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去年开始吧,电视报纸不断的有政治人物一夫配两妻的新闻出现,本来我们的观念就还是趋于传统,一般人会认为如果一个女人拥有两个男人,那么她八成是不安于室的下贱女人,但谁会去责骂一个拥有两个甚至三个女人的男人下流无耻呢?有些甚至还举出大拇指称他们一声真勇、有办法、有能力。
老实说,我并不知道那些知名人士有什么丰功伟业,却老是看到他们的花边新闻,被迫看着这些新闻看到都麻木了,一看到这些新闻我就转台,转转转,反正频道这么多,随便转到哪一台都比这些画面好吧!
某一天,我想到一个问题,因为那些女人是别人家的女儿,所以不关他们故事,如果是他们的女儿当了人家第二个老婆,或第三个老婆呢?他们还可以笑得这么开怀吗?
我的老爸本来认为这种情形在台湾很正常,但我拿这个问题问他,我老爸的反应可就大大的有所转变了。
有时想想,女人真的很可怜,当我们在高谈下一个男人会更好的时候,男人已经为自己准备了好几个当备用,当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这样,但不可否认的,女人对感情方面的确是比较死心眼,有些专家评论说女人通常比男人绝情,一旦分手后要再挽回感情就很难,我想那是因为她之前所做的努力都没用,因为已经心灰意冷了,所以才会感到绝望吧!
下一个男人也许会更好。
这句话就是引我写下这个故事的动机,当然我得让女主角下一个遇到的是个好男人,不过故事刚开始,男主角不太像个好男人就是了。
这次是我第三次写跟狗有关的故事了,原谅我,因为我真的很喜欢狗嘛;狗很天真很念旧很容易心软,当主人对它们不好的时候,它们也不会记仇。我家附近一年前开了一家店,店主养了两只狗看门,遇上周六周日不营业,有些时候主人如果忘了,狗也两天没饭吃,但主人再次出现时,它们还是一样摇着尾巴热烈欢迎,真的很死心眼不是吗?这让我想起有相同特性的女主角。
写到后来,我觉得女主角拥有狗类的死心眼;女配角董小晚呢?我觉得她像头山羊,大家认为呢?
最近接到亲爱的读者朋友的信件,对于一些鼓励的话,我还是只能说声谢谢,我没有其它的联络地址,要写给我还是请寄到万盛出版社,不然以e-mail联络也行,我都会上网收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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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一年将至的时候,每年到这个时候感慨总是特别多,今年让我感慨最深的就是从下半年开始,我不断地生病,还被医生检查有没有感染到登革热,幸好没有,据说高雄的蚊子是杀不死的,实在是太猛了。
今年就要结束了,不免我也要对明年有个新期望,那就是一,活着;二,活得开心;三,活得开心又自在。
说真的,我都觉得我太贪心了,许了这三个看似很简单其实是很难达成的期望,但不管如何,新的一年开始,也希望大家都能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
那天我整理书柜时,发现我有好多以前作品的藏书,我忽然觉得要是别人的书柜有自己的书的感觉一定很好,所以我想把这些书送出去,有兴趣的朋友请写信到万盛出版社或写e-mail给我,送完为止。
第一章
清晨六点十五分,宋绮恩提着两件行李走出大厦门口。
两件行李中只装了几件衣服,其它带不走的、不想带走的,她只好留了下来。四年的婚姻生活里带不走的,就属前三年的幸福回忆跟婆婆的疼爱了。
想起疼她如亲生女儿一样的婆婆,她就满胸口心酸。她这一走最放不下的不是前夫,而是婆婆。早上婆婆会去公园跟一群妈妈们跳土风舞做运动,选在这个时候离开也是为了避开婆婆,免得她又拉又扯的不让她走。
"等一下。"
一个身穿丝质睡衣、外披着长袍的女人开了门走出来。
"我就要离开了,你还有话说吗?"面对抢走她"简太太"头衔的女人,她自认她的口气已经算是很好了。
"我跟维新都没要你走的意思,是你自己要走的。"
宋绮恩瞄了瞄江欣艳,表情依然平淡。"如果我不走,你永远只能当地下夫人,你会甘心吗?"
江欣艳嘴角一抿。"甘不甘心是我的事,但是你这一走,不就代表我没度量,是我逼走你的。"
她哈了口气,一团白色烟雾在她眼前散开,似笑又似嘲讽。
"那算是我没度量好了。"
她是没度量,亲爱老公带了一个女人回家说要跟她分享简太太头衔,一块伺候他、一块为简家的未来努力,她的心胸还真是小,她就是无法忍受这样荒唐的事,她试过了、也努力过了,可是她就是没办法做到。
一个男人两个人共有,表面上两个女人很有风度接受这样的安排,私底下却是暗自角力。
这样的琐事不断上演,争了一年,她累了,她自动将老公让给她,怎么反倒变成是她的错?还怪她不够大方、不够体谅。也幸好她性子算温和了,否则不拿刀剁了这对奸夫淫妇闹得全家鸡飞狗跳才怪。
宋绮恩就吃亏在她的性子上,不懂争,不懂抢,温温和和的,婚前简维新说爱死了她这股淡然性情,婚后却嫌她像个透明人,总是感觉不到她的存在。在签下离婚协议书那一瞬间,她终于想通了,不是她透明得令他感觉不到,而是一心两用的他又怎能全心体会她的好呢?
"你上去吧,待会公公起床、婆婆做完运动回来,你要赶紧准备早餐才行。"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够窝囊,面对这个"妹妹",她竟然还可以平静以对。
"这我知道,不必你提醒。"江欣艳还没有正式嫁给简维新,但她的姿态已经高高摆得像个大老婆。
跟江欣艳,宋绮恩已经无话可说,拎好行李,她慢慢转身离开。
"喂──别再回来了。"
宋绮恩往前踏了几步,听到江欣艳的呼唤,她停了停脚步,然后继续往前走。
回来……她从来就没有想过她还会有再回来的一天。
只塞了衣服的行李并不重,拖垮她的脚步的是她直直落的心。感觉上她已经绕了地球半圈那么长的时间,再次抬头,眼睛所看见的还是她的家;住了四年的家,说她一点感情都没放下是不可能的,否则眼前那片朦胧又是什么?
四周景色依然和四年前一样,不一样的是她再也不是简家的女主人了。她大概也真的笨,只要她死守着简太太的名份,江欣艳肯定是斗不过她的,但是一场婚姻竟然是要靠斗来维持,江欣艳斗得很兴起,她却无力了。
这哪是她用生命庄严认真维护的婚姻?
她选择退让,大概一堆人都会喊她呆子吧!
呆子,她肯定是。她自嘲地笑了笑。
她抬起头最后再看了她的家一眼。
十五楼A栋的阳台种了许多盆栽,阳台出现了一抹身影,距离太远,她得抬起手遮住阳光才看得清那个身影不是简维新的。她以为他至少会看着她离开,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不在乎她。
前夫不在乎她,前公公应该还没醒,而前婆婆去晨运还未回来,前小姑则因住校也不在家,看着她离开的人竟是破坏她幸福的第三者。
放下手,不管江欣艳在那么高的地方是否看得到她的笑容,她也笑着让自己放宽心。
看吧!没了老公,她还是笑得出来的。
宋绮恩往停着白色小march的巷口走去,拖着的两件行李就是她今后仅有的财产,但淡然的天性也只是让她苦苦的笑一下。天无绝人之路,她总会有活下去的方法。
一个湿湿的狗鼻子贴上她的小腿。
"大黑,不行喔!我不是要跟你玩的。"她停下脚步。大黑是时常在附近出没的流浪狗,黑得发亮的短毛、巨大的身躯,常让初次见到它的人都会吓了一大跳。她在经过观察后发现大黑其实只是体型跟那张大嘴吓人,它的性情其实温和得很,而且很死忠,因此她常趁家人睡着后拿着剩饭喂它,一段时间下来,大黑每次见到她都会跟在她身边当护卫。
吠声显出大黑的不依,狗爪子碰了碰她的鞋子。
"大黑,说真的,我也很舍不得你啊,但是我一定要离开,我已经不能再待在这里了。"她心急地往前继续走,因为怕被大黑耽搁走不了。
"汪汪……"大黑在她身后不停地叫。
走了走了,别回头,她狠着心脚步没慢过,她也知道大黑还在后头跟着。
"死狗!干嘛挡在路中间啊!没事冒出这么多流浪狗干嘛!妨碍市容还拉一堆屎让人踩,踹你一脚……瞪我啊!想咬我啊!"
她走到车子边才发觉大黑没有跟上,听到声音回头一看,她看到一个年轻男子和大黑对上,他晃动着右脚不停地往地面上摩擦要弄掉鞋底的狗黄金。
"流浪狗本来就该全面扑杀,废物留着干嘛!"起床气加上一脚踩上狗黄金,男子火大地蹲下捡起一块砖头往大黑砸去。
"大黑!"她惊呼一声。
大黑听到她的声音便往她飞奔而来。
"救人喔!狗要咬人喔……"男子以为大黑要攻击他,砖头一扔,汉堡奶茶也不要了,拔腿逃命去。
大黑没理会那个无聊人士的骚扰,冲到她脚边猛摇尾巴。
"神经病,到底是谁要攻击谁!"她拍拍大黑的脑门,叹口气道:"我看你也没办法待在这里了,先跟你说好,如果你要跟我走,就得跟我过苦日子喔!你同意的话就上车,不然就留下。"
她打开车子后座的门准备等个几分钟,没想到大黑像懂得她心意似的,车门才打开几秒钟,它便俐落地跳进车内乖乖坐好。
"看来你已经做好决定了,走吧!我带你去我们的新家。"她将行李放妥,然后坐进驾驶座,发动引擎。
在结束婚姻生活的这一天,她全身上下的财产就是两个行李、一辆小车、两百万的赡养费跟一只大黑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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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这样饶过他?"
"不然呢?拿了他两百万应该也够了。"宋绮恩端了一个碗公从厨房走出来。她的律师朋友董小晚正半躺半靠地赖在沙发上,那个样子实在很难让人想像得出她是个法律界的铁娘子。
"哪够啊!我是你的律师耶!才跟他要两百万的赡养费,我算没面子了。"她明明可以从简维新那里挤出更多钱,却被宋绮恩制止,董小晚光想就呕。
"我是当事人都不气了,你气什么?"她笑着坐在董小晚身边。
"气……让他们那么好过啊!要不是你要求,我一定可以把他们两个搞得身败名裂灰头上脸生不如死……"牙尖嘴利的董小晚骂起人来有如长江的水,过山又翻岭的。
"好了好了。"她笑着阻止,然后拿起桌上的竹签叉了一块海带送进董小晚嘴里。"帮我尝尝味道如何?"
董小晚露出满意的表情。
"好好吃喔!我不知道你还会做卤味。"董小晚不客气地自己用手捏了块猪大肠。"这个也好吃。"
"我们认识的时间又不长,很多事你哪会知道。"
缘份就是这么奇妙,自从她找上董小晚替她办离婚,离完婚,董小晚不但成为她的知心好友,知道她离婚后没有地方住,还热心地替她找到目前的住所──一栋三层楼的独门独院住宅,房租便宜又不收押金,那一大片庭园空地还可以让大黑活动。
董小晚在一旁吃得津津有味,她也拿起竹签叉了一片黑轮尝着味道。
好吃是好吃,就是少了一份滋味,令人会上瘾的滋味。
"绮恩,你说要做生意就是要卖卤味啊?"她听绮恩说过想要做生意的想法。
"总不能靠这两百万过一辈子吧?"她总要为将来打算,她二十七岁,二专毕业后做过两年会计,然后就嫁给简维新。她跟不上时代的变迁,做点小生意应该比较没问题。
董小晚拍拍桌子。"后悔了吧?叫你多敲他一些钱,你心软嘛!饿死的是你自己,你那个没良心的老公才不管你的死活,人家现在正抱着新欢恩恩爱爱地过日子呢!"
"我不想对他太过份。"她淡淡地说。
"过份的是他们吧!"董小晚还是搞不懂,怎么离开的是她这个大老婆呢?
"这味道不对……"她咬着竹签喃喃自语。
董小晚看着她好一会儿,她不经意深锁着眉头的动作是她尚未走出婚变的证据。
绮恩端庄秀丽、个性温和、善良贤淑,她不懂为什么简维新有了她还不知足。
"他念到硕士的脑子可能有一部份被书虫啃了。"最后,董小晚下了个结论。
"哪里有虫?我打扫得很乾净了才对。"她没听清楚董小晚自言自语说了些什么,左右瞧着四周。"这些家具都是屋主的,应该很乾净才对。"
董小晚甩甩扎成马尾的发。"没事啦,你听错了。对了,三楼你没挪做其它用途吧?"
"没啊,你不是交代说屋主有时会回来住吗?"当初小晚替她找到这栋房子时就跟她说过了,她可以全权使用一二楼的空间,但三楼的部份就属于屋主的势力范围。
"那就好。"
"屋主是什么样的人啊?他收这么一点房租不会吃亏吗?"她对屋主很好奇。
"你放心啦,屋主是我的世伯,他把公司交给下属,然后带老婆跑到瑞士度假,房子就留给他儿子。可那个儿子嫌这里像度假村一样冷清清的,自己在市中心买了间房子。不过他的公司就在附近,他有时候赶案子太累时就回这里睡上一晚;那家伙不缺钱,所以就便宜租给你啦。"董小晚没说这屋子是她硬要来的。
"那家伙……你都这样叫他啊?"是什么的家伙才会舍弃离公司近的家,宁愿花钱住闹区?"我不能也叫他'你这家伙'吧?"
"嗯!那家伙是个都市痞子,你这样叫他,他可能会翻脸。"董小晚顿了顿,又说:"他姓叶,叫叶继先,你看到他时可能会觉得很眼熟……"
"我看过他吗?"宋绮恩纳闷。小晚的说法有点奇怪。
"不是……反正你看到他时就知道了。"董小晚想了想,决定要在她伤口上撒盐。这个时候她怎么说得出口告诉她,叶痞子跟她前夫简维新的调调很相像?同样都是高大英挺的外表,又都是在一流大企业任职的社会菁英;两人唯一不同的是简维新已离了一次婚,而叶继先还流连花丛舍不得被婚姻绑死,至今二十有九还是个黄金单身汉。"说到那家伙,昨天把手机掉在我家,跟他约好中午午休时过来这里拿,现在连人影都不见,他忙,我也不闲啊,我还要赶回去跟客户开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