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相信她会再回来的!
但她究竟要什么呢?
是商业间谍吗?不,不会的,那么「肉脚」的商业间谍,世间难有。
不过他迟早会发现她的目的的。
一整天,她没再出现,他心里开始乱纷纷的,担心……她会就此消失。
坐在家里,他不知不觉地抽了一菸灰缸的菸——
「该死!」他忍不住低声咒骂著。
突然,门钤响了。
他打开萤幕,只见一张好奇的、趣味的脸就出现在萤幕上。
那是她,一张脸正贴近监视器,不断地扮鬼脸、吐舌头,活像个捣蛋女顽童般。
他拔腿就跑了出去,忘了该怀疑她如何知道他的住处。
「我来报到。」隔著门,带著行李的纱南看见了他。
他…一言不发,就只是冷肃著脸,直直盯著她。
「我是不是又迟到了?」她想起今天早上他教训她不要迟到的事情。
有钱人最难伺候,她最好眼睛睁大点,耳朵拉长点,别犯了他的忌才是。
「我要打包行李,要交代好所有事情,所以……」其实她只是溜到法子那里去哈拉,一时忘了时间。
他打开了门,一把将她拉进了门里。
她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你……」
当她迎上他的目光,她陡地一震。
他注视著她,以他那炽热而又专注的眼睛。
「我怕你不来。」他说。
纱南呆呆地望著他,顿时发不出声音。
他的神情、他的目光、他的声音透露出他的焦虑,但……他为何焦虑?
「我……我们……」不知怎地,她心慌起来,「我们不是说好了?」
「天晓得你会不会就此消失?」他说,神情严肃而认真。
她的心一悸,一阵不知名的火热在她身体里蔓延开来。
「我……我怎么可能不来?」她脑子一片混乱,就像从高楼上掉下来的豆腐花一般,糊了。
怎么可以这样?他是她调查的对象,她怎么能因为他一个眼神、一句话,就心慌意乱、六神无主?她懊恼地忖著。
「证件交出来。」他怱地伸出手来,一摊。
她一怔,「什么证件?」
「什么证件都好,只要能证明你的身分。」他说。
她发现他不像在开玩笑,他是真的要确定她的身分。
「我真的是保全公司的人员,不是会危害你生命的坏人……」人家说有钱人都怕死,疑心病也重,果然不假。
他浓眉一沉,「谁管你危不危害我,我只是要确定当你失踪时,我要去哪里找你。」
为什么?她对他来说不重要吧?就算她这个「保镳」落跑了,以他的财力,要雇用一支军队来保护他也不成问题。
照理说,她在他眼里应该是可有可无,怎么他却一副没有她,明天就过不下去的样子?
「证件。」见她发怔,他敲了敲她的头,「你发什么呆?」
「我没有证件。」她眨眨眼,一脸笃定。
他皱了皱眉心,「你幽灵人口啊?没证件?」连他的猫都有血统证明,更何况是人。
「我没带。」她睁眼说瞎话。
「你叫什么名字?」他忽地问。
啥?他是在发什么神经?他不是早问过她了吗?
「不准想。」他严厉地注视著她,像是在审问犯人似的,「我问你问题,你要马上回答。」
「为什么?」
「只要你犹豫,就表示你可能是在骗我。」
「谁规定的?」她抗议,严正抗议。
「什么名字?」他不管她高不高兴、甘不甘心,一派「我才是老大」的架式。
她明明咽不下这口气,但对上他亮得教人睁不开眼的黑眸,她竟……
「熊本纱南。」
「几岁?」
「二十七。」
「哪里人?」
「富山。」
「现在住哪里?」
「西新宿。」
「婚姻状况?」
「未婚……」答毕,她揪起了眉心,「干嘛问这个?」
「有没有男朋友?」他不理会她,继续发问。
她鼓起两颊,没好气地,「你真无聊,要不要告诉你三围、体重啊?」
「这倒不必……」他露出一记迷人又性感的笑容,目光在她身上一扫,「我目测还算准确。」
她脸上一热,下意识地「缩胸」。什么目测?他根本是「摸」出经验及心得了。
「你到底问够了没?」她羞恼地瞪著他。
「行了。」他可不希望真的气跑她。况且她答得那么爽快,大抵不会有假。
「进屋吧!」说著,他转身就走。
纱南望著他高大的背影,吐了吐舌头。
看你还能神气多久?我一定会抓到你的把柄的!
第四章
「这是你的房间。」站在二楼的其中一问房门口,定海指著隔壁的房间,「我就睡隔壁。」
「啥?」她一震。他睡隔壁?那她晚上睡觉不就得上三道锁?
「我能不能挑别的房间睡?」她瞟著他。
「那我喊救命时,你怎么能来得及救我?」他挑挑眉,斜睇著她,「你可不是来度假的,忘了?」
「没忘。」她垂著眼,咕哝著:「我是来『送死』的……」
喊救命?只怕到时叫救命的是她喔。姑且不说她是不是有被他侵犯的危机,光是有人要加害於他这件事,就够她「皮皮锉」了。
到时他的仇家要是带著什么刀啊剑、外加冲锋枪的杀进来,她是该先逃命,还是……
「你又在嘀咕什么?」他皱起眉心。
「没有。」她无奈地。
真是活见鬼了,本以为接到什么了不起的生意,谁晓得会搞成这样?
要想赶紧脱离危险,她一定要卯足了劲地赶紧抓他通奸的证据才行。
「已经不早了,你可以上床休息。」他推开了门,打开了灯。「希望你会满意……」
当门打开的那一刻,她看见了漂亮浪漫的卧室,核桃木色的家具装潢,米色的寝饰,电视、饮水设备、梳妆台……应有尽有。
「外面有阳台,视野不错。」他指著阳台处,没有踏进她房门一步。
纱南注意到他这个自制而守分的举动。他是谨守分际?还是装模作样?或者是对她……「了无性趣」?
一想到他可能根本对她没兴趣,她竟有点郁卒……
「纱南?熊本纱南?」见她望著阳台发呆,定海叫唤著她。
「啊?」她猛然回神。
「你这么容易分心,我怎么把我宝贵的性命交给你?」他带著玩笑口吻。
「我办事,你放心。」这是她的口头禅,她也是这么跟二木忠夫保证的。
「那就好。」他淡淡地,「不打搅你休息了。」话罢,他为她带上了门,退至房外。
站在房门外,他如释重负的长长一叹。
看著她,他不断地想起办公室的那短暂一吻。
突然,他有点後悔自己作了这个决定——把她拐到家里住。
要是他一时失控,鬼迷心窍地「攻击」她,那……
「蠢!」他低声咒骂一记,转身踱回自己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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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在那高级又宽敞的浴缸里,纱南发出舒服的轻叹。
「有钱人的生活真幸福……」她自言自语地,然後就唱起歌来。
「不对,我怎么可以放心……」她停止了哼唱。
虽说须川定海喜欢的是那种已婚女性,她还是不能轻忽。
「小心提防、提高警觉」是自保的最好方法,她最好要有万全的准备,她绝不能让他有机可趁。
想著,她立刻从浴缸里爬出来。事不宜迟,她现在就去设置「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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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她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睡,两只眼睛总是不经意地就盯著房门看。
虽然她已经有所防范,但总觉得并非百分之百的安全。
「好想死喔,干嘛接这种Case?」她懊恼地翻了个身,眼皮酸得快抬不起来。
碰到这种专玩人妻的怪怪变态男,别人早就脚底抹油,逃之夭夭;而她,不晓得是智商不足,还是中邪著魔,竟然自投罗网,让自己身陷险境!
「我一定是太敬业、太勇於接受挑战了……」她打了个呵欠,终於忍不住地闭上了眼睛。
半梦半醒地,她隐隐感觉有什么东西上了床,轻轻悄悄地,几乎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那东西从她的脚边接近,踏上了她的腹部、胸口……
「嗯?」她累毙了,根本不想睁眼,也睁不开眼,直到她感觉有两道视线注视著自己。
「唔……」她半眯著眼,隐约地看见有两个光点在眼前晃动。
再睁开一些,她发现幽暗之中,两只闪著绿光的眼睛正冷冷的、阴阴的看著她——
「什么东……」她眨眨眼,脑袋还有点恍惚。
绿色的、发光的眼睛?她陡地一震!
「啊!啊!啊!」她平躺著的身体瞬间僵硬,一弹,然後发出了高分贝的尖叫声。
见鬼了,她真的见鬼了!她跳下床,直觉地就往房门口跑。
抓到门把,她使劲一拉——
说时迟,那时快,一桶水凌空而下。「啊!」
那是她设的「机关」,用来「防狼」的。
现在她只能说……不只害人之心不可有,就连「防人」之心也要不得。
她打了个哆嗦,不知道是惊吓过度,还是淋湿了觉得冷。反正也管不了那么多,当下她只想赶快逃离这「鬼地方」……
「啊!啊!」她继续发出「惨绝人寰」的尖叫。
听见她房里传来恐怖的尖叫声,翻了一夜好不容易睡著的定海,倏地吓醒。
他跳下床,赶不及穿上衣服就往她房间跑。
「你干嘛?」他挡住冲出来的她,而像落汤鸡似的她,咚地就跳进他怀里。
见她一脸惊恐,浑身湿透,他一怔。
「鬼……鬼……你……你家有……有鬼……」她脸色发白,一脸惊魂未定。
「我家有鬼?」他一怔。
「是……是绿……绿眼睛的……鬼……」她说得七零八落,足见她是真的吓坏了。
「绿眼睛……的鬼?」他蹙起浓眉,难以置信地,「我家有绿眼睛的鬼?」刚说著,喵地一声,他养的那只黑猫「吉吉」优闲地踱出来,蹭到了他脚边。
「你说的绿眼鬼,不会是……吉吉吧?」他看著脚边的吉吉,忍不住地笑了。
纱南两眼悬挂著眼泪,怔愣地低头一看。
一只体态优雅的黑猫在他脚边蹭著,像在撒娇似的发出喵喵的声音。
这时,定海发现她阳台的门没关,蹙眉而笑,「你阳台没关,它是从那儿爬进来的。」
「咦?」她一脸错愕。
见她一身湿,他疑惑地。「你是怎么了?睡得满身大汗?」视线一瞥,他看见了掉在地上的水桶。当下,他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还设机关?」
听出他语气中有点调侃的味儿,她回过神来,一脸羞恼。
「所以说,害人之心不可有……」他闲闲地说著。
她哼地一声,推开了他。「我是『防患未然』。」
「报应。」他促狭一笑。
「你!」她涨红著脸,「都是你的烂猫,半夜不睡爬上我的床,真是……真是『什么人养什么鸟』,一个样!」
他挑挑眉,「你搞清楚,我可没有爬上你的床,是你自己扑进我怀里的。」
「我扑进你怀里?你别笑死人……了……」哼地一声的同时,她发现一件事——他全身上下只穿著条……内裤?!
「啊!」她哇哇大叫,忙著捣住眼睛。
「变态!」她又羞又气地咒骂著,「你暴露狂啊?」
「这是我家,我睡觉穿条内裤有罪吗?」真是够了,要不是她三更半夜「鬼哭神号」,他会穿这样冲出来吗?
「你不会穿条裤子再出来?」
「我是穿了。」内裤不是「裤」吗?
「我不是说内裤!」她发现她现在的心跳比刚才更急促、更剧烈。
「我说熊本纱南小姐……」他双手环胸,「是谁叫得那么凄惨,把别人从梦中惊醒的啊?」
「我……」她哑口无言。
没错,是她先「扰人安宁」,但罪魁祸首可是他那只黑不隆咚的猫耶!
忖著,她像是抓到他什么小辫子般狂喜。
「告诉你!」她骤地转身,趾高气昂地指著他鼻子,「都是你的猫不好,半夜不睡觉,溜到人家房里装神弄鬼。」
她不断地责怪他的猫,藉机将身为猫主人的他也批斗一番,而他竟不发一语地杵著。
她浑然不觉有异,嘴巴仍动个不停,「别说我没警告你,下次它再跑进我的势力范围,我就把它吊起来打……」
此时,她发现一向话锋犀利的他,竟像哑巴一样不吭声。
「你……你干嘛不说话?」说真的,他乖乖挨骂,她还真不习惯呢!
突然,她惊觉他的眼睛看的不是她的脸,而是她的……胸部?!而在同时,她瞄到了他腰部以下,那渐渐「成长茁壮」的「小弟弟」……
「讨厌!你怎……怎么那样啦?!」她羞红著脸,心脏狂悸。
「我不是故意的……」他浓眉微微皱起,但仍力持声调的平稳。
「什么不是故意?」她再次捣住眼睛,生怕因此而长针眼。「你明明就……」
「我是个健康的三十二岁男性,视觉得到了满足及刺激,会『起来』也是正常的。」他说。
她一火,放下了手,但两只眼睛只敢往上瞪著他,「你视觉受什么刺激啊?」
「你……」他的视线下移,在她的胸部短暂停留几秒,「露两点。」
「什么?」她一怔,无辜地眨眨眼睛,低头一看,只见她身上的睡衣早已湿透而呈现半透明状。
因为没有穿胸罩,那突出的两点就那么若隐若现地「挺」在那里……
「啊!啊!啊!」她呼天抢地的惊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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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拜托你,别叫了……」他无奈地皱皱眉头,「再叫下去,邻居会跑去报警的。」
她两眼圆瞪,横眉竖眼又惊羞万分地,「我就是要叫!啊——」
死色狼!居然盯著她胸部看半天都不提醒她,简直是……过分!
「你……」他突然伸出手,轻而易举地就捣住了她正叫嚣著的嘴。
「唔!唔!」她恶狠狠地瞪著他,想动手扁他两下,又羞於碰触他的肌肤。
四目交接,她面红耳赤,心跳不已。
他原先还露出促狭的、得意的笑,但渐渐地,笑容不见了,而眼神也变得炽热而具有威胁……
「真……不可思议……」他隐隐轻叹。
「呃?」她露出了困惑的眼神。
不可思议个鬼!他再不放开她,她就给他一记「无影脚」,包他须川家绝子绝孙。
他深深地凝望著她,仿佛她是什么稀世珍宝,世间仅有。
是的,对他来说,她真的是世上唯一的一个。
他对她的期待及渴望,从那一记唇印出现就开始了……
「你相信一见锺情吗?」他不顾她凶狠的目光。
「相溺古给!」被他捣著嘴,语焉不详,她气恼地剥开了他的手,「相信个鬼!」
「我信。」他注视著她,「我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