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皆表情严肃的看着罗峻男,「雨弦她是真的喜欢你,她完全不知道我们的计划,跟你一样都被蒙在鼓里。」
「哼!你们还想玩什么把戏?我可没空陪你们玩!」罗峻男冷睨他们。
「峻男,雨弦她真的完全不知道我们的计划,她是因为一本日记才答应去日本找你。当然,那本日记是我们用来欺骗她去接近你的东西。」
「日记?」
我是因为一本日记,那是你的日记,里面写着你喜欢我,但是却因为……
罗峻男的脑子里浮现这段雨弦曾说过的话,当时他不肯听的打断她的话,以至于下文全没听到,现在他们提起日记的事,才让他的记忆全部涌现。
「没错,雨弦会接近你完全是因为那本日记的关系,我们骗她说你『不举』……」他们皆往后退了一步,准备承受他如狂浪般的愤怒。
「我不举!」罗峻男先是瞠目结舌,而后朝他们两个男人怒吼:「你们两个竟然为了自己的婚礼,编造这种不实的谎言,你们算是什么好兄弟!」
这种谎话,他们竟然也说得出口,对他简直是一大侮辱,他堂堂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会不举?
「我们想来想去就只有这个办法最有效,这样雨弦才会主动接近你,她以为你是因为身体的关系,才会藉由度假的理由去国外接受治疗。」
「看来看去,还是你跟雨弦最速配,偏偏你们两个又不来电。为了你们两个,我们可是费尽心思才想出这个办法,一方面可以让你早日回台湾,一方面只要让你跟雨弦互相属意,我们两个的婚礼一定可以早日举行。」
「就为了你们的婚礼,你们就不顾我的想法,是不是?」他愤懑的用拳头重捶沙发,拿沙发发泄满腹的怒火。
「峻男,我们也是逼不得已,谁教你躲在国外那么久,一直不肯回台湾。」
「说来说去,你们就是有理由!」他不悦的咆哮。
「现在不是争谁对谁错的时候。雨弦是无辜的,当初我们拿那本日记给她看,她信以为真,才把自己的心情告诉我们;她说她也喜欢你,这句话让我们精神振奋,我们相信只要雨弦用这种心情去治疗你的病,你一定会喜欢上她。」
「我根本就没病,完全是你们一手捏造的。」
那个笨女人,竟然信以为真!他身体好好的,根本没有病,她也亲自体验到了,不是吗?
现在他才了解在他占有她的身体后,她眼里的错愕与认命代表了什么。
「但是你也喜欢上雨弦了,不是吗?」风尚阳百感交集,「峻男,千万别因为一场误会而伤了自己最想保护的女人,我也是过来人,最清楚那种感觉。我们相信你对雨弦不是没感觉,而是误会梗在你们之间。」
「我怎么知道你们现在说的会不会又是谎言?」
「我们已经受过一次教训,现在所讲的全都是肺腑之言,不敢再有欺骗的念头。」欧阳烈真挚的说。
「雨弦憔悴了许多,这一个月以来她相当的不好受,全都是因为你的关系。」风尚阳语重心长。
「我们不忍心让一个活泼开朗的女人因为我们的谎言日渐消瘦、憔悴,别再责怪她了好吗?」欧阳烈也忧心忡忡的劝着。
「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罗峻男双眼微眯,开始困惑起来,认真的思索他们说的话。
若雨弦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他岂不是误会了她?
心头隐隐泛起痛楚,当他以为雨弦是有目的的接近他时,他愤怒、心痛,不敢相信头一次放下感情去喜欢的女人竟然是一个说谎高手。
所以他存着报复的心理,想让她感受他的痛苦,不顾楚楚可怜的她,强要了她的身体。
事后他连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便走出她的房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因为那一张带泪的脸庞,竟引起他一丝后悔与心疼;但他的自尊不允许他再一次沉沦,于是他找了石田樱,让这段感情画下句点。
可事后他不但没有报复得逞的喜悦心情,反而落落寡欢;当他得知她在隔天已经跟廖耕文搭飞机回台湾之后,他便选择离开日本继续旅行。
这一个月游走了两个国家,但当初的闲情逸致已全然消失,就算再美、再漂亮的景致,在他的眼中也全成了一张含泪的愁容,泪眼婆娑的指控他的冷血无情。
那一张愁容令他心头缠绕千千万万个结,所以他才取消接下来的行程,包袱款款回到台湾,这个他熟悉的地方。
「你真的误会她了,她只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她是基于喜欢你的心态,以为你有病,才会奋不顾身的飞去日本找你,她只是希望自己能为你做些什么。」
「但是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这一切都是我们害的,如果我们不自作聪明,你也不会误会雨弦,也不会产生这么多的纷争。」
他们正在努力的忏悔,力挽这段破碎的感情。
只要彼此都还有感情,要旧情复燃不是难事。
「她……现在过得好吗?」
「不好,很不好……」欧阳烈摇头叹息。
「脸上没了笑容,每天行尸走肉般的过活……」风尚阳也忧愁地道。
「她始终强颜欢笑的面对我们,真教人心酸难过。若是再这样继续下去,恐怕会出事。」
这么严重!罗峻男双眉都纠结了起来。
「都怪你们两个,想『婚』想过了头!」若不是他们太急躁,怎么会惹出这一连串的事端。
「我们的心情你这个冷血动物是不会了解的!」
罗峻男脸色微愠。
他若真是冷血动物,早就不认他们,在打开门的那一刻,便把他们轰出去,哪能容忍他们几个如此嚣张的指责他的不是!
「家庭是一个温暖的地方,我们只想跟相爱的女人营造一个温馨的家,每天下班之后,屋里不再死气沉沉,你心爱的女人就站在门口迎接你回家,丰盛的晚餐也等着你回家享受,这是一件多美好的事!」
「但却是波折不断……」欧阳烈感慨的说。
「我们没想到只是举行一场婚礼,会因雨弦的关系,让我们两个望眼欲穿,等了一天又一天,迟迟没下落……」风尚阳摆出落寞的脸色。
「你们现在是打算用苦肉计逼出我的良心吗?」罗峻男食指摸着下唇,装出思索样,渐渐地,他的唇角带笑的勾起。
风尚阳与欧阳烈对他露出的笑容百思不解,但他接下来的话,却解开他们心里的疑惑,同时笑逐颜开。
「不过,若不是你们瞎搅和一通,我跟雨弦也不会有未来。正如你们所说,一个温暖的家庭确实需要她们三个女人与我们共同营造。」
他的眉头渐渐舒缓,露出难得的笑容。「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正是他跟雨弦这段感情的写照。
既然知道她是无辜的,罗峻男的心情开始上扬,双眼闪烁的他,似乎正在酝酿什么计划,嘴角狡狯的勾起。
他们一看罗峻男这样,便知道一切的阴霾都已经拨云见日,他相信了他们的话,现在就等着他去挽回言雨弦的心。
至于他想怎么挽回?他们拭目以待!
第9章(1)
「不见,我跟他没什么好谈的!」言雨弦避开他们,但欧阳烈却挡在面前,「我跟他的事已经成为过去,请你们不要再为这件事来烦我。」
「雨弦,峻男既然有心认错,你就原谅他,别再刁难他。说来说去全怪我们,若不是我们的欺骗,你们也不会……」
「我没有刁难他,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她挑眉,打断欧阳烈的话。
「他已经诚心的在忏悔……」
「若真是诚心的,他不会不见人影。请你们回去,我不想再为他的事心烦。」她绕过欧阳烈,但风尚阳又挡在前面,摆明一定要谈出一个结果。
说来说去,她就是不高兴当事人没出现。晓芳了然一笑,「你们真笨,要求情也不是由你们两个来,他呢?不是说已经回来了,若真有诚心,就该亲自出现,你们来只会让雨弦姊更加恼怒。」
「是这样的吗?雨弦。」
「当然是真的,快叫罗峻男来向雨弦姊道歉,否则这事肯定没完没了,你们若想过好日子,非得他亲自来一趟!」男人有时就是太迟钝,不懂女人的心理!
「你在胡说什么?我说不见就不见,请谁来都一样。」言雨弦不悦的白了晓芳一眼。这吃里扒外的女人!
「雨弦,别这样,峻男他误会你的时候也不好过,他……」
「美人在抱,他怎么会不好过?」当着她的面跟石田樱打情骂俏,这幅残忍的画面,她永远也忘不了。
尤其他们还待在房里一整天,想也知道他们做了什么事!
晓芳嗅了嗅,取笑道:「好酸喔,不知是谁打翻了一整坛醋,很呛鼻……」
言雨弦恼羞成怒,「你给我上楼去,下班之前不准下来!」这小妮子存心拆她台是不是?
只见那两个男人忍着不笑,瞅着埋怨连连的晓芳走上二楼。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她瞪他们。
「没有,我们没有笑。」他们矢口否认。
「还说没有!」她白他们一眼,「店里随时欢迎你们,但你们若是来谈他的事,我劝你们别白费心机,我说不见就是不见。下最后一次通牒,若是你们继续在我的面前提起他的事,别怪我没事先对你们提出警告,小心你们的女人,新仇加上旧恨,我一并算个清楚,那时事情就不是一个月可以解决得了的。」
他们皆心头一凛,面有难色,「雨弦,你这算是威胁吗?」
「随你们怎么想,我话既已说出,就会做到!」
「难道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你连见峻男的意愿都没有?」
「我跟他早就玩完!」言雨弦表明自己的决心后,一把推开风尚阳,去忙她的事。
风氏集团
「她说不见就是不见,我们没有办法!」
「你们没尽全力是吧?」这早在罗峻男的预料之中,他会叫他们去帮他说情,是想试试言雨弦的反应。
「笑话,若雨弦跟你能够旧情复燃,获利最大的是我们两个,我们怎么可能没尽全力说服她?但她似乎被你伤得太重,不见就是不见,还说我们若是再继续帮你说话,就要怂恿她的姊妹们,对我们来个相应不理!」
这对他们来说,简直是一大惨事!
「这是你们惹出来的祸,现在受到报应了吧,好不好受?」他挑眉道。
「别再挖苦我们了。」
「我要你们去,只是想试试雨弦的反应,她的反应早在我的预料之中。」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似乎不像是在虚张声势。
「你有把握让雨弦原谅你吗?」
「把握当然是有,但没有十成的把握。」
「雨弦说她在吃醋。」
「吃石田樱的醋?」
「没有一个女人受得了你的态度,当着她的面和另一个女人恩恩爱爱,任谁都会伤心难过,这叫自作自受!」
「你还好意思说,若不是要演给你们听,我会需要如此牺牲?石田樱那个女人我根本看不上眼。」他口气甚差的说。
「你的意思是你没对石田樱下手?这怎么可能,我们明明听到……」
罗峻男冷冷的睨着他们,「我早在石田樱的饮料里下了药,让她昏迷一整天;你们听到的声音全是电视制造出来的效果,我放了一整天的3级片,这全是误导你们的手段。」若不这么做,要如何取信他们?
「你好样的,大费周章的愚弄我们!」没想到他们两人竟然被摆了一道,这峻男实在是深藏不露。
「你们两个聪明反被聪明误,我只是回敬你们那些卑鄙的手段而已。」他没好气的说,「我只对雨弦有兴趣,其他的女人根本诱引不了我,石田樱的主动反而让我倒尽胃口。」那女人简直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幸好他一离开日本,就摆脱了她的纠缠。
「既然是个误会,我想一定可以让雨弦原谅你。」风尚阳欣喜若狂,若是个误会,解开就没事了。
「先别高兴得太早,你没听她说不见峻男就是不见吗?」欧阳烈可没那么乐观。
「这你就不懂了,女人是口是心非的动物,她说不见峻男,其实是很想见他,只是害怕见他之后又受伤,所以才会反弹。」风尚阳自以为了解的说,「所以只要峻男亲自出马,我相信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罗峻男慵懒的起身,瞅着风尚阳,「我下午不进办公室,可以吗?」
「你要做什么?」
「当然是去解决你们制造出的事端与我闯下的祸!」
「你要去找雨弦了?可以当然可以,只不过事情谈得如何,一定要马上让我们知道,别让我们等得太久。」他兴奋的回答。
日头西沉,灯火通明,夜晚的霓虹灯闪烁着,静谧的夜晚热闹起来,可直到「罗曼蒂克」打烊,罗峻男的身影依然没出现。
言雨弦走在回家的路上,今晚的夜色特别美,皎洁的月亮高挂天空,星星点缀着漆黑如墨的画布。
凄凉的心情、沉重的步履,就算今晚的夜色很美,言雨弦也没心情欣赏,她满脑子全是下午的那一通电话。
电话是晓芳接的,但她不时的透露电话那头的人所说的话。
那是罗峻男打来的,他准备过来向她负荆请罪。从那一刻起,她的心情就没有静过,心绪紊乱得可以;但是直到店里打烊,他的身影仍没有出现。
「唉……」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仰望天上皎洁的明月。
若说没有期待是骗人的,但是所有的期待竟然又残忍的落空,她再也不想相信他说的话了,被人愚弄一个下午,她的心情真不好过。
真想大声的呐喊出满腹的委屈,但她不行,所以只能任由泪水无声无息的滑下她的脸庞,寒风刺骨的扑面而来,豆大的泪珠随风无情的被吹落,使她心里泛起阵阵的心酸。
她不由得瑟缩着身子,双手插进外套的口袋里,但一道暖流与寒冷的风相抵,驱走了她周围的冷意。
言雨弦微微一惊,身上多了一件外套,下一秒,她已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时间越久,她就愈无法自拔,直到他不大不小的喘息声传入她耳中,她才慌乱的推开他,加快脚步离开。
「别走,我们好好的谈谈……」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她怎么这么不知羞耻,竟然对他的怀抱还存有一丝的渴望,真是太不应该了!
罗峻男抓住她的手,快步往反方向走去。
「你做什么?快放开我!」她歇斯底里的喊叫,但寂静的夜晚,只有他们两人,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她摆脱罗峻男。
「我不会放开你的,我们需要好好的谈谈。」
「我不要,你放开我,你再不放的话,我要喊救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