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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爱监护人 page 4 作者:黑田萌

  专制鬼,找到机会,我就跑。她在心里暗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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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原本就因转学生身分而受到注目的流香,更因为有个酷哥开车接送而成了话题焦点。

  「西宫,还说没有男朋友,昨天那个帅哥是你男朋友吧?」

  「难怪你不把菊地当一回事,原来……」

  「是啊,跟那种成熟又有成就的男人比起来,菊地确实像小孩子。」

  「原来西宫你喜欢那种大哥哥型的男人啊……」

  「不是……」流香想解释,但她们根本没给她机会。

  「你别不好意思,我们又不会大惊小怪……」

  「不是那样……」

  「你男朋友是做什么的啊?上班族?」

  「上班族能开那种车?一定是小开吧?」

  「不……不是……」听她们越说越离谱,流香终於忍不住地大喊,「你们先停下来听我说。」

  几个女孩眨眨眼睛,一脸疑惑。

  耳根总算得以清静,流香松了一口气。「他是我舅舅,我妈妈的弟弟。」

  「耶?!」几个女孩瞠目结舌、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怎么可能?他没几岁吧?」

  「他跟我妈妈相差十岁左右,而且我妈妈又早婚,所以……」她尽可能解释得简短又清楚,免得她们又抓著她问东问西。

  「原来是那样啊……」

  「他结婚了没?」有人兴匆匆地问。

  「还没。」应该是没有吧,因为她还没见到「舅妈」这号人物,也没听任何人提起。

  「女朋友呢?」

  「女朋友?」她蹙著眉头忖著。

  其实她对久史舅舅的认识真的很少,他话不多,而她也不会追著他「身家调查」,因此他的交友状况,她全然不知。

  「你干嘛啊?想当西宫的舅妈吗?」

  女孩们互相嘲谑笑闹著,但流香却陷入了一阵沉思之中——

  他有女朋友吗?这个年纪就算有也不奇怪吧?如果有,他的女朋友会是什么类型的呢?

  以他要求她的标准来看,他女朋友肯定是那种气质优雅、十项全能的名门闺秀……

  能站在他身边,配得上他的女性应该不是寻常可见的。

  想到这个,流香不知怎地竟觉得介意……

  天啊!她真的是头壳坏啦!

  她发现自己的想法很奇怪,心情也很复杂,他明明是她舅舅,她却常常对他有些怪怪的想法。

  「罪过。」她摇摇头,努力地想把他的脸、他的声音都甩出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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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几天,久史天天在下课时间到校门口接人,不只学生们渐渐地见怪不怪,就连流香自己都快习惯了。

  这天下午,久史依然到校门口接她。

  看见他,流香露出「你又来了」的无奈表情。

  「快上车,今天带你去一个地方。」他说。

  「什么地方?」她蹙著眉心,一脸不耐。

  「上车就对了。」他以命令的口吻说,「我是你舅舅,总不会把你卖了。」

  「天晓得……」她坐进车里,一边嘀咕著,「上次不是有个舅舅非礼他的外甥女……」

  他微叫起浓眉,斜睇了她一记,「非礼?你?」说著,他撇唇一笑。

  「你是什么态度?」她可是一进校门,就被角馆高中白马王子追著跑的女生耶!

  「你的态度才有问题。」他目视前方,淡淡地继续说:「我是你舅舅,你还老是对我出言不逊。」

  「我无法接受你是我舅舅的事实。」她不假思索地说。

  久史一怔。

  无法接受?难道她知道他不是她亲舅舅的事实吗?不会吧?他已经交代所有人封口了呀。

  「为什么?」他语带试探地问。

  「因为……」流香支吾了一下,「你太年轻啊,所以……」

  她不只无法接受他是她舅舅的事实,她甚至希望他不是她舅舅,只是……为什么呢?

  以种种迹象看来,他确实是她的舅舅没错,但为何她是那么抗拒这个事实呢?

  「我太年轻?」久史微顿,旋即松了一口气。幸好只是因为这样的理由,而不是因为她知道了什么。

  「难道不是吗?」流香瞥了他一眼,「你才大了我九岁,当哥哥还差不多。」

  闻言,他撇唇一笑,「是吗?」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沉默地开著车,不知在思索著什么。

  流香偷偷地觑著他冷漠而严肃的侧脸,那几乎是他唯一的表情。

  看著他,总让她觉得胸口一阵缩紧,像是被什么力量掐住了心脏般。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只知道……这太不寻常。

  车行了约莫半小时,他们来到了一间名为天宁寺的寺庙外。

  「下车吧!」熄了火,他迳自先下了车。

  流香纳闷地瞅了他一眼,心里直犯嘀咕。搞什么?要把我丢到庙里修行吗?

  他老是嫌她没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又说她什么修为差劲、不分尊卑,该不是要她来这里听经参佛吧?

  「天泽先生,你来了……」一名僧人趋前,「我们都安置好了,里面请。  」

  「嗯。」他点头,回头看著还坐在车内的流香,「你摩蹭什么?」

  她皱著眉,瞪著他,「我不下车。」

  「什么?」他一怔,走到了乘客座旁,「你在玩什么?」

  「你才玩什么呢!」她鼓著双颊,「如果你嫌我麻烦,乾脆把我送回东京,别叫我来这里修行。」

  「修……行?」他一愣。

  「没错。」她一脸绝不妥协的表情,「我不接受这样的安排。」

  他先是面无表情,然後蹙眉而笑。「谁说要送你来修行?」

  她微怔,「不然是……」

  「你想来,人家未必敢收呢。」

  「什……什么啊?」干嘛把她讲得像烫手山笋、毒蛇猛兽一样?

  「下车,别闹笑话了。」他笑容一敛,但眼底还有笑意。

  流香瘪瘪嘴,认分地下了车。

  走进寺中,他们进入一间小厢房,里面供奉著一个牌位还有一张遗照。

  流香定睛一看,发现那竟是妈妈……

  「妈妈?」她一震,抢先一步冲了进去。

  「我花了几天时间把万里子姊姊供奉在此,以後你可以到这儿来看她。」他续道:「万里子姊姊已改姓西宫,理论上是不可以供在天泽家的,非常抱歉。」

  听见他说抱歉,流香下意识地回看他,而此时,他脸上正露出了亏欠的表情。

  她根本不在乎妈妈是不是能供在天泽家,但她感激他帮她把母亲也「带」来角馆。

  「这样就够了……」她难得地对他摆出好脸色。「谢谢。」

  「不必谢我,这是我该做的。」他幽幽地望著万里子的牌位,「再说,我怎么能把万里子姊姊丢在东京?这里才是她的故乡……」

  母亲的牌位能接到角馆来供奉,流香不只欣慰也喜悦。

  而这件事也让她领受到,她所谓的「冷血舅舅」难得的温柔及体贴。

  有那么几秒钟,她觉得能有这样的舅舅当监护人,应该也不是什么坏事。

  但转瞬,她想起了另一件事,就是……她爸爸的牌位呢?

  她爸爸跟妈妈的牌位是供在一起的,妈妈来了,爸爸呢?

  「我爸爸呢?」她方才的好脸色倏地自她漂亮的脸庞上消失。

  「什么?」他一时没理解她的话。

  「妈妈在这里,那爸爸呢?!」她语气明显不悦且愤怒。

  久史浓眉深叫,神情也转而阴沉。「他当然还在东京。」

  「为什么?」她质问他,全然不顾母亲的灵位就在身後。

  「难道你以为我会把西宫的牌位也接到角馆来?」他冷冷地反问她。

  「你……」流香伤心而愤怒地瞪著他。

  「你放心,我把西宫放在一家寺庙里,早晚有人拜他,他不会成了孤魂野鬼。」他冷漠而无情地说。

  在商场上,他是个绝对公私分明、冷静甚至冷漠的人。

  但私底下的他不是个冷血的人,就算他总是不苟言笑、行止严谨,但待人处事方面却是厚道而温情的。

  可不知为何,所有事一旦跟西宫沾上关系,他就变得愤怒而冷酷,毫无情理可讲。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为什么不把爸爸也一起接来供奉?!」流香怒气冲冲地瞪著他。

  「要我供奉西宫?」他冷哼一声,「你在作梦。」

  「你……你为什么……」她既愤怒又伤心。爸爸妈妈明明都过世了,为什么天泽家还要计较那点小事?

  以前,外公反对她爸妈在一起,所以他们私奔。

  现在,外公过世了,爸爸妈妈也相继过世,一切恩怨应该都随著过去,为什么他还要硬生生地拆开他们俩?

  「你为什么要拆散爸爸妈妈?!」流香怨愤地大叫。

  「西宫已经占有万里子姊姊太久了,现在他该把万里子姊姊还给天泽家。」他冷冷地说。

  「你简直病态!」她气得口不择言。

  「你说什么?」他也动了火气。

  虽说他没把西宫的牌位接来,但至少他帮西宫找了个地方安置,做到这样,他已算是仁至义尽,她还抱怨什么?

  「我说你有毛病!」气急败坏的流香毫不在意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不当言辞,「妈妈是你姊姊,你为什么要吃醋?!」

  「我吃醋?」他眉丘紧隆,神情懊恼。

  他才不是吃西宫的醋,他只是生气、只是不满。

  他气西宫带走了当时几乎是他心灵依靠的万里子,更不满他没尽好照顾万里子的责任,让她在东京吃了那么多苦。

  「西宫他带走了万里子姊姊,却那么早就离开她,让她独自抚养女儿长大,以至於搞坏了身体,三十六岁就离开人世,你要我供奉他?你以为我会那么做吗?」

  「你根本是心理不健康!」流香恼恨地瞪著他,「爸爸也不想那么早走啊!他走时也舍不得我跟妈妈,他……」提起英年早逝、和蔼温柔的父亲,她忍不住哑了声线。

  鼻子一酸,眼眶一热,她哭了。

  「爸爸什么错都没有,反倒是你……」她强忍著泪水,「妈妈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你干嘛计较那么久?你根本是恋姊情结,长不大的小孩!」

  「你!」他脸一沉,愤而扬起手来。

  见他一副像是要扁她的凶样,流香没害怕,反倒迎了上去。

  「你打我啊!」她瞪大了眼睛盯著神情挣扎的他,「你打我,我就跟你拚命!」

  「西宫流香!」他沉喝一记,「你别挑战我的耐性!」

  听见他的恐吓,她体内叛逆的血液倏地沸腾。

  她长得是像爸爸,但她不肯低头妥协、叛逆不驯的性格却是母亲的翻版。

  若非体内有著叛逆的因子,当年的母亲又怎会未婚怀孕,毅然与爱人私奔?

  「我不怕你!」她迎上了他因愤怒而泛红的眼睛,「我不准你或任何人拆散爸爸妈妈!」说著,她冲向供著牌位的案前,伸手就要抓下万里子的牌位。

  久史见状,眼明手快地冲上前,使劲攫起了她的手。「你做什么?」

  她瞪著他,完全失去了理智,「我要带妈妈回东京!」

  「无理取闹!」他眉心一沉,啪地给了她一巴掌。

  这个耳光其实不痛不痒,他甚至根本没使上什么力,但流香却愤怒得像只撒野的小母猫。

  「你为什么打我?!爸爸妈妈从没打过我!」她抡起拳头,发狠地槌打著他。

  「你讨厌!讨厌!」她又哭又叫地,「我不想跟你住!不想继承什么了不起的天泽流!我要回东京,我要跟爸爸妈妈在一起!」

  「你!」他猛地攫住她的双臂,「跟他们在一起?你爸妈都死了!」

  闻言,她像是被点了穴似的一动也不动。

  是啊,她爸妈都不在了,她已经是孤儿了。

  她没有父母、没有家,而唯一剩下的只有这个冷漠无情、不通情理、又有恋姊情结的久史舅舅……

  「天泽先生,发生什么事啦?」听到争吵的声音,方才的僧人前来查探。

  天泽家有头有脸,家丑绝不外扬,被外人看见这火爆的场面,久史倍感苦恼。

  就在他忖著该如何打发那僧人之际,方才动也不动的流香已经转身疾奔而去——

  第四章

  从天宁寺跑出来後,流香的脑袋是一片空白的,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到哪里去。

  这一整个星期,她都被严密监控著,哪里都不曾去过,角馆对东京来的她是如此的陌生。

  她不懂久史舅舅为什么那么残忍、那么冷酷,知道他将妈妈的牌位带到角馆供奉时,她真的以为他并不如她印象中那般冷血,但……他为什么要那么仇视爸爸,甚至到不讲理的地步?

  长不大的恋姊狂!她在心里暗暗咒骂。

  妈妈之所以跟爸爸私奔,一定是因为他们真心相爱,才不是因为被爸爸骗了呢!

  爸爸妈妈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他!到现在还记恨著,甚至不准她爸妈的牌位供在一起……

  「流香!你站住。」火速追上来的久史一把攫住了她的手臂。

  「你放开我!你……你根本有毛病!」她气愤地瞪著他。

  「你……」他正想责骂她在他人面前的失态举止,但……她已经掉下了眼泪。

  「你不知道,爸爸妈妈是真心相爱的!」流香大叫,全然不顾这是在大马路旁。

  看著她泪如雨下的可怜模样,久史沉默了。

  他感觉得出她心里累积了许多的不安及痛苦,他也知道自己该对她再温柔一点,但遇上她,他却失去了控制。

  他平时压抑的情绪在她面前,总是毫不收敛地狂澜出来,然後……弄得他们两败俱伤。

  「爸爸跟妈妈当年抛下一切也要相守在一起,他们的感情不是儿戏、不是假的!为什么你就是不懂?!」她怨愤地瞪著他。

  她清秀的脸庞上那一双愤怒的眼睛,澄澈而锐利得教他心慌。

  虽然挂著泪,但她表现出来的那种刚毅却教他惊讶,甚至是心动……

  心动?他对她的感觉怎么会是「心动」呢?

  他是怎么了?他明明以舅舅的身分自居,却偶尔希望她不是他的外甥女。

  这太奇怪了。

  虽说他跟她毫无血缘关系,但他既然叫万里子为姊姊,那流香就等於是他的晚辈,对晚辈,他怎么会有那种微妙的、难以形容的悸动?

  有时他恨透了她的难缠、叛逆,还有她那张貌似西宫的脸庞,但她的喜悲却深深牵动著他的心情。

  该死。他暗咒一声。

  他是不是头壳坏掉了?居然对一个小他九岁,甚至称呼他为久史舅舅的女孩有著不知名的情愫……

  「我不想跟你这种冷血乌贼住在一起!」她说。

  「冷血乌贼?」听见她这样形容他,他简直气炸了。

  若他真是冷血乌贼,用得著对她这么好吗?衣食住行,样样不缺,他还免费当她的「柴可夫司机」,现在她到底是哪里不满?

  「你帮我把爸爸的照片留著,我还以为你应该不像外表那样冷漠无情,可是你……你根本就……」

  「抱歉,我让你存有幻想,以为我是『好人』,帮你留著照片不是什么难事,但是要把他的牌位供在万里子姊姊旁边,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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