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DS。」
「对。你怕了吗?」角色易位,她的媚容再度绽现,甚至恶心一起,她扭着蛇腰,诱人的半裸娇躯窝向他的胸壑。
静瞅着她瞧,雷汰齐没回答她的挑衅。
「其实,我可以理解的……」
「理解?」
「任谁知道了我的情况都会逃得远远的,就怕被我的口水给喷到,你算是很有种的一个了,不但搂了我、摸了我,甚至还跟我交换口水……」该死,都忘了那个是她的初吻哩,真该找他索赔。「所以,你现在就算夺门而出,我也可以……呃,你干么……」
干么?
难得的放肆狂笑,雷汰齐仍旧沉默是金,但,很直接的给了她答案。
猿臂往她腰背一搭,微使劲,迫得地上身拱起,而他迎上前,温柔中带了点粗暴的再度掠夺她唇间的芳香,
「雷汰齐?」他真的想……死?
「妳的口水,很甜。」
天哪,他真的是毫无畏惧哩。
「等等,等等啦。」他无畏无惧,换她畏畏缩缩,心慌无措了。
「又怎么了?」
「我真的有病!」
「我听得一清二楚。」
「那,你还不怕?」
「不过就是死路一条嘛,哈哈。」朗声大笑,雷汰齐哪由得了让她打手缝里逃开,
一旦生米变熟饭,造成既定事实,彼此就再也没理由退回原点了。他不想重新来过,也不愿她挑东捡西的借口一堆,浪费两人的美好时光。
「可是……但……现在是白天,还白天耶……」黔驴技穷,她忙不迭的逮了个理由就丢出去。
「白天不能?」
「对。等一等,你先按捺一下啦……」十指捏住他的五官,她急慌了,又气又好笑的喘着气。「这种事……应该是等晚上才适当吧?」
猪哥,他粗犷的脸被她的十根指头这么又扭又扯,十足就是张活灵活现的猪哥脸!
「也对。」反正天快黑了!他可以先进行热身运动。
听他喃声附和,刘品嫣的神经不觉微微松懈,甚至悄悄吐了口气。
「就听妳的。晚上时,一定再如了妳的愿。」
晚上再如她的愿?
霞慑一波接一波,酥茫茫的脑子还在琢磨他话中的含意,就见他又像秤锤般压住她,猪哥脸再度俯冲下来。
「赫?」
他灵活的舌尖一把挑开她来不及闪避的唇瓣,彷佛燃放着炙热烟火的下身,不由分说的分开她并拢的双腿,教她凛住气息。
这……这是怎样?
行径强势的雷汰齐步步进逼、不放手,非教她也一并卷入情欲的热焰狂涛中不可。刘品嫣哑了、僵了,像是从冰冻中缓缓回醒,却在眨眼问像是完全燃烧,脚底板已太过熟悉的热痒逐渐扩散、增强,直至太过剧烈得再也制不住,从骨子里进爆狂泄。
隔了许久,明月早已高悬,仍被一双熊臂牢牢的箝制在火炉般的胸膛里,刘品嫣彻底认清一件事实--
没错,他真的很有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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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眼偷瞄,房襄菱下意识的揉揉眼睛,再拿眼偷瞄。
怎么回事呀?品嫣根本就是臭着脸。怒火像是随时都会喷发,可为何她却觉得她……春光满面?!
没错,就这四个字可以形容品嫣眼底的那抹亮采。
「妳还好吧?」
「干么?」
「问妳呀,妳怎么了?」这么恰的口气,啧,春光满面?八成是她看走眼了。
「没、事!」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丢出这句话。
怎么了?哼,计谋被破,她很气!更气的是,自己竟然还半推半就的顺了他的意,被一只猪哥占尽便宜……怎么了?她想抓狂了啦,还怎么了?!
「真的没事?」她才不信哩。「对啦,前天妳干么先跑了?」
说到前天……恨恨的。怨气十足的,刘品嫣瞪了她一眼。
「我好不容易爬到那里,就看到妳牵了个……妳干么瞪我……唷,还哼我?我是做了什么好事?」
好事?
房襄菱妳是没做啥好事,做了好事的人是她,愚蠢白目兼智障的刘品嫣啦,所以,她好恨哪!
失去贞操事小,可是,她竟然被人「达阵」成功,这事情就大条了啦!
「还在气我?就跟妳说我撞车了,所以才会迟到……欸,我都说到没口水可以吞了,妳到底是哪个字听不懂呀?」事出必有因,她也是满肚子的苦水呀,偏偏品嫣就是不肯让她的无心之过随风而逝……「说到这,妳要不要解释,那天为什么没等我?」
「妳以为我没等?」就是因为等这个祸水,才会害她被人给破功啦,真火。
「我没看到校园里有望夫石呀。」
「哼。」
「还有,那个男人是谁?」
「二百五。」
不,她更正。
失去贞操不是事小,是让事情更大条了啦!
玩了这么多年的把戏,她心里清楚得很,依她的搔首弄姿,哪个男人不想咬她一口?偏又被她披着AIDS的皮毛给唬得一楞一楞,只能干巴巴的用目光对她奸淫掳掠,却没人有种敢捞过界。
古异曾说过,她在玩火!没错,从小凝昏迷后,她一直在赌,赌男人的真心,赌自己的运气是否也会跟小凝一样,所遇非人。
从生疏到熟练,狐媚女人的角色她一直玩得很得心应手,直到昨天,她的游戏被一只雄壮威武且不怕死的大猪哥给攻破了。
「新认识的?」
「谁?」
「还谁咧,少给我装蒜,那个跟妳手拉手,一块去私奔的男人呀。」
「什么私奔?谁认识那种人?」聊到他,更火。「妳不要跟我扯远了,也不要提到那只猪,我的气还没消呢。」
「啧啧,这么快就将妳惹得哔波跳,他的功力真高。」她也不赖呀,轻而易举就将自己的过错给撇得一乾二净了,嘻嘻。
「房、襄、菱!」
「嘿,这么凶神恶煞对我?妳生他的气,别扯到我这儿来……」
「别惹我。」
「好好好,那妳说呀,这么早把我拖出门,干么?」
「找妳逛街。」
「逛街?早上九点?小姐,我嘛拜托妳醒醒好吗?抢银行还说得过去,逛街?妳真的醒了吗?」
醒?
刘品嫣但愿自己一觉睡到自然……死,一辈子都别醒了,最好!
没想到她笨到将自己拱到他嘴边而不自觉,更没想到的是,木讷又食古不化的八拜之交,竟然连口水都没吞,张口就将她吃干抹净,晚餐兼宵夜,没半点浪费。
那只猪,他不是人,他是魔鬼!
「品嫣,妳还好吧?」她有些担心了:「妳在嘀咕什么?就好像中邪了似的让人紧张。」
「不逛街,吃早餐总可以吧?」
「早餐?现在?都快中午了,妳还吃早……」
「房襄菱,妳敢再开口吭一声,我就让妳知道我穿几号鞋!」打断她的疑惑,刘品嫣开始握起拳头来了,
赫,这么暴力?
识时务者为俊杰,房襄菱没再多话,乖乖且认份的跟在她身边,又开始玩起偷瞄的习惯--定一步,看一眼,叹一声,睨一眼,不说话,但焦距全都落在乌云罩顶的她身上。
刘品嫣火了。
好吧,反正她也有气无处发,那就拿襄菱当出气筒、消消火,解解闷,谁教她是她的……八拜之交!这个名词令她心一怔,火气狂飙。
主意拿定,才刚要开口寻房襄菱秽气,就见她探寻的目光移到自己身后,继而浮起了略微的嫌恶。
「Poison,真稀奇,这么早妳竟然醒得过来?!」
又是「醒」?
这只半路插进来搅和的程咬金,是谁?
半旋身,视焦才扫到对方上身那件松垮垮的衬衫,屁股就被人摸了一把。这招偷袭来得极快,让她完全防不胜防。
「Jack!」
「啧啧啧,年轻的屁股就是不一样,ㄉㄨㄞ、ㄉㄨㄞ、ㄉㄨㄞ。」
刘品嫣杏眸狠瞪,见Jack一脸意外中带着不怀好意的嘲弄淫笑,当下,她的神情简直全垮了。
「滚远一点,别来碍我的眼。」一开口,就没好话。
在最不爽的时候偏又让她跟没品又没格的Jack狭路相逢,这下子,心情更是直落谷底。
「我这是在跟妳打招呼耶……」他意犹未尽,又想再来一次偷袭。
这次的目标,在她那对丰挺的胸部。
「免!」伸手一挥,她报仇似的用力「剁」掉他突袭的色手。
「妳这女人真没风度……」
「风度也要看人给呀。」见房襄菱丢了个稍安勿躁的眼色过来,她撩住火气,不想惹是生非。
偏偏Jack相当不会看人脸色。
「Poison,管妳有多毒,这次妳给我讲清楚,我是哪里惹到妳?」每次看到他,她不是冷嘲热讽,就是这副爱理不理的原样,他已经忍她好久了。
「你的存在。」
「什么?」
「还不懂?这么笨,你要我怎么鸟你?」
一旁,房襄菱掩嘴偷笑,见那男人涨红着脸,虽然很善良的止住笑声,但盈眸的笑意却是抑也抑不住。
输人不输阵,都被她耻笑成这般了,再想到以往所受到的闷亏,新仇旧恨全冲进脑门,Jack很小人的冲上前,就是一个大巴掌送给刘品嫣。
「还搞偷袭呀?」
被她闪过,Jack已经恼羞成怒了,见她怪腔怪调的酸话揶揄,更是怒火中烧,拳来脚往,毫不因为她是女人而有所保留。
真好,一早就有人送上门来让她消气、泄怨,刘品嫣哪会放过这个机会,二话不说,他全力以赴的打。
好友开打,房襄菱也不伸出援手,仍一派优雅的退到场外当她的温柔解语花,不时还会鸡婆的丢出几句技术指导。
「姓房的!」
「是。」
「再啰唆,我连妳一块拖进来扁!」
「喳。」
第六章
这场面是怪了点。
警察局里,一个大男人在朋友的安慰下哽咽着泣意做笔录,三不五时,怒气腾腾却又不敢付诸行动的白眼瞪向刘品嫣。
「还看?再看就插爆你的眼!」她的气焰依旧比天还高。
「哇……你看,你们看,你们看看她啦,打了人家还这么凶!呜……这世上还有王法吗?」双手摀住黑轮眼,止不住的泪水打指缝泛流,Jack哑声哭诉着刘品嫣的嚣张行径。
做完笔录才知道是这家伙色胆包天,自己找死,见他哭哭啼啼,几个穿制服的警员全都笑了,他的朋友则尴尬得不知道该如何帮腔,连刘品嫣也笑得很苦涩。
「挨了几拳就哭成这样,啧,这么娘的男人,打赢了我也没啥光彩的啦。」她叹道。「呕的是,他这么花拳绣腿,我竟然还不小心吃了他一拳……」指控的目光毫不客气的挞伐着略见愧色的房襄菱。
斜瞟着被好友揍得鼻青脸肿的可怜虫,房襄菱没有同情,只有不满跟仇视。她眸光流转,同情又不舍的望着好友眼眶的那个小黑轮。
「好好好,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都怪我在一旁啰哩巴唆的扰妳分心啦……嘻嘻,还疼不疼?」
「这点小伤算什么……嘶,古异,你是嫌我眼眶上的瘀青不够深吗?夭寿,干么按那么用力?」
「不是小伤罢了?」像是从北极走出来的男人漠问。
「小伤就不会痛呀?」
「怕痛?还出手?」冷眸一瞥,他皮笑肉不笑的扯动薄唇。「下回想开扁时,最好有十足十的胜算,这么丢脸的替脸上配了色,妳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妳都是打架拿第一……还有,找个旗鼓相当的人打,别挑『肉脚』!」
「肉脚」闻言,脸都绿了。
「那是他小人,他偷袭,我是不小心着了道,OK?!」
一身休闲衣裤无掩俊酷的外貌,古异对她不服的驳斥听而不闻,淡然的又追加一句。
「别动不动就对我夺命连环Call。」
「欸,没证据别乱栽赃,是我Call的吗?」她不满,抗议。
就算古异是跟哥哥从小一起长大的同学兼拜把兄弟,也别想随便栽她的赃,真惹恼了她,她就……就……就去找古伯伯他们告状去!
「妳也在场,而妳没拒绝,不是吗?」
嗟,嗟嗟嗟,不愧是黑心的大律师,几句话,硬生生的就将她跟襄菱的嘴巴给堵得死死的!牙根几乎快磨穿了,她再度将怒目移向愧疚得更深的始作俑者,嘴皮子仍不认输。
「又不是没付你律师费……」
「妳的钱,我懒得赚。」
隔了几张桌子,边做笔录边关注着对方的一举一动,见刘品嫣进了警察局仍无畏无惧,Jack忍不住隔空发难了。
「什么嫣的,妳这贱女人,妳等着看好了,妳最好是将全世界的律师都请到手,因为我绝对会告妳,我一定会告死妳,我……」
什么嫣的?
没好气的丢了个「妳交的什么朋友呀?连个名字都记不全!」的嘲讽眼色给刘品嫣后,古异站出来主持大局。
「长官,在场的各位,你们应该都听得一清二楚,他先动手、继而公然污蔑我的当事人……」
「我哪有!」
「不信?你刚刚的话再重复一次呀。」
气晕了的Jack不信邪,当真依着古异的建议再骂一次。
「各位都听见了,他第二次公然污蔑我的当事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然接连辱骂我的当事人两次,Jack,看来,我们真的是要法院见了。」
目瞪口呆,Jack没料到古异会来这么一招,倏地戛然闭嘴,不知该骂还是该硬ㄍㄧㄥ下去,神情很挣扎。
见状,穿制服的警员们也不拖拉,公事公办,只求早早将这两票人打发走,以图个宁静。
捣着泪眼,Jack像只丧家犬般搭着朋友的手臂,不甘心的走了。他毒咒早念了八百遍,但全都卡在舌尖,一个字都不敢扔出来。
而刘品嫣他们在门口被人堵上了,几双诧愕的眼睛全都瞪着神情紧绷的雷汰齐。
「咦,你怎么来了?」
迅速的将她扫过两遍,不悦的瞪着她眼下的小黑轮,然后,雷汰齐的目光先看向房襄菱,微点头,再落到古异身上。
「怎么你也在?」视线移向刘品嫣。「他在这里做什么?」
古异似应又似轻哼的咳了咳,没做声。
「你认识古异?」
雷汰齐直接跳过刘品嫣的疑问,执意要得到答案。
「他是谁?」
「你不是认识他,还问我?」她一头雾水。「干么脸色这么难看?你是跟他打过官司,吃了闷亏?」
「妳跟他,什么关系?」
搞了半天……她没好气的扔了个白眼给他。
「你是我爷爷呀?管真多。我跟他什么关系,不烦你操心。」话说回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Morise。」
「他?怎会?」就算他说是FBI泄的密都不会比这个答案更令她吃惊了。
闲话不聊,闲事不管的Morise?
「Jack的狐群狗党全都在Bye,他一通电话过来,天下尽知。」注意力仍落在很识趣的先去开车的古异身上。「他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