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作家列表 > 席晴 > 偷心宝贝 >
繁體中文 上一页  偷心宝贝目录  下一页


偷心宝贝 page 9 作者:席晴

  如果他没猜错,这种麻醉药是一种日本早已不用的古老配方,难道这个人是日本人?

  黑衣蒙面人冷冷地瞅了纪霍然一眼,“看来你倒是乐得醉卧美人乡,而不关心家人是否忧心!”一时之间,纪霍然怔住了…… 

  这人是来“救”他的?!

  “我不懂你的话。”纪霍然仍旧拿枪指着他。

  “你失踪了这么多天,也不见你打电话与家人联络,所以,你大哥委托我找到你。不过,看来他们白操心了,你根本是乐不思蜀。”浑厚性感的嗓音中夹着嘲讽。

  “闭嘴!”纪霍然显然有些恼羞成怒,“解药拿出来。”

  “没有。”黑衣人吊儿郎当地说。

  “不拿出来,小心枪子儿无眼。”纪霍然威吓道。

  “我只是用了极微量的麻醉药,半小时后她就会醒过来。走吧。”

  “走?”

  “我得带你回去复命。”黑衣人说得理所当然。

  “不!我必须留下来。”纪霍然固执地说。 

  “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你少故作清高!”他也不客气地反咬了黑衣人一口。

  “喏。”黑衣人递出了大哥大,“打个电话回去,免得丢了我的信誉。”

  “信誉?”

  “我历来出任务从没有失败的纪录,我可不想为你破例。打吧!”黑衣人灼人的视线像两道电流火热且炙烈,根本不容人反驳。

  纪霍然猛地抓下电话,“你可以走了。”

  他只是摇头,一副非看纪霍然拨电话才肯罢手的态势。

  “妈的!”纪霍然恼怒地抓起电话,背对着他按下大哥的专线。

  “喂,大哥,我是霍然……”纪霍然简单地说了目前的状况就收线,半褒半贬地反过身子,“原来你就是黑白两道闻之色变的‘浪潮’。”和他先前的臆测正好吻合。 

  谁知空荡荡的房间除了他与叶彤之外,根本不见他的踪影。

  纪霍然火速地冲入黑暗之中,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只有阗墨的穹苍与他对望。

  好厉害!果然如传言所说——来无影,去无踪。

  还好刚才他们是“朋友”,而非敌人!否则以他现在的体力,很难和他抗衡。

  纪霍然赶忙折回屋内抱起昏迷的叶彤,一抬眼便迎上她胸口那朵鲜红欲滴的火鹤花胎记。

  是惊,是讶,也是悸!

  它……是朵火鹤花!

  “花”对他而言一向是禁列品;尤其这一阵子,更是视火鹤花为毒物,如今看着她身上的胎记,整个心犹如被地狱之火无情地怒烧着,疼痛难抑。 

  “火鹤花、火鹤花……”纪霍然喃喃道,所有的疑惑与记忆,如雪崩的乱石,一路奔滚下来……

  她身上的火鹤花印记、先前的那遍神秘电话,以及在他假装昏迷时,她对自己近似倾吐的谈话,还有……她对“三星极光”若有似无的关注,和保险库中所留的“火鹤花”印记,在在说明了一件事——

  她和“火鹤花”脱不了干系!

  只是,她如何知道那保全系统,是以他的血作为打开保险库的惟一方法?!更不可思议的是,她从哪里获得他的血,借此通过保全系统的监测?

  除非……她是个非常懂得保全系统的人!也就是说,她是一个了解那套程式设计的人! 

  叶可珞的保全设计,在全美可是有名的“独一无二”,简单的说,任何一家经由她设计的保全程式,绝不会重复使用,

  所以,举凡窃盗要破解她的程式,根本不可能有实物练习,都必须现场直接拆解,一个不小心,就极可能触动警报器而银铛入狱。

  所以说,一般小毛贼绝不会碰叶可珞所设计的保全系统!除了“火鹤花”,还有“火龙”几个大盗,才敢碰她设计的东西。

  如果大胆假设叶可珞监守自盗,那么……“火鹤花”就是叶可珞!叶可珞也可能就是“火鹤花”!“老天!”这个大胆的臆测,令纪霍然震惊不已。

  换言之,如果这两个女人实为一个人,而他在小彤身上发现诸多太像“火鹤花”的疑点,那又证明了一件事—— 

  小彤极可能就是“火鹤花”!而这三个女人——“火鹤花”、“小彤”、“叶可珞”也可能全是一个人。

  天啊!小彤啊小彤,他不记得自己曾得罪过她这号人物啊!

  她存心挑他的堂口、试图偷他的“三星极光”,这么做究竟只是单纯的行窃,还是授意于多次来电“关心”的人?

  他仿佛被击垮了一般,耙着头发尽情发泄那股无从释出的沉甸甸的情绪。

  尽管如此,他还是珍爱地将小彤抱回床上,轻柔地替她盖了被子,喃喃低语,“小彤,如果你真的都是‘她们’,那么你的确是个高明的试探者兼伪装者,但却忽略对手和你一样有推敲与反击的能力。只是……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这局棋赛,他该如何与她对奕?

  放手厮杀,或是放水任她过关?

  “嗯?”叶彤轻幽地呓喃着。

  受过严格训练的“死士”,连睡眠的意识都是活的;叶彤忽然抓住昏迷前的意志,瞬间瞪大彩瞳,却迎上纪霍然一秒即逝的关心流盼。

  “你怎么在这里?我昏迷了多久?”她下意识地抓住被沿。

  那双蓝绿湛亮的双瞳,陡地刺穿纪霍然的推测!

  小彤的眼瞳是少见的蓝绿色,而叶可珞则是墨黑的;这么说……她们可能不是同一个人吧?

  他的理智又开始动摇……他私心地盼望,小彤不是她们。 

  纪霍然那双几经波转的双眼,忽而像道警钟敲在叶彤的脑门上,她立刻明白一件事——这个男人对她的行为有所顾忌与怀疑。

  她只能静默,因为任何一句不适当的话,都可能造成更深的“误解”。

  她可不希望到了最后关头,功败垂成。

  显然两个不轻易透露真情的人,因背道而驰的想法让错误一再延烧。

  尽管纪霍然弄不懂他们之间现在的感觉,但却随着一次次奇诡的交手越陷越深,终于管不住心,他俯下身子……

  她旋即推拒,却迎上他霸气的坚持,厚重的胸膛蓦然抵住光滑如缎的娇躯,毫不犹豫地印上他的吻……

  叶彤立即忆起那次在他的办公室所经历的事,整个人又惊慌又微颤。 

  “小彤——”爱的宣告化作满腹的柔情。

  他从未想过,会为一个女人失了神魂!

  纪家在全球的经济舞台,一直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他们家的男性可以说是所有女人倾慕的对象,他的床畔永远不愁没有女人暖被,如今……却独为身下这个看似荏弱却又神秘的女子,迷失了心智……

  这……究竟是分什么样的恋慕?!一径强烈地在他心头抽芽。

  “彤儿……”他欲言又止,他怕,她会因他的赞美,而误会他因自己高涨欲望而诱哄她。

  她的心是何等的玲珑剔透!

  他怕,真的怕,怕稍一闪失,好不容易建立的亲密关系将毁于一旦。他只能、也只好以吻封缄, 

  “彤儿,我该拿你怎么办?”

  她什么也没有说,也不敢回应。

  她怕,和他一样的恐惧——

  怕这只是春梦一场!

  夜深,露重。他俩就这么挨着对方,沉沉睡去……情也在分秒流逝中,更见深刻。

  第七章

  黑风堡

  黑爵士的私人办公室里,电视墙又闪出阴晦不明的影像,三名黑衣劲装的女子戒慎地面对画面,静静等候指示。

  “梅、兰、菊听令!”电视墙里的鬼面人,森幽幽地命令着。

  “是。”三人垂首恭谨地听令。

  她们脸上都罩着半张面皮,以期不让对方察觉彼此真正的身份,这也是黑爵士控管手下的方式,不让他们熟识而因“情”误事。 

  “我要你们三个人去办一件事。”鬼面人说得语重心长。

  这三个阶级仅次于“火鹤花”的女孩乍闻此言,面面相觑。通常老堡主会用这么“感性”的声音说话,正表示着这次的任务非同小可。

  三人不敢懈怠,同声应道:“堡主请吩咐。”

  “去带一个人回来。”鬼面人的口吻登时宛如毒液,无情而霜冷。

  这时电视墙上的屏幕,立即显示一排字,“照上面的资料将她带回。”鬼面人肃冷地说。

  “是!”她们三人训练有术地默背着屏幕上的资料,顿时愕然一愣,却又在极快的时间内回复正常。

  就在三人踏出密室前,鬼面人一反常态地喊住她们,“梅、兰、菊,只管带回她,但不准伤她毫发。”口气阴寒仿佛来自地底。 

  “是!”三人异口同声道。

  太不寻常了,老堡主从没有为一个人这么费心过。

  她们走后,身着中古世纪黑袍的鬼面人,这才从电视墙后方走出来,半张鬼面皮下的表情,显得十分矛盾。

  他必须“抓回”叶彤。

  这些年来,他一直视她为掌中内百般疼惜,可恨的是,这丫头机灵过人,冷漠更胜于他。

  这些他都可以忍受,惟一令他咽不下这口气的,是她不该出手“救”了纪霍然这小子的命!

  “无情、无心”才是她本色!

  如今她动心、有情,也就表示她离他越来越远……

  他不要这种“结果”!

  他宁愿她像往常一样缥缈空灵,宛似抓不住的空谷山岚,也不要她的美丽为别人绽放。

  背叛他的后果,该是酷刑,是死亡、也是恐惧。

  他要她回来,接受他震怒的惩罚!

  “啊——”心痛、自责又怒极攻心的矛盾,像五马分尸般,剧烈地撕扯着他的心口。

  他像个即将溺毙的人,胡乱地抓起浮木,用力拉扯着脸上的鬼面皮……

  一张年轻阴冷的脸,正因心态不平衡而扭曲变形。

  “叶彤——”鬼面人再次声嘶力竭地狂喊,却怎么也喊不回他要的平静。

  忽然,他的心中又起了一念……

  邪佞的笑,又回到他的脸上。

  刺耳的大哥大在清晨中铃声大作。

  “喂。”叶彤迷蒙地接起电话。赫然发现,她与纪霍然就这么同床共枕了一整夜。

  一时之间,她整个心纷乱极了。

  虽然他们并未共赴云雨,但她的身上,已烙满了独属于他的印记。

  这对她而言……太不可思议了!

  从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敲开她密封的灵魂,纪霍然却做到了,而且从心到身体,都烙上“纪氏所有”的标记!最令她感到气馁与惊讶的是——

  她竟没有想洗刷掉它们的厌恶感!

  他就像罐毒药,一日接一日地慢慢渗透,先在她的脑海盘踞,再延伸到四肢百骸,在她尚未察觉之时,一颗心已像烙了印般,再也除不去他的身影及气息。

  纪霍然似乎也被这通电话给吵醒,揉了揉惺忪的眼从床上坐了起来,好笑地看着自己还算整齐的穿着,及半围着浴巾接电话的叶彤。

  这是怎么样的画面?!

  他纪霍然和女人“同床共枕”,向来只做一件“事”,完事后便立即走人,如今和这个女人在床上待了大半夜,又无云雨之实,却可以满足地拥她入怀睡上整晚,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奇怪的是,他喜欢种感觉,那是一种很特别、很亲近的接触,就像……

  他忽然想到父母亲相处的画面。

  哦,这难道就母亲一再强调的“爱情”?

  是……是吗?

  他知道自己对小彤的感觉很特别,她就像他脑中的一道灵感,为他的创作带来无数的冲突及惊叹。

  可是……他从不知自己会去爱一个女人,甚至愿为她生、为她死,或是将心永远牵结在她的身上。

  他俩就这么彼此对望了好一会儿,这才惊觉让电话那端的人等了太久。

  叶彤敛回失神的眼,人也清醒了,“喂。”

  怪的是,那端的人很有耐心地既不挂断电话,也不出声。

  不对!

  叶彤倏地收了线,从床上跳了下来,随便套了件衣服。“纪霍然,快走吧!”口气之冷,颇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态势。

  “怎么了?”他无法忍受她眼中的疏离与冷漠,她再次变回那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女孩了。

  “快!别说了,快走。”她露出难得警戒的神情。

  “怎么回事?”他抓住她极欲逃避的波泽。

  “这里不安全。”

  “就因为那通电话?!”他咄咄逼问。

  “快走吧,这是我的车钥匙。”她只是丢给他一串锁匙,并从衣柜中快速地拿出不愿被他看见的火鹤飞镖。

  “那你呢?”他的心头只挂记着她的安危。

  “我必须去另一个地方。”她连瞧也不瞧他一眼,形色匆匆。

  “怎么去?”她的车都给了他,如何成行?

  “我还有一部登山车。”她已经穿上紧身的黑色长裤与套头毛衣,也利落地将散乱的长发扎了起来。

  纪霍然一见这身黑,竟有几秒钟的失神,因为她这身简单利落的打扮,像极了他私自安装在三星保险库中隐藏式相机里“火鹤花”的身姿!

  当初他只是为了防止所有保全系统出问题,而特别安装另一具隐藏式的监视器,没想到竟因此将“火鹤花”的身姿拍摄了下来。

  她……太像那个黑衣的背影!

  她不会……是?

  不!她不会是“她”!不会的!

  他断然拒绝这种念头干扰他对她的爱恋。

  突然,叶彤似有感应地转过身子,第一次主动地抱住他。

  骚动的情绪宛如海涛拍打着岩岸,波高浪强、久久不能平复。

  长期的自我压抑,叶彤的情绪早就收发自如,然而面对他,还是禁不住流泄出她的关怀与不舍。

  “彤儿——”他反抱住她,直觉有什么他们不能确知的事将要发生。

  他从不知害怕是什么,第一次他有这种生离死别的情绪扎植在心口,疼痛难挡。

  “有样东西麻烦你保存好,直到我来找你。但先不要打开好吗?”纪霍然松开手,从自己颈上取下了一条银链,及一枚像巴掌大的坠盒。

  “这是……”叶彤自忖自身难保,如何能代他保管东西?!

  “拜托你收下它。”他坚持塞进她的手中。

  “好吧。”就在应允的同时,屋内突然七彩烟雾弥漫。

  “咳!咳!”二人立即掩住口鼻。

  “快逃!”叶彤推着纪霍然往外去,自己凭着仅有的意志,将那条项链嵌入梳妆台的夹层中。

  “我们一起走!”纪霍然猛地抓起仍杵在原地的叶彤。谁知这七彩的迷雾麻醉力甚强,不到三十秒,他便感到头重脚轻,只见三名身材修长、蒙着脸的黑衣人走近叶彤,冷冷地对彼此说道:“就是她了!”

  叶彤宁死不屈,从身上取出火鹤镖朝她们射去……

  “啊!”一名中镖的女子赫然尖叫,“可恶!”也打算还以颜色。

  “该死!别动她!”纪霍然力撑喝道,并撕下衣角捣住口鼻,一个纵身,便朝她们三人凌厉地踢了过去——

  “啊!”只闻三人先后发出惊叫声。

  纪霍然倏以疾苦雷风的身手乘胜追击,“敢动我的女人,就得问问我手中的戒指!”登时,那刻有烈焰图案的宝石戒指,射出一道极光。
 
 
 
言情小说作家列表: A B C D E F G H I J K L M N O P Q R S T U V W X Y Z 言情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