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原拓只得作罢,「是。」往后他得更加小心注意才行了。
「还有一件事,」藤堂望定了几步,「和聂衡有关的事都不要再提起,也别让她知道。」
他还能说什么呢?柳原拓无奈地叹了口气,「遵命,望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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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影净望着面前桌上太过丰盛的午餐,有点傻眼了,
他们现在可是在躲避黑焰集团的追缉耶,这样的餐点会不会太讲究、太享受了些?还搭配了一瓶八七年份的红酒。
宙斯殷勤地拉开身旁的椅子,「请坐,妳想喝点什么?红酒还是香槟?」
「呃、香槟,谢谢。」她在他的身边落了坐,不自觉地多瞄了Venus几眼。这样和「自己」共同生活、一起用餐的感觉真的很诡异。
果真是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Venus不以为然地横了宙斯一眼。原来他要把身旁的位子留给小净啊,所以刚刚都不准别人坐。
荷米斯托着下颚,有一口、没一口地咀嚼着嘴里的牛排,握着叉子的手忽然往旁边一挥。他要记住这种手感,下一次一定可以把大鱼钓起来。
「哇--」宙斯微微一侧身,堪堪闪过那把朝自己刺过来的叉子。「荷米斯,你想谋杀我好篡位吗?」虽然那把叉子要不了他的命,但要是被刺中了,肯定会痛上好些天。
荷米斯尴尬地缩回手和直指着宙斯的叉子,「抱歉抱歉,我刚刚在想钓鱼的事想得太入神了。」
宙斯啐了声,「拜托你,我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波赛顿完全不管其他人的恩恩怨怨,径自优雅地喝着浓汤,「麻烦把胡椒盐罐递给我,谢谢。」
阿波罗顺手拿了胡椒盐罐递过去。「小净,等等用完餐之后,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
离开这里!这么快?「我还没准备好……」她怕自己没有办法融入新生活,会露出马脚让他们的努力功亏一篑。
宙斯将香槟放下,趁机握住她的手,「净,妳不用担心,我会在一旁协助、照应妳,不会有问题的。」
「谢谢。」她轻轻地抽回手。
她原本以为自己终究会落入黑焰集团的人手里,难逃一死,她也早就有心理准备了,没想到日本政府情治单位会为她找来神通广大的众神国度,让她黯然无光的未来透进一道希望的曙光。
饭后,他们立即兵分两路离开现在住的地方。
御影净坐在车子后座,频频回头看另一辆往相反方向疾驶而去的车子。
「他们……」她才刚要开口,就听闻后面传来一声爆炸的巨响。
「轰!」
熊熊烈焰瞬间冲得半天高,整栋房子霎时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同个时间还有许多人开枪扫射的声音「砰、砰、砰……」不绝于耳,让人听了胆战心惊。
「吓!怎么会、怎么会……」她吶吶地说不出话来。要是他们再晚个五分钟离开,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Mars探头看了眼,吹了声响亮的口哨,「连炸弹都用上了,再加上这么强大的火力攻击,他们下手可真狠哪!」
御影净的脸色顿时一白。
宙斯察觉她的脸色有异,安慰道:「别担心,有我们在,绝对不会让妳受到伤害的。」
他们下手可真狠哪!Mars的话不停地在耳畔回荡,她紧抿着唇不发一语,沉闷的胸口像压了块巨石,让她喘不过气来。
这样的歼灭行动、这样的火力,是不是意味着藤堂望恨透了她的背叛,打算赶尽杀绝?她偷取了黑焰集团的机密资料交给日本警方,让他们一举破擭了黑焰集团两大宗军火走私交易,有十多名黑焰集团的成员丧命,将近百人受伤被捕,他是应该恨她入骨……御影净的脸色益发苍白,胸口的疼痛一波强过一波。
Mars鄙夷地投去一瞥,「女人就是女人。」胆小又无济于事。
开车的阿波罗基于道义,给她一点良心的建议,「小净,基本上我们都会尽全力保护妳的安全,不过一旦有意外状况发生的时候,妳最好躲到Mars的身后。」
宙斯一脸受到污辱的表情,「阿波罗,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哪有什么意思?」他笑笑地装傻,「你想太多了。」
原本支着颊欣赏窗外风景的波赛顿调回视线,懒洋洋地撩拨着,「阿波罗的意思是,Mars比你牢靠多了。」
宙斯不服气地嚷嚷,「太瞧不起人了吧。」
阿波罗不慌不忙地撇清关系,「我什么都没说。」
波赛顿似笑非笑地激他,「要是你不服气,大可以和Mars一较高下啊。」届时,他们就有好戏可看了。
「来--」宙斯及时住口。吓!他差点就中了波赛顿的计。「那怎么行!我们此刻正在执行任务,口径应该一致向外,而不是自己人窝里反,对吧!」
「你说是就是了。」他的企图被识破啦!波赛顿笑笑地耸耸肩,就此打住。
如果不是她刚刚才亲眼目睹房子被炸毁、子弹满天飞,她会以为此刻他们一行五人是要出去度假,而不是躲避追杀。虽然宙斯花心还带点轻浮,Mars暴躁没有耐性,波赛顿懒洋洋地缺乏干劲,阿波罗太过年轻,但是没有理由的,她就是相信他们有那个能耐可以确保她安然无恙。
一直以来,孤立无援的自己就只能战战兢兢地走每一步,因为一个不小心或疏忽都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这种有人可以依赖,依靠的感觉,从大哥死后就不曾再有过,这种感觉会让人软弱无助,她别无选择,必须强迫自己坚强独立、冷漠无情,都只为了要替大哥报仇。
虽然她和藤堂望在身体上有着非常亲密的关系,但是两人的立场是敌对的,就算靠得再近,感觉仍旧很疏远,他……不是她可以依靠的人……她的心又隐隐作痛了起来。
她知道藤堂望身边很多人都反对他把她留下来,但是他却不顾其他人的反对,坚持将她留在身边,她就这样成了他的女人,也顺利地进入黑焰集团--
某夜,相泽玫瑰被两名男子骗出去,强制带往一家酒店的包厢里,藤堂宗介就坐在里面,身旁有两名衣着火辣的年轻女孩在为他倒酒。
「大少爷,玫瑰小姐来了。」男子禀报。
「大少爷,我敬你。」又嗲又柔的声音比酒更醉人。
「好、好。」藤堂宗介爽快地干了那一杯酒,放下杯子。「妳们都出去吧。」
女孩不依地跺了跺脚,「大少爷……」
「出去。」女人不能宠,一宠就会无法无天。
两名女孩一见苗头不对,立即识相地走人,免得惹恼了藤堂宗介,到时候吃不完兜着走。
门一开的时候,她有股冲动想拔腿往外逃,但身后杵了两名人高马大的男子,她可能跑没几步就会被揪回来了,所以她终究只是想想,没有采取实际的行动。
包厢的门又关上。
她的心也悄悄地往下沉,却仍旧强作镇定地开口问:「大少爷,你为什么要叫他们把我骗到这里来?」
藤堂宗介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妳倒是挺关心藤堂望那小子的嘛,一听说他受伤了,就这么心急如焚地赶过来。」
相泽玫瑰没有回答,心中也因为他的话受到不小的冲击。为什么自己一听到藤堂望受伤的消息就这么担心?
「当初我出钱要妳好好服侍藤堂望那小子,好让他答应我的要求,结果妳却成了他的女人,把我的事摆在一旁不管,这样子好像说不太过去吧。」藤堂宗介的声音一冷。
相泽玫瑰的心一紧,他的眼神让她的背脊窜起一股寒意,「那一笔钱他早已经还给你了。」他们什么也不欠他。
「那一笔钱我还不放在眼里,我要的是藤堂望那小子的一句话。」
「大少爷,很抱歉,这件事我恐怕无能为力。」她不认为藤堂望会听她的话。
「这件事我会另外再想办法。」藤堂宗介忽然一笑,「不过因为我的缘故,让妳从俱乐部的坐台小姐变成藤堂望那小子的女人,妳是不是应该感谢我呢?」
她连忙深深一鞠躬,「谢谢大少爷。」
「就这样?」他扬起眉,眼中闪烁着不认同的光芒。
「大少爷,我不懂你的意思……」她装傻,身体却开始冰冷。
藤堂宗介拍拍身旁的沙发,「过来坐下。」
她努力地撑起脸上的笑容,「谢谢大少爷,我站着说话就好--放开我,你想要做什么?」话声未落,旁边的男子已经伸手把她拉到藤堂宗介的身旁,将她推坐在沙发上。
「来吧,陪我喝酒。」
另一名男子立即上前斟酒。
藤堂宗介将一杯酒递给她,另一手随即抚上她的大腿。
「我一直都对妳很感兴趣。」尤其在她成了藤堂望那小子包养的女人之后,他更想狠狠地占有她,凌虐她,看看藤堂望那小子会有什么反应。
相泽玫瑰反射动作地一推,藤堂宗介手上酒杯内的酒溅了出来,弄脏了他身上的衣服。
「大少爷,请你不要这样子……」她想要逃开,却被另外两名男子抓住。
「我想要妳是看得起妳。」他的手轻抚着她粉嫩细致的颊,慢慢地向下移至领口。
「不要!你放开我--」她大叫。
「啪!」藤堂宗介反手给了她一巴掌,「少给我装贞洁了!」
「放开我,救命啊!」她大声求救,奋力地挣扎。
藤堂宗介狞笑地欣赏她恐惧慌乱的模样,「这也别有一番乐趣呢!」他的双手罩上她胸前的浑圆,隔着衣服重重地、近乎残暴地揉捏着。
相泽玫瑰又羞辱又愤恨,却又无力反抗,血丝从被咬破的嘴唇淌了下来。
他腾出一只手从她的裙底探进,沿着她的大腿向上侵略。
「砰啪!」包厢的门猛地被粗鲁地踹开来。
藤堂望犹如天神般地出现,一看清包厢内的情景,胸腔内翻腾的怒气顿时变成炙人的熊熊烈焰。
「该死!」他狂怒地开了两枪,抓住相泽玫瑰的两名男子,完全来不及反应便倒下了。
藤堂宗介举起双手,「你要杀了我吗?我父亲可是对你有养育之恩的义父,杀了我你要怎么对他交代?」
终于重获自由的相泽玫瑰,跌跌撞撞地从藤堂宗介身边逃开,躲到藤堂望的身后去。
藤堂望紧紧握住手中的枪,好半晌才重重地放下,额边隐隐有青筋跳动。
「我们之间的恩怨不要牵扯到别人身上,她是无辜的。」
藤堂宗介摊摊手,「谁叫她是……」
得到消息随后赶来的柳原拓还是慢了一步,他看了看躺在地板上的两个人,又瞥向相泽玫瑰。女人果然是祸水。
「大少爷、望少爷,你们先走吧,这里交给我来处理。」方才那两声枪响肯定会很快地引来警察,此地不宜久留。
藤堂望接纳他的意见,搂着相泽玫瑰离开酒店。
相泽玫瑰紧紧地偎在他的身边,不停颤抖的身体和激动的情绪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没事了。」
她一直很努力地扮演好藤堂望的女人这个角色,待在他的身边,任何事都有人打点得好好的,应有尽有,什么也不缺,他每个月还会给她一笔零用钱,让她去买想买的东西,但是她不要钱、不要华衣锦食,更不要珠宝钻石。
她没有忘记自己不惜出卖身体来当藤堂望的女人的目的,她只想尽快窃取到黑焰集团的机密资料,快一点远离这一团混乱,她很害怕……害怕再继续待在他的身边,她会变得愈来愈不像自己。
藤堂望不会对她说什么好听的话,不会甜言蜜语,但是他却总会在她最需要援助的时候出现,拯救她。
她愤恨的心有一个角落慢慢地柔软塌陷,心底开始涌出一股陌生的情潮……
深夜,相泽玫瑰侧身躺在床上,差点被强暴的恐惧感深植在她的心里,让她辗转反侧,久久无法成眠。
藤堂望静静地睇凝着她紧绷的背影许久。她打算硬ㄍㄧㄥ到什么时候?他终究还是探手将她搂进怀里。
他不会是想要……相泽玫瑰的身体微微一僵。
「我……」她没有办法。
「别担心,今晚我什么都不做,妳安心的睡吧。」他搂着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头顶。
她的身体僵硬了好半晌,确定他没有其他的意图之后才慢慢地放松下来。
「往后我会尽量避免类似的事情再发生,不过,妳自己也要提高警觉,别让宗介和光希有机可乘。」他已经点明了,她应该懂得对他们多一点防备。
他的关切让她心中一暖,「我知道了。」莫名地,他的体温就是能抚平她的不安和恐惧,给她温暖和力量。
不应该是这样的。她知道自己不能习惯依赖藤堂望,但是……今晚就让她纵容一下自己,暂时撇开心中所有的恩恩怨怨,在他的羽翼下栖息。明天再去面对那些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仇恨。
相泽玫瑰在藤堂望温暖的怀抱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窝好。她和他在肉体上有着极亲密的关系,两人的心却从不曾如此靠近过,不过也仅此一次,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淡淡的愁绪在她的心间蔓延开来,有点酸涩、有点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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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藤堂望为了保护藤堂会长被敌人暗算,受到重伤被送回来,他已经昏迷两天了,始终是高烧不断,还未脱离险境……
期间,藤堂家的人陆陆续续都来看过他,其中尤以藤堂宗介最为殷勤,不知情的人还会以为他们两兄弟的感情一定很深厚,不过相泽玫瑰知道藤堂宗介其实是在伺机而动,准备趁藤堂望受重伤、毫无自卫能力的时候将他铲除。
所以,她一直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照顾他。
她应该置身事外的,任由他们藤堂家的人去自相残杀,但是……相泽玫瑰望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若纸的藤堂望,她的心隐隐作痛,她没有办法不管他的死活。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自她混入黑焰集团开始,一直都是藤堂望在保护她的安危却是不争的事实,现在该她回报他了。
她不想亏欠他任何人情,那会动摇她要为大哥报仇的意志。
「水,水……」藤堂望发出模糊的呓语。
相泽玫瑰立即去倒了杯水趋近床沿,以沾湿的棉花棒润了润他干燥的唇瓣。
她轻唤他的名字,「望、望。」
藤堂望睁开眼瞪着面前的相泽玫瑰,茫然失焦的眼神彷佛没有看见她,却又像穿透了她落在遥远不知名的地方,口中喃喃地道:「玫瑰、玫瑰……小心……」他是在地狱吗?
「我在这里。」她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