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晴像个听话乖顺的孩子,又怕又想的将手交给他。
握住她的手后,卜大师阖目屏气,用力的从丹田运上一股气来,顿时,何晴只觉得自己的手不由得传来一阵热气,跟着她也不知觉的闭上了眼睛。
过了约莫数分钟后,卜大师放开她的手,缓缓的张开眼。
是什么?她的前世是什么?何晴的眼珠子张得晶亮。
卜大师老成的看着她宣布答案,“你的前世是唐朝京都一名一流的舞伎,名字叫谢阿蛮。”
“谢阿蛮?!”她是舞伎?“这个名字好熟啊!好像在哪听过。”何晴凝神的想着。
“谢阿蛮是唐朝皇宫梨园里的艺人,因为她的舞跳得很出色、很好,所以很受杨贵妃的宠爱,并且将她纳为自己的弟子。”卜大师替她点出疑虑。
“喔!是啊是啊!大师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难怪我觉得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原来是在历史书中,原来她就是我的前世,想不到我还算是小有知名度呢!”何晴有些沾沾自喜。
卜大师对她的天真莞尔一笑,但无奈天机不可泄漏。
“何小姐,你知不知道唐朝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注定要衰落、元气大伤,导致一蹶不振、改朝换代的吗?”
何晴不明白他问这的用意何在,但是他既然问了而她也就认真的思考作答,“应该算是从安史之乱开始吧!”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
“那么,安史之乱的主谋是谁你知道吗?”
这种问答实在很像念书时候的随堂测验,“是安禄山喽!”何晴实在忍不住的问:“有什么问题吗?”
“如果我从你的身上推算没错的话,唐朝除了你,还有唐玄宗、杨贵妃、江采苹、高力士、安禄山跟陈玄礼都一起投胎了,而且我敢断定,这些人应该跟你多少有些关系和牵连。”他也只能说这么多了,一切端看她的造化。
卜大师的话让何晴着着实宝的吃了好大一惊,没想到都过了几千年了还纠缠得没完没了,“大师,这江采苹是什么人?”对她来说这是个生疏的名字。
“这江采苹就是杨贵妃的头号情敌,历史上多称——梅妃。”卜大师道。
何晴闻言随即有了印象,“原来梅妃叫做江采苹啊!”
“没错!”卜大师除了天赋异秉外,对于历史也相当熟络,“据说她九岁时能诵诗文,十三、四岁时就出落得丰神楚楚、秀骨姗姗,并且文艺优长、能诗善赋。考究上说,她美姿天生,不喜铅华,淡妆雅服自饶风韵,所居阑槛悉植梅树,这就是她后来被封为“梅妃”的原因。”
她真不知道唐玄宗是怎么选择的?如此一个好的女人他竟然弃之不顾,反而宠爱娇淫奢侈的杨贵妃,“听起来比那个只会跳舞、享乐的杨贵妃好。”何晴妄下定论。
“梅妃在学养上的确是胜过杨贵妃一筹,不过谈到如何做一个千娇百媚让男人心神荡漾的女人,她可就远远不及杨贵妃了。”卜大师就事论事。
“是啊!否则的话,她怎么会失宠呢?”后宫的现实无情是很无奈的,身为女人,何晴倒是很同情梅妃。
“何小姐你不必为别人的命运抱不平了,我想,你要关心的应该是你自己的命运才是。”卜大师提醒她。
何晴扬眉笑了一笑,信心十足的说道:“虽说生死轮回轮不到我们作主,但我相信,命运是可以掌握在自己的手里的。”
卜大师早看透她的一切,“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多说了,不过我还是有一件好消息要告诉你,我方才推算了一下,得知你今年将红銮星动,你的真命天子将出现在你的身边,他会是你未来的丈夫,你当要好好的把握这段天赐的姻缘。”
她的真命天子会出现?那会是谁呢?何晴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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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段思环第一次谈恋爱了,可是不知是什么缘故,她的心就像是一颗正在发芽的种子,是那么迫不及待的想突破覆盖在头顶上的厚重泥土,渴望的想一睹黎明的光彩。
日日夜夜时间相继,她总觉得自己爱商毅深已经好深切了,像是爱了他好几百年、好几千年般,纠纠葛葛,这种心情是外人很难体会得出来的,尤其是当她睹物思人的时候,感觉倍加深切。
电影散场,蜂拥而出的人群犹如涨满的潮水,挤得电影院附近的几条小街小路水泄不通,商毅深和段思环在附近找了家Coffee shop歇脚休息。
女人的感觉和狗的嗅觉是一样的灵敏,一有地方不对劲,立刻察觉,商毅深的心不在焉早看在段思环的眼里,她虽心知肚明,但仍不动声色的暗中观察。
是工作上有了问题,还是身体不舒服呢?段思环想问,但又不敢问。
点了饮料之后,两人各自沉思在自己的思绪当中,室里男男女女的喧闹声,成了他们的背景音乐。
“你的咖啡冷了。”段思环忍不住的说。
商毅深恍然回神,几日以来,他迷惘在任谷梅的蛊惑中,难以自拔,眼前的佳人虽然也让他神牵梦系,但怎奈他的心总是止不住想一箭双雕,他不免恨自己的花心、薄情。
被冷落的滋味不太好受,“你有心事吗?”段思环不是想过问他的一切,只是他今晚若真有事,不如早早散会,各自回家。
商毅深摇摇头苦笑,“没有,可能是最近常常加班,所以比较累。”他强打起精神面对她。
“你又何必骗我呢?”段思环知道他在敷衍她,“我想,我还不至于分不出来什么是工作累、什么是有心事,你放心,你不想告诉我,我也不会勉强你,我不会追根究柢的问你原因的。”她突然怀念起在大陆的那段快乐时光了。
段思环的直接让商毅深一时语塞,答不出话来。
“你别误会,我……”他愧疚的想为自己辩解。
“你什么都不必再说了!”段思环打断他的话,“既然你今天没有心情,我看我们干脆各自回家吧!改天等你心情好点,我们再出来走走,好吗?”她善解人意温柔的说,和一具灵魂出窍的人在一起是毫无意义的。
“你在生我的气吗?思环。”商毅深坐立不安紧张的问。
“没有,我没有生气。”段思环平静微笑的说。
“那……那为什么要回家呢?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块吃晚饭,然后再上阳明山上去看星星、洗温泉的吗?”商毅深还是在乎她的,“走,我们现在就去。”他表现出迫不及待的模样。
只要给他一段时间,他定会找回迷失的自己。
段思环阻止他,并且注视着他说:“你坐下来听我说好吗?我不希望和一个心不在焉的人去看星星、洗温泉,这就好像是对牛弹琴一样,即使我心里原本有浪漫的风花雪月,也早消褪了。
“所以,不如你回家闭门探究,将心事清理清理,改天有空、有闲情、有逸致的时候,我们再去也不迟啊!”
她的体贴让商毅深无地自容、惭愧不已,就如同任士彦对他的警告,错失了段思环将会是他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就这样,段思环宽大的包容渐渐的淹没了任谷梅的致命吸引。
“你知道吗?能够认识你是我这辈子修来的福分,而我所能做的就是尽我一切的力量给你快乐、让你幸福。”商毅深感动、深情的执起她的手。
他的话的确让段思环心生撼动,可是女人真正要的不止是这些而已。
“不要给我太多的承诺,毕竟我们认识的时间不足以考验我们的感情,或者我们连感情都称不上。你知道吗?我们需要的是时间,而不是冲动。”她的头脑嘱咐自己要理智。
”不是的!我对你的感情不是冲动!”商毅深低声的叫了起来,“天知道!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情不自禁深深的爱上了你,爱你灿烂的笑靥、爱你温柔的脾气、爱你一切的一切。”他紧紧的握住她的手,面孔动容的诉情。
他怎能失去她呢?在芸芸浮生中,他早已寻她千百次、等她几次的轮回了,他苦苦的一直守候才在人寰尘雾中觅见,倘若放手,恐怕将终生悔恨。
她无可自拔的软化了,女人终究还是抵挡不住动听的甜言蜜语!段思环眼中闪烁着晶莹璀璨的光芒,她娇媚的展开笑容,一扫先前的阴霾,她清楚的明白自己终将像红尘里无数的痴男怨女坠入万劫不复的情海。
这一夜恍如一瞬,山上的星光显得特别的耀眼,每一颗星子都犹如钻石般的镶挂在夜空的黑绒布上,而迷迷蒙蒙的温泉更是掀起他们的激情、浪漫和无法控制的情欲。
情欲的火苗迅速的蔓延着,熊熊的、炽热的、如火如荼的吞噬了他们的理智,他们热烈的陷入人类最初的单纯又简单的欲望。
一切都发生得那么快,段思环凭着女性的感觉与直觉去学习造爱的肢体语言,并且付诸于行动,而商毅深则带给了她空前绝后,几近异样的快感,她紧闭双眼,任他在她体内奔流。
她毫无保留,只是把自己完全的付出,让他在她的身上制造奇迹、制造梦中最绮丽的遐想。
段思环并不后悔交付出自己,也不为此而感到羞耻,有了这更进一步的关系使她不再挣扎的将自己交托给他。
第七章
会议室里掌声此起彼落,对于商毅深蠢动人心的广告手法,大家给予极高的评价,并且相信,广告推出后,一定会在市场上造成强势的旋风。
经过爱的淬炼,商毅深有如脱胎换骨,整个人看上去特别的神采奕奕、精神焕发。
“吴经理,如果没问题的话,这支广告就这样定案了,好吗?”
“好的,商先生,一切都拜托你了,我们公司是否能起死回生就全靠你这支广告了。”东丰集团的总经理语重心长的说。
商毅深谦虚的挥挥手,“您千万别这么说,这是我的职责所在,我一定会尽我的全力的。”
“那就拜托你了,谢谢你。”吴经理微微的点头致意,“我送你出去吧!”
不料,桌上的电话响起,对讲机传来秘书小姐的声音,“总经理,三线电话。”
吴经理尴尬的看了商毅深一眼,为自己的失礼感到抱歉不已。
她的态度让商毅深有很深的挫折感,好像一把燃起的火焰被一盆水浇熄了,“对了,你怎么也来东丰?”他随口问问。
任谷梅没有马上回答他的问题,仍是一边走着,一边专心的观察,直到走出东丰后,她在电梯里终于说话了,“你为什么来东丰呢?”
商毅深被她捉摸不定的情绪弄得正襟危站,“喔!我是来替他们拍广告的。”
“拍广告?!”任谷梅颇是玩味的斜睨着他,“你难道不知道东丰出现了财务危机,可能快要倒闭了?”
“我知道。”
任谷梅突地一改冷冰冰的态度,脸上出现了好奇,“既然知道,你为什么还要替他们拍广告?你不怕拿不到钱吗?”
很多股市的小散户,一听说东丰出现了危机,还没弄清楚究竟,就早已纷纷的抛售手中的持股。
“当然怕,可是他们公司上上下下的诚意感动了我,所以我决定放手一搏。”商毅深是战战兢兢得如履薄冰。
“是吗?”
“对了,你呢?你又为什么来东丰呢?”他问。
电梯抵达底楼,门刷的一声敞开来,任谷梅昂首阔步的步出电梯,“我想乘机收购为夷、转败为胜,创造出事业上的另一个高峰。”
他愣了老半天才把来龙去脉理清楚,“你的观察真是入微,可以从这么一点点的小事情上就能大胆推断,难怪士彦总一直对你推崇不已,说你天生是吃这行饭的人才。”商毅深咧嘴笑了。
任谷梅单眉微扬,冲他一笑,“停止你的赞美吧!因为我的耳朵光是听来自四面八方的赞美都听得快起泡、生茧了,你何必再锦上添花呢?”她扭头要走,不过又转过身来对他说,“喔,对了,有一件事情我想提醒你,并不是每一个女人都喜欢听飘飘欲仙的赞美话,尤其是我。”
任谷梅的确与众不同、出类拔萃,深深的烙印在商毅深的心里,他立在原地,看着她开车扬去。
任谷梅、任谷梅!商毅深心里不停的叨念着这个名字,他好像影影绰绰的曾经熟悉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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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段思环看着金钗看得太入神、太专注丁,以至于当何晴进房来时她都没有察觉到。
何晴从她身后抢过她手上的金钗,“干么!这支金钗就是你们的定情之物吗?让我来仔细瞧瞧。”
“你做什么?快还给我。”段思环紧张兮兮的从椅子上弹起来,欲从何晴的手中抢回。
见她愈是在乎、愈是宝贝,何晴就愈爱逗她,“不还,我看你能耐我何?”何晴在段思环的卧房里跑来跑去的让她追,“有本事你来拿啊!”
“何晴,你别闹了,快把金钗还给我吧!你一会儿要是碰坏了它,看我不跟你绝交才怪!”段思环追不到运动健将何晴,气吁吁的说。
她的话教何晴感到刺耳,“哇!你真是重色轻友,有了新人忘旧人啊!”何晴爬上床,站在床垫上不平衡的说,“我真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亏我还跟你推心置腹呢!难怪人家要说女大不中留了。”她说着便往床上坐去,“喏!还给你,什么了不起嘛!”她勃然不悦的将金钗递还给段思环。
段思环小心翼翼的接过手,然后看看她一脸的不满,便凑近轻声细语的向她赔罪,“为这么一点小事生气啦?不会吧?你是这么小气的人吗?人家是一时心急,所以才口不择言的,别生气啦!大不了明天中午请你吃饭当是赔罪这总行了吧!”她撒娇的坐到何晴的一旁,抓着她的手臂轻摇着求和。
“算了,算了!懒得跟你计较了,我何晴才不是这么小心眼的人。”何晴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根本禁不住她的再三求和就投降了。
从小一块长大的,段思环对她的脾气早已了若指掌,“对了!刚刚妈妈叫你进房做什么?是不是又说了你一顿?”吃完饭后,宋妙真特别要何晴到她房里去谈谈。
一提起这何晴大叹一口气,“还用问吗?”对于宋妙真的关怀她如何能拒之千里?
“我妈都跟你说了些什么?”何晴的臭脾气普天之下也只有她母亲才拿何晴有办法。
何晴身子往后仰,将自己摔躺在床上,“还不就是耳提面命,叮咛我千万不要再多管闲事了。”她拖着声音说,她可以反驳所有的人,惟独无法反驳一个母亲,一个关爱子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