了。
「怎么是你?我以为……」
「你一定以为是小赖,对不对?」海晴顺手把门带上。
「是啊!」乔飞对于她的意外出现感到有些不知所措,「这个时候除了他应该不会有别人的,所以……对了,有事吗?」
乔飞早把自己今天请假的事给忘得一乾二净,所以他才纳闷着海晴怎会在这个时间出现。
「我是来看看你的病情有没有什么大碍,还会不舒服吗?」
海晴的眼神里流露出关心之情,让乔飞见了不觉得产生愧疚之心。为了自己随口编的一句谎言而让她担心至此。
「已经好多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一点小感冒罢了!」
自知理亏,所以他不敢正视海晴,只顾左右而言他的说:「今天店里的生意还好吗?我想小赖一定累坏了吧!」
「阿乔,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海晴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被蒙骗得过去的,她看了一下乔飞的脸色,直觉就告诉她眼前的这个人根本就没生病,可是令她不解的是,既然他没事又为什么要请假呢?
乔飞有些惊讶,「你怎么会这么想呢?再说我也没有什么事好隐瞒的!」
是吗?海晴的心里充满着疑问和不解,可是也说不上来究竟有什么问题,因此她只好随口问问:「明天应该可以上班了吧!你知道吗?今天还有个人到店里找你呢!」
「谁啊?是男的还是女的呢?」
他心里忍不住一阵战栗。不会吧!哥哥应该不至于这么神通广大已经知道他就藏身在那家店里了吧!但这也不是完全不可能!至少徐曼华认得他不是吗?或许哥哥会由她的口中知道也说不一定!乔飞忐忑不安地想着。
海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脸上飘忽不定的神情,心里的疑问更加的沉重。她不懂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脸上会有这种惧怕的表情?难道……难道他和人结怨了吗?或者还有更可怕的事呢?还有他为什么绝口不提有关他家人的事呢?
这种种不得其解的问题,在她的脑海里盘旋着,以至于乔飞所问的问题她都充耳未闻。
见海晴一副呆楞的神情,于是他困惑地走到地面前,「你怎么有些精神恍惚呢?」
「我……我哪有!」海晴这才想起乔飞刚才的问题,因此她直截了当的说:「毕若嘉!我想这个名字你应该不陌生才对吧!」
「是她?」乔飞一听忍不住松了口气。还好不是哥哥,否则事情就揭穿了!
海晴也弄不清自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没由来得怒道:「这个名字你很熟吧!或许我应该说你已经期待了很久了,是不是?现在你的心里一定雀跃不已,对不对?」
「为什么我应该雀跃呢?海晴,你到底是怎么了?好像心情不是很好!」乔飞听得潇头雾水。
让乔飞这么一说,海晴真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这事根本事不关己,不过就是一个顾客打听阿乔而已,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在意呢?
她忿忿地站起来,语气冷淡的说:「谁说我心情不好了?正好相反,我情绪再好不过了!」说完,她便拿起皮包准备走了,可是像是想起什么事似的,她又一个转身对乔飞说:「我知道你什么病也没有,所以明天请你准时上班,好吗?」
说完,她转身便想走,可是乔飞的动作更快,他一个箭步就已经抢在她的前面,挡住她的去路。
「告诉我,你为什么生气?是因为我今天请假的缘故,还是因为毕若嘉……」
不等他把话说完,海晴便抢着说:「毕若嘉?拜托!你也太会联想了吧!」说完她又想走。
可是乔飞紧紧握住她的手,「不然你在生什么气呢?」
海晴这次不再躲避,她直视着他的双眼,「对!我是在生气,因为我说过我最痛恨朋友欺骗我,可是没想到你明知故犯!你说你身体不舒眼,让我担心了一整晚,所以我能不生气吗?在知道你对我撒谎之后,难道我还应该面露微笑吗?」
「可是你并不了解这其中的原委……」
「不必了!我不想了解,你还是去说给你的毕小姐听吧!」说完她便用力甩开他的手夺门而出。
等跑了一段距离,海晴确定乔飞没有跟上来之后,她才放慢了自己的脚步。其实她自己再清楚不过她并不是为了那个谎言而生气的,事实上毕若嘉才是让她如此生气的罪魁祸首,可是刚刚在乔飞的面前她根本不能够承认,否则不是显得她很小家子气吗?
然而这个发现也着实让她自己吃了一惊。
如果……如果她真是为了另一个女人而生气的话,那么表示什么呢?表示自己在乎乔飞、喜欢乔飞而不自知啰?!可是这怎么……怎么可能呢?
她一遍遍问着自己,可是却始终得不到任何肯定的答案,她从没有像现在这么困扰、不知所措过。总不能教她不顾尊严的跟毕若嘉一争长短吧!这不仅不是自己的一贯作风,更会让乔飞看笑话的!
或许,这只是自己的一相情愿吧!更或许,该让一切随缘而生吧!她在心底这么暗自想着。
第四章
一大清早,乔老太太就已经起床准备到市场买菜,平常这些事都是由刘嫂在做,可是今天不同,因为今天是她心目中的准媳妇要来,因此她自然是不能够掉以轻心的。
可是乔鹏禹舍不得母亲亲自下厨,所以他提议说:「我们为什么不干脆到餐厅去吃呢?既省时又省力,也不用这么麻烦的张罗着,何乐而不为呢?」
可是乔老太太却不这么想,因为出去吃固然是方便许多,可是要她吃外面的东西那真的是很困难,一方面她总觉得外面的东西不干净,另一方面又怕油腻,因此她才决定要煮一桌丰盛的菜肴,而且是亲自下厨。
可是乔鹏禹并不这么想,他关心的说:「我看还是交给刘嫂去弄!更何况大家已经吃习惯刘嫂做的,何不交给她呢?」
「为什么你对我煮的东西就这么没有信心呢?」乔老太太抱怨的说着。
「不是我没有信心!而是……而是……」
「而是什么?如果你还有点信心的话,就支持我啊!小时候你不都是吃我煮的饭、炒的菜,难道你全都忘了吗?」
「我是想支持,可是我更不愿您这么劳累的张罗着这些东西啊!」乔鹏禹终于说出他心中的想法。
「劳累?」
说了半天,乔老太太终于弄清楚他想说的是什么了,原来他是怕她体力吃不消啊!一想到此,她的心里就充满了许许多多的感动。
「不会!我一点都不觉得累,傻儿子!不要担这么多心好吗?为了你的幸福着想,妈再累……」她感性的说。
幸福?乔鹏禹一时会意不过来,还傻傻的问:「什么幸福啊?妈,您在说什么……」
他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可是乔老太太却很快的接着说:「喂!别告诉我,你一点都不知道我这么做为的是什么哟!难道你对洁眉有什么成见吗?」
「成见?我哪有!可是……唉!妈我拜托您不要乱点鸳鸯谱,行不行啊?」
「不行!」乔老太太一口回绝,「这条红线我是牵定了,不许你有意见!听到了吗?」
「可是……」乔鹏禹无限委屈的说:「可是关键人物是我耶!我不能有意见吗?」
乔老太太想了一下他说的话,表情有点不好意思,「对喔!是你要结婚的!」
乔鹏禹也不好责怪她,只能重申自己的立场,「妈,我知道您是为我好,可是您不觉得洁眉她……她太年轻了吗?我相信她应该有更好的选择才是!」
「我知道她还年轻,问题是你也不老呀!所以……」
「可是对她而言,我的确年纪大了些呀!」乔鹏禹打断她的话说。
「儿子啊!你一定没看电视上演的,他们不是常说,说什么……年龄不是问题,还有什么只要我喜欢,有什么不可以的!是不是这样说的?」
乔鹏禹一听差点笑出来,但他强忍住笑摇着头说:「妈!这些观念你都是怎么知道的啊?这……」
乔老太太眼看着说理行不通了,所以她干脆耍赖的说:「我不管啦!反正不管这个媒人是不是做得成,我都要试试看,可是你得鼎力跟我配合哟!」
鼎力配合?这种事还需要配合的吗?乔鹏禹虽然深感无奈,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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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飞才刚要来开店门,就见到毕若嘉已经站在门口,好像等了有好一阵子了。
他本想视而不见的走进去,可是又想到就是因为她的关系才让海晴产生误会,所以他带着兴师问罪的口气说:「你到底有什么居心啊?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你干嘛这么纠缠不清呢?」
「我?纠缠不清?这话从何说起啊?」她像是给栽赃了一般急着解释,「我不过是提早到你们店门口等着喝杯饮料而已,怎么就被你说得这么不堪入耳了呢?」
「是不是这样你自己心里有数!」说完,乔飞就径自往店里走。
「喂!」毕若嘉在他身后嚷着,「喂--我在叫你难道你都没听见吗?」
乔飞突然一个紧急煞车转过身来,让毕若嘉闪避不及,两人便着实撞了个正着,不用说乔飞此时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他捺着性子问:「毕小姐,你究竟想怎么样呢?如果你只是单纯的来喝杯饮料的话,那么我会竭诚的欢迎,可是如果……」
「如果什么?」她明知故问的说着。
乔飞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如果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话,很抱歉!我没有那么多闲工夫跟你穷蘑菇!」
毕若嘉听他这么一说,故意往吧台一坐,脸上泛起一丝笑意,「阿乔啊!我看你还真的不是普通的自负耶!而是非常的……自负嘛!你以为你真的这么卓然出众吗?」
「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他更正道:「就因为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过人之处,所以我才希望我们的世界不要有任何交集!」
「你总是如此吗?」
她没来由得说了这么一句,让乔飞有些不知所云,「你指的是什么呢?」
「我说的是你总是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吗?」她毫不加修饰的实话实说。
「也不完全是。」他想起了海晴那张令他心灵悸动的笑容,「那要看是什么人了!」他补充说道。
「反正不是眼前这个人,对不对?」毕若嘉自我解嘲的说。
这是第一次,乔飞发现她并不是一无可取,至少她还有那么一点先见之明,「算你还不笨,不错!孺子可教也!」
毕若嘉听他这么一说,反而相当兴奋的说:「这么说你是愿意交我这个朋友了,对不对?」
「有吗?我有这么说吗?」乔飞马上又全副武装的警戒着,「我想我们保持现况不也很好吗?你继续当你的顾客,而我也继续做我的酒保……」
「可是……可是我们就只能是这么简单的关系吗?」她脸上写潇了「失望」两字,可是嘴里仍不放弃的说:「更何况你又何必那么死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