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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途屋 page 4 作者:寄秋

  「姓阙的,你干么老是阴魂不散,我走到哪里你跟到哪里,你不累呀!」真是讨人厌的背后灵,甩都甩不掉。

  「我亲爱的雀儿妹妹,妳怎么不说我爱慕妳已久,舍不得和妳分开太远。」阙天笙似笑非笑的睨着她,仗着身高让她闯不进男人圈。

  脸一红,忿忿然的米子芙用力戳他的胸口,「让开,好狗不挡路,你别想趁机调戏我。」

  可恶、可恶,什么都看不到,他存心和她过不去,仗高欺人。

  「不,妳误会了,我是真心喜欢妳,尤其是红扑扑的可爱小脸多像芭比娃娃,叫我好想捏一捏。」说完他当真两手一掐,拉扯她粉红脸颊。

  最恨人家形容她是真人版的芭比娃娃,吃痛的米子芙毫不客气的踹他一脚。「去结冰的地狱反省反省吧!我是带剑的雅典娜。」

  「噢!最毒女人心……」还真踢呀!想害他残废不成。

  抱腿一跳的阙天笙苦笑的露出空防,小小的身影趁隙低身一穿,顺利的突破他的阻拦。

  头一抬,她还来不及开口说第一句话,入目的俊容让她猛抽了一口气,下巴一掉差点如花痴般流出口水,不敢相信世上竟有如此俊美的男子。

  和他一比,银发银眸的阙天笙只是一颗会跳动的豆子,还不配称之为一个人。

  「喂!我的雀儿宝贝,请别看男人看呆了,我还在这里。」铁臂一伸,吃味的「豆子」一把将她搂入怀中。

  第三章

  「呃,请问你们还要不要营业,还是我们待会再来,不打扰你们的『含情脉脉』?」

  一道怯生生的女声忽地由背后传来,娇小玲珑的个子几乎让人忽略她的存在,在一堆超过一百八十公分高的男人阵中,她显得特别娇小。

  不过这不是她令人觉得小的原因,而是她畏缩的态度令人轻易的忽视她,过耳的短发总是有意无意的往前撩拨,像在遮掩什么。

  更夸张的是她在三十七度高温下还穿上高领的白衬衫,颈肩裸露的部位围着一条禅染秋香色的丝巾,除了十根手指头和一小截小腿外,包得可说是密不透风,叫人看了都替她觉得热。

  而她说话的时候总是看着地上,好像怕和别人的视线对上似,娇弱的身形不住的闪避,任由豆大的汗珠由额间滑落。

  突地,一只指形优美的手轻轻拭去她的汗,如同受惊的小白兔猛地一僵,头垂得更低的想逃。

  「不要怕我,我不会伤害妳。」不知为什么,她的怯弱触动他心底的一根弦。

  不只是多年的好友巫斯怔忡,连存心捣蛋的云家现任族长也为之愕然,冷漠如无心人的雷米尔竟然主动接近一个小女孩,语气之轻柔像是对情人的爱抚。

  不敢相信、不能相信,无法相信,这是怎么回事,天地变了颜色吗?还是末日审判终于到来,让人惊见奇迹的产生。

  「我不是怕你,我的胆子没那么小,我只是不习惯肢体上的碰触。」她虚弱的笑笑,双肩无意识的一颤。

  她不怕他,反倒怕自己吓着他。

  「妳在流汗,妳知道吗?」看她辛苦的频频拭汗,雷米尔的手再度往她眉心抚去。

  心疼的感觉如强大的潮水往他涌来,他就是无法坐视她受苦,想为她做些什么好减轻她的难受,

  她赶忙身子一缩躲过他的手,不自然的一笑,「天气热嘛!出点汗表示身体很健康,循环状态良好。」

  她明显的闪躲让他非常不悦,一股油然而生的怒意令他出手攫住她抖颤的细肩。

  「的确很热,妳穿太多了。」他做势要解开她衬衫上的扣子。

  迷途屋里没有空调设备,但是在瞧见她脸上的汗后,室内温度忽然自动的调降十五度左右,适合穿着长袖衣物。

  「啊!不要碰我,我……我身虚畏寒,不能……不能……」她的声音像快要哭出来了,鼻音很重。

  「宝儿、宝儿,妳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妳,我给妳靠。」正义之士赶紧趋前搭救。

  一见好友靠近,心情一松的薛宝儿顿时破涕一笑,「没什么,是我太紧张了,没人欺负我。」

  「真的吗?真要吃了亏别硬撑着,我的拳头很硬。」谁敢动她的朋友便是找死,活得不痛快。

  她摇头,一手拨发遮住左边脸颊。「不要大惊小怪了,我是自己吓自己啦!」

  因为她的长相。

  「妳喔!别老是在意那一点点小缺陷嘛!相信我,妳真的很完美,妳有一颗全天下最美的心,不然我也不会巴着要和妳做朋友。」

  没错,她是自己送上门的,谁叫她一眼就喜欢她,好像她们是早已认识许久的知己好友,放过她这个朋友她会非常不甘心。

  所以她就硬赖上宝儿,非逼着她接受自己不可,不管外人的眼光有多无礼,她照样我行我素挽着好友逛大街,当众与人叫骂。

  她可以忍受别人欺负到头上,但绝不可能允许她的朋友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天生的正义感使然,她喜欢当个保护者。

  动容的薛宝儿好笑的轻握她的手,「小凤,妳该去看眼科了,妳的视力出了问题。」

  「什么嘛!妳竟敢怀疑我的眼光……」她举起手打算给她一个爆栗。

  但是她没机会施展友善的关爱,认识她们的人都知道她们的感情有多好,做做样子的打打闹闹,不会真伤了彼此。

  可是外人不晓得她们看似恶意的举动其实是一种朋友间的玩笑,当她肘举过肩时,腕间多了一只施压的手。

  「小魔头,妳不是在纽约?」天呀!她……她这什么打扮?!

  一听到令她头皮发麻的声音,顶着红色鸟窝头的女孩蓦地回头,「呃,先生,你认错人了,我是土生上长的台湾人,没去过纽约。」

  「云青凤,妳再给我装陌生试试,妳化成灰我也认得妳。」敢在他面前装傻,她胆子确实不小。

  云清霈一把捉下她头上可笑的假发,柔顺如黑瀑的长发披散而下,精致的五官清艳的令人眼睛一亮,如同河中的妖精。

  「喂!你很讨厌耶!不打声招呼就揭穿我的伪装,我要跟你妈妈告状。」美娜阿姨最疼她了,肯定会给他一顿好打。

  「少来了,都十八岁了还像个孩子,妳要不要脸呀!」出门他都不敢承认她和他的关系,太幼稚了。

  「我十九岁了,臭阿哥,你一点都不关心我。」她要开始唾弃他。

  「叫大哥,我们又不是满清皇朝的人。」阿哥阿哥的乱叫,没分寸。

  「谁理你。」她吐吐舌头不当一回事。

  云青凤是云中岳和杨双亚唯一的女儿,也是让云清霈头痛不已的妹妹,身为云家备受宠爱的小公主,此刻的她应该在纽约大学就读大三的课程,而非一身嬉皮装扮的出现台北街头。

  云家父子、父女三人都有着反骨的特性,父亲是家中第一头令长辈发火的黑羊,同父异母的兄妹更是青出于蓝,更胜一筹,常常不按牌出牌的做出惊世骇俗的举动,让云氏一族大呼吃不消。

  若非他们还有点责任心,不会像乃父作风常搞失踪的把戏,不然纽约那一些老人家肯定气得早日成仙,掩面向上头的大老爷泣诉儿孙不孝。

  「小凤凰,妳又不乖了。」这丫头满脑子歪点子,准又不安分了。

  一听见巫斯半教训半宠溺的叫唤,云家小公主变脸极快的撒娇道:「巫斯叔叔,小凤好想你喔!你越来越帅了,充满成熟男人的魅力,我迷死你了。」

  「嗯哼!一张甜嘴,长得像妳母亲却少了她的沉稳,妳还需要多磨练磨练。」顽皮鬼。

  云青凤俏皮的眨眨眼,「是,巫斯叔叔,小凤以后定会谨遵遗言……」

  「遗言?!」眉一挑高,他露出凶狠的表情。

  「不不下,说错了,是巫斯叔叔的金玉良言,不过你可不可以先请这位帅哥哥放开我的手,他捉得我好疼吶!」又不是玩老鹰捉小鸡,干么那么认真。

  「叫叔叔,雷米尔和我同辈。」巫斯以眼神示意,雷米尔这才松开她的手。

  雷米尔?!

  身体像被电流通过的薛宝儿忽然全身紧绷,感觉体内好像有什么莫名的虫子在钻动,酸涩的双眼有想哭的冲动,既激动又退缩的不懂为什么自己会感到悲伤。

  下意识的捂住左颊,她将身子藏在云青凤身后,悄悄的让自己成为隐形人。

  她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什么,只是不想让某人看见她的缺憾,不曾有过的恐慌在这一刻生起,比她第一次看到镜中的自己还要心慌意乱。

  「雷米尔!你就是荷米丝的情人,那个传说中雷米尔的指环的主人?!」不会吧!巫斯叔叔真的找到时间路,将他从过去带来二十一世纪。

  相较她的异常兴奋,像只见到新鲜牛粪的苍蝇,一旁的巫斯和云清霈则是一脸青白交加,一个咒骂,一个轻叹,心情无法如她一般飞扬的开怀大笑。

  百密总有一疏,防得一时,防不了永远,最不该泄漏的秘密总在不经心的时候脱口而出,叫人无力阻止。

  「荷米丝……的情人……」指他吗?

  那个没有脸孔的长发少女叫荷米丝?

  「呃,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事?你们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她好像闯祸了。

  云清霈没好气的瞪了妹妹一眼,继而若有所思的扬起神秘的笑。

  「没有、没有,妳没说错,妳做得很好……噢!巫斯叔叔,你能不能别每次都打同一个地方。」很痛耶!双倍加码。

  不痛他就不下手了。「好什么好,要你们一张嘴闭紧点很困难吗?一个个尽会扯我后腿。」

  「巫斯叔叔,话又不是我说出去的。」光是惩罚他有失公平。

  「妹妹没教好就是哥哥的不是,你要代妹受罚。」没得商量。

  「偏心。」大小眼,重女轻男。

  「嗯,你说什么?」有胆大声点,他正愁没借口揍他一顿。

  云转藤空,飞絮飘山。

  一见山雨欲来风满楼,云家小子聪明的闭上嘴,不做无谓的口舌之争,不管吵赢吵输横竖不能跟长辈动手,哪有什么乐趣。

  一转身他打算好好数落一下害他背黑锅的小魔星,意外的发现原本两眼无神的俊美男子眼眸中竟发出一股柔光,紧盯着与妹妹同行的短发女孩。

  这就有点奇怪,雷米尔的心里不是只有鬼魂女一人,为了她上天下海的追寻不休,郁郁寡欢不曾展颜,落在远方的茫然眼神是多么叫人鼻酸。

  可是现在他却出现异于平常的举动,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是他终于死心了,还是命运又给他再一次选择的机会,失去联系的荷米丝又去了哪里,她会乐见他重寻回往日的快乐吗?

  一连串无解的问题在他心中翻搅,但眼前骤然发生的事让他无心去思索,一群遭到冷落的女客不甘心被忽略,为了博取美丽店主的注意故意一拥而上,将云青凤和薛宝儿推挤到一旁。

  就在这时,一个外表贤淑的女子用脚拐了薛宝儿一下,觉得她老用手撩发的动作是卖弄风情,心中大为不快的针对她发泄。

  殊知她的脚曾受过严重的伤害,能和平常人一般行走已是不易了,哪禁得起突如其来的绊足,连摇晃的前兆都没有直接扑倒在地,露出她亟欲遮掩的左脸。

  「啊--好可怕,你们看看她的脸……」

  「哎哟!夭寿喔!长得这般丑也敢出来吓人,幸好我没带小朋友出来。」

  「真是有够恐怖的,她出门不照镜子吗?好歹也用个纸袋,七月都还没到呢!」

  「就是嘛!丑人多作怪,我还以为有多漂亮,原来是……呵呵,无盐女……」

  「丑八怪、丑八怪,这家店也是妳这种人能进来的吗?」想看帅哥也得先瞧瞧自己的模样……」

  一句句的讪笑尖酸刻薄,恶毒得难以入耳,女人的舌头可以利如刀锋,毫不留情的攻击与她们毫无关联的陌生人。

  女人最喜欢为难女人,一逮到机会便不会轻易放过,不管对方能不能承受,嘲笑别人的不幸好突显自己的优越,以为这样就能赢得男人的青睐。

  只可惜她们都是愚笨的女人,为了引人注目反而让人看见她们的残酷,男人天生是保护弱者的骑士,面对被欺压的一方总是多些怜悯。

  「滚、出、去--」

  忙着扶起好友的云家小公主还未高声怒骂,脸色阴沉的雷米尔从她手中接过一脸苦笑的薛宝儿,以前所未有的怒气赶起客人。

  「什么嘛!脾气这么坏,我们是客人耶!」以客为尊的道理都不懂。

  「滚什么滚,我们东西还没买,给你钱赚要客气点……啊……啊……我的脚怎么自己在动……」

  一个个身体不由自己控制的女人忽地摆动手脚,关节僵硬的像未上油的生锈机器人,动作滑稽的同手同脚,一前一后幅度极大的鱼贯走出门口。

  砰!大门无风关上,「休息中」牌子赫然挂在门把,随着微晃的门板轻轻摇晃了两下,归于沉寂。

  门外的女人跌成一堆,七脚八手的缠成一团,光是想爬起就困难重重,更别提脸上的惊惶失措,见鬼似的尖声惊叫。

  诡异的云忽然遮住天空的阳光,一场不在气象预告里的大雷雨下得她们无处可躲,一只只像落汤鸡狼狈不堪,在雷电大作中放声大哭,犹如疯婆子过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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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寻常。」

  「非常不寻常。」

  「有问题。」

  「绝对有问题。」

  「事情不单纯。」

  「当然不单纯。」

  「肯定有鬼。」

  「没鬼才奇怪,而且还是很大只的鬼。」司马爷爷最常说的一句话:恐怖呵!恐怖到极点。

  「小魔星,妳干么学我说话,妳是九官鸟还是饶舌鹦鹉?」他每说一句还有加重语气的回音。

  「我是英雄所见略同,这其中一定大有玄机。」待她掐指一算……唉!她忘了她没有神通,只是比一般人高明点的蹩脚御鬼者,最多只能伸出中指一比。

  她是云家最没用的小公主,什么也不会,除了会挥霍购物外,用别人的钱。

  「叩!叩!叩!云青凤,妳在不在?」手指一勾,云清霈挑西瓜似的轻叩她脑门。

  「喂!你干么?脑子不正常,嫉妒我比你聪明是不是。」她母系基因十分优秀,天才华裔科学家是她舅舅,生化界权威。

  呵呵!想象力真丰富。「我在瞧瞧妳有没有带大脑出来,我怀疑妳被章鱼怪附身了。」

  「笑什么笑,你才是被火星人入侵,麻烦阿哥把重点点出来,不要做出让人知道你智商不高的举动。」而且很愚蠢。

  她这个不思上进的哥哥被鬼搞疯了,一接掌家族事业就理智全失,所以语无伦次,神智不清,整个精神面陷入黑暗低潮期,有轻微的妄想症状。

  最好在他身上挂一张「未注射狂犬疫苗,小心被咬」的警告标志,避免危及左右邻居、叔叔伯伯阿姨们,疯子是无药可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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