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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爱监护人 page 8 作者:黑田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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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泽流  春宴会场

  经过专人打理,穿上紫色和服的流香,就像是幕府时代的公主般华丽雍容,看著镜中的自己,再想起几个月前的她,她突然有一种恍然如梦的不真实感。

  经过这场春宴的洗礼,就确定了她天泽流继承人的地位,但这不是她要的。

  继承人这个身分,会将她跟久史的距离越拉越远,她不要,一点都不想要!

  「时间到了。」突然,穿著藏青色和服的久史走了进来。

  看见经过精心妆扮的她,他眼睛二亮,心跳怱地加快。他有一瞬的恍神,但很快地就回过神来——

  「我们出去吧!」他说,然後领著她往会场的後台走去。

  在帘後等待的短短时间里,流香开始紧张起来。

  刚才在换装时,她听见化妆师说宴会的场面非常盛大,还看见了不少知名人物。

  不自觉地,她抓紧了久史的袖子——

  他转头看她,「你在发抖?」

  她没回答,只是紧蹙著眉头。

  「以後你会习以为常的。」说著,他本能地握紧了她的手。

  当他握住了她的手,她发觉自己不再那么惶恐害怕。

  他的手好大、好温暖,给她一种安心、可以依靠的感觉,就像上次在车上被他轻拥著时一样。

  正当她陶醉在被他呵护的情怀里,他却突然放开了她的手,像是警觉到什么似的。

  她想问他,但前台司仪已经唱名——

  「让我们欢迎天泽久史先生及流香小姐。」

  话落,现场响起如雷掌声。

  她完全被动地被他带领著,当看见那金碧辉煌,可以容纳上千人的会场,她被吓住了。

  台下黑压压的一片,全是与会人士。衣香鬓影,杯觥交错,这是一个她完全陌生的世界。

  有一段时间,她根本听不进任何声音,直到久史发言完後向所有人介绍了她。

  流香的现身让许多人惊艳,而她更是这次春宴的最高潮,因为在这之前,所有人都只是耳闻她的存在,却不曾见过她。

  久史带著她适应这个环境,认识那些政商名流、名人雅士,以及各分会的部长及成员。

  虽然有点头昏脑胀,但幸好她并没有失态或出槌。从久史的表情看来,她知道她的表现至少没让他失望。

  「天泽……」突然,一名穿著黑色西装,约莫五十岁的男子,带著一名身著粉紫色长洋装的年轻女子走了过来。

  「您好,北原先生。」久史点头致意。

  北原望著久史身边的流香,露出赞叹之情。「流香小姐真是让人惊为天人……」

  还不习惯面对陌生人的流香,露出了有点尴尬的神情。

  「听说流香小姐去年底才从东京回来,是吗?」北原问。

  「她一直跟家姊住在东京,去年家姊过世,才把她接回角馆。」

  北原的夫人是天泽流的门生,而他本身经营的公司也跟久史的日东集团有生意上的往来,但算不上是什么至交,当然也对天泽家的「家务事」一无所知。

  「这样呀……」北原没接腔,显然地,这并不是他的主题。

  但很快地,他带出了「主题」。

  「对了,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侄女多香子,刚从英国念书回来……」

  此时,久史才真正注意到他身边的年轻女子。

  「天泽先生,久仰大名,常听我伯父提起你,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多香子显然是见惯了社交圈的大场面,不只神情自然,就连用辞都相当「专业」。

  「北原先生一定说了我不少坏话吧?例如我在商场上是个冷面无情、一板一眼的混蛋之类的……」

  多香子掩嘴轻笑,笑得如花般灿烂。「天泽先生真是幽默,不过我伯父对你可只有称赞唷。」

  「是吗?」久史礼貌而迷人的一笑,「蒙北原先生厚爱了。」

  「天泽,」北原轻拍久史的肩膀,「多香子学的是企管,不晓得你公司缺不缺人?」

  「缺是缺,不过不敢委屈了多香子小姐。」久史可不是笨蛋,他知道找工作是托辞,真正的目的是——相亲。

  北原呵呵大笑,「你真是客气了,多香子要是能在你的公司学习,那是她的福气。」

  久史笑而末答。

  「天泽,你今年二十八了吧?」北原又问。

  「是的。」他点头。

  「真是太好了,多香子二十四,相差四岁听说很合得来,你们都是年轻人,有空不妨多聊聊。」

  果然是商场老将,北原三言两语就点出重点。

  「多香子她一直在国外求学,对日本的文化越来越生疏,不嫌弃的话,请你教导教导她……」

  久史微怔,而多香产却正自信的对著他微笑。

  於是,久史给了一个绝不失礼的回答:「如果多香子小姐有兴趣,倒是可以到天泽流拜师,我可以为你引荐上新盯的名师川崎。」

  闻言,北原及多香产互视一眼,交换了眼色。

  「天泽,你也真是的……」他不死心,极力地想促成多香子跟久史,「你就是个名师,还用得著引荐川崎吗?」

  此时,一直沉默在旁的流香渐渐地露出了不耐的、懊恼的、厌恶的神情。

  她虽没见惯这种场面,不过以她的智慧也不难看出,这分明就是变相的相亲。

  那个什么多香子的,不断以她那娇媚而灿烂的笑容对著久史放电,而久史似乎也不怎么讨厌。

  他二十八了,谈结婚正是时候,当然……也天经地义。

  可是她不要,她……她不想看见任何女人企图占有他。

  因为直至目前,他只属於她一个人——即使是以「假甥舅」的方式。

  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想,但她就是压抑不了心底对他的渴望。

  她好羡慕,也好嫉妒其他女人,她们可以光明正大的对他表现出爱意,但她不行。

  虽说她已经知道他并不是她的亲舅舅,但她怕她一说出口,反而加速了他的离开。

  「流香小姐……」此时,多香子试著亲近流香以取得久史的好感,「听说你今年高中毕业,有理想的学校了吗?」

  看著她巧笑倩兮的脸孔,流香的表情僵了,她根本笑不出来。

  「不知道你喜不喜欢逛街,有空我们一起出游,你说好吗?」多香子释出善意,并伸出手去碰触她。

  她眉心一拧,直接得近乎无礼的躲开了多香子的手。

  多香子一怔,而北原及久史也是。

  「对不起,我没兴趣。」流香毫不掩饰她的情绪,转身就走。

  「流香!」久史被她这突来之举搞得慌了手脚。「你……」

  「真是抱歉,」他飞快地向北原及多香子欠身道歉,「都是我管教不当。」话落,他也追了出去。

  第七章

  「流香!」

  听见他的叫唤,流香越走越急、越走越快。

  因为和服的下摆较窄,她又走得快,一个不小心就往前仆倒……

  「啊!」她惊叫一记,但同时有一双强劲的大手接住了她。

  久史将她抱在怀中,「小心……」

  被他抱住,流香止不住的心悸起来。

  抬起眼,迎上他温柔的眼睛,她愣住了。

  看见她那娇羞得不合常理的神情,久史心里一震。

  「站好了吗?」他一确定她已站稳,就迅速地放开了她。

  他的心跳无端地加快,快得让他忘了他追出来的真正原因。

  倏地,他想了起来,然後板起了脸孔。

  「你刚才真是太失礼了。」他一脸严肃地看著她。

  来不及为他抱住她的事窃喜,流香就鼓起了腮帮子,一脸不悦地说:「我干嘛要讨她欢心?」

  「没叫你讨她欢心,但你也不能无礼。」虽然他觉得她今天的各项表现还不到一百分的地步,但至少也不失礼於人。没想到他刚要为「孺子可教」而暗喜之际,她竟搞出这种飞机。

  「我不喜欢她,更不喜欢她碰我!」

  其实她是护嫉、是懊恼,因为多香子看起来跟他是那么的登对。

  多香子二十四岁,有著一种她没有的成熟美。只要久史不反对,她极有可能成为他的交往对象。

  「我不管你喜不喜欢她,总之你不该那么对她。」他纯粹是依事论事,绝不是因为他对多香子有好感。

  但流香可不那么想。在她看来,久史为了此事责难她,就是因为他对多香子也颇有意思。

  那倒是,他眼里怎么会有她?她还是个半生不熟的高三生,既是西宫的女儿,又是夺走他继承权的「程咬金」,她在他心里什么都不是。

  「这是基本礼仪,你学了那么久还给我捅出这种楼子?」亏他这么用心教导她,真是白费心机了!

  「基本礼仪就是虚伪,我明明讨厌她,干嘛对她好?!」

  「你才刚见到她,连话都没说过,干嘛讨厌人家?」真是莫名其妙,她跟多香子是前世宿敌吗?十八、九岁的女孩子不只难懂,更难搞。

  「讨厌就讨厌,没有理由!」

  「你……」他沉下脸,不悦地睇著她,「你真是无理取闹。」

  「我是直率。」她狡辩著。

  其实她也知道,自己刚才是真的非常失礼,但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

  为什么他们明明没有血缘关系,她却不能明白的表明心迹?

  「直率?」他蹙眉,哼地一笑,「你还真是会强辞夺理……」

  「我哪里强辞夺理?」她不满地看著他,「是你别有居心吧?」

  久史微怔,「我……别有居心?」他实在搞不懂她在说什么。

  「难道不是?」她声线强悍地继续说:「谁不知道那个北原先生想撮合你跟她,看她对你笑得那么花枝乱颤,你根本是跟她看对了眼,所以才逼著我得喜欢她吧?」

  闻言,久史傻眼。

  她是哪只眼睛看见他跟多香子看对眼了?

  「你简直不可理喻。」

  「是啊,我是不可理喻,没有人家那么知书达礼、八面玲珑……」

  「你的口气听起来不像在称赞她。」说得那么酸,白痴都听得出来。

  流香气呼呼地说:「是啊,我不是在称赞她,我……我干嘛称赞她?!」

  「你是怎么了?吃了火药?」他觉得她的生气完全是没有理由、莫名其妙的。

  因为想不出她生气的理由,他开始对真正的原因产生兴趣。

  「今天晚上你表现的还算可以,结果却在最後前功尽弃,真教人失望……」

  「我知道自己让你失望,反正不管我多么努力,你也看不见,就是看见了也假装没看到!」她根本没换气地一古脑说完。

  久史一怔。「你为什么那么说?」

  他当然看见了她的努力,事实上,他很高兴她有这样的进步。

  「难道我说错了?」她气愤地迎上前去,「你恨我,根本不希望我出现,不是吗?」

  「我有那么说过吗?」他纳闷地想著。

  「说什么春宴,今天其实是你的相亲大会吧?」

  久史蹙眉,无奈一笑,「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相亲?如果真要相亲,也是你比较需要吧!」

  流香一怔。「什么?我?」

  他点头,「你是继承人,必须招婿,有机会我才真的要帮你寻觅理想对象呢。至於我……」

  「我不要!」未等他说完,她就激动地大叫。

  看著她激动而略显恐慌的神情,久史一愣。

  「我不要什么对象,我不要!」她心里满满的都是他,放不下任何人了,放不下了!

  「这是必经之路,你是唯一继承人,不招婿是不行的。」

  看见他认真的表情,她知道他不是在唬她。但是……她不要。

  「是你自己想结婚吧?」她冲口而出,「对你来说,我是沉重而痛苦的负担,是不是?」

  「你在胡说什么?」面对她近乎无厘头的愤怒,他备觉懊恼。

  「我没胡说,做我的监护人对你来说,是既沉重又莫可奈何的重担,你恨不得赶快摆脱我,不是吗?」说著,流香突然失控地拉住了他的手,大叫著:「我才不要你跟别人结婚!」

  她压抑了太久,也隐忍了太久,这不是她的个性,更不是她的作风。

  此时对他的眷恋像是海啸般,以排山倒海之势涌上——

  「我喜欢你!」她痛快地喊出。

  但在她喊出的那一际,她後悔了——因为她看见他惊愕不解的神情。

  「我……」她不安地收敛起方才的狂气。「我……」

  「你说什么?」她喜欢他?天啊……

  这句话叫他震惊,但他发现……他竟一直期待著这句话。

  不过一直以为他是舅舅的她,为什么会喜欢他?如果她真喜欢他,那这样的感情会不会根本不切实际?

  也许因为她失去了双亲,才会将那种对亲情的渴望转移到他身上,然後误以为那是爱情吧!

  「流香,」他无法相信「她喜欢他」的真实性,「我是你舅舅……」他试著点醒她。

  流香无法体会他的用意,只以为他根本是恨她、讨厌她,以至於不能接受她。

  她生气而伤心地望著他,「你才不是我舅舅……」

  久史陡地一惊,「你说什么?」

  「我说你不是我舅舅,我都知道了!」

  她知道他不是她舅舅,什么时候的事?

  她甜喜欢他,是因为她知道他跟她没有血缘关系?

  如果是的话,那代表著什么?他可以对她所说的话有所期待?

  这一瞬,久史慌了,千百种思绪在他脑海中翻滚,让他理不清头绪。

  「你根本不是我亲舅舅,我们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她劈里啪啦地说得痛快,「你可以对我冷淡,因为我的出现让你失去了很多;你可以不接受我的感情,但不要拿你是我舅舅当藉口!」

  「流香……」他从来不是故意要对她冷淡,而是他怕自己越陷越深。

  她的出现没教他失去什么,只让他的生命更加的圆满,让他心里对西宫的不谅解及恨意渐渐消弭……

  严格来说,他感谢她的出现,因为她让他感觉到什么是爱的力量。

  曾经他以为恨及愤怒是这世上最伟大的能量及动力,但她出现之後,他对她的爱超越了他对西宫的恨,终於他知道……这世上没有什么力量,能抵挡住爱的狂放及强悍。

  「我不要什么继承权,更不要招什么婿,我是姓西宫的,根本不是天泽家的继承人!」她无法控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妈妈出嫁改姓西宫,所以她不能跟天泽家的祖先供在一起;我也姓西宫,所以不能继承天泽流,你要都给你!」

  「你在说什么东西?」他有点搞不懂她在说什么。不过听起来,好像是她对他有什么误会……

  「你是天泽家的养子,守著天泽流这块招牌十几年,没有人比你更有资格继承它,我不要,都给你!」

  她知道当她说出一切,她跟他的假甥舅关系也就结束了,当然,他们之间也绝不会再有其他关系。

  但不管结局如何,不管他会怎么看她,至少她面对了自己的感情,她说出来了。

  够了,这就够了,她绝不会成为他的绊脚石,绝不会阻碍了他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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