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随着一声惨叫,堂堂的聂仁杰先生落水啦……
所有的人都张大眼睛,不敢相信他们所看到的!
工艺社所设下的摊位竟然被一个女孩子破了,其中最惊讶的就属阿杰和瓦尔肯了。瓦尔肯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花了几星期所设计出来的成绩,就这样被她一球给解决了,而阿杰是作梦也没想到他竟然会被子萍打进水里。
“天呀!你是怎么做到的?”王潮大叫,这时众人才回过神来。
‘嗯!没什么啦!只不过随便一丢,它就进去了。”再怎么样,也不能告诉他们有百步穿杨的技术吧?这种游戏对她一说简直是轻而易举。
“看来,阿杰今天是阴沟里翻船了。”马翰拉起在水池中狼狈不堪的阿杰,嘴里还不忘损他两句。
此时,只听“咔嚓”不停的声音……
“江儿,你在这里干嘛?”秋宜看着她不停的对阿杰按下快门。
“你不是说新闻社放着正事不办吗?我现在就在办‘正事’呀!这张保证上头条。”江儿兴奋的笑着,这下可挖到大新闻了。
“喔!天呀,我的一世英明毁于一旦了。”阿杰爬起来后狠狠的诅咒了几句。
而马翰他们却在一旁偷笑。“好啦!别再怨天怨地的了,反正舞会时间也快到了,你正好利用这段时间梳洗一番不是很好吗?”虽然这么说,但马翰不是按捺不住嘴角的笑容。
“算了!看看时间也快到了,我看各自回家准备一下,晚上的化装舞会见了。妈的!真倒楣!”看来,阿杰的心里还是无法平衡,下得子萍只有紧紧抱着得来的奖品站在一旁,乖乖的不敢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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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化装舞会是校庆的重头戏,也可以说是历年来的创举,因为这是阿杰发挥三寸不烂之舌向学校争取来的。但是玩也要有个限制,所以舞会上所提供最强烈的饮料只有香槟而已。
舞会的会场在学校的大礼堂,其华丽的布置使身在里面的人忍不住的想吹声口哨,室内的色彩和灯光都非常抢眼,光亮的地板几乎可以照人,这些都得归功于室内装潢科同学们的用心良苦。
“看看这会场,我不得不说我输得心服口了!”秋宜看看四周后说。她还是不改她率直的性情,穿着一身连身的裤装,不想打扮成任何一个历史人物,就做她自己,只不过在手上拿个面具意思一下。
“听你这么说,要你认输是非常难的事罗!连我掉进水里也不能让你心疼吗?”阿杰扬扬眉,一身唐装打扮的他,有别于平常的吊儿郎当,全身散发出优雅的气质。
“当然,那是你倒楣,不过,此举真是大快人心!”想起他落水的那一幕,秋宜不禁得意的笑。为了鬼屋的事想找他算帐,没想到这么快他就遭到报应,真是老天有眼!
“喂!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铜墙铁壁吗?”阿杰不敢相信的问着马翰。
一副日本武士打扮的马翰只有耸耸肩的说:“无可奉告!”
而身穿蓑衣,头带斗笠的王潮则在一旁说:“我看不是铜墙铁壁,而是钢精水泥!”
“喂!你怎么想到穿这个来?”阿杰指着他的渔夫装。
“告诉你,这是最省钱的服装了。身我大伯借的,起初他还舍不得呢!”
阿杰不禁莞尔,“这么说,这还是你家的传家之宝罗!失敬失敬!”
“去你的,什么传家之宝?这件蓑衣他打算绑在稻草人身上,我是趁他还没弄上去前先穿一穿过过瘾。”
“怎么,敢情你是想它想疯了?”马翰打趣着。
“死小翰,你别笑我了,你的也好不到哪里去。”
马翰看看自己,“我这身打扮有什么不对?”
“是没什么啦!只不过假如你忘了八年抗战,我也不好意思提醒你。”
“拜托!现在是化装舞会耶!既然你可以扮成稻草人,为什么我不可以扮成日本武士?”
“你当然可以,只不过我想提醒你,别忘了我们正在上日本的侵华史就行了,你好自为之吧!”
正巧江儿从他们身边走过,秋宜连忙叫住她:“江儿,你怎么没换衣服?”
江儿一回头,吃惊的看着秋宜,“哇!秋宜姊,好帅气喔!”再看其他三个人,“你们也不错嘛!不过,怎么没有看到子萍?”经她这么一提,大家才想起子萍还没到。
“奇怪!她不会迷路了吧?”王潮看看四周,并没有子萍的影子。
“我看干脆大家分开来找好了,免得她真的迷路就惨了。”江儿才说完就看见民照走上舞台。“奇怪!他搞什么鬼?我过去看一下。”此时,礼堂里的人潮也慢慢的安静下来,大家都在等着看他有何事宣布。
只见民照不疾不徐的说:“各位同学晚安!首先感谢大家连续几周来的辛劳,使得这次校庆能够办得有声有色……”他诚恳的态度,幽默的谈吐,颇有大将之风,使得台下的人都沉醉在演说里,一点都没有唐突的感觉,就连阿杰也不禁满意的点点头,“孺子可教也,看来我是找对人了。”
“什么!这是你的安排?!”秋宜吃惊的看着他。
“你不是说一切由我安排吗?原本想来段师长训话,不过,我想谁都不想在这肘候被浇盆冷水,所以我就找他了。看他这个样子,我可以确定下一届的演讲比赛得奖名单了。”
虽然这么说,但秋宜还是忿忿不平,“我问你,找他上台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
“事先告诉你就不好玩了,而且他也要求我保密,说是要给你一个惊喜。毕竟化装舞会是他的主意,我只负责联系而已。”阿杰还想再说下去,但秋宜早已感动得说不出话来。而这时,民照的演说也到了尾声,“最后,为了感谢大家的辛劳,特别安排了一项节目请大家欣赏,希望大家会喜欢这位“夜之女神。”
“该死!他搞什么鬼?我并没有安排这一段啊!”阿杰忿忿的诅咒着。连民照也被自己所说的话吓到了,吃惊的看着演讲稿,完全不知道最后一句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在大家的窃窃私语中,礼堂的灯光渐渐的暗下来。接着,所有的目光和灯光焦点全都聚集在舞台上,因为不知何时,舞台上已出现一个黑色身影,像朝圣似的跪在大家面前。
音乐也在此时缓缓的响起,黑色的身影跟着音乐舞动起来,就好像木偶奇遇记里的刚被赋与生命的小木偶一样,透过强烈的舞台灯光,大家才发觉原来那不是黑色;而是极深的蓝色,就好像深夜的天空;而穿着一身蓝的女孩却戴着同一色面纱,一双大眼睛在面纱的衬托下变得隔外明亮,和她额头上的钻石相比豪不逊色。是的,钻石,她那条钻石编成的发带,有如银河般在乌黑的秀发上闪烁不已,而她手上那条同色的丝带也镶满了碎钻,仿佛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的对着人们的眼睛。这些东西在女孩的舞动中好像有了生命,让人不禁沉醉在她的舞蹈里,情愿跟她一同遨游美丽的星空。
音乐突然停下来,但并没有人注意到,因为所有人都迷失在女孩的舞蹈和音乐里了。
女孩挥舞着手上的丝带,好像一颗流星从眼前飞过,丝带上的钻石和铃当相撞,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
就像魔术一般,音乐在此时又响起。但不再是幽幽得让人迷醉,而是慢慢的加快了拍子,变得活泼起来。在家的心了居音乐及女孩轻快的舞步下,渐渐的舞动起来。
女孩此时已不再沉静,她渐渐加快脚步,疾快飞舞,旋转,跳着。手上的丝带如化成万颗流星,在灯光的照射下耀眼的奔放四射。大家在女孩的舞蹈中,再次欣赏到夜的另一面。原来夜色也可以这么热闹,并不是一味深沉阴暗得让人害怕。
就在大家的心被女孩的舞蹈所迷惑时,女孩忽然一个急促旋转跪在大家面前。音乐就在此时停住了,一切的一切都归于平静,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舞台上灯光此进完全暗了下来,当大厅的水晶灯亮起时,女孩早已不知去向!
掌声在人群中渐渐地响起,慢慢的,所有的人都放下手中的事,专心的鼓掌。因为他们都忘记了为何聚集在这里,只知道刚才做了一场仲夏之梦。
“我不知道原来舞蹈系里有这样的天才。”秋宜惊叹的说。
但这句话却被阿杰点醒,“她不是舞蹈系的人!舞蹈系里最棒的是林伶,但林伶和她根本没得比。”阿杰虽然这么说,但还是痴痴的看着舞台。
秋宜不服气的说:“你凭什么这么说?你又不认识舞蹈系的人。”但马翰却拉拉她,附耳说:“林伶是他现任的马子。”秋宜不禁莞尔,“怪不得!”
正当大家猜测“夜之女神”是何方神圣时……
“原来你们在这,我差点迷路了。”众人回头一看,子萍已站在他们面前,一身洁白的唯一不变的就是那副大眼镜。
“你刚长到哪里去了?什么时候来的?”秋宜道。
“你弟弟演讲时我就到了,很精彩喔!”
“那你不没有看到后来的“夜之女神?”
“有啊!”
阿杰一听急忙回过神来问:“在哪里?”
“在舞台上,不是吗?”
阿杰急得跺脚,“我是说表演完后。”
“没有啊!”虽这么说,但是子萍却把手放在背后,交叉两根手指。
阿杰一听,又回过头痴痴的看着舞台。
子萍见状问王潮:“他怎么了?”
“他被‘夜之女神’迷住了!”王潮回答。
第五章
下课铃声在校园各角落扬起,在大家收抬好课本离开教室后,一切又回到宁静。校庆早已过了一星期,且学生们也恢复正常的作息,三三两两离开了校园。
“秋宜姊,等等我……”子萍和秋宜正要走出校门口时,却见江儿向她们跑来,手里拿着东西晃呀晃的。
“什么事?看你喘成这样。”
只见江儿微喘道:“这期的校刊出来了,明天才发,我先拿了一本让你们先睹为快。”
秋宜接过江儿所拿的校刊,大致看了一下。“还不错嘛!校庆的报还满生动的,不过你也太狠了些,阿杰下水那张你居然放大,还放在那么明显的位置。”
江儿嘟着嘴,“这还不算什么,才不过四分之一的版面而已,你应该看这张才对……”
江儿翻了几页,指着一幅占有一整面的“夜之女神”,“这才叫狠!”
但秋宜却已目瞪口呆的瞪着照片说:“好漂亮。”
照片上正是“夜之女神”挥动丝带划过天际时的情景,丝带上的碎钻石化成流星雨,说不出有多光华灿烂。
可是江儿却懊恼的说:“美是美,但整支音乐下来,我的镜头却抓不住她的脸,每次我一按快门。她的脸蛋就被丝带遮住或是转向别处了。好像她早已知道我何时会按下快门似的,气死我了!”一旁看着校刊的子萍闻言暗地里扬扬眉,不说话。
不忍看她那么难过,秋宜只有安慰她:”好了,别伤心了,至少你把她的神秘拍下来了,或许她不想让人知道她的身分吧!子萍,你说是不是?”子萍赶紧点头。
“可是我还是不甘心嘛!”江儿直跺脚。
“说不定她有她的理由啊!如果你把她的脸孔拍出来了,少了神秘感,那就没什么看头了。明月也要有乌云衬托才能显出她的美。”子萍为秋宜这段话佩服得只差五体投地,只能猛点头陪笑着。
既然秋宜都这么说了,江儿只好算了。不过,这时迎面而来的几个人让江儿又有了新的目标,“无鱼虾嘛好!既然“夜之女神”找不到,至少我还有个落汤鸡啊!怎样?学长,下水的滋味如何?”江儿故意对迎面而来的人大声问着,巴不得让天下人都知道。
但来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岂会被她唬住。“喂,秋老虎,好好管教你弟媳妇的嘴,小心我叫我徒弟把她休了。”好个阿杰,一句话就让扛儿羞红了脸,不知如何开口,急得向秋宜求救。
“你少在那仗势欺人,他们小俩口的事用不着你老人家费心。”说起辩论,秋宜也不差,顺手就接下一招。
“那怎么行,还没过门就如此伶牙俐齿,以后还得了?不行不行,我得为我那个宝贝徒弟打算打算。
“你算了吧!我这个做姊姊的都不担心了,你这个挂名师父又急什么?亏我刚才还替你叫屈呢!”
一旁的马翰不禁奇怪,“他有什么地方值得你替他喊冤?”
秋宜把校刊交给他,“你们自己看吧!”
“不错嘛!”
“完了!明天替我请假。”阿杰一看,大叫。
“哈!这下你可名垂青史了。”
“喂!秋老虎,都是你啦!我看明天我不用来了,说不定还要躲一阵子才行。”阿杰看着那张下水照,懊恼的嚷着。
“怎么,天不怕地不怕的聂仁杰,这么简单就被一张照片给解决了?不会吧!”好不容易才有让阿杰出糗的机会,秋宜当然要加以利用一番,否则依他如此自负的个性,要让他气馁,真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没事干嘛让人笑话?”阿杰以不变应万变,一边说着一边看校刊。
“跷课还有藉口,厉害!”秋宜摇摇头,其他人也发出不敢苟同的声音。阿杰对这些都充耳不,黾继续看他的校刊,就好像没事人一般。
“哗!”口哨声使众人寻声望去,只见那幅“夜神”放大照,众人莫不发出惊叹的声音。
“江儿,你可不可以把这张放大?”阿杰指着那张照片。
“干嘛?”江儿奇怪的问着。
“我想把它放大成海报,看看能不能把她找出来。”自从校庆以后,每天都有人追着阿杰问“夜神”的下落,要不是他对天发誓,秋老虎也以为他是找外人帮忙的。话虽如此,但这些都比不上他想要再见她一面的决心。一方面是为了澄清大家的疑问;另一方面则是为了自己的私心,所以,他决定使出这招“登报寻人”的方法。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这招呢?”江儿高兴得拍拍手,“只要把事情扩大,我就不信她不出现。秋宜姊,你说这主意好不好?”
秋宜想想还是觉得不妥,“还是不要吧!她既然用面纱遮脸,事后又没有消息,可能就是不希望让人找到她,咱们还是别多事的好。子萍,你说是不是?”秋宜问在一旁不动声色的子萍。
就在这时,三声急促的喇叭声引起校门口所有人的注意,只见一辆造价不菲的流线型黑色摩托车停在校门口对面。机车骑士全副劲装打扮,戴着安全帽,好像刚从赛车场回来似的。他又按了一下喇叭,向秋宜他们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