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念一动,避也不避的任他扑向自己,他搂上莂儿的身子,一脸色狼样凑过脸来,“滋!”的一声重重的亲了她一下。
“胡闹!』李聿白气呼呼的拎开他。
只见他笑咪咪,一脸天真畅快的笑容,不去理会李聿白,径自对莂儿说:
“姊姊,妳要不要嫁给我?”语气中尽是掩不住的兴奋。
看着他一脸向往的笑容,莂儿忍不住微笑着说:
“好啊!我是很想嫁给妳,只不过妳未来的丈夫,不知道会不会同意就是了,妳要不要找他商量一下?”
她一听见她的回答,原本畅快的笑容,一下子全垮了下来,嘟着嘴抱怨说:
“不好玩!”眼珠子一转,却又立即笑咪咪的拉着莂儿的手,开怀的问着:
“姊姊,妳好厉害,妳怎么知道我是女的?李姊姊就不知道耶。”
莂儿一看见丹儿,见到她清纯如孩童的眼神,立即就喜欢她了。她一定是在无忧无虑的环境中长大,充满纯真的脸,没有人会不喜欢丹儿的。
“告诉妳喔,我第一次亲人,就替易大哥亲来一个老婆耶!”语气中是掩不住的炫耀。
接着闷声说:
“本来是想替李大哥也亲一个,哪知道妳一下子就拆穿了。”唉!接着她居然以无限怜悯和自责的语气对李聿白说:
“这下你娶不到老婆可别来怪我,可不能怪我没替你亲来老婆喔?谁让姊姊这般聪明。”
李聿白几乎要笑岔了气,他忍住笑容,故意不悦的警告着:
“陆丹心,我不准妳揩我老婆的油。”
“小气,给人家亲一下又不会死,这么小气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王爷的?”
这家伙分明是个女生,却偏偏喜欢扮男生的样子,她是天下第一庄“秦云山庄”未来的少夫人,没武功本事差,闯祸胡闹的本事却堪称天下第一。全天下也只有“秦云山庄”的少庄主秦俊彦治得了她,想到他们两人,他不由得打心眼里开心。这两人堪称绝配,一向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上次见面匆忙忘了问,这次可要问清楚:
“丹儿,阿俊呢?”
丹儿一听,小嘴一噘,仿佛无限气苦的说:
“别提他,我不爱理他了。”
“胡闹,都快成亲了,妳还如此孩子气,真是长不大。”李聿白忍不住轻声责备她。
她生气的一跺脚,气愤的说:
“是,我就是长不大,每一个人都这么说。爹这样说、阿俊也这样、现在连你也这么说。”
“别气,我想阿俊没这样说吧!”莂儿推测的问。
丹儿困窘的说:
“他是没当我面说,可是表现出来的也差不多了。姊姊妳怎么知道?”现在陆丹心对莂儿的话是深信不疑的,因为她可立即分辨出她是女的。在她的心目中,自己扮男生是万无一失、天衣无缝的,否则当初亲李奉颦时,怎会害得她非要以身相许不可?她却不知道沈莂儿的背景,江湖跑多了,察言观色是基本功夫,她这一点小伪装,又怎么骗得了她呢?
莂儿微微一笑,不回答径自的说:
“是吗!说不定妳误会他了,要不要给他一个机会?”
丹儿偏着头想了一下,却猛然开心的说:
“不去管他了,我先玩再说。”
李聿白有一点明白了,他不抱希望的问:“上次我就想问妳,妳该不会又偷溜了吧?”
会让他这样问是因为他很清楚“秦云山庄”的人宝贝她的程度,更别提阿俊对她的万般宠溺了,他根本不相信阿俊会放她跟杜兄弟一道外出,还尽往危险钻,虽然目前她是他唯一的希望,但是……要他不担心她的安危,那是不可能的事。
丹儿别扭的扯着自己的衣角,她最不爱人家提到她偷溜的事,因为她真是偷溜的;而且她也很清楚她爹一定会生气,还有阿俊也可能会生气,可是她做都做了,要怎样嘛!
突然傅来一阵清灵的鸟呜声救了她,丹儿一听这声音,拍拍小手,自怀中掏出一个铁管对李聿白说:
“杜小弟在叫我了,这给你我要走了。”接着和李聿白交换了一个诡异的眼光,李聿白很清楚铁管放的一定是机关的设计图。她开怀的对莂儿说:
“姊姊我走了,下回再找妳出去玩,好不好?”
莂儿还来不及回话,李聿自已经一把搂过莂儿,用防贼的眼光恶狠狠的对丹儿说:
“不准妳带坏我老婆。”
“小气王爷!”丹儿低声的抱怨着,她以黑白分明的眼睛瞟了一下他,又蹦蹦跳跳的离开了。丹儿一离开,莂儿抱怨的对李聿白说:
“你也真是的,跟个小女孩这般计较,还拿她当贼来防,丢脸!上次是谁说要我提醒他下次见了丹儿要谢谢她的,嗯?”
“我是这样说过,可是那要阿俊在场才成,省得她无法无天、自呜得意,那倒霉的就是我了。”接着李聿白忍不住喊冤的说:
“妳千万别被她给骗了,她是天下第一恐怖人物,偏偏阿俊又宠她,我告诉妳……”接下来他一五一十把上次在杭州,遇上这两个宝贝蛋的事说了一次。和所有第一次听到的人的反应一样,莂儿笑得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
第十章
李聿白激动的打开丹儿给他的铁管,里面果然是机关图,另外还附上一封信,是丹儿的字迹:
李大哥:
杜小弟说,送这机关给你后,我们便要走了,不再回“燕霸山”了。因为机关已经造好,怕他们过河拆桥、杀人灭口,所以先溜为妙!人家都说:“狡免有三窟”,这个冷克文狡猾又多变。我们每次进他们分坛都是蒙着眼,而他们每次送我们出来的地点都不一样,所以我也不知道他们的分坛到底在哪里。
真是对不住,没弄清楚他们在哪里。不过没关系,我相信李大哥必定能找到他们的。机关已经按照你所说的去打造了,希望对你有帮助。~~ 丹儿
“可恶!”李聿白气愤的诅咒着,不,他会有耐心的找到他们的,一定的。而且他很相信冷克文不会就此罢休的,他一定有下一步的行动,至于对象是谁呢?是他还是莂儿?
“柯奂雄的尸体呢?”冷克文一脸阴森的质问他眼前的宋承斌。
“我……我本来是计划将他们带远一点再动手的,哪知道这家伙机警的很,居然溜掉了。这几天我已经加派人手在追捕,相信很快会有消息的。”宋承斌神色慌张的解释着。
“啪!”“蠢材!”冷克文气愤的赏宋承斌一巴掌,他原本文秀的脸庞,已经因为气愤而扭曲成狰狞的面貌。
“一点小事都办不好,柯奂雄知道太多他必须死,听见没有?”
“是!我知道。”
“义父,冷燕我已经带来了,现在关在西厢房中。”宋承斌讨好的报告着,他心里得意的想:他故意派人假装要救二王爷,因为他相信这能够转移宝靖王爷的注意力,让他有机会由王府中带出冷燕来,带回这个叛徒,该是大功一件吧!
“好、好,这个臭丫头,我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冷克文阴阴的说,语气中的恨意叫人不寒而栗。冷克文恨恨的想:如果不是冷燕的背叛,如果她按照他的命令杀了宝靖王爷,
他们也不致落得如此下场,二王爷和纪将军现在全都被关入天牢,等候发落,而他统一江湖的霸业,全教李聿白给破坏了,他不甘心呀!
疼痛是莂儿唯一的意识,莂儿迷迷糊糊的醒来,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是她敏感的感觉到危险的气氛,这是多年接受训练下来的敏感,她虽然清醒了,却依旧保持着原有的姿态不动,努力在脑中细想发生了什么事?
天气很晴朗,她自己平静的坐在庭院中,好不容易她骗走寸步不离的守着她的康仲,让她可远离“监视”的目光。然后……然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燕姑娘…… 接下来,腰间一阵刺痛,接下来……接下来……全是空白。
她慢慢的张开眼睛立即看见,站在窗边背对着她的义父。她吓出一身冷汗,却仍要自己保持冷静,反正该来的是逃不过的,义父的心思无人可懂。她翻身而起,尽力维持冷静的表情来面对义父。她认命的看着自己身上绑着的绳子,很清楚自己将会面临些什么,但是不管如何,她都绝对不会跪地卑微的乞求……。
早在燕儿一醒来,冷克文便知道了,他按兵不动观察她的反应,通常做了亏心事还能维持冷静的人很少。他缓缓回过身,平淡的一如在讨论天气般的问:
“燕儿,妳没完成任务杀了宝靖王爷,反而在王府中锦衣玉食,好不痛快呀!”
突然听见“燕儿”这个名字,沈莂儿反而有一些不习惯,听到义父语带讽刺冷冷的说这些话,她能说什么呢?再说什么也是枉然了,她垂下头,不发一语。
“听说李聿白为了妳,特地要皇上召回已经辞官返乡的御医来替妳疗毒,我可真小看了妳的影响力,没想到妳对李聿白有这么重要。”
“妳以为没了“七死七生毒”,我就治不了妳了吗?”冷克文捏着她精细的下巴,温和的问着,莂儿被动的抬头看他,眼中的神态依旧是冷淡平静的。
“碰!”冷克文气愤自己居然没能令她吓得跪地求饶,突来的怒气令他毫不怜惜的重重击出一掌,打得莂儿嘴角缓缓的流下血,他阴沉的说:
“我要妳痛不欲生,还有李聿白,我要亲眼看见他在我眼前哀号、求饶。”
宣儿终于抬头看着义父,她平静的哀求着:
“义父!放弃您一统天下的计划,回到“燕霸山”平静的过日子,好吗?”
冷克文一听,寒着一张脸,激动的一把抓住燕儿细小的手腕,对着她阴狠的说:
“我原来可以是武林盟主的,都是妳,是妳这个贱丫头坏了我的大事,当然还有李聿白。我不会放过妳的,我要妳一寸一寸的死。”
“义父你醒一醒吧!你不会成功的。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称霸武林的野心让您变得太多了。”
冷克文狰狞的怒吼:
“住口,不准批评我,妳是什么东西?敢批评我?我养了妳十五年,妳居然恩将仇报,只不过要妳替我除掉宝靖王爷,妳居然办不到,那我养妳何用?”
冷克文冷冷的看了一眼冷燕,眼神是憎恨的,他回过身恶狠狠的说:
“放心!我现在还不要弄死妳,我还要让妳和李聿白做一对同命鸳鸯呢!”一说完,连看也不看一眼,立即转身离开。
清晨皇上派人来通知,有人企图劫牢救出二王爷,所幸禁军防范森严,让对方锻羽而归,李聿白很肯定对方不会就此罢休的。而他已经向皇上许下承诺,这事将由他全权负责。
他回到王府,直接到“宜芙园”,却没看见他熟悉的身影,他焦急的找来王府的护卫康仲,质问着:“沈姑娘呢?”康仲一看见王爷铁青的脸色,他心里直打颤,期期艾艾的说:
“沈……姑娘……方才还在的,我守着她,可是……可是……沈姑娘要我退开几步,她说……她要静一静,我……我……不知道……。”他越说越是心虚,声音也越来越小声,到最后一句声音几乎听不见。
就是因为莂儿的身体状况让他不放心,他才命护卫或仆佣寸步不离的陪着莂儿。哪知道他才出去一会儿,莂儿居然不见了,还是在守备森严的王府中。李聿白一听,真是忧心如焚、又气又急,他怒不可抑、沉怒的说:
“去找,就算要把整个京城都翻过来,也一定要找到沈姑娘。听见了没有?”
在宝靖王府中,人人自危,连一向开朗的魏中都神色严正的陪着子白。自从莂儿失踪起,李聿白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他一脸寒霜的坐在大厅中。王府中的护卫一班一班的回音,让他的心情沉落谷底。
不可能,莂儿居然平空失去踪影,整个京城方圆百里都快要被他翻遍了,却还是找不到
她。自从莂儿失踪后,他的一颗心就悬在半空中,他真是怕,怕再也见不到她了。他怕她出意外,万一是教“燕霸山”的人抓回去,他很明白她现在的处境。她任务失败,非但没有杀了他,还爱上他,不知道那些人会如何处置她?这种深沉的恐惧让他的胃紧缩着。他如同困兽般的将拳头收紧又放松,一次又一次。
魏中被李聿白这般浮动的举动给搅得心神浮动。奇怪,子白一向自豪的冷静去了哪里呢?他轻声的猜测着说:
“子白,沈姑娘的武功不弱,她会不会是自己离开去走一走?否则怎么会连一点线索也没有?”
李聿白一听,铁青着一张脸,神色是骇人的狂怒,不说一句话的端坐着。魏中恨死自己什么不好提,居然会说出这种话,那真无疑是火上加油嘛!笨!他暗暗在心中骂自己。
“不是,我是说……我是说……”魏中期期艾艾的希望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有了!会不会是“燕霸山”的人混进王府抓走沈姑娘的。”
“出去!”李聿白森冷清晰的下命令。
“天呀!让他们无声无息的混进王府,我这个护卫真该去自杀了,可是……不可能呀……”
都什么时候了,魏中居然还自愿自的说着话,一点也没发现李聿白的怒火。
“滚!听见没有!”李聿白狂暴的大吼。
魏中根本来不及将话说完,就被子白的狂怒大吼给吓了一跳。他恐惧的缩了缩颈子,轻轻的说:
“子白你要冷静呀。”“碰!”魏中机警的躲开李聿白掷来的杯子。他不说还好,这一说真是令李聿白怒火高炽,他阴森的瞪着魏中那张还不停口的大嘴,咬牙切齿的怒吼:
“出去!”
临出去前,魏中还不知死活的说:
“我先下去了。你别乱想,也许我猜错了。”“碰!”又是一个杯子追着魏中的背来。
就在快速阖上的门中,传出魏中低低的声音:
“幸好!我退得快……”魏中才刚说完,由大厅中传出一阵惊天动地器皿破裂的声响,
“砰!”“乓!”不绝于耳……
“不会吧?子白在摔东西出气?”魏中吃惊的低语,他快被这样的子白给吓掉下巴了,他?摔东西出气?一个大男人耶?
事实上,李聿白不是摔东西出气,他是一把将整个大柜子全扫下。放在柜中的器皿、玉器,全教这一扫成了碎片。他不乎、他不在乎他摔的是什么,是价值连城的宝贝,还是什么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