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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幻今生续前缘 page 2 作者:俐言

  不待商毅深思考,一旁的老太监也下跪陈情,“皇上,眼前最重要的是要如何稳住

  军心,如不能稳住军心,皇上也难逃厄运,大唐江山端在皇上此时此地的一念之间,请

  皇上三思!”

  商毅深茫然四顾,只见剑气森冷、暮色逼人,他还能再说些什么呢?他绝望无力的垂下了头,然后又把头使劲的向后面仰起来,脸上、心里尽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痛苦,“朕怎么能,怎么能……”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控诉,即将有一名女子将为他而死,他如何可以置之不理?

  女子扑通一声的跪地,哽咽泣道:“臣妾受皇上深恩,杀身难报,今事势危急,望赐自尽以定军心,陛下也得以安稳至蜀,妾虽死犹生也,看来除非臣妾一死,否则是不能平息这军中哗变的。”

  驿亭外呼声大作,似有穿墙裂顶之势,商毅深不禁伤痛的捶胸顿足,“罢!罢!你们既然都心意已决,又何必问朕?但凭你们罢!”他呜咽的甩下袖子,转身痛哭。

  纵然心如绞痛,但商毅深也只能眼看着那名女子一扬手、一踮足,头套进了白色丝环。

  悲嘶的马呜声逼人心寒,旷野的风沙声使人胆怯,女子的身子轻飘飘的挂在树枝上随风扬荡,艳若芙蓉的脸一句话再也说不出来了,商毅深除了惊愕、哀戚外,再也无能为力了,他的泪水涌了出来,胸口闷住一团火燃烧,炽热欲爆,他紧紧的握紧拳头,然后再也忍不住的狂声大叫……

  “啊……”商毅深从梦境中惊醒了过来,他重重的跌落椅子下。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商毅深努力的回想梦境,那名女人的容颜可惜已模模糊糊、不清不楚,他揩着额前的冷汗,不止的喘息着,心有余悸的直发抖……

  **  **  **

  办公室裹人来人往忙碌异常,空间里容纳着各种声音——人的说话声、电话铃响声,影印机的印动声、电脑作业声,甚至有的时候还会夹杂着吵架声。

  真是个诡异的办公室,只要每回到了要截稿的日子,每人都开始备战,全副武装,校对上稍有差池或不满意,恐怖的歇斯底里病态就会随时发作。

  这样的工作环境毫无异议的绝对不是人待的,但奇怪的是,每个工作的人却又乐于待在诐虐待的压力之中,所以说人有的时候很贱。

  何晴怒气冲冲的离开老总——丁劲的办公室,回座位的一路上她忿忿不平地骂著「变态”,她是真的气疯了,简直摆她乌龙嘛!

  截稿的当日抽掉她的稿叫她重写,说什么她有预设立场,对被访问的人不公平,这全是些狗屁拉屎的话,谁不知道地产大王任振铎是黑社会的老大,他此次从政难道还会安什么好心眼?不用她写,大家也都知道他是想扩大势力范围,周旋黑白两道,一手遮天。

  既然怕惹祸上身,干脆去办女性杂志算了,何晴不讳言的丢下这句话给她的顶头上司后,便转身走人。

  她“啪”的一掌,使劲的打向桌面,将她座位一旁正沉溺在自己思绪中的段思环惊得抽回神。

  段思环抬头看见她一脸的怒气,敏感的窥知一、二,这是身为记者所必须具有的敏锐度,“又被老总刮了一顿?”

  “你知不知道,他根本就不配当男人,我建议他去变性算了!真是孬种。”何晴出口不逊。

  “何晴!”段思环的手肘撑在桌上顶着下巴望着她,“我们是做人物专访又不是斗争批判,何况老总也拿人薪水做事,又怎么能让你挥笔如剑的杀人呢?”她中立的分析事实的真相。

  何晴睁大杏眼,火气上涌,“这么说我又错啦?你知不知道那个任振铎啊!他是一个如假包换的坏人吔!让我访问这个王八蛋已经够窝囊了,还要我假仁假义的为他写些冠冕堂皇的话,简直教我为虎作伥,陷我于人神共愤之中。”她愈说愈激动,“找一天我要上教堂跟上帝告解,请他原谅我不得已向是非不明的社会低头。”说完,她没好气而又无可奈何的摔进舒服的座椅里。

  造就是何晴,一个嫉恶如仇、不畏强权、伸张正义的激进分子!段思环摇头轻笑,她实在拿何晴没有办法,毕竟她的话总是说得头头是道。

  “你果然是我父亲的得意门生,而且青出于蓝而更胜于蓝,难怪我父亲对你赞誉有加,说他和你除了师生关系之外,还是忘年之交,上一回更离谱,竟说你是他的红颜知己。”段思环觉得何晴和她父亲更像一对父女,一样的臭脾气。

  “老师说的一点儿也没错,这世界上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我心中的痛苦和挣扎了。”何晴也颇有同感的说。

  何晴国中时候的导师正是段思环的父亲,而她们两个就是在那段时间认识、相交的,情同姊妹是毋庸置疑的。

  段思环吁了一口气,扮了个鬼脸,“我真受不了你们两个,成天狂轰滥炸的,哪有这么多事情好让你们打抱不平的?”

  “社会上就是有你们这种温吞水的人太多了,所以才会让投机分子奸计得逞,如果没有我们这种为正义挺身而出的人,这社会早完蛋了。”何晴发着牢骚,“千万别向恶势力低头啊何晴,否则你就枉费为民喉舌的先锋了。”她自语自语的打开桌上的笔记型电脑。

  “好啦!别生气了,一会儿中午我请你吃饭,替你去去火,行吗?”善解体贴是段思环的优点。

  何晴递给她一个邪兮兮的笑意,并且还眼角春风的朝她眨眼,然后即刻正经八百的敲起键盘,开始写稿的工作。

  对于何晴不可究诘的神情,段思环不免匪夷所思,她不知道何晴有什么打算,毕竟何晴平时就是一副鬼灵精怪,一肚子的主意。

  **  **  **

  “嗨!Phil,听说你在回台湾之前得先去大陆一趟是吗?”商毅深的秘书Fonda问。

  商毅深接过她刚泡好的香醇咖啡,啜了一口,点点头,“是啊!怎么啦?”巴黎人一向懂得享受,到了下午,无论有多忙碌,都一定会放下手中的工作喝一杯下午茶或咖啡,以消除上午的劳累。

  Fonda捧着咖啡杯,扭一扭酸疼的脖子,“我相信,你一定会被当地美不胜收的山光水色给醉倒,那儿实在是太棒了。”她的声音里带着法语的独特浪漫,“你知道吗?我爱死东方的文化了,它是如此的古老、神秘,仿彿是一座宝库,挖掘不完。”

  “是吗?看来你对大陆挺有一番心得的,或许你应该跟我介绍几处值得游览的地方,好让我到时候可以去参观。”商毅深未曾到过大陆,不过对于大陆的古迹和风景倒是颇有耳闻。

  “你不必担心,Peter一定会带你四处游览的,他还会带你去吃大陆特有的小吃喔!”前年她因出差到大陆,所以正好意外的赚到一个旅游的假期。

  “谁是Peter?”商毅深好奇的问。

  “是大陆子公司的经理,你一定会喜欢他的,他为人相当的幽默,他是一个温和、恭谦的男人,而且学问十分渊博,上通天文、下通地理,是个有内涵的男人。”Fonda对Peter记忆深刻。

  商毅深扬起嘴角笑着,笑容里有一丝暧昧,“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喜欢他,但是我一定会告诉Peter你喜欢他。”和Fonda一起工作了五年,他从未听她称赞过任何一个男人。

  Fonda是个非常迷人的女人,用中文来形容就是“尤物”,她有着模特儿的高挑身材,曲线玲珑、凹凸有致,而她最吸引人的是她那头金色的长发和碧蓝澄清的眼眸,她不但美丽,且还很有智慧,所以她的品味很高,至今还未寻觅到另一半。

  Fonda扬扬眉,会心的朝着商毅深笑着,并且转开话题,“我和同事们准备在你离开前替你开一场惜别会。”

  “谢谢你们!”商毅深感动的说。

  “再也没有人会比你更了解我了,你回台湾以后,我会想念你的,记得圣诞节要写贺卡给我,告诉我你在台北的生活情形,好吗?”Fonda伸长脖子凑过去,轻轻的在他脸颊上亲吻着。

  “我会的,我也会想念你的。”商毅深礼尚往来的也亲了她一下。

  五年前,商毅深由于表现突出,被派到巴黎的总公司受训,五年后,他在工作上的努力倍受肯定,加上他是黄种人,公司方面便特别提升他为亚洲区的总监,回台湾任职,希望他能替公司缔造惊人的业绩。

  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他来巴黎已经五年了,五年是一段漫长的岁月,他不禁想着,不知道台北的人事物是否依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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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思环礼貌的敲了敲门后,才推门而人,只见丁劲埋首在书海之中,正埋头苦干的工作。

  “老总,你找我啊?”她精神奕然的走进来,迳自拉开办公桌前的椅子坐下。

  她和这位行事谨慎的上司一块工作已有两年多的时间了,别瞧他平时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其实私底下可是十分随和不拘,也因如此,他们之间的相处不似一般白领阶级和上司之间的严肃谨言。

  丁劲抬起头来,手仍舍不得放下笔,“你瞧!”他将这个月份的杂志丢给段思环。

  “出炉啦?这次的速度真快!”段思环不可思议的捧着杂志,口吻颇是讶异。

  “第一百零八页。”丁劲翘起下巴,示意她阅读。

  段思环不明究竟的翻至一百零八页,然后仔细的阅读此页的报导,标题斗大得赫然跃进眼帘,教她震惊得敛容危坐。

  何晴果然先斩后奏,迳自玩起这种不安全的禁忌游戏!何晴呀何晴!你又闯祸了,你为什么总是主观臆测,不三思而后行呢?

  “老总,这……”段思环局促不安的看着丁劲,思忖这会带来多大的腥风血雨。

  丁劲出乎她意外的镇定,“我早该有预感她会来这招釜底抽薪的诡计,只是没有想到她这么狠,把任振铎从头到脚批评得体无完肤。”

  “这本杂志寄给任振铎了吗?”段思环忧心忡忡,若还没有,尚有转寰的余地。

  “不但任振铎拜读了她的大作,还有所有的上级干部,不过,这期杂志突破了发行量,必须再加追一万本,据说是她那篇文章所挟带来的超级强势,搞得上面的人不知该处罚她的自作主张,还是褒奖她为公司创下惊人的业绩。”丁劲掺喜拌忧的说。

  “他们没有为难你吧?老总!”段思环所谓的“他们”是泛指公司的上级人员。

  “事后指责是多余的,要做的是补救的工作。”丁劲平心静气的说,“任振铎对我们的报导非常的不满,也打过电话来施加压力,他要何晴和杂志社登报公开道歉,否则他将采取法律行动,控告我们蓄意毁谤。”他的眉宇之中露出忧愁。

  段思环闻言,不禁疾首蹙额,任振铎的反应是可以理解的,“看来,如果何晴不出面道歉,事态会愈加严重,万一任振铎心怀不轨,暗地派人警告她,那她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她推断着,显得惶惶不安。

  “你刚才说的话,正是我最担心的事情。”丁劲叹气。

  段思环如坐针毡,“那该怎么办才好?”她慌乱的问。

  何晴和她情如姊妹,她实在不希望何晴因为得罪了任振铎而出事,何况他若在暗地里进行,何晴根本无力招架,只有吃大亏的份,真教她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为何晴提着心、吊着胆。

  “这就是我找你来的主因。”丁劲开宗明义的表态,“你和何晴的交情菲浅,所以,这个重责大任非你莫属,我希望你能好好的劝服她,教她私底下向任先生道歉,只要她肯,董事们愿意将这期杂志的盈余拨百分之十酬谢她。”

  段思环听得一个头两个大,简直心脏麻痹得快昏倒了,“天哪!你难道会不比我熟悉何晴的脾气吗?”她严重的抗议,“你是知道她向来最憎恨金牛政治和黑色恐怖的结果你却要我去告诉她——只要她跟任振铎道歉,不但可以免于生命濒临危机,亦可获得一笔为数不小的花红,你猜!她会踹我一脚还是送我一拳?”自己的下场如何她可想而知。

  “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呀!总比任振铎捅她一刀或给她一枪好吧!”丁劲无计可施、束手无策,只求何晴能平安,全身而退。

  段思环知道丁劲绝非信口开河夸大事实,跑了两年的新闻她可是看尽了人性的丑陋和为求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的卑劣行为,尤其像任振铎他们这一类表面上位坐高官厚禄的人,最恨有人明目张胆的公开他们不愿让人知道的内幕,一旦出现像何晴这种不知死活偏又微不足道的眼中钉时,他更是会将她生吞活剥的干掉,以防后患无穷。

  段思环的手指烦躁的在桌面上敲打着,脑子里不断的思前想后,“好吧!为今之计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她决然又无奈,“不过看来,我得先训练一下体力,万一说眼不了她的时候至少可以扁她一顿,再把她赶鸭子上架逼她就范。”

  “嘿!这主意不错,我支持你,打不过她的时候通知我,我助你一臂之力,将这个蛮婆绳之以法。”丁劲拍手称快,“对了,另外还有一件事。”他突然想起。

  “拜托!我今年是流年不利吗?”段思环反应过度的低声轻叫,她目前的情绪仍处于在紧张和不安之中,一点点的小事都会让她很亢奋、很High。

  “放心!是件好消息。”丁劲被她的七上八落惹得发笑,赶忙宣布,“你上回申请要去大陆访问食疗大师宋朗的计画已经批下来了,下个礼拜出发,为期四天。”他拉开抽屉,取出一份公文交给她。

  段思环喜眉笑眼,笑得阖不拢嘴,“再也没有任何事可以比这消息更振奋我的心了,可是四天的时间似乎太短了。”她像个不知足的小孩,“一星期如何?”她仰人鼻息似的央求。

  “这个……”丁劲踌躇不决。

  段思环乍然灵机一动,“不如我把去年未休完的十天年假拿出来用,给我Twoweeks,all  right?please!”她怪音怪调的再三恳求,使出女人的楚楚可邻。

  “哎呀!行了、行了,你别再求了,我答应你就是了。”丁劲浑身不舒服的抖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段思环心花怒放的起身欢蹦乱跳,“哇!太棒了、太棒了,老总,你真是全天下最帅的男人了。”她不禁甘言媚词,说些违心之论。

  “你少灌我迷汤。”丁劲有自知之明,“好了,没事的话就快出去干活了。”见她乐得忘形,他不免心中窃笑她未脱的稚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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