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又不喜欢峻男,做这事不会太勉强你吗?」欧阳烈接话。
「谁说的?我喜欢他……我喜欢他很久了!」言雨弦双颊酡红,害羞的瞅着他们两个。
第3章(2)
事实上,当初为了家伶与若芸的事,她与罗峻男也见过几次面,对他产生相当的好感,有一种莫名所以的情愫在她心里产生;而且她心中也在不停的挣扎着,但是当她知道他对女人的评价很低时,她又不得不气得开始与他作对。
而事情的导火线,该是始于那场化妆舞会,一见他对女人的轻蔑,便令她火冒三丈,不由得对他冷嘲热讽起来。
每对他说出一句嘲讽的话,她也相当的后悔,但她就是受不了他的眼神。
如今,一听说他的身体状况,以往心里对他的情愫一古脑儿的爆发出来,她是心疼他的为难啊!
在这种情况下,她不得不说出心里的秘密,让他们两人放心答应她去执行这项任务。
不过她从没把这个秘密告诉任何人,包括她那两个最亲的好姊妹。
「你喜欢峻男?这怎么可能?」风尚阳张大眼。
他不是装的,而是真的被言雨弦突如其来的告白给吓到了。
他根本没想到雨弦会喜欢峻男。
以往两人一见面不是唇枪舌剑、剑拔弩张,就是非要争出个你死我活方休;可雨弦竟说她真的喜欢峻男?这太令他吃惊了!
「我确实喜欢他,这不是谎言,所以请让我试试看。」她真挚的说。
这……两人面面相觑。
原本他们只是想设计让雨弦心软去帮峻男,根本没想到雨弦喜不喜欢峻男的问题,没想到误打误撞竟会问出这个令人震撼的消息。
怪不得雨弦会对他们带来的男人看不上眼,原来她的那颗芳心早已经被峻男给订走了。
那她以往对峻男的恶言相向,莫非也是一种爱的表现?
这真是一个令人相当意外的惊喜!
今天来找雨弦,纯属秘密,若是让那两个女人知道他们用如此卑鄙的手段骗雨弦,不剥了他们的皮才怪!
但是雨弦方才说出来的秘密,却刚好可以消消她们的怒火。
真是天助他们两人也!
「好吧,我们就把峻男交给你了,请你一定要尽全力治好他的病。」
「包在我身上。」
言雨弦的一颗心全系在身在国外的罗峻男身上,根本没看到风尚阳与欧阳烈偷偷交换眼神的窃笑模样。
一想到他们的心上人穿着结婚礼服、挽着自己的手臂的美丽画面,就教他们两个人如痴如狂。
婚礼离他们两个男人不远了……
言雨弦聪明一世、胡涂一时,被他们两个男人骗了;在他们的策划下,完全不知道实情的她登上了飞机,飞往日本……
飞机上,言雨弦一颗心相当的不安、七上八下的。
这次去找罗峻男,完全是秘密进行,她手上的住址都是风尚阳与欧阳烈秘密调查出来的。
罗峻男目前人正在北海道,由于他不知道风尚阳等人已经查出他的行踪,所以短期之内他还会继续待在日本北海道找那方面的医师。
其实上了飞机后,她才发现自己是一个做事完全不经大脑、未经深思熟虑就行动的女人。那方面的事,她怎么可能做得来,她又不是医师,单凭罗峻男喜欢她这个条件就可以了吗?
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真的可以因为那个女人的主动诱惑而恢复雄风吗?
若还是不行,她又该怎么办?
她忧虑的看着飞机窗外的蓝色天空,飞机飞在云层顶端,有一种莫名的使命感触动她的心弦。
其实最大的问题应该是她如何出现在罗峻男的面前。
她该用何种态度面对罗峻男?而他对她的出现,又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这些无法预料的结果,一直盘旋在她的心头,干扰她的情绪。
他们告诉她,说男人在这方面的自尊心相当强,被喜欢的女人知道自己「不举」,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所以打死他也不会承认。
而她去那里,最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然后进而诱惑他,试着唤醒他身体的反应,这样她就成功了。
只是该怎么诱惑,要跟他上床吗?
她连初吻都没有,什么都不懂,就要去诱惑一个「不举」的男人,就算她再大胆,也做不了这样的事,那比叫她杀人还要可怕!
她一时冲动的答应,完全没考虑到后果,此刻临时却步,想回头,人却已经上了飞机,回不了头了。
这是不是代表她真要豁出去?
心里忐忑的她,双眼在触及手上的日记本时,突然豁达了起来。
脑海里浮现的是他那几句扣人心弦的爱语。
没试试,怎么知道成不成功?
尚阳他们两人对峻男情同手足的友谊让她感触良多,看到他们三个人的友谊,就像她跟她的好友一样,所以不管如何,她一定要将这个任务圆满达成。
为了自己,也为了他们,她一定要加油!
「Give me five!」风尚阳掩饰不住兴奋,在机场里大声欢呼,与欧阳烈手掌互拍。
「我们的计划一定会成功的。」欧阳烈信心十足,人也跟着开心起来。
送言雨弦上飞机的那一刻,他们简直笑得合不拢嘴。
一想到在不久的将来,他们就可以每晚抱着自己的老婆睡觉,那就令他们开心得不得了。
「我就不相信峻男这下子不会乖乖的回来,他的死对头被我们设计去找他,他就算再怎么厉害,也算不到我们会说他『不举』。」风尚阳奸笑道。
「他就算知道,也已经来不及了。」欧阳烈露出笑容。
从言雨弦答应去找峻男的那一刻,他的心情一直处于兴奋的状态。
「因为雨弦已经把他吃乾抹净了。」风尚阳接言道。
他实在太佩服他们两个了,竟然能想出这么好的计划,一偿他这几个月以来的辛酸,这真是人生一大乐事。
「不久之后,我们的婚礼就能如愿以偿的举行了。」
「我敢保证那将会是一场盛况空前、前所未有的世纪婚礼……」
两个男人说着,兴高采烈、昂首阔步的走出机场。
未来美丽的前景,正等着言雨弦将好消息带给他们。
只是事情真的能这么顺利吗?
那是一个无法预知的结果。
第4章(1)
言雨弦像一个虾球般瑟缩着身子,北海道的雪季寒冷,大雪纷飞使她直打冷颤;站在富丽堂皇的饭店门口,她拼着一股狠劲,心里却猛犯嘀咕地抱怨,诅咒那两个超级恶质的男人。
要出发前,他们两个一直要她安心,说他们早已想好让她自然接近罗峻男而不会被怀疑的方式了。
她半信半疑的上飞机,下飞机后也是由他们安排的人把她载到罗峻男住宿的饭店门口,然后那人竟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她怀着忐忑的心情,走到柜台去check in时,饭店竟然没有她的任何资料,也就是说那两个男人竟然忘了一件重要的事,就是要帮她预订好房间。
心里猛犯嘀咕的她,连忙尴尬的跟柜台人员道歉,拿起腰侧的皮包,从皮包里要拿出现金跟柜台人员check in时,才发现皮包里竟然空空如也,稍早她在台湾跟银行换的日币全都不翼而飞,甚至连她的信用卡也一并遭窃。
当下她便明了他们两人所谓的最「自然」的方法,就是把她一个人丢到饭店,要她用苦肉计去接近罗峻男。
虽然这是个不错的方法,但他们却一点也没为她着想,这么冷的天气,她不但身无分文的遭柜台人员的白眼,害她没面子,不敢待在饭店内,还让她弱不禁风的身子瑟缩地退到门口,猛打冷颤。
有了先前的经验,柜台人员以为她是个行思不轨的女人,所以禁止她进入饭店,只差没打电话报警,现在她被拒绝进入,要跟罗峻男碰面简直是难上加难。
希望那张作息表里的内容,不会有任何的更动。
作息表里写着罗峻男来到日本后的每一天作息,通常他都会在七点的时候出现在饭店大厅,准备晚餐。
但是都已经过了十多分钟,罗峻男却还没出现,她很担心,因为她的手、脸、脚都冻僵了,疲倦的身子一直受到寒冷的侵袭,有股昏昏欲睡的感觉。
她知道若不想个好办去,不出半个小时,她一定会上明日日本报的头条新闻,上面还会写着耸动的标题——旅客冷死他乡……
拎着一只旅行箱,她悒郁的缩着身子,双手不停的摩擦,嘴里呵着热气到冻僵的双手上,眼见双手都泛起红潮,她心里还在期待罗峻男的出现。
若罗峻男再不出现,她肯定会在大雪纷飞的寒冷夜晚冻死在北海道。
终于,时针走到七点半,一抹她熟悉的人影出现在大厅的电梯口,他从电梯中走出来,颀长的身影昂首阔步的朝门口走过来。
但他的神情却在视线接触到在门口停伫的她时转为愕然,狐疑、错愕的视线锁住她不放。
言雨弦一见到他,高兴的漾开笑容,但下一秒她却意识混沌的昏了过去;原本以为自己会倒在冷冰冰的地面,但一个温柔的怀抱却及时包住了她。
失去意识之前,她唯一的念头就是——她终于等到他了!
面对床上正呼呼大睡的言雨弦,罗峻男的眉头皱得更紧,脸部僵硬的线条散发出威严的气势,未刮的胡髭使他的颓废看来更有个性。
送走医生后,他照着医生的交代,细心、体贴的照料言雨弦,过没多久,言雨弦的身子渐渐暖和起来,血色也已渐渐恢复,不似他第一眼看到她时,那因冻僵而泛起红潮的肌肤,和冷得像冰山的身体。
见她恢复血色,罗峻男便打算等她醒来要把一切都问个清楚,但是时间一晃就是一整夜。
太阳都已升起,折磨他整晚不能睡觉的女人,竟然还不睁开眼睛面对他的质问,原本他以为是否出了问题她才会一直没醒来,正当他打算打电话再叫医生过来检查时,就见她嘤咛一声,紧绷的容貌突地绽开笑容。
那抹笑容令他稍微安心,他知道她没事了,也以为她即将醒过来,所以他左等右等,等待她的苏醒;但是都过了半小时,她非但没醒来,还在说梦话,银铃般的笑声从她口中逸出。
罗峻男当下决定把她挖起床,不能任由她继续打扰他。
「喂!言雨弦!」他开始试着唤醒她。
「走开,别吵……」言雨弦起初因嘈杂的声音不悦的揪紧眉心,可翻动了下身子,嘴里呢喃了几句后,依旧做着她的白日梦。
「言雨弦!」罗峻男第二次叫她时,语气中已经积压了愤怒。
「走开啦!别吵本小姐睡觉……」这个恼人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一直吵得她不能睡个好觉。言雨弦没好气的挥手,想把在她耳旁吐气的东西赶走。
「最后一次,若你还不醒来,可别怪我没事先警告你。言雨弦!」罗峻男双眼布满血丝的瞪着床上不知好歹的她。
「我说别吵,你很烦耶!你知不知道……」言雨弦一鼓作气的起身,掀开被子,双眼恶狠狠的瞪着吵她安眠的「东西」。
终于醒过来了,罗峻男双手环胸的瞅着她。
「看什么看?好好的一个梦全被你给破坏了!」她没好气的斥责。「谁允许你在这里的?滚出去啦你……」
刚才她做了一个很美的梦,那个梦境实在太美了,犹如桃花仙境般,让人置身在百花之中,浑然忘我;但是恼人的声音一直不放过她,非把她叫醒不可,她的梦境没了,自然没什么好话。
罗峻男仍不发一言的睨着她。
「你以为你不说话,我就怕了你吗?笑话,本小姐的字典里可没有『怕』这个字!」她牙尖嘴利的回瞪他。
「你知不知道你人现在在哪里?」
「当然知道,这里是我的房间。」她挺直腰杆对上他。
「请你张大眼睛看清楚。」他鄙夷的目光充满讥笑。
「看就看,我还怕……你不成……」她拖长尾音,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是一间陌生的房间。「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很显然的,你是得了失忆症。」他不动如山的瞅着她。
「失你的大头鬼!」她猛地抓住他的衣襟,「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该不会是你贪图我的美色,所以才把我……」她说着渐渐瞠大双眼,然后惊吓的后退,用棉被紧包着自己的身体,防备似的瞅着他。
她的反应,真是让罗峻男哭笑不得,「我对你没兴趣,请你仔细回想一下你昏过去之前的记忆,这里是日本。」
日本!
言雨弦渐渐回想起来,当她的嘴巴越张越大,大到足以吞下一颗鸡蛋时,罗峻男突然一把抓过她的被子。
他知道她已经厘清一切。「我算是仁至义尽了,桌上那笔钱够你回台湾,该滚出去的人是你!」他准备睡个大头觉,好弥补一整夜的失眠。
言雨弦睨向桌上那叠为数不少的现金。「我不能走。」她的任务还没达成,怎么能够离开。
刚才意识不清,害她以为自己还在台湾,安稳的睡她的觉,全然忘了自已正身处日本,更忘了在她昏倒之前,那个温柔怀抱的主人就是罗峻男。
罗峻男将棉被拉高,不理会她。
他对言雨弦本来就没有什么好印象,因为两人的好友的关系,见面的次数才增加许多;但是他们两人天生犯冲,见面一开口不是带刀带剑,就是怒目相向,自然在她醒了之后,他也不会给她好脸色看。
「喂!」她叫了他一声,他没反应,「我有些事想问你,你先不要睡。」
「我跟你没什么话好说。」他可不想在补充睡眠之际,耳边还有她的声音打扰。
「难道你都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出现在日本吗?」她靠近他,在他耳畔说话。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他想将棉被再拉高,让自己远离她的声音干扰,但言雨弦不放过他,她是吃了秤铊铁了心。
她一把拉过他的棉被,「谁说与你无关?跟你的关系可大了。」
「那好,你倒说说看,跟我有什么关系?」罗峻男朝她大声吼叫,双眼死瞪着她那双手抓紧的棉被。
该死的,这个死女人,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非把他逼疯不可是不是?
「我会来日本也是因为你。你那两个兄弟说什么日本很好玩,谁知道我一到日本,才发现我皮包里的现金及信用卡全都不翼而飞,这一切都得怪你那两位好友,若不是他们,我怎么会这么惨……」好险,若不是她够机灵,差点就要泄露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了。
「是你自己笨,怪得了谁!」东西不见又不是他好友造成的,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