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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神医 page 6 作者:席晴

  “这怎么成!我们冷家的人向来有恩必报——”

  “我还有仇必报呢!对了,我顺道警告你,中秋夜如果你听见任何声音都不要出来,尤其不要接近我的木屋。”她不想让他知道真相!真的不想!

  为什么?为……什么?

  也许……不想让他这么一个伟岸俊挺的男子,也该说是第一次让她觉得有趣的男人,看见自己是个……是个不男不女的人吧!

  她几乎不曾为痼疾带给自己性别错乱而矛盾,甚至痛苦过。

  每一次她都是以毅力度过每个月圆之夜,也不曾怀疑它可能为自己带来除了身体上的不适外,还有其他的情绪!

  如今……如今,她却有些怨,怨自己为什么不是一个十足的女子!

  师父不是说能解她痼疾的“药引”,就快自动送上门来了吗?怎么还未到呢?

  唉,一个月的时间过得真快!他就将离开,这屋子、这山谷又将只剩下她一人!

  突然间,她觉得有他作伴真是件不错的事……

  思及他被自己颐指气使、威胁利诱、迷昏谩骂的种种景况,心头霍然像酸李被热糖裹了一身。

  再想到他随时会离开,那似糖葫芦的糖串便应声碎了一地……

  李子又酸了!

  就像……就像现在自己也弄不明白的心情。

  “反正我就要走了,就听你这一次——去撒毒药;至于半夜若听见声音,我一定会出来的。”他决定赌上一赌!看她能拿他如何?

  “你出来可以,但你若接近我的木屋,我绝不会像往常一样只是迷昏你而已!”她撂下着重话,这是她最后的尊严,也是她最不愿为他所知的秘密。

  接着她拂然而去。

  冷霄一点儿也不介意,凝视着被用力掩上的大门,令道:“冷卓、冷情接住!在自及经过此地的地方,将这些药给撒上。”他利索地抛出那四只瓷瓶,“另外,这几天加强防备!没有意外,过了中秋下山返回山庄。”

  “是,”他两人接下瓷瓶,直往山谷飞奔而去。

  冷霄又盯着木屋瞧,心中已有定案。

  后天,就是后天,他会向这个“白发仙翁”提出他此行的目的……

  夜又来临,山谷外远远响起此起彼落的哀叫声……

  几近满月的光影下,那名持着雪扇的男子又出现,冷声问着中了上梅绝色所下的毒障,在地上或滚或哀嚎的手下,“还没查出那老头是谁吗?”

  “门主,小的无能——啊——”又是一声惨叫。

  雪扇人这才低下身子,点了那名手下的昏穴,并检查他被什么毒所伤,“腊月雪?!”惊讶顿时满那张邪肆的脸。

  此毒只有一人所有;也只有一人能解!

  登时,他的视线宛如寒冰,嘴角竟蒙着一抹邪笑,“冷霄,咱们又对上了。只要是你要的,我也要!”

  中秋月圆本该是个家人团圆的日子,冷霄却在此刻接到他妹妹冷瑶的飞鸽传书,“冷情、冷卓你们立刻出谷,回府前先绕到洛阳悬天堂找冷霁,让他想办法止住府中已经蔓延开来的毒性。”

  冷霁是冷霄的二弟,擅攻百草药学,名气虽不及白发仙翁,但对于一些怪症倒也能医治个七八分。

  据冷瑶透露府中有近九成的人员中毒,连她也无可避免。奇怪的是,下毒人似乎不打算要他们的命,只是慢慢的折磨他们。

  他担心这是江湖近两年来新崛起,又有意与他一较长短的寒冰门所为。

  寒冰门的门主,为人亦如寒冰,手总不离一把雪扇,邪肆俊美的五官下隐藏着亦正亦邪的行事风格,常让人摸不着头绪。

  此人也擅用毒,精通耆黄,他们曾为争取一名江湖上人称“黑神驹”的快剑手,有过交手,当时,只能说他赢得侥幸,因为黑神驹对他的护卫冷情另眼相看,也就因此加入了绝色世家。

  此事之后,他们也曾为了争取江湖上的能人异士而冲突,尤其近半年来,封寒冰似乎故意挑他的最爱,只要一知道他打算邀聘何人入绝色世家,他便紧咬不放,因此他们的梁子也就越给越深。

  放眼江湖,还没有什么人他冷害会放在眼底,但此人最难防的便是使毒,常让他派出去的高手无功而返。为此,恩师建议他积极纳白发仙翁入绝色世家,方可压制对方。

  没想到,封寒冰还具有点本事,他力寻白发仙翁之事又传到他耳边,并对外放话——“提供仙翁消息者,赏银百两”,看来他对白发仙翁是势在必得。

  这两年来,他为了探访白发仙翁的踪影,已与封寒冰窄路相逢数次,只是两人都无所获。难道这次自己找到白发仙翁的事已传,八他的耳中,为了逼他交出白发仙翁而不惜下毒?

  绝色山庄遭人下毒之事绝对不可外传,否则以他在正邪两派中的地位,难保不会引起一场腥风血雨。

  只希望这次中毒事件,不是由封寒冰所引起的才好!否则真的会很棘手。

  “你们快去!我与白发仙翁商议后,立刻返回府中。”他再次催促。

  “是!”一晃眼的工夫,两人已消失在昏黄的月影下。

  冷霄也顾不得梅绝色的警告,火速往木屋走去。

  就在接近大门时,他忽然听见门内有着粗喘声,而且越来越剧烈,隐约可以听得出来,屋中的人刻意压低痛苦的挣扎声。昨日的警告再次闪入他的脑门。

  难道她要他布下的毒阵不单是防外人,也防他?!

  她病了吗?写什么声音听起来如此的痛楚?

  急促的呼吸声一波比一波更高,而且更快速,习武之人都知道,这表示对方正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不行,他不能见死不救!

  “啊——”剧烈的嘶喊就在冷霄打算破门而人之际,石破天惊的传来。

  他匆忙地推开木门,双手立刻被一股热辣的蒸气所伤,只见双手立刻红肿,甚至开始脱皮。

  “该死!我是来救你的!你——你竟真的施毒于我!”他连忙点住两处穴道,痛苦地跌坐在门边,同时间,他听见瓷瓶落地的声响,一看,双眼顿时发亮——

  那不是恩师临行前交给他的“解药”吗?

  难道恩师已算出“白发仙翁”在中秋之夜的劫数?所以才将此药交给自己?

  她到底和白发仙翁是什么关系?

  “啊——”这一次的叫声却是凄切的碎音,还夹着醇柔。

  那是——女子才有的声音!

  冷霄怔住了!

  “啊——”又换成浑厚的激吼声,似乎欲一鼓作气的吼出全身所不能承受的痛。

  冷霄立刻拾起瓷瓶,将恩师给的解药往腹中一送,全身霍地感到轻松不少。

  他旋即站了起来,直捣内室,那男女交错的声响就更加鲜明了。

  “你还好吗?”

  “你——你——”梅绝色隔着淡紫色床幔娇嗔的轻斥,更加深冷霄掀帘的渴望。

  “出——去!”傲然的命令这时又有着男性的低沉。

  “我不走!”他倏地掀开紫色床幔——登时惊喘地问:“你——是谁?”

  他脸了她一眼,那如假包换的女体,纤弱的身影在黑暗中犹如一抹飘荡的游魂,单薄地仿佛一眨眼便会消失无踪;过分纤弱的柳腰,仿似一折就断;因痛苦折磨而冒出的珠汗,像一粒粒晶莹的珍珠沾在她的脸庞,更是意人爱怜。

  尤其那头披泄于枕间的乌黑秀发,隐隐约约遮住低陷的锁骨,再延至胸前意想不到的微贲,轻盈却又妖媚,宛若天降神女,冷霄看傻了。

  他从没有想过竟有女人可以和他妹妹冷瑶一般绝美!

  他的心隅顿时为她燃烧。

  “你——看够了没!”她突然好恨!明明不希望他看到这一幕,没想到门口的软香散没弄伤他。冷霄看着她那张绝丽容颜,却有着男子声音,皱起疑惑的眉头,“你?”

  梅绝色凭着一股傲气,将两手水袖给倦了起来,“还有这里!索性让你一次看个够。”

  冷霄睇着那双似象牙雕琢出来的美臂,如雪皓腕微带一点晕红。可是……可是在这双藕臂上,竟长满了男人才会有的粗黑汗毛!

  “为什么?”他惋惜的问道,却瞥见床边的白色长发与长胡须,再次心悸!“白发仙翁真的是你?”“很失望吧?”她不正面回答他,“你——你可以走了,反正你的毒我已解清了。”

  “我不能在这时候离开你!”看着她强抑的泪水,心窝宛如被利刃直划而过。

  “滚!”她不要他的同情,也不要他可怜。

  “别倔强了!”他压住她强行爬起的身子。“你以为你现在这个样子可以走到门口?”

  “不用你管!”她不领情。

  “我偏要管!”比倔强有谁更甚于他?!

  “你——简直无赖!”

  “对!我是无赖,你是骗子!一个半斤,一个八两,谁也别说谁。现在你得告诉我该怎么帮你,才能使你好过些?”嘲讽中仍有他的关心。

  “我——我——不用你帮!”她依旧执拗。

  “你再不说,我就用我的方法帮你!”他邪挑地笑着。

  “无耻!”

  “你知道我会用什么方法?”

  “我怎么知道?”

  “那怎么骂我无耻?我又没像你一样脱光我衣服,我只是要抱你下山求医。”他说得似假还真。“现下还有谁的医术比我更高明?!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那不就结了!说吧,我该怎么帮你?”他得意的笑了,多日的郁气似乎在此刻烟消云散。

  这小丫头整了他一个月,只要她病好了,就看他怎么回报她了。

  “抱我。”她无可奈何地说。

  “乐意之至。”这回,冷霄笑的更得意了,一个弯身便将她抱个满怀。

  果然,她纤瘦如羽,如他所推测的。

  “不要乱碰!”她还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这么抱着,心儿宛如脱兔跳个不停。为了怕他看出她的窘态,索性将脸颊埋进他的胸前。

  抱着她的冷霄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他仅是抱着她,就有无数热流往下蹿,燥热难掩,他只能一再以深呼吸控制自己的心绪。

  “我——我很重吗?”她当然听见他如战鼓的心跳声,却不明所以。

  “是!所以麻烦你千万别乱动!”他严肃地警告着。

  “带我去木屋后方的龙潭——”她的头又埋进他的胸前,似乎在那里找到归属感。

  “你——为什么会得这个——”他欲言又止。

  “怪病是吗?”她抬起头怒吼了起来,“我也不知道!你以为我愿意像个阴阳人随时担心被人当成怪物?!”

  “别气了!安静地躺在我怀里,等到了龙潭我再叫醒你。”他温柔地说。

  抱着她纤弱的身子,想着她粉颈上那不协调的男性喉结、手臂上粗黑的寒毛,他在心中暗誓,一定要医好她!一定要!

  也许他该带她回山庄,等师父回来,看看他老人家有什么办法可想!

  走着走着,龙潭已到,他轻轻地将她面向自己,极为温柔地抚摸着她微凸的喉结,继而又转向粉臂,仔细地梳着黑绒绒的毛发。

  老天,他该怎么帮她?

  拧心的痛和着爱怜逐渐在心中越升越高……

  第六章

  冷霄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梅绝色带到茅屋后方不远的龙潭,只见四周遍植各类珍贵的奇花异草,掩映着静谧的潭水。

  “就在这里——放我下来。”她低声地说道,顿时好恨自己粗哑的声音。

  “到了吗?”他只听见潺潺水声,却看不见潭面在何处。

  “我已经可以自己走进去了。”她不安地扭动身子,不想再有求于他。

  “不行,你还很虚弱,我就好人作到底,送佛送上天,龙潭到底在哪儿?”他稍加使劲儿,就将她重新定在自己的胸前。

  “你——”她有些感动,也有些无奈。

  “别拗了,听我这一次吧。”他倒是好声好气地说服她。

  “这里是以五行八卦排列的;师父担心他不在时,我——”

  “可能被人欺负,对吧?”他代她将话作了总结,“你到底要冒充白发仙翁到何时?”

  “你很失望我不是他老人家?”她睇着变化万千又写着关爱的眼神,忽然很在意他的想法。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先告诉我怎么入潭,等你好些,我们再来讨论。”他突然不知该怎么回答。对于她不是白发仙翁是该失望,还是……

  思绪紊乱有如弄拧的毛线团,很难解开;但他却讶然发现,自己很庆幸能有这一趟魔鬼谷之行。

  因为……能够认识她!

  听她笑、听她怒、听她使唤,甚至被整昏,都成了最美的记忆。

  最让他震撼的,该是得知她是女子的那一刻!

  也许是命、是运,将他们系在这山谷之中吧。

  恩师若知道一向将女人视为调剂品的他,竟为了眼下这个娇小人儿折服,不知会有何反应?

  “冷——霄,我的话,你到底听见了没有?”她喘着气问。

  “什么?”他幽幽回神。

  “你经常这么心不在焉吗?”她故意挖苦他。

  “看来你的精神已恢复不少,会骂人了。”他笑了。

  “我还会打人。”她果然以那柔若无骨的右手,捶着他厚如铜墙的胸膛。

  “不够力。等你力气回复时,我让冷情教你几手。”俊美如画的五官似乎都洋溢着笑。

  “谁要学武功!”又是冷情!提那个女人干什么!绝美的丽颜登时射出一股沸腾的热焰。

  “学武是话了防身,你一个女孩家总得学点保护自己的本领。”他很认真地说,也许将来他可以教她……

  “如果真要学,我、我……宁愿冷卓教。”夺目容姿净是挑衅。

  “不行!”认真的神情蛮坚决。

  “为什么?”晶亮的眼闪着疑问。

  “他是男人,为了你的清誉——”话未尽,已被她抢白。

  “你也是男人,那为什么……为什么还抱着我!我的清誉早被你毁了!”诡诈的表情,全是陷阱。她可以说是在山里长大的,自然没将这些礼教放在眼里,这么刁难地,只不过是想知道他对自己,是不是也有那么点……什么的吧。

  “那我的身子,你不也瞧过。”他圆滑地转个弯应对。

  “那是医患之间,而非男女之别。”她义正辞严地反驳。

  “这不就结了。你现在也是病患,而非女人。”

  女人?!

  这两个字有如绕人颈项的灵蛇,一口咬住她的死穴,让她既惊慌又愤怒。

  然而,骄傲的天性让之前的故作轻松,全部冻结在嘴角。

  “前进三步,后退一步,左三,右二,就到龙潭了。你最好记清楚先后顺序,待会儿我疗伤时,麻烦你先退出去。”尽管她语调冷淡,心口却已因他的话而汩出鲜血……

  原来她对他而言,只是“病患”,而非女人!

  对!她的确不算是个全然的女人。

  冷霄对于她突生的冷淡感到茫然,却没忘了移动脚步。果然一眨眼的工夫,亮澄澄的潭面就在眼前。

  “好美。”他脱口而出。

  “请放我下来,你可以走了。希望你还记得出去的路。”明明是关心,却说得犀利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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