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折腾后,她总算是把他扛了回家。
她扶他在沙发上坐下,飞快地跑到厨房去替他倒了一杯水,再回来时,他却已经瘫在沙发里。
她无奈地味着他,喘了好大一口气。“累死了……”她在他身边坐下,退自喝了一半的水。
“唔……”突然,他发出低低的呻吟,像是很不舒服似的。
她抓着那只剩半杯水的玻璃杯挨近他,“水给你。”她扶着他的头,将杯子靠近他唇边。
他睁开眼睛,目光迷蒙地望着她。
她心头一惊,下意识地想跳开,然手一震,那水竟要死不死地洒在他脸上。“啊!”
他没什么反应,只是望着她,深深的望着她。
她连忙搁下杯子,手忙脚乱地拎着裙摆擦拭他的脸。“我不是故意的。”
诚二沉默的凝视着她,像是她脸上有什么怪东西似的。
“你怎么了?”她伸手在他跟前挥一挥,“真的醉了?”
是的,他是醉了,不过睡了一会儿,又被她泼了冷水,他也醒了几分。
能这样微顾地凝视着她,真好!
“你刚才在车上的也是说醉话吧?”见他醉得昏昏沉沉的,她开始怀疑那些话的可信度了。
什么见她跟北岛抱在一起就觉得碍眼、生气,搞不好都是一些醉言醉语罢了……想着,她又有点失望。
“我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她将长长的裙摆撩到膝上,无力地坐在一旁自言自语,“一会儿挖苦我,一会儿又气我跟北岛先生在一起,你自己还不是抓着神田小姐跳舞?”
说着,她叹了口长长的气,转头望着他。
她发现他的眼睛还瞪得大大地望着她。
“不必跟我干瞪眼,我又没说错。”她像是好不容易逮到他不会跟她吵嘴的机会般,一鼓作气地抱怨起来。
“从我们重逢以来,你就没给过我好脸色,我真的没想到你会变成这样。”她谓叹着,“我想找有钱人结婚又不是因为我拜金,我真的是为了月宫家耶!要是我们家还像以前一样有钱,我才不嫁有钱小开呢!我啊……”
她眼底浮现一种梦幻的光芒,像少女漫画中的纯纯少女般。“我会嫁一个穷光蛋,他不必有钱,但是他有才气,而且非常非常爱我。
我们不必担心钱的问题,而且要恩恩爱爱的环游全世界,最后啊,在非洲或是某一个小岛上定居,然后生几个孩子,过着神仙般的日子,最后合葬在一个洞里,永远不分开,嘿嘿……”
说着,她自顾自地笑了,像是那幸福的光景就在她跟前似的。
眯着她那天真的模样,诚二咧唇一笑。
就这么看着她自言自语地诉说愿望,竟是那么幸福的事情……
天啊,他从来不知道幸福是如此轻易就能得到的东西。
“你一定不是能过那种生活的人。”她幽幽地望着他,“我已经触进不到你的世界了呢。”说着,她情不自禁地伸手去触摸他的脸颊。
要不是他醉了,她不会这么做。她知道现在不管她做什么,即使是打他一顿,他一觉醒来也都可能记不得了。
突然,他手抓住抚在他脸上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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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怔,疑地望着他。
“谁说你触碰不到?”他低哑的说道。
“你……”她涨红了脸。
他到底有没有醉?如果没有,她刚才说的那些话……他听见了?
诚二紧紧抓着她颤抖的手,眸光温柔而迷蒙。
他现在是在很放松的状态,事实上,他已经好久没这么放松过了。
“你有没有醉?”她疑惑地照着他,试图将手自他的掌握中抽离。
“原则上是醉了,但……”他指指自己的胸口,“这里很清醒。”
“什么?”她纳闷地瞅起眉心。什么意思?
“信不信?我能过那种生活。”他盯着她说。
小免一怔。“呃?”
“我是能跟你过那种生活的人。”他语气坚定,眼神迷蒙火热。
她错愕地望着他。天啊,他真的听见她说的话?丢死人了!
她满脸通红,不知所措,“不知道你说什么……你放手,我要回家了。”她心慌地想逃离他炙热的视线。
他不但没放开她的手,反倒一振臂将她锁人怀中。
紧贴着他的胸口,她听见了他稳健的心跳。“你做什么?”她好紧张、好慌,也好……期待。
老天,她都不知道自已在期待什么,但她隐约觉得会有什么事发生。
“我不让你回家。”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那炽热的气息吹得她头晕。
不让她回家的含义是……天啊,她真的不敢去想!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他低头凝视着她,那专注又深情的目光几乎要将她引燃。
她耳根发烫、心跳加快,两只眼睛瞪得像大眼蛙似的望着他。
“你找不到能跟你过那种生活的人了,相信我。”他渐渐地将脸欺近,那带着酒味的气息国得她也觉得有点醉。
“除了我。”他说。
小兔迷惑地望着他,“你?”
“你不信?”他迷人的一笑。
她微蹩起后心。是的,她不信。
现在的他英俊多金,前途似锦,而且还有神田知里那种家世良好的美丽女友,叫她怎么相信他说的话?
“你根本还没醒。”她幽怨地睇着他。
“怎么说?”他眉丘微隆。
“你忘了她?”她笑得有几分无奈,“你还有神田小姐,不是吗?”
他一怔。神田?她以为他跟神田是……天啊,这真是误会大了!
正想跟她解释,她已等不及地责怪他。“你这个人反反复复的,让人摸不清。你瞧不起我想找有钱老公,在欺负我的时候说你要娶我。”
他一愣,欺负?旋即,他知道她所谓的“欺负”是什么。
“可是你根本不可能娶我,因为你有神田小姐,所以你就热心的说要帮我物色对象……”她说得一脸哀怨,“但是当我跟北岛先生在一起,你又挖苦我、讽刺我。”
说着说着,她眼眶红了。鼻子一酸,眼泪从她明亮动人的眸中淌落。
她哑着声线,继续说道:“你的目的是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
她泪眼迷蒙的模样柔软了他的心,“小兔……”
“你让我很迷惘。”她委屈地望着他,“现在我不只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就连自己在想什么,我都不知道了……”
“我想的事情很简单。”他淡淡地说。
她眉心一蹩,疑惑不解地映着他。
他沉下眼,深深凝睐着怀中的她。“我只想履行我们之间的那个约定。”
“约定?”她一怔。
她记得他上次也提过什么约定的事,但,他们之间有什么约定呢?
从她的表情,他知道她根本忘了那件事。不过不怪她,当时她才十岁。
“你记性不好。”他温柔一笑,“记性不好就别随便跟人约定事情。”
她皱皱眉,努力回想着,可是她想不起来。也许,他根本是唬弄她的。
“我跟你约定了什么?”
他笑眯着她,“你要嫁给我。”
她眨眨眼,一脸错愕。
嫁他?他是不是跟谁有那种约定,现在却错植在她身上?
“我要嫁给你?”她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没错。”他点头一笑。
“慢着。”她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因为她深深觉得这是个玩笑。
他要不是酒还没醒,就是不知道又在设什么陷饼等她跳,然后待她中计后,又可恶地嘲笑她一番。
“我没跟你约定忙么,”她推推他的胸膛,即使她根本推不开他:“我不像你,我可没有醉。”
“我们连结婚戒指都准备好了,你想赖?”他后心一扭,神情严肃。
结婚戒指?这玩笑真的是开大了侵!
她神情微温,“你是买给神田小姐的吧?搞清楚,我是月宫兔!”
“我知道你是谁,你不必一直强调。”他突然板起脸孔,语气不耐。“再说,我干嘛买戒指给神田?”
她秀眉横竖,“少来!你跟神田小姐的事,我早听说了。”
“我跟神田……”
“她是你女朋友,不是吗?”提到这个,她忽地醋劲大发“今天晚上你们还亲亲热热的跳舞呢!你不会醉得忘了吧?”
“我跟她亲热?”他觉得啼笑皆非。“没你跟北岛那么亲热吧?”也觉得懊恼。
“我跟北岛先生也没什么?”她冲口而出。
他一怔。“真的?”
惊觉自己说溜了嘴,她不觉羞红了脸。
“你跟北岛不来电?”他急着想探究答案。
“别扯到我身上,我在说你跟神田小姐的事,还有……”她死命地想推开他,“你放开我!”
他使坏地一笑,有点可恶,也有些迷人。“我不放。”
“你?”
“我跟神田只是朋友,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关系。”他说。
她瞪着他,“你随便说,我干什么信你!?”
“要不要现在打电话给她?”说着,他真拿出手机,按了起来。
见他当真要打电话,她羞急地阻止了他,“不要!”
他深沉的眸子注视着她,“可是你不信。”
“我信,暂时信可以吧?”她觉得自己输了。事实上,在他面前,她水远没有赢的机会——因为她爱上了他;先爱上对方的人,注定是个输家。
他满意的一笑,将手机往旁边一丢。
“好了,现在你满意了,总可以放我回去了吧?”她被他搞得快神经衰弱,只想赶紧回家睡个觉。
“我为什么要放你回去?”他意味深长地盯着她,“你是我的新娘,而我决定不再放开你了。”
她陡地一震,羞地瞪着他。他注视着她的眼神是火热而大胆的。
“你知道吗?巧合跟宿命只是一线之隔。”他抚摸着她发烫的脸颊,“从你出现在我跟前的那一刻,我就该知道。”
从他炽热的眸光中,她读到了一种不寻常,但也不难懂的讯息一一他的眼底燃烧着一种有的火光,而这不是她第一次在他眼中见到。
“你是我的,从以前就是。”他说。
“我不是你的!”她羞得嚷嚷,“我的一切都只属于我!”
“是吗?”他挑挑眉心,高深莫测地笑眯着她。
她垂下眼,不觉有点心虚。
有啦,她身上是有他的东西——礼服。可是那有什么了不起?大不了她脱下来还给他嘛!
“礼服是你买的,我还你就是了。”她略显娇羞地说。
见她认真,他存心逗她。“好,还来。”
“一?”她一愣,“现在?”
他点点头。一副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的得意表情。
可恶,这简直是欺负人嘛!叫她现在还给他,那她不是要光着身子回家?
她斜着眼瞪他,发现他脸上使坏的表情,她知道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不过她不想被他吃得死死的。
还就还,大不了她待会儿穿着内衣裤溜到楼下的更衣室,杉田习惯在柜子里多放一套衣裤,先借来穿穿也没关系。
“还你。”她猛地推开他,手臂往背后一拐地就拉下拉炼。
诚二没想到她真的会这么做,他只是闹她的。他怎么可能会让她光着身子回去呢?
在她礼服的肩带滑落的同时,他伸出手,紧紧地将她锁进怀中。
“唔?”她一怔且迷惑、惊讶地望着他。
他浓眉紧扭,神情懊悔又苦恼。“别傻了……”
“是你要我还……唔!”
她来不及将话说完,因为他热情的唇已封堵住她的每字每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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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你讨厌我。”他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燃烧着,也焚毁了她脆弱的灵魂。
不,她一点都不讨厌他,她只是不甘心、不想让他发现她的真正心情。
她爱上他,也知道他才是真正符合她所谓的“条件”的男人,但她也好怕爱上他。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她的,她担心在他发觉她爱上他后,会用那种不屑、嘲讽的眼神看她。
为了保护自己,她一直在说——不只对别人,也试图说服自己。
但那不是真的,因为在她不想承认的同时,她早已无可救药的爱上他了!
北岛说得对,她的心里根本容不下任何人,除了诚二。
“是你讨厌我,不是吗?”她的声音听来很微弱。
“我讨厌你?”他以额头顶着她的,“我什么时候说过了?”
她红着眼眶,“上次你说你根本不想做我的诚二哥哥……”
“嗯?”他一怔。
“你连那么一点关系都不肯维持,不是讨厌我是什么?”她一脸委屈地睐着他。
他笑叹一记,“说你记性不好,你又偏偏记得这些东西。”说着,他爱怜地在她额前一吻。“我不是那种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她抬眼瞪着他,带着一点娇憨的怨总。
他将她的头接进自己怀中,大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发丝。“如果要维持那种关系,那我们之间不是什么可能都没有了吗?”
她硬将脸自他怀中挣出,“可能?”
他点点头,“我一点都不希望你把我当哥哥看待,我要你当我是个男人。”
“你不是吗?”她困惑不已。
“我当然是。”他一笑,“我不想把你当妹妹看,是因为在我眼里,你已经是个‘女人’了。”
“咦?”他的话好深奥。大概是她悟性不高,总觉得有点听不懂。
他厚实又温暖的掌心复在她因拉炼拉开而课程的后背,指尖不经意地在她细致的肌肤上滑动。
“我不想跟你维持哥哥妹妹的关系,我要的是男人跟女人的关系。”他说。
他这么说,她懂了。因为懂了,她脸上刷地一红。
“我不是真心想把你介绍给北岛,事实上,我根本不想把你交给任何人。”
“嗯?”
“你说,”他低头凝望着她,“除了我,还有谁忍受得了你这只小野猫?”
她脸儿羞红,娇唤着:“谁是小野猫?”
他注视着她,然后忘情地把她牢牢扣在怀里,“你真的讨厌我?如果是,现在就明确地告诉我。”
她在他怀里轻轻颤抖,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讨厌他?不,那样的谎话,她再也说不出口了。
“小兔……”他端起她的脸,深情地凝望着她。
迎上他火热,又因为不确定而感到焦躁不安的眼神,她那颗原本一直悬浮着的心,反而安定下来了。
她猜想,她是有点醉了。
他的吻、他的眼神、他的声音,还有他撩拨她的气息……让她醉了。
男人跟女人的关系……她想,这意味着他也爱她吧?
她可以天真的这么想吗?
“小兔……”她的迟疑,教他莫名的急躁。
他掀图着的嘴唇好性感,她真想吻他,然后什么都不去想,也不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