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余烈去扯著倪暖暖的手臂。
“你是流氓还是恶霸?”倪暖暖怒言问。
“只是一个不爽的男人。”
“不爽是你家的事。”
而余烈也不多废话,他扯著她的手臂,穿过曾向阳的厨房,来到这家店的后面巷子里,在说话之前,他先放开她的手臂。
“你在向我炫耀什么?”他质问她。
“谁向谁炫耀了?!”她反击。
“你对每个男客人都这样?”
“你管得著吗?”
“我……”他的手握成了拳头,全身有股怒气、闷气无处发泄。“真想揍你。”
“你不敢!”她抬头挺胸的看著他。
“不要激我。”他警告她。
“你是凭什么要揍我?”
“因为你欠揍。”他理直气壮的回答。
“哼!不跟你上床就欠揍,余烈,你是石器时代的男人吗?即使做妻子的都可以拒绝丈夫的求欢,为什么我不能对你说不?!难道你的改变只是为了要骗我上床吗?”倪暖暖大声的问他。
“你明明给了我那种讯息!倪暖暖,如果你没有意思要和我上床,就不该让我那样的吻你、那样的摸你。”
“是你自己要吻我、要摸我,你能把责任都推到我的身上吗?”她严正的说。
“但你没有阻止我。”他冷冷的说。
“因为……因为我不想让你太失望,毕竟你是那么努力的扮牛郎,余烈,难道你的目的只是上床吗?”倪暖暖失望的叹口气。“我希望重新来过,但不是见了面就上床。”
“所以你只想尝鲜、看我当小丑?”
“你很酷,如果每一个牛郎都像你,那么台北会有很多红杏出墙的女人。”这绝对是在褒他、肯定他。
“够了,我绝不再扮牛郎。”余烈正色的说。
倪暖暖耸耸肩。
“现在呢?”余烈又沉著脸问。
“现在?”
“我还是要你。”他恨死自己也恨死她。
“余烈,你……”倪暖暖整个人为之一震。他是表现得如此愤怒、抓狂,但他却仍然愿意再努力,这……他不是气到神智不清吧?!
“我还得再扮演什么?”他认命的问。
“那个女明星……”
“我知道,那个女明星会乐于为我张开她的腿,她不会叫我扮牛郎,不会把我逗得全身都要烧起来却随即把我推进冰冷的水池里,我肯定她会百分之百的和我配合,这些我都知道。”余烈更加替自己不值的说。
“那你还找我干什么?”倪暖暖也脸色难看的回道:“你的IQ不是超过一百六十的吗?”
“我不知道你在我的身上下了什么魔咒,我只知道你像是毒品一般,我拼了命想戒却戒不掉,你明明看起来甜美、温柔,却一肚子的花样。”他还是在骂她。
“你……”她又好气又好笑。
“我还不打算放弃。”
“你还想受罪?”
“暖暖,如果你有点良心,你就不要再折磨我了,我不是个古怪又爱搞花样的男人,即使不做爱,只是拥著你入眠,我都会心满意足。”他其实是一个霸道但单纯的男人。
“那……如果我要你扮黑道大哥呢旷倪暖暖突然想到的说:“这够男人了吧?!”
“黑道大哥……”余烈露出了疲倦的眼神。
“很威风哦!”
“我要不要找一、两百个身穿黑衣的临时演员,然后大批人马的出现在你面前,抑或我得带头喊打喊杀才算。”余烈眯著眼。“这真的会很好玩吗?还是我干脆学黑道大哥的嚣张及目无法纪,直接就把你掳走,扔到我的床上?”
“别提床,行吗?”倪暖暖给他一个卫生眼。
“暖暖,真要我当老大?”
“试试嘛!”
“需不需要我找几个跟班?”他的心愈来愈冷、愈来愈不耐了。“暖暖,我会尽我所能的做到你希望我做的,可是你总要给我点甜头。”
“你的意思是?”
“你知道我很容易‘热’起来,在面对你时。”他提出了要求。
“但我说过不上床。”
“这我不勉强你,但除了上床之外,你应该知道我希望你怎么做。”他命令道:“好好的吻我、好好的‘安抚’我。”
倪暖暖瞄瞄他。“我只吻你。”
“行,但要吻到我能忘记你是一个多可恶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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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黑道老大还没有扮成,余烈就已经先进了医院。
接到汪安迪的电话时,倪暖暖还以为是一通玩笑的电话,可是当她半信半疑赶到医院的急诊室,看到正要被推进手术室的余烈时,她差点昏过去,而余烈只是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有说。
悦暖暖看向了汪安迪,急得差点飙出眼泪来。“怎么回事?怎么你也一身的伤?”她这才发现汪安迪被打得鼻青脸肿。
“超车。”
“超车?!”
“看看我的打扮……”汪安迪苦笑。“总裁是‘黑道老大’,我是他的保镖兼开车的,当我们要去你的羊肉炉店给你惊喜,没想到我一时急切,开车开得太急,超了一辆BMW的车。”
“结果呢?”她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结果对方和我们在马路上追逐,后来我们的车被他们拦下,他们还召来两、三辆车。”汪安迪一想到还心有余悸。
“你没有手机,不会报警吗?”她没好气的骂他。
“我报警了,但员警来得没有那些‘兄弟’快,因为总裁穿了件风衣,摆了一张酷脸,还带了点杀气,本来他们以为我们是同路的,没有动我们的打算。”汪安迪一叹。
“这不是很好吗?”倪暖暖不解的问。
“接著有人问我是哪个角头的。”
“你不会随便编吗?”她真想踹他。
“我是编了,我忘了我是说四海或竹联,反正这两个帮派名声响叮当,大家都知道。”
“很聪明啊!”
“不!他们接下来问我们是哪一个堂口的。”虽然他有些三教九流的朋友,可是他没有真正在黑道混的哥儿们,这些事他也不清楚。
“这太……”倪暖暖发愁的说。
“结果我就被一群人围殴了。”
“那余烈……”
“总裁冲过来要帮我,他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冷冷的看著他们,本来还唬得住他们,要不是我穿帮。”汪安迪一脸的抱歉。
“那余烈的伤是被什么砍的?”
“开山刀。”
“开山刀……”倪暖暖这会才开始害怕,如果对方掏出的是枪……
“总裁的手臂被砍了一刀,而员警这时也来了,他们便作鸟兽散,再来我们就被救护车给送来医院了。”汪安迪把整个经过说了一遍。“这算是无妄之灾还是自找麻烦?”
倪暖暖不语。
“如果我没有超车……”
“安迪,是我的错!她自知若非她突如其想要余烈扮黑道大哥,今天他和汪安迪就不用受这种罪。
“不!如果我好好的开车,说不定就没有这样的事,总裁他去租了教父系列还有一些讲黑帮的VCD来看,他很努力的想要……讨好你。”
倪暖暖终于流下了眼泪。
“你不要哭啦!总裁不会有事。”汪安迪反过来安慰她。他一点也没有怪你的意思。”
“没有吗?”
“来医院的一路上,他什么都没有说。”
“一句话都没有?”
“他只是沉默的躺在救护车的担架上,随车护士小姐还劝他要走正途,可见他‘大哥’扮得很像,那护士似乎迷上了他,一直在找话跟他说,”汪安迪笑笑。“我好像成了隐形人。”
“我真的很后悔叫余烈扮‘大哥’。”倪暖暖有深深的懊悔。“我以为很新鲜,而且不会出事。”
“人生总是充满意外的。”
“我该死!”她自责不已。
“幸好只是刀伤,不幸中的大幸。”
“我……真是没脸去见他。”
“倪暖暖,这是总裁自己愿意扮的,他不能怪任何人,倒是你……你的一些怪念头也未免太多了,接著你希望我们总裁扮什么?”汪安迪想先有心理准备。
“安迪,我不是怪念头多,我只是想要一个‘复合武情人’而已。”倪暖暖小声的说。
“复合式情人?!”
“我喜欢新鲜、变化,我希望我的情人可以充满江湖味,但也可以柔情似水,如果他永远只是总裁,那……”倪暖暖无意整人。
“我想我懂了,倪暖暖,你希望我们总裁可以是任何一种人。”汪安迪说。
“对,这样才新鲜。”
“那么你有没有可能成为任何一种女人呢?”
倪暖暖怔了一下,她没有回答。
“想想我这个问题的答案。”
第六章
从手术室出来的余烈很清醒,因为是局部麻醉,所以在缝线的过程,他想了很多的事,今天还好他只是被砍了一刀,但如果对方掏出的是手枪,一枪正好打中他的心脏,这会他还能再看到倪暖暖吗?
看到他被推出来,倪暖暖马上迎了上去,她的担心和焦虑写在脸上。
“你还好吧?”
“皮肉伤而已,安迪呢?”
“我叫他先回家休息了,他被打得挺惨的。”
“如果员警没有赶到……”
“余烈,我很抱歉!我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和你无关,超车的人是安迪。”
“但你们是要来我的羊肉炉店。”
“暖暖,这事是意外,我们都没有怪你的意思。”余烈一副不想再提的表情。
为了谨慎起见,所以在缝合伤口之后,医生要求余烈住院观察个一、两天,于是陪余烈到达病房后,倪暖暖自愿留下来照顾他。
“不用了。”余烈居然放弃这大好机会。
“你不要我陪你?”倪暖暖露出出乎意料的表情。
“你还有羊肉炉店要照顾。”
“亦菁、尤加利、向阳她们会帮忙看著。”
“真的不必留下来陪我,我会把各部门的主管召到病房里来开会,你在反而不方便,何况只是刀伤,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余烈根本不当一回事。
“你连受了伤都不让自己好好休息?”
“暖暖,有很多事是有时间性的,不能拖。”他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在你下面有副总裁、经理,他们总能帮你分忧解劳吧?”倪暖暖不以为然的说。
“你真的这么关心我?”余烈问著她,脸上的表情要笑不笑的。“是出于内疚还是真心?”。
“余烈,你在侮辱我吗?”
“不,我只是问你。”
“你被砍了一刀……”
“而你真的关心?”
“不要把我说得那么冷血,今天会出这样的事不是我所愿,我怎么知道汪安迪会超车,而且是去超到一辆兄弟的车。”倪暖暖沮丧的说。
“所以我说你不必介意。”
“如果你真的不希望我陪,那我就不陪。”倪暖暖表情有些难看的说:“搞不好会有什么女明星、模特儿来给你更温柔、更体贴的照料,我呢?八成只会让你更不舒服。”
“暖暖,没有什么女明星、模特儿,你不必给我扣帽子。”余烈躺平。“她们对我而言没有意义,我只是不希望你累。”
“但我不怕累。”
“要我再继续扮大哥吗?”他忽然看著她问。
“不要了。”她马上挥挥手,一副饱受惊吓的表情。“我不要你再当大哥。”
“你已经想好了下一个角色吗?”
“你还愿意再演?”
“你肯罢休了吗?”他有点讽刺的问。“暖暖,生活本来就是平淡的,到我这年纪的人也都定性了,你还指望怎样?!”
倪暖暖忍耐著不辩解。如果一切又回到原点,那不是白玩了一场吗?
“你想过结婚吗?”余烈冒出一句。
“结婚?我和你?”
“不然是谁?”他反问。“暖暖,我三十几了,你也快三十岁,现在该是我们建立家庭的时候,我希望有自己的家,有几个调皮、健康的小捣蛋,你呢?你想过没有?”
倪暖暖诚实的摇头。
“没有!你是不是女人啊?!”他有些动怒的问。
“余烈,我哥哥离了婚,我姐姐也离了婚,我身边有很多人都是离婚的,我对婚姻没有什么兴趣,不然我不会和她们三人开店。”她一点也不掩饰自己对婚姻的看法。
“我知道现在的离婚率超高,但是总是有一些婚姻是美满的。”余烈不赞同的道。
“你认为我们可以是美满的?”
“我愿意对我的婚姻忠实。”他是那种说到做到的人。
“我知道你会,但是……”倪暖暖欲言又止。
“但是你怕我的无趣会令你窒息?”
“余烈,你这么说很毒。”
“可是你心里这么认为。”
“不!我没认为你会令我窒息,我只是觉得你可以当一个更好的情人,你有‘资质’可以令你自己变得更鲜活,你难道不爱有变化的生活吗?你喜欢天天耗在办公室里,一星期只有一天能喘口气?”倪暖暖有点烦的说。
“暖暖,那是我的事业。”
“赚了一堆的钱,但你有时间享受吗?”
“我很满意我的生活。”
“无趣极了。”她冷冷道。
“又回到了原点。”他吼。
“余烈,我们可以一切作罢,真的,只当朋友就好,那么我不会要求你做任何事,可是如果你希望我们是活在同一个频律里,那……”倪暖暖一副她不会放弃的表情。
余烈沉默了半晌之后。“你已经想好下一个我该扮演的角色了吗?”
“还没。”
“那等你想好再联络我。”他咬著牙的说。
“你真的还愿意试?”
“暖暖,我还没有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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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翎这次是自己一个人光临倪暖暖的羊肉炉店,而她只点了喝的,并没有叫羊肉炉来吃,摆明是来找倪暖暖。
倪暖暖也不是不会看场面,她端了杯自己喝的茶,然后来到姚翎的这张桌子,没有先问她,直接优雅的拉开椅子坐下。
“你找我?”倪暖暖主动出击。
“我今天才知道余烈受了伤,而且是被开山刀砍的。”姚翎以质询的口气开口道。
“那是上星期六发生的事了。”
“和你有关?”姚翎马上推断。
“或许吧!”
“倪暖暖,我知道你和余烈曾是男女朋友,但你们分手了,既然分手就要干脆一些,不要这样藕断丝连好不好?”姚翎冷漠的说。
“你觉得是我的问题?”她只回这一句。
“有些人就是往定无缘,那么即使用尽了心机,还是无缘。”姚翎冷嘲热讽。
“你是在说给我听?还是说给自己听?”倪暖暖亦犀利道。
“倪暖暖,我是在说给你听。”差一点姚翎就拍桌子。“你对余烈没有任何一点益处。”
倪暖暖双手环胸,懒得回答。
“我要你离余烈远一点。”姚翎的口吻十分霸道。
“你凭什么?”
“凭……”姚翎一脸自负的表情。“我会给他幸福。”
“你有把握?”
“倪暖暖,我不是没有打听就过来找你,我不知道余烈为什么吃你那一套,也不知道你明明看起来正正常常,但骨子里却一点也不安分,你喜欢新鲜?喜欢变化?那你怎么不上月球或是火星去探险?”姚翎极尽挖苦之能事,显然打听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