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亚恩心地善良到含人匪夷所思的地步,所以,村民对他的崇敬仅次于他们的天神。
相对于他的善举,语舒的行为简直到了令人唾弃的地步,彷佛她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欺负他,每天想尽办法害这个无辜的好男人。
尽管他们很崇拜聂亚恩,但语舒仍有些不服气,「可是,那跟我无关。」
村长大人摇摇头,「谁不知道聂医生很喜欢妳,只要是聂医生喜欢的,我们一定要帮到底。」
这下,她突然领悟到,如果她胆敢遗弃他的话,就是与全村为敌,名副其实的成为「全村公敌」了。
正当语舒束手无策之际,聂亚恩因接到村民的通知,立刻赶了过来。
他冲到语舒身边,紧紧握住她的手,向大家解释道:「你们别为难语舒了,我们不是不结婚,只是要先征求她父母的同意,才能决定结婚日期。」
「原来是这样啊!应该的,婚姻大事当然要征求父母的同意,我们真是胡涂。」大家马上笑逐颜开。
「那我就放心了!佟老撕,我们误会妳了,对不起!如果令尊、令堂对聂医生不放心的话,我会代表全村村民为他背书的。」村长大人带头向语舒深深一鞠躬。
「哎呀!村长这么说就不对了,聂医生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佟老撕的父母一定会满意的啦!」
「好耶!这么说我们可以继续筹备结婚事宜,对不对呀?终老撕。」有人开心的说道。
「呃……」她很少像这样哑口无言的。
说对,实在委屈自己;要说不对,即使向天借了胆她也说不出口,因为村民们盛情难却,再加上聂亚恩深情的凝视,让她觉得如果拒绝的话就罪孽深重了。
不等语舒回答,聂亚恩已迫不及待的说:「那当然,等我见过语舒的父母,婚礼就可以举行了。」
不是这样的!语舒差点大喊出来,可是,当大伙齐声鼓掌时,硬是逼得她把话吞回去。
不行、不行!要是挑在这个时候「坦白」,恐怕会被五马分尸呢!
唉!她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招惹了个死心眼的纯情男,还要连带把她珍贵的自由奉献出去。
但此刻她还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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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年华大邮轮舱房内
「什么?!妳就这样逃跑、溜走了?真是逊呀!」薛熙听完语舒的经历,像一阵旋风似的团团转。
「妈咪!他们把事情搞得太严重了嘛!我不偷偷溜走,难道要真的结婚不成?」语舒知道这样很丢脸,但当时她已无计可施。
「难道妳不能要他乖乖听话吗?」薛熙对女儿的「功力」大失感到讶异。
「他是很听话,唯独用情太深、太认真,一厢情愿的要和我结婚。」除此之外,聂亚恩是个无可挑剔的男人了。
薛熙摸摸下巴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在那种穷乡僻壤也可以捞到帅哥?不过,好男人是不能玩的,这次妳玩过头了。」
「希望别烧着自己就好,唉……」真是的,为什么她时时刻刻都会想到聂亚恩?
她怀念他温柔的抚触,第一次体验到温暖舒服的感觉,当他微笑凝视她时,眼神净是爱意,令她觉得好窝心。
这是有史以来,分手后还令她念念不忘的男人。
所以,现在语舒只想一直玩、拚命玩,就是为了要忘记他。
不过她却办不到,唱情歌时想他,去海边玩时想他,跳舞时想他,在别的男人怀里时更想他。
看她一脸落寞,薛熙挑眉道:「怎么?当真这个男人不好惹?」
「还好啦!」她懒懒的回道。
嘿!明明一脸的惨样还逞强!
她可不是第一天认识这个女儿,她将她从沙发上垃起,「走吧!打扮一下,我带妳去楼上参加舞会,保证有一大堆帅哥抢着陪妳玩。」
接着,薛熙如秋风扫落叶般从衣柜里批出一件件新款服饰。
「好呀!」语舒勉强打起精神,只上了淡妆,换上质料轻柔的香奈儿小礼服,美得性感、神秘而优雅。
但是,除了美丽,除了让男人为她着迷疯狂,她还想追求什么呢?她真的想不出来了。
薛熙看了又看,彷佛看到二十年前的自己,「啧!这才是我的女儿嘛!快走吧!让所有在场的男人都为妳倾倒。」
来到舞会入口,优美的琴音流泄而出,可是,语舒仍然觉得郁闷无比,甚至有一种深深的倦怠感。
进入会场后,她才发现今晚是圣诞节前夕,到处是晶莹闪耀的灯饰。
「瞧,每个男人都在看我们呢!」薛熙自豪的以手肘撞了撞语舒。
「嗯……」语舒却提不起半点劲,她们母女向来受男人注目,她早习以为常了,何况今晚她的心思根本不在此。
蓦然,语舒怔怔的盯着前方,像被雷劈到似的失了神。
「语舒?!」薛熙回过头想拉她,发现她不太对劲,循着她的目光看去。
薛熙眼底迸出火花,「哇咧!这男人不但天生俊帅,全身还散发出优雅、自信的气息,顾盼间神采飞扬,哇!我给他一百二十分。」
「他……」语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天哪!她居然会往这里遇见他!
见到聂亚恩的一剎那,语舒终于明白自己天天茶不思、饭不想的,全都是因为这个男人。
他剪了头发、换了衣服和鞋子,比以前更加帅气,但那双单纯的眼眸依然不变,只是她把他给甩了,他已不再属于她了。
「什么他呀他的,他也正在看妳呢!快去呀!要是我再年轻个几岁,他早就是我的了。」薛熙猛推了女儿一把。
我……我……好想你!语舒在内心吶喊着,却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只是怎忐不安的看着他,因为他止朝她的方向走来。
然而,令语舒错愕的是,他竟然视……视而不见的从她身旁走过。
语舒心头一酸,滚烫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不要不理我!她无助她望着他的背影。
如果时间能倒转的话……她愿意放下身段向他告白,不管会不会成功。
「语舒,妳怎么了?」薛熙眼见帅哥擦身而过,不禁捶胸顿足、痛心不已。
语舒白着一张脸,哽咽答道:「没事。」
「没事?」薛熙皱起柳眉,猜测当中的隐情,「你们认识吗?」
语舒苦笑,知道这种事逃不过母亲的法眼。
「唉!既然舍不得就把他『钓』回来,何必黯然伤神呢?」薛熙一向热情如火,个性也是直来直住。
来不及了,从聂亚恩刚才的反应,她知道已经来不及挽回了,现在她真的需要找个地方独自舔舐伤口。
「妈咪!我不玩了,我先回房了。」她不由得叹息。
薛熙担心的拉着也,「妳不要紧吧?」
「妈,妳自己去玩吧!.一群风度翩翩的绅士正在等着妳呢!」语舒亲了亲母亲的脸颊后离去,这种宴会令她倒尽胃口,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疗伤。
她漫无目的走着,经过邮轮里的电影院、美容院、购物商场、游泳池、撞球场最后来到甲板上。
夜里的海风虽凉,却比不上她内心的寒冷。
朦胧的夜色,伴着寂静无垠的大海,只听得自己缓慢的呼吸声,语舒突然觉得天地间就属她最孤独。
「妳还要淋多久的雨才肯进去?」有个声音在空气中响起。
聂亚恩?他怎么知道她在这儿?难道他是跟纵她来的?
语舒狂喜的回过头看他,却发现他的表情冷淡而疏远。
「妳已经淋了一个钟头的两了,到底想怎样?」见语舒不说话,他忍不住提高音量吼道。
下雨?话舒愣了一下,才发现天空真的飘着细雨,她身上的衣服都沾上一层水气。
原来,一个人伤心到了极点是可以无知无觉的。
此时,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以祈求的眼神看着他,希望他不要那么冷漠,那让她的心都碎了。
唉……聂亚恩长叹一声,缓缓走过去,将她横抱起来。
一偎上温暖的怀抱,那熟悉的气息使她安心许多。
他一步一步的走着,语舒多希望能这样依偎着他永远走下去,既然如此,当初为何会迫不及待的逃离他呢?她怎会这么笨,这样伤害彼此?
回到房里,他拿了条毛巾给她,「妳都淋湿了,擦一擦吧!」
她哀怨的望着他,「从前都是你帮我擦的,现在就不帮了吗?」
「唉……」最后他还是叹着气,替她把身上的水渍擦干。
「把衣服换了!」他冷漠地递了件浴袍给她,然后就不再看她。
聂亚恩真的无法多看她一眼,因为此时的她看起来是那么楚楚可怜,他想不心软都不行。
过了好一会,他又叹了好长一口气,「唉!妳就不能有一时半刻不用别人操心吗?我又不能每次都照顾妳。」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真的不要我了?」她忍不住又哭了。
「是妳先不要我的,是妳一句话也没说,就从我面前消失的。」聂亚恩不觉呕起气来。
「我不想太早结婚,所以才偷跑,人家……我现在后悔了嘛!」她一辈子没向男人低过头,这算是认错的话了。
他听了愣了半晌,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但就是无法不理她,「快把药吃了,才不会生病。」他把药递给她。
「哼!不要,你都不理我,就让我病死算了!」她知道使点性子,一哭二闹三赌气,他就会没辙了。
「给我吞下去!」他命令道。
「好苦,我不要。」语舒扁扁嘴,就是不肯吃。
聂亚恩只好把药放进自已嘴里,喝了一口水,就着她的嘴喂下。
他太思念这红唇了,一触及便舍不得移开,好不容易离开她的唇,他不禁暗斥自己沉不住气。
「唉!妳到底要我怎么办?」看她惭愧地低下头,他知道她是真心悔改,心里早就原谅她了,只是个不知该如何表达。
「人家都已经后悔了,你还想怎样嘛……」真讨厌!他就不会说句话安抚她一下吗?那她要纤悔到什么程度,他才肯原谅她?
知道他嘴笨,她只好主动吻上他的唇,「我……爱你。」
「不够!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妳。」他硬是狠下心肠。
她赶紧再接再厉,「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个,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嗯?」
「妳得发誓永远只爱我一个。」听到她的承诺,他的表情才渐渐柔和下来,不是他贪心,而是他实在没什么信心。
每次都这样,把事情搞得这么严重。她在心中暗暗嘀咕。
见她犹豫了一下,聂亚恩发狠的推开她,「我就知道妳不是真心的。」
「我发誓我只爱你一个,永远只爱你一个,这样可以了吧!」语舒立月举起右手,眨眨无辜的大眼。
突然,身子一紧,语舒被一股厚实的力量抱住,只见眼前的聂亚恩脸上净是笑意,
突然间,她鼻子一酸,旋即又笑了起来。
他依然紧紧抱着她,不确定的问:「妳真的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当然啊!傻瓜!」她当然要赶快承诺下来,免得又相思得心痛、头痛,全身都痛。
又是一记让她头晕目眩的热吻,既然不擅言词,只有用行动表示了。
离开他炽热的吻,语舒反问道:「你怎么不对我说点好听的话呢?」
「不需要言语,让我用行动告诉妳,什么叫爱!」虽然不是什么甜言蜜语,但他的嗓音显得性感极了。
下一秒,他已将她拉下,不客气地掀开她的浴袍,兴奋的发现她里面什么都没穿。
「人家衣服都湿透了,别以为我是故意诱惑你喔!」她不打自招的说。
「还说呢!其实妳心底就是这么想的吧?」他用手托住她的下巴,笑意盈盈。
「哪有~~」她嘟起小嘴撒娇。
「一定有,妳是想要我这样……还是这样……」这对聂亚恩来说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根本抗拒不了她的诱惑。
「你、你、你不准偷听我心里的声音!」她转过身不让他继续。
背后立即爆出朗笑声……
第十章
激情过后,室内充满暧昧的氛围。
「你起来。」语舒微喘的说。
「起来做什么?让妳去诱惑别的男人?妳最好给我老实点!」聂亚恩神色肃穆的盯着她,少有的威吓眼神还真吓人。
「你怎么可以冤枉我?是他们来向我搭讪,我又没做什么事。」语舒生气的推开他,跳下床去,他也跟着下床。
「你站着干嘛?这样我的压力好大,你想打我吗?」天晓得他紧握拳头的样子,活像要痛扁她一顿似的。
不过,谅他也没这个胆!
果然,他急急放松拳头抱住她,「妳不高与了吗?妳不能怪我神经质,谁教那些男人老是受妳诱惑?」
怪他?!其实她心里在偷笑呢!
他愈是在意她,她心中愈欢喜,但脸上还是故作哀怨的说:「哪有!我都把他们当成空气,根本没理他们。」
他想了想,问道:「我问妳,妳把我当成什么?」
「点心啊!」她顺口回道。
「点心?!」他忍不住嘴角抽筋,这表示他在她心目中是可有可无的啰?
瞧他紧抿双唇,她立即警觉到不妙!
「点心对女人是很重要的,因为正餐会吃腻呀!点心就不同了,花样多、口味佳,才是女人的最爱。」现在她只挑好的话来说。
他冷哼一声,「妳少来,我不会再相信妳的花己言巧语。」
语舒立刻装出小可怜的模样,「我好饿,想去吃点心了。」
他果然没有上当,说道:「别顾左右而言他,我已见过伯母,应该可以筹办婚礼了。」
「婚礼?!你是说结婚?」
她一听到这两个字就变脸。
「妳不是早就答应了吗?」他强势的朝她一步步逼近。
语舒被逼回床上,「我什么时候答应的?」
聂亚恩跟着跳上床压着她,「我问妳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妳回答当然啰!」
「在一起的意思不是指同居吗?」她眨眨无辜的大眼,想要赖皮。
「什么?妳别给我装傻了!」他气得血压都上升了。
「谁教妳不说清楚呢?我本来就向往谈一辈子的恋爱呀!」真是的,这可不能怪她。
「妳又想故计重施,是不是?」他老是觉得心里不踏实。
「怎么会?你想太多了。」她哪敢呀!即使不怕遭大打雷劈,也怕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好的男人了。
「不然,为什么一提到结婚妳就一副痛苦的样子?早知道我就不该再理妳!」他绝对不会让「弃夫」的戏码重演。
「我一点都没打算结婚,而且……也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待我的?」她又开始耍赖了。
「妳不知道我是怎么看待妳的?我对妳好还不够吗?」他听了为之气结,看来他为她所做的一切全是白费工夫了。
「我怎么知道?你不但对村民好,连村里的动物都受你照顾良多,那你对我好有什么稀奇?」她仍不知足。女人嘛!谁不希望自己在爱人的心目中是独一无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