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范凯瑞坐在地上,不敢相信地瞪着碎裂满地的宝物,随即狠狠地瞪向裘台蒂。
他一个反手,在她逃开之前将她拉进怀里,威胁地道:“你知不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工夫才弄到这两尊兵马俑?”
“神经病!哪有人将兵马俑放在房里的?”
她没有道歉反而讥讽他,让他头顶差点冒出火苗!
“你相不相信我会把你从这里丢下去!”范凯瑞咬着牙忍痛爬起,抱起她的身子,作势要把她丢出窗外。
“你敢!”她瞪着他。
“我当然不敢。”他嘿嘿冷笑,两手却已经平举,打算随时松手。
“你敢!”裘台蒂简直吓坏了!逞强的吼着,手却已死命地搂着他的脖子。
“再见!”他佯装打算放开手。
“不可以!”裘台蒂哇哇大叫地更加用力搂住他!
“你不是说我不敢吗?”事实上他是真的不敢。
裘台蒂脸色发青地朝着他猛点头,“你敢、你敢!”她喘着气,吓得魂不附体。
“那我更该试试!”他坏坏一笑,说着又伸直了手臂,发觉这样逗她挺好玩的。
“啊!放手!”发觉自己又被他抱离栏杆外,她吓坏的嚷着要他放手。
“好!我放!”他作势要将她丢出。
裘台蒂又吓得惊声尖叫,“我说的放手不是这种放手!”如果可以,她真想一枪毙了他!
“谁教你不说清楚!”他责怪她,好像这完全是她的错。“我还差点听话真的放手呢!”
眼见教训够本了,他才把她丢回床上,但一瞥见满地的碎物,他的心又疼了起来!
“你知不知道这些东西全是我的心血!”他惋惜道,搞不懂她为什么这么狠!“不要说我花了多少钱,单单为了收购这些东西,我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你看!”他拿起一块碎瓷、一片破盘互相碰撞,发出铿锵的声音。“全毁在你手里了!”
把罪过全往她身上推,他到底要不要脸?
“我管你花了几只牛、几只老虎的力气买这些东西,摔碎了活该!”
“你——”他刚刚应该真的松手才对!
“哼!”她意犹未尽,不怕死的轻蔑地瞄着他。“搞不懂你花这么多钱买两尊没用的泥人回来做什么?替你守坟吗?”
“泥人?!”他凄厉狂喊。她的嘴巴真是恶毒!“你再不管好你自己的嘴巴,我就教它们两个陪你一起下葬!”他生气地比着地上的兵马俑,气得差点揑死她!
“呵呵……”裘台蒂故意将他惹得火冒三丈。“什么收藏家?我看称之为盗墓者、窃宾狂还差不多!”
“你——”他气得双手发抖。
“就是有你们这种人,那些盗墓者才会这么猖獗!”她故意火上加油。“秦始皇才会不得安宁!所以天下才会愈来愈乱!”她继续强词夺理,管他合不合逻辑。
“裘台蒂!”他警告地伸出了双手。“起码我不是个小偷!”他眼角带恨地瞄着她。
“哦!”她恍然大悟。“这就是你高人一等的地方,专门利用我们这些「小偷」帮你们这种人偷东西,再冠冕堂皇地指着我们的鼻子骂小偷,我们哪斗得过你们这种人!”真爽,狠狠地马了回来。
“裘台蒂!”他猛然大吼,简直气得半死。
他愈生气,她就笑得愈开心。
“起码我还有付钱!”他气得口不择言,用手比画着敷钞票的手势。
逗他也逗够了,裘台蒂打算再一次在他的面前消失,存心呕死他!她撇得老高的唇角有说不出来的快活。
“起码我还懂得好好珍惜,哪像你一下子就把它毁了!”虽说他才是那个罪魁祸首,但她才是害他成为罪魁祸首的人,所以这个罪过应该由她承担。
全是她害的!
“喂!”她挺嚣张的。“这种东西坑里多的是!大不了再去「偷买」一尊回来嘛!”
她嚣张的语气非常气人。
他立刻凶狠地瞪着她。“你懂个屁!”他心情不好时也挺没修养的。
“哼!”她抬高下巴,“别以为只有你懂古物!”
“哦?”他挑了挑眉,准备迎战。“我以为你那颗猪脑袋只装得进金银珠宝而已!”
“过奖!你也是满身的铜臭味!”她还真的揑住了鼻孔损他。
“总比有人连铜臭味都没有,还拚命地想偷点来用!”他双臂环胸,与她开战。
“你——好,我问你!”她指着地上的一尊泥人,“这泥人的官阶兵种你答得出来吗?”
他冷冷地挑了下眉,模仿她不屑的语气,刁钻地还以颜色。“你该不会是不懂,才藉机考我,想知道答案吧?”逊毙了!用这种方法。
“我不懂?!”她觉得很可笑,也不想想中国大陆她晃进去了几趟。“就让我来「教教」你,它是个将军,你看它梳的圆髻头……”
“错!步伐兵才梳圆髻头,依阶级、军种之分,秦人梳发有十几种款式。”
她狠狠地睨了他一眼,一副「你太瞧不起我」的架式,却在心中暗暗咋舌……老实说,兵马俑的什么官阶该梳什么头,她确实搞不清楚。
而且也永远不想清楚。
她一向不爱名胜古迹,只是对某些奇特的东西好奇而已。
因为好奇,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会想办法弄出来玩玩,或者亲自去会会,看看那些东西到底有什么特色。
有一天,她无聊地翻开地理杂志,赫然被图片里的兵马俑的壮盛给震慑住。
“中国大陆到处都有卖!”不知道是谁曾这么说过。
而生为中国人,不回去看看实在很对不起秦始皇,好歹人家也车同轨、书同文、统一语言,留下了医药、种树、卜筮等书籍,虽然有过焚书坑儒的恶行,也算是没有坏到无可救药。
于是她利用万用光环到了大陆,去看看震惊全世界的兵马俑,去体验一下几十年来一直是西方传播界非常注意及乐于报导的题材,看看有何撼动心灵之处。
结果是当场傻了眼。精雕细琢、尊尊栩栩如生,以及雕刻纹路手工之细腻,实在令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就只知道这么点皮毛还敢拿出来现!”她践得好像她多懂似的。
“那你呢?你懂多少?”他双臂环胸,早看穿她肚内无啥东西。
“你懂的绝不会比我多!”说完她随口诌了两件由杂志上看来的古物名称。
“还真了不起啊!”他脸上的揶揄可不是这么回事。
“知道就好!”她践践地冷哼一声,随即「哔」一声,白光乍起乍灭,人已不见!
“裘台蒂——”他吃惊地大吼,不敢相信地瞪着突然变得空旷的房间。
“裘台蒂!”
“笨蛋!”一阵怒骂狠狠地由他后方传来,让他立即惊喜地转回头。
“裘台蒂!”他望着四周的冷清。怎么只有听到声音却没看见人影。“你在哪里?”他张望着四周,就是看不到她。
“我会再回来找你算帐的,你给我小心点!”她狠声警告。
“欢迎之至!”
什么?裘台蒂在异次元空间内差点没站稳!
真是……神经病!
可是为什么她的唇角会因为他而微扬?脸上净是春风得意。
那裘台蒂好像真的偷了点他的……某样不小心失落的东西……该不会是他的心吧?!
结果她的突然消失害范凯瑞又失魂落魄了一个下午。
“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汤镇明再次朝范凯瑞挥挥手。
“没有。”他瞪了瞪那只手一眼。
“嘿!你有点骨气行不行?她是个小偷耶!”
“小偷又怎么样,小偷也是人啊,一样需要受到尊重。”范凯瑞很生气地瞪了他一眼。
“我还需要受到保护咧!”汤镇明两眼翻白,快受不了了!
“没错!是需要受到保护!”
“拿去!”汤镇明没好气的丢了份文件给他,里头全是裘台蒂的资料。
范凯瑞看着,愈看眼睛瞪得愈大。
“她的家世挺不错的嘛!”
“是啊!可惜是个小偷。”汤镇明懒懒地道。
有一个加拿大政府的高级官员父亲,这个女人却不懂得珍惜还自甘堕落,这种女人有什么好让人失魂落魄的?
“怎么才薄薄一页!”范凯瑞抗议。他喜欢的女人的资料就这么一点点?
“有本事你自己去查!”汤镇明堵了他一句。“打从裘台蒂现身后,我便不眼不休的查,能有这样的成绩出来就该知足了。”
“你是怎么办到的?”他笑得好贼,喜欢听到「不眠不休」这句话。
“「裘」这个姓氏非常少,几乎快要绝种了,调查起来并不困难,只要到全世界的人口资料网站查一查就有了!”不过这也得透过特殊管道才能办到。“还有这个!”汤镇明由口袋内拿出一份他由其他网站抓取出来的资料,丢给了他。
“魔力娃娃?”范凯瑞看了下这个名称,立即皱了下眉心。“怎么有这种奇怪的称号?”
“昨晚你打电话给我说发现她昏倒在密室的时候,我顺便查的。密室里除了那些死人骨头你觉得宝贝之外,就只剩那尊娃娃会引人犯罪。”
“嘿!什么死人骨头!”范凯瑞笑着抗议。“那是我成长的轨迹耶!”密室内的一切,除了他和他的父母之外,就属汤镇明最清楚。
“得了吧你!”汤镇明偏不肯苟同,指了指他手上的影印资料。“你想,她会不会是异想天开,想随便偷尊娃娃去充数,所以就动脑筋到你这一尊身上来?”
前一阵子的网站被这个消息弄得频频塞车,百万美金悬赏一尊娃娃确实是个吸引人的噱头,这可能是商人的广告宣传手法,裘台蒂会不会自以为是的打算偷了这尊娃娃胡来。
“搞不好是。”不是为了刺激,就是为了钱。难怪她会突然出现在他的密室里,原来是为娃娃而来。
“你怎么知道她昏倒在密室里?”
“这点我也觉得奇怪!”范凯瑞疑惑地看着汤镇明。“有一个小女孩打了通电话给我,说的中文怪里怪气的,好像是外国小孩。她告诉我,我最想念的女人现在正昏倒在密室中,要我赶快去救她。”他两手一摊,一脸的莫名其妙。
“所以你就去了?”
“没错。”
两个人同时狐疑地对看了一眼,俊脸都充满了疑惑。
“密室内不是有监控系统吗?”
“是啊,可是带子调出来的时候,倒回去看,一切都正常,竟然没有摄录到裘台蒂昏倒在地上的景象。”
“我的天!”汤镇明猛拍了下额头,眼也跟着翻白了。
要不是五年前曾亲眼目睹裘台蒂的本领,他可能不会相信这世上竟有这么玄奇的事情。
“我早就告诉过你,教你跟那个女的保持距离,你偏不听,现在好了,撞邪了吧!”他已由「裘台蒂」三个字改称呼她为「那个女的」。
“问题不是出在她身上。”范凯瑞制止他发怒。“事后我再调回那天我和她独处在密室的监控录影带来看,她……”范凯瑞不知该怎么解释这件事情。“她是个正常人没错啊!”录影带里有他和她的种种,可是有「像」为证的。
“这就奇怪了。”两个大男人百思不得其解。
“好吧,那么那个小女孩又是怎么知道有人昏倒在密室里头的?”汤镇明突然惊骇得正襟危坐,两眼发直。“搞不好是你撞邪?”
“别跟我说什么撞邪不撞邪的,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都几世纪了,还相信这种鬼魂之说。
“要不然就是她有同党。”
“不可能!”范凯瑞嗤之以鼻。“一个小女孩能成得了啥大事?帮她报警吗?CALL警察来抓她吗?”这种推测他觉得挺无聊的。“拜托你用点脑袋!”他双手撑在桌上顺势站了起来,藉机狠K了下汤镇明的头。
“你活得不耐烦了你!”
“是啊!”范凯瑞露出迷人的微笑,由柜子内拿出一副拳击手套丢给他。“轻量级好手在此候教!”
第七章
说不出来的呕!
一想到自己曾被活困在异次元空间内的幽暗世界中,裘台蒂就一肚子的火。她决定立即回总部找雷,请他查出原因。
为什么她现在又能安全无误的使用万用光环?但是之前呢?
皱眉的她忙着想心事,穿着一套男人的睡衣就出现在总部,把大伙儿吓了一大跳。
蓝光瞪得差点眼睛脱窗!
他没看错吧!他晃了晃脑袋又揉了揉眼睛。爱漂亮的红影竟然穿着一套男人的睡衣?
“雷呢?”裘台蒂一到,便急着找雷。
“关在实验室里不肯出来。倒是你,你的魔力娃娃找得怎样了?”青鸟也不可思议地瞪着她一身睡衣瞧。
怎么大伙儿全都看着她?低头一看,裘台蒂气急败坏地吼了一声,她的脑筋又秀逗了!
回总部之前她怎么没想到要先换衣服?
“你怎么啦?找魔力娃娃找成这副惨状回来?”蓝光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直盯着她美丽的脸蛋瞧。
一向美丽的红影怎么变得有点不太一样了。
穿睡衣就穿睡衣!顾不了这么许多,裘台蒂抓着蓝光和青鸟急躁又快速的将她的奇遇说了一遍,只除了五年前任务惨败、落荒而逃,以及自动献上初吻一事。
“有这种事?”青鸟第一个皱眉,不太相信。
“真的!”裘台蒂用力强调,她真的曾被困在异次元空间里头差点回不来呢!
“我看你大概是撞邪了!”谁教你坏事做得太多,老是欺负我。哼!你看吧。蓝光在心中道。
“这世界上哪有这种东西!”青鸟驳斥道。他一向不相信什么怪力乱神的玩意儿。
“好!那你解释。”
“可能是万用光环出了差错了。”青鸟轻描淡写的回答。这是最合理的解释。
“所以我才急着找雷。”裘台蒂也显然地偏向这个解释。
“我来帮你检查你的万用光环。”蓝光二话不说地接过她的手表开始测试。
测试了几次,一切正常。
“你看吧!”蓝光没好气地把手表还给红影,极力证实他的理论。“我就说嘛!你撞邪了!”他在心里头窃笑,故意吓她。
“拜托你,用点脑子行不行哪!”青鸟一副不敢领教的表情。“你到底有没有头脑啊你!什么邪不邪的,这是一个科学昌明的时代,我瞧不起你!”
“你瞧不起我?!”蓝光气得哇哇叫。
“没错,我就是瞧不起你!你这个满嘴荒唐言语的迂腐男。”
哇拷!蓝光刹时脸红脖子粗的,想杀人!
“怎样?”青鸟明明知道蓝光已经很恼怒了,偏偏还抬高鼻孔地瞪着他。
“别吵了!别吵了!”裘台蒂头一次充当和事佬,实在没有招架之力。
“红影!”蓝光突然转而对她咆哮,这口鸟气说什么他都憋不下去。“你刚刚说什么来着,把你初见魔力娃娃时的震撼及心中异样的感觉,一五一十的再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