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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蛮妻 page 9 作者:语绿

  “好了没有?饿死了,你有没有下过厨?怎么连个火都生不起来?”

  “你闭嘴!”她沾满黑污的脸自柴火堆中抬起来,忿忿瞪着他。“不帮忙就别乱叫,”

  他耸耸肩,果真闭上嘴。

  又过了一个时辰,一块黑漆漆、硬邦邦的东西丢在他眼前。

  “这是什么?”袁睿挑起眉毛。

  “烤野兔。”雨脉镇定自若地回答。

  此刻她再也称不上优雅,原本洁净的白衣沾满黑色脏污,赛雪的肌肤上也黏着几缕凌乱的发丝。

  袁睿的唇忍不住弯起了一个弧度,那弧度愈来愈大,愈来愈大……

  “你再笑我就打死你!”

  “哈!野兔?好可怜的兔子,死了还要受这种凌迟……哈……哈哈……”他终于忍不住爆出震天的狂笑。

  “够了!”她暴怒狂吼,气喘吁吁地瞪着他。“我警告你,把它吃完,否则看我怎么整你。”

  他实在不甘心受她的威胁,无奈他身受重伤,况且眼见她“对付”那只兔子的狠劲……算了,他拾起那块黑黑的“东西”,咬了一口!!

  袁睿的脸色倏地刷白,“天!这是什么鬼?你又要毒死我吗?”他惊恐地丢开。

  雨脉眯眼瞪他,拿起自个儿那份兔肉,迟疑了一会儿,终于也皎了一口——

  恶!又硬又难吃,根本咬不下去嘛!就连她也不能怪他不想吃。

  雨脉颓然的坐在地上,想到她忙了一上午换来这种结果,不由得一脸悻然。

  “我记得你在家里不是还展露了一手好厨艺吗?”袁睿叹息。

  真的是同一个女人吗?他还记得那个柔情似水、温婉娴慧的女人,她纤纤亲手为他夹菜端汤,而现在——唉……

  “我会做菜啊,我指挥下人们做菜一向很成功啊!”雨脉抗辩。

  他的脸黑了半边,嘴角微微抽搐,原来——她是“说”得一口好菜。

  袁睿抬眼,突然瞥见她眼底不甘心的泪光。心一软,想她毕竟忙了一个早上,而且她自小养尊处优,又何尝受过这种苦?她第一次“亲手”下厨,也是为了他……

  思及此,他不禁怦然心动,一股热浪涌上胸口。

  “啊?你还吃,别吃了!”雨脉看袁睿捡起那兔肉吃了起来,忍下住惊讶道。

  “其实,还蛮不错的。虽说干了点、硬了点,可挺有嚼劲的,真不错。”他边“用力”地咬着兔肉,边说。

  “是吗?”看他吃得津津有味,连她也迷惑了。

  真有那么好吃吗?她又尝了一口——

  恶!难吃死了,这男人是怎么回事,是傻子还是根本没味觉?

  是了,他在骗她!雨脉突然想到这个可能性,不禁怒气填膺,抬眼看他——

  他还在吃,如此专注、认真的咀嚼着,那不可思议的超硬兔肉……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眨着大眼,胸口似乎泛起一股热流,几乎就要融化她多年来筑成的坚固心墙……

  “你那份也给我吧!”解决完手中的兔肉,他抬头对她说道。

  豁出去了!大不了就死在她手中吧,也许这是命定的。

  “不要!我宁可丢掉也不给你!”她突然生起气来,把兔肉远远丢开,怒气冲冲地跑出去。

  她又怎么了?生什么气啊?袁睿实在想不通。

  这问题恐怕连雨脉自己也回答不了。

  第七章

  他——毕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的嘛!

  雨脉默默凝视着沉睡中的袁睿,心跳相称地加速到几乎是窒息的痛苦感受。

  至今她的手臂和肩膀仍残留着他霸道的拥抱触感,那强壮的大手和坚硬得不可思议的胸膛,曾轻易地把她守护在羽翼之下。

  在大雨之中,在敌人围袭的时候,他从没让她感到过一丝恐惧或无依。相反的,在他怀中,她只觉得安全和被保护。

  脑中浮现他拚命啃着那块恐怖兔肉的景象,她忍不住弯起了唇角,思及他这么做的原因,她瞬间烧红了脸。

  雨脉独自陷入奇特而复杂的思绪之中。突然,袁睿睁开眼睛。在火光中,她蓦然与他清澈的目光相对——

  她心跳漏了一拍。怎么办?他看见她脸红的样子了吗?

  “你醒来做什么?快睡啦!”她板起脸娇斥。

  “你自己呢?怎么不睡?”

  对她乖戾的脾气,他早已习以为常,是以他也不太惊讶。

  “我……”糟了!她怎么又脸红了?“我哪像你那么虚弱,我的伤早好了,可以负责守夜,万一那些贼人又回来——”

  “原来你在看护我。”他好像有些了解她的行为模式了,她总是嘴硬,而心软……

  “谁管你啊!我是怕马儿被抢走。”果然,雨脉气得大喊。

  切!亏她想得出这么烂的借口。

  “你快睡啦!”袁睿似笑非笑的神情让雨脉恼极。

  他摇摇头。“我醒了就睡不着。你睡吧,换我来守夜。”

  不要,不要再让她看到他温柔的一面,雨脉在心底暗自懊恼着。

  “你少啰嗦,也不想想自己受了伤,还逞什么强?”

  逞强的人是他吗?袁睿心想。

  “明早还要赶路,你睡一会儿吧。”他自嘲道:“我虽然受伤,可是嗓子没坏,有什么危险,我会叫你起来救我的。”

  “我不睡!”哼!她才不要听他的指挥呢!

  “我也不困。”他说。

  “既然如此,我替你换药吧。”

  他不置可否,于是雨脉准备了金创乐和干净的布条。

  袁睿主动坐起身来,她突然一僵。是了,她忘记了,上次为他包扎时他陷入昏迷之中,而现在他可是清醒的——

  清醒的等她来将他胸前的遮蔽物都拆掉,赤裸地面对她……

  “有问题吗?”见她迟迟不动,袁睿问道。

  “没、没有!”她当然这么说。

  算了,反正是背部,她又不用看他的脸,就当自己是对着一堵墙壁吧!

  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攫住了袁睿。她的气息和她游走在他背上的柔软指腹,仿佛过去曾经经历过相同的情境,他坐着,而她在照料他的背伤……

  不是这次的刀伤,是更早以前……一种古怪的念头就要冲破迷雾,某个很明显的事实就要……

  “喂,好了啦,你在发什么呆?”

  雨脉的声音唤醒了他。袁睿看着她绝丽的面容出现在他面前,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呼吸变得急促。

  “你……”

  “我怎么了?”她轻蹙眉心,“你躺着休息!”

  他看见她整齐的发髻有一缕青丝散落在颊畔,一时冲动的伸出了手,轻轻为她将发丝拨至耳后。

  这个动作让两人都暂停呼吸,心跳加速,几乎分不清那怦怦的巨响是出自对方或自己。

  “你……做……做什么?”她脸好烫……她干嘛结巴呀!丢脸死了!

  理智已经离他好远,此刻他眼中只有她。

  她透着迷人红晕的双颊,水光盈盈的眼瞳,含羞带怯的娇嗔神情,柔嫩无比的红唇……

  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等他会意过来,他已经占据了那双香甜软腻的唇办。

  又来了,他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除此之外,她好香、好软、好柔。他欲罢不能,加深了占有。

  好……可怕!雨脉觉得自己快死了,全身力气渐渐消失,虚弱无力,却又热得可怕。

  又来了,他又对她做这种事,她想起那时他……脑中警铃大响——

  “放开我!”她愤然推开他。“你怎么可以再次对我做这种事?”

  他愕然、失落,但同时也注意到她说的话——

  “再次?”他不记得他曾吻过她呀!

  从他疑惑的表情中,雨脉顿然发觉自己的失言。

  “你怎么可以对我做这种事?”她立刻改口。

  “对不起……我情不自禁,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就——”

  怎么回事?这强烈得不可思议的欲望,想完全占有她的念头,他怎么对她解释,连他自己都被骇住了。

  “算了。”她别开脸。

  她脸上犹有未褪的嫣红,一双唇办也不堪他的凌虐而微微肿胀,这样的她看起来是如此楚楚可怜,如此诱人……

  袁睿心里涨满对她的欲望与怜惜,从没有一个女人能勾起他如此混乱复杂的感情。

  不!他有过这种感觉——那是与救了他的“仙女”在一起的时候,那炽热浓烈的一夜,至今回想起来还令他全身发热。

  可是一年后再见到宁儿,他却感受不到这种占有欲。反而是对雨脉,几乎是第一眼见到她,他就深深被她吸引住。

  怎么会这样?有如野兽般的强烈本能……

  “你一直瞧着我做什么?”她又嗔又怒地斥责。

  “我们不要再针锋相对了,好不好?剩下的这段路程就和平相处吧!”袁睿苦笑。

  是啊,雨脉想起来,她几乎忘了等他们回武扬镖局,他就要提休妻的事,而他们从此也再无任何交集了。

  她的情绪莫名低落起来,随即转身走开,没给他任何回应。

  袁睿望着她飘然的身影,有一种奇异的失落……

  他们起程后一路上倒是风平浪静,再没遇上任何麻烦,两人的伤也都不碍事了。

  很快的,他们来到了京城。

  “要先找客栈休息吗?”袁睿问雨脉。

  “不用了,还是先去交差好了。”

  不用怀疑,这么识大体、善解人意的回答正是出自雨脉的口中,自从离开破屋,她变了,变得沉默、变得配合,不再挑衅,也没有了针锋相对。

  他隐约察觉她的改变并非像初嫁入袁家时,那种刻意装出来的娴淑温柔。

  真正的原因出在哪里他也说不上来,只知两个人之间,有种绷得很紧,一不小心就要崩溃的奇妙情感。

  他望着她的侧面,陷入深思。雨脉突然回头,使得两人眼光一触,不约而同的立刻转开了目光。两张脸都莫名红了起来,两颗心也各自怦怦跳动起来。

  袁睿吸一口气,收慑心神。“好吧,咱们就先去穆王府。”

  穆王是当今圣上的五弟,虽未在朝中任职,可没有人能忽略他无远弗届的影响力,传闻皇上处理任何重大政策之前,都还得询问过穆王爷的意见。

  他自小就在王室之中崭露头角,不但生得俊美无俦,功夫谋略更是出类拔萃。

  传言先帝曾有意将皇位传给他,是他坚决反对并力捧大皇子为王储。没人知道他为何将这天大的荣宠往外推,只知道他握有的权势并没有因不当皇帝而棺减,反而扩张到令人惊骇的程度。

  这么个矜贵的王爷和小小一个知府,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能用官方的管道,反而雇用民间的镖局来递送?

  其中的蹊跷的确令人玩味,不过袁睿并不想去了解,贴身收藏的黑盒子也从不曾好奇的想打开来一采究竟。

  走镖多年,他深深了解——知道愈多你不应该知道的,就愈危险。

  “到了。”

  眼前是一座宏伟壮观的宅院,连绵的红瓦墙看不到边际,堂然竖立在京城之内,气势磅碡而骇人。

  “在下武扬镖局的袁睿,这是内人。有一样物品要亲自交给穆王爷。”

  门口的守卫看袁睿高大挺拔、器宇不凡,而他身边的女子姣美清灵,虽脂粉不施,但高雅的气质却令人折服,他不敢怠慢,连忙代为通报,将袁睿两人请入了王府。

  他们在下人的带领下经过了繁复的王府花园,一路上小桥流水、雕梁画栋,虽然两人未曾进过宫,但想来皇宫内的摆设装饰应也不过如此。由此可见穆王的地位和权势。

  “请进。”下人引他们来到书斋。

  书斋的正中摆了一张长椅,椅上斜躺着一个俊伟颀长且出奇年轻的男子。一双深沉慵懒的冷眼似乎睥睨着世间一切,而他自然流露的尊贵优雅让人不容错认。

  “王爷。”袁睿和雨脉行礼如仪。

  “武扬镖局总镖头袁睿,久仰大名。”穆王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袁睿和雨脉,嘴角勾起一抹邪美的笑容。

  “不敢。小的不过是一介武夫。”袁睿抱拳为礼。

  “总镖头过谦了,江湖上黑白二道有谁不给武扬镖局面子,总镖头的名号更是响当当,本王一直想会会你。”穆王爷坐了起来,那一身难掩的魔魅气息更是展露无遗。

  “王爷谬赞。”

  “总镖头来找本王,难道是有入托你带了什么给本王吗?”

  “正是。”袁睿拿出小心守护了几日的黑盒子,交到穆王桌前。

  穆王爷打开黑盒,把里面的物品看清之后,微眯起眼眸,此时他唇边那抹浅笑变得好淡,淡到令人不寒而栗。

  “王爷,东西既已交到您手上,那在下告辞了。”直觉告诉他这穆王爷既深沉又不好惹,他不想多生枝节。

  “不急。”穆王抬眸,“本王倒想趁这机会和你多聊聊,江湖上的事,我一向很有兴趣。”

  “在下还有事得赶回镖局——”

  “来人,给袁总镖头和他的夫人备一间上房。”穆王根本不听拒绝之语。

  “不用麻烦了,王爷,在下可以住在京城里的客栈——”他不想待在王府,这么一来什么自由都没有了。

  “还不带袁总镖头去休息!”穆王爷挥挥手,此事已定。

  袁睿和雨脉面面相觑,这穆王霸道、不讲理,又独断独行,这一赵进了王爷府,竟被强留了下来,到底是福是祸?

  “王爷有请袁总镖头和夫人赴宴。”当晚王府的下人就前来通报。

  袁睿对这府中的繁文耨节根本不懂,也不想懂,但宋雨脉毕竟是官家之后,这些礼仪倒是自小耳濡目染,自然得很。况且,她早有准备合宜的衣裳。

  “干嘛这么麻烦?”袁睿咕哝着。

  “谁叫你要答应王爷留下来?”

  雨脉抬头瞪他一眼,旋即又垂下首与他的衣扣奋战。

  他低头看着她乌黑柔亮的发,蓦然想起自成亲以来,她还是第一次为他着衣,两人靠得如此近,他甚至可以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而她柔软的手指拂过他胸膛的奇妙触感……如果他现在一把抱住她的身子,她会有什么反应?莫名地,他的脸涨红了。

  “你……你干嘛一张脸红成那样?”穿好了他的衣裳,雨脉抬眸便看到满脸通红的袁睿。

  他没法回答,只是脸更红了。

  雨脉转念一想,顿时明白他脸红的原因,两颊也倏地烧了起来,一时之间,两个人就这么凝望着彼此,脸红得像两只煮熟的虾子。

  “袁总镖头,您好了没?王爷要我来请您了。”下人的声音唤醒了二人。

  “我……们马上出来!”袁睿结巴回道。

  雨脉也迅速撒开脸。

  “好了吗?”他困难地对着她的后脑发问。

  “嗯。”她的回答细如蚊蚋。

  他们来到设宴所在的大厅,这才发现与会的并不只他们两人,宽敞的厅堂里至少摆了十张大桌子,此刻已坐满了人。

  而且那些人个个还身着官服,看得出都是朝中要臣,此情此景让两人更体悟了穆王爷在朝中的权势。

  穆王爷被群臣所围绕,依旧是一副百般无聊的样子,只有在见到袁睿进屋时才眸光一亮。

  他交代一旁的侍卫几句,那名侍卫向袁睿两人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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