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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弄亚洲骑士 page 12 作者:杨眉

  「她真是神谷家的人?」

  「没错。」海豚点头,「可是她变了好多,那天我虽只是惊鸿一瞥,但她那种冷若冰霜的模样却怎样也忘不了,可是兰姊却完全不是那个样──」

  「就因为她失去了记忆,会连她以前的个性也忘了吗?」

  「或许。」

  「我还是觉得不该这样让她走。」

  「我同意。」海豚点头,但他的着眼点完全不同于水晶,他转向任翔,「她会不会把我们的秘密给泄漏了?任翔。」

  「她不会。」任翔简单一句,语气却十分坚定。「走吧。」

  他静静抛下一句,率先转身就走。水晶与海豚默默地尾随他,一直到回到属于他们的豪华套房,水晶先进房里换衣服,留下两个男人在客厅,海豚才又开了口,「任翔,你知道神谷财阀的底细吗?」

  任翔没答腔,径自走到客厅内附属的的酒柜前,取出一瓶威士忌和一只玻璃酒杯,他在沙发上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

  「你对日本似乎很熟悉,」他啜饮一口酒,闲闲地开口,「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记得我们曾在京都远山家的花园见过面吧?」

  「当然。」

  「那一晚你送情报到远山家,却在不久后又被我偷到手。」

  「确实。」回想起那一夜,他仍忍不住佩服少年有办法在远山家来去自如的本领。

  「你大概不晓得自己传送的是什么情报吧?」

  「有人花钱请我在台湾取一份商业情报,然后再将它安全送达京都远山老人手上。至于情报是什么内容,我可管不着。」

  「那份情报是某个人在你接下工作前一天,从神谷财阀在台湾的办事处带出来,再转交到你手上的。」

  任翔眸光一闪,「是神谷财阀的商业机密?」

  「不错。」

  「是关于什么的?」

  海豚沈默不语。

  「话别说一半,海豚,难道你不是打算要告诉我什么?」

  「神谷财阀从事运输业,」海豚像终于下定决心,「除了普通货物,更从事军火的运输。」

  「军火?」任翔轻轻挑眉。

  「是的。」

  「他们不仅从事军火武器在西方与第三世界之间的传输,本身在东欧就拥有军火工业的股分。虽说从事这种行业并不犯法,但传言他们为牟取营利,不惜暗中煽动各地战火。当然,这只是我们搜集到的情报而已,尚未经过证实。但大概也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吧。」

  海豚静静说来,任翔亦静静听着,脑海忽然灵光一现,念及那晚前来阻止他接下案子的神秘女郎,两道剑眉轩成一直线。为什么美人会事先得知有人会委托他这份工作?这一切究竟是?

  「那份情报──跟哈斯汀王国最近的政变有关?」

  「是骑士党的武器采购订单。」

  武器采购订单?难怪他们会想要。任翔蓦地了然,他们确实需要掌握骑士党的战斗能力,以便拟出因应战略。

  「神谷财阀为躲避西方世界追踪,」海豚淡淡地继续,「将军火的生产线摆在东欧,流通运输中心在伊斯坦堡,订单确认中心却在台北。」

  「而这一切都由神谷财阀在京都遥控。」

  「是的。」

  「为什么远山会想要这份情报?」

  海豚微微一笑,「是我们放下的饵。远山与神谷并称关西两大财阀,又都把最高据点设置在京都,两家在商场上一向竞争激烈,他以为那份情报是神谷财阀亚洲区最新的人事蓝图。」

  「所以你们透过远山利用我传送情报,再由你这个神偷坐享其成。」任翔似笑非笑,「好个计谋。」

  「承蒙谬赞。」

  任翔眉一挑,「你献的策?」

  「诚如你所说的,我对日本商界还有一些了解。」

  他淡淡地笑,脑海中玩味着海豚话中含意,神情却丝毫无一丝牵动。这名少年绝对不简单,小小年纪就能在那样的组织占得一席之地,上级甚至愿意采用他的计策。这家伙对日本那么了解,又是黑发黑眸,莫非正是出身日本?「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他问少年。

  「我只是想提醒你。」他停顿数秒,「你认为兰姊可能对这一切一无所知吗?」

  他心一凛,「你的意思是──」

  「她是神谷财阀的人,据水晶说她枪法十分精湛,显然就是他们刻意栽培的人物。」

  任翔知道海豚话犹未尽,也明白他在暗示什么,他举起酒杯,仰首一饮而尽。「我肯定她真的失忆。」他瞪着空酒杯,语声阴沈,「她演技没那么好。」

  「你也肯定她跟神谷光彦回去后什么都不会说?」

  任翔沈默两秒,「不会。」他依旧坚持原先的想法。

  「你还是信任她?」

  「嗯。」

  「我还是认为我们应尽速离开这里,离开神谷光彦的势力范围。」海豚强调。

  任翔却淡淡地应道,「在船未穿过勃斯普鲁斯海峡前,我没法找到接应者。」

  「那我们就必须小心。」海豚若有所思,「要十分的小心。」

  「小心什么?」水晶清脆的声音忽然响起,两人同时转向她,眼眸皆蕴着神秘的光芒。

  水晶感觉到了,「你们瞒了我什么?」

  不需要告诉她这艘船上处处是危险!两人一瞬间在心里掠过同样的念头。

  「是有关晓兰姊姊的事吗?你们真打算就那样让她跟那男人走?」

  「那是她家人。」

  「任大哥,你怎么说?」水晶直接瞪向任翔,「你舍得就那样放她走?」他一耸肩,「有什么舍不得的?」

  「真的假的?说的那么轻松。」她嘲弄他,「真不在意,方才为什么一直看着她背影不放?明明就是舍不得。」

  「我不是看她。」他优闲地跷起腿,「我是想不透一件事。」

  「什么事?」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那男人的长相。」他双手一摊,眉毛一凝,「世上竟有这么漂亮的男人!连我都比不上。」

  水晶愕然,「你说什么?」

  任翔不理她,径自放松脊背靠着沙发,一双眼凝望着天花板,又是无奈又是叹息,「真不甘心!我一向自诩美貌,这阵子却总是碰见一些长得晶莹剔透的人物。唉唉,什么光君嘛!男人啊,长得像我这样就叫恰恰好,美成那样不觉得娘娘腔吗?真是的!」他嘟嘟嚷嚷,口气虽是讥嘲却又仿佛充满了嫉羡。

  水晶不可思议地瞪视他,她猛地转向海豚,「我有没有听错?这家伙是不服气人家长得比他好看吗?」

  海豚摊摊双手,「好像是这样。」

  这简直令人无法忍受!还以为他至少会为兰姊的离去感到有些难过,毕竟他吻过她,至少表示他不是对她毫无感情──但他原来是在意这世上竟还有别的男人长相比他端正这种无聊事!她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时,他曾喃喃自语「天生丽质难自弃」这句话。她早该知道他是一个无可救药的自恋狂才是!

  「唉唉。」她学任翔的声调无奈地叹气,「我的白马王子!──真是可怕的幻灭啊。」

  「别难过啊,水晶。」一旁的海豚忍不住启唇,洒落一屋爽朗笑声,「人家不是说幻灭是成长的开始吗?」他不停地笑,直到水晶的眉紧紧蹙起,直到任翔也不耐地瞪向他,直到满室尽是他的笑声回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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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晓兰随着神谷光彦回房。她原以为上杉船长保留给任翔的套房已是船上之极品,没料到这间位于十二楼的套房还更加奢华。她默默望着周遭,客厅里其中一面墙完全是透明玻璃,可以清楚地看见外头雾茫茫的海景。她定定地站在那面墙前。

  「小姐,请喝茶。」方才进门时,光彦替她介绍的秘书端来一杯热腾腾的红茶。

  她向年老的秘书道谢,据光彦所说,这位头发半白的老人是神谷家的心腹,从小看着两人长大。但就像她完全忘了光彦一样,她同时也不记得他。但她记得曾见过这种瓷杯,在任翔家,她最喜欢拿来盛咖啡的那一套瓷器便和这只杯子是一模一样。

  神谷光彦注意到她的异样,「你是不是还记得这组瓷器?这是你最爱的一组,皇家哥本哈根的产品。我命人在所有你可能住的地方都摆上一套,当然也包括这间套房。」

  这是自己最喜欢的一组瓷器?怪不得自己在任翔家可以一眼说出它们的来历。她怔怔地端过茶,老人立即无声无息地告退,留下两人独处。

  「记得这里吗?兰,在桦樱尚未下水前,你曾上来参观过。」

  原来我真的来过这艘船。怪不得会有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自己真是神谷兰?

  神谷光彦察觉她的落寞,「不开心?兰?」

  「我──什么也想不起来。」

  黑眸深处闪过一道难解的光芒,「别太勉强自己,慢慢来。」

  「可是光哥哥,我怎么会这样?什么也想不起来!」她语气有掩不住的烦躁。

  他轻抚她颊,「你很在意那个男人?」

  她一楞,「谁?」

  「救了妳的男人,任──」

  「任翔。」

  「他叫任翔。」他点点头,眸光圈住她,「你是不是宁愿跟他在一起也不愿与我回家?」

  「我没有这个意思。」她迅速否认。

  「他是谁?怎么救了你?」

  「台湾望族之后,他在东京湾附近救了我。前几天他带我到雅典跟他两个侄子侄女会合,一起上桦樱游玩。」她用四人伪装的身分掩饰,故意略过任翔曾带她到台湾那一段。

  「护照呢?你既身分不明,他如何替你弄到护照?」他眼神锐利。

  「他告诉相关单位我是他的表妹,因落海失去记忆,同时亦失去证明身分的文件,政府不久就补发我的护照及相关身份证明。」她流利地说道。

  原来任翔替她换了个身分,难怪就连她出境了自己也不晓得。

  「这些日子他对你很好吧?」

  他问话的语气让她心不自禁一跳,她低伏眼帘,「还不错。」

  「你爱上他了?」

  「不!」她失声否认。

  神谷光彦凝视她良久,「兰,我晓得这段日子你一定很不好过。」他柔柔地,鹰眸亦敛了平日冷冽的光芒,「我完全可以理解你想找个人依赖的心理。没关系,我相信假以时日,你会忘了他的。因为你真正爱的是我,」他自唇角牵起一丝浅淡的微笑,「你一定会记起来的。」

  她心一紧,「光哥哥,你是否爱我至深?」

  他眸光一闪,「当然。」

  「对不起。」她泪眼朦胧,「我竟忘了你──」

  「妳哭了?兰?」他看来极为震惊。

  她眨眨眼,两颗泪珠静静滑落,「我没事。」

  「可是,你从不哭的。」他无法置信地喃喃。上次看到她伤心哭泣的脆弱模样已是十五年前的事了,那一年,她才十岁。因为死了最心爱的宠物,哀痛地哭倒在他怀里,寻求他的安慰。从此,便再也不曾得见。接受财阀严酷养成训练的他们,从小就被教导不能流露脆弱的一面,情绪的波动只能藏于内心最深处。兰虽然只有在他面前才会卸下冷漠的面具,才会微笑,但绝不会哭,她已习惯了以平静面对一切。她──变了。

  神谷光彦说不清内心是何种滋味。

  第七章

  原来在甲板上欣赏晨曦是这样的感觉。晓兰靠着栏杆,怔怔地望着遥远的地平线那端一轮缓缓上升的旭日。海面上微微带着咸味的凉风拂面,轻柔地扬起她绾在鬓边的发丝。这样的感觉像是第一次,却又不该是第一次。如果自己是神谷兰,从小生长在专门从事运输业的财阀,坐船应该不是什么新鲜的经验。光哥哥也告诉她,财阀每一艘游轮下水,她一定都是处女航的贵宾。

  光哥哥──那样聪明出众的一个人物竟然是她哥哥。不,说是她哥哥也不尽然,他俩并无血缘关系。

  「兰,你我两人从小就被义父收养,当作亲生儿女一般教养长大。我先来到神谷家,两年后你也被带来。你刚来时才六岁,义父在台湾一家孤儿院发现你的。」

  「那么我果真有中国血统。」

  「是的,因此你一向对中文有特别的兴趣。」

  「义父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他是财阀前任指导者。性格很严肃,教育我们的方式也很严苛,你刚来的时候本来很怕他的。」

  「都是你在一旁安慰我,鼓励我。」她理所当然地接口,不知怎地,对从前的事她虽然毫无印象,却仿佛感觉光哥哥一直是她精神最大的支柱。

  他微微一笑,「你一向依赖我。」

  她轻咬下唇,「你一定觉得很烦。」

  「不,我喜欢你向我撒娇。从你十岁以后,你渐渐地愈来愈坚强,心思冷静了,也不再害怕义父或任何人。可是只有在我面前,你会表现出最娇柔的一面,你会甜甜地对我笑,然后说在这世上你只愿为我一人而死。」

  他的语气如此温柔,神情如此怀念,可她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为什么?我怎会忘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光哥哥,从前的我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在神谷家做些什么?」

  他忽地敛了微笑,「兰,先别问这么多,慢慢地你会知道的。」

  她感觉一阵不祥,「为什么不能现在告诉我?我是个可怕的女人吗?」

  「当然不是!你为什么那样想?」

  「普通女人的枪法会像我那么好吗?」

  「枪法?」他微微蹙眉,「你失去记忆后开过枪?」

  她一凛,慌忙找了个借口,「我到射击场玩过。」

  神谷光彦神色犹豫,晓兰怔怔地望着他,想追问又不敢追问,她怕,她真怕自己真是一个可怕的女人。否则她为什么总是不愿回想起过去呢?甚至不让任翔去查她的底。

  他像看穿她的胆怯,「兰,别胡思乱想。」

  「告诉我。」她颤声低语。

  「你不是什么可怕的女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神谷财阀。」

  「为了神谷?」

  他点点头。

  「为什么?我们从事什么危险的事业吗?」她脑中灵光一现,「莫非我们不是从事运输业那么简单?」

  「运输的确是我们的核心事业。」他似乎不愿多言。

  「然后呢?」

  他只是浅浅地微笑,借口她该多休息,不愿再多透露什么。

  结果还是什么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是神谷兰,神谷财阀的继承人,神谷光彦的未婚妻。然后呢?她甚至连自己为什么会落海都不晓得,神谷光彦只简单解释因为他们在游艇上起了争执,而她赌气跳海离开他。但为什么?他们究竟为何争执?

  「你在这边做什么?」一个低低的嗓音吓着了她,她迅速旋身,正对一张俊朗的面孔。那张面孔,平日的神采飞扬早已黯淡,略显有些精神不济。她心中一阵牵动,「任翔,你没睡好?」

  他嘴角半带不屑地微扬,「没睡好的人是你吧?瞧你,黑眼圈都冒出来了。平日就没有多好看了,还不知道多多保养自己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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