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女子的哀求声打断了两人的含情相视。“求求先生,别赶我走。虽然我以前是真的没做过什么事,也不会做什么粗活;但我保证一定能够将先生、夫人服侍得好好的。”
何恋恋听了,秀眉紧蹙了起来。“是不是狂给你的钱不够?那我再多给你一点好了,你可以拿那笔钱去过好日子。既然你以前没吃过苦,何必服侍人过日子呢?”
“夫人……”那女子仍恳求着。“请收留小奴吧!小奴一家人全死在盗贼手上,只剩小奴一个,小奴不想过孤苦无依的生活。”
“可是,我们是真的没有办法收留你啊!”何恋恋眉头的结愈打愈紧。
拜托,她才想办法送走情和唯桀,没必要再让一个人牵连进危险之中。
“这些钱给你,你不要再跪在这里了。”何恋恋没有办法再忍受听那位女子的蹑泣声,扶了她起来后,她就拉着狂沙想要离开。“我们走好不好?”
不能怪她狠心哪!她勾着狂沙的手,快步走离那位女子。
“好。”狂沙二话不说地答应。
老实说,若非恋恋在身边,他老早就想打发这个黏人的女子走人,才不会在这里拖上那么久。
两人加快速度走了一段路,突然听到后面传来一声尖叫。
“你们!你们要做什么?”
何恋恋心一惊,这叫喊是刚刚那位女子的声音。
该不会他们才甩开她一会儿,她就碰上麻烦了吧?
“回去看一下吧。”何恋恋软语央求着狂沙,“救她就救个彻底。”
狂沙点了点头,陪着何恋恋一块儿回头走过去。
一群男人正围着那位女子,他们虎视眈眈看她的目光,就好像要把她生吞人腹一般。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那女子颤巍巍地频频往后退。
“要做什么?”一群男人全都笑了起来。“像你这么标致的女孩,你以为我们想对你做什么?”
“别、别过来!”那女子害怕的叫道。
“笑话,我们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大好机会?”男人们的魔掌一步步朝她逼进,就快要吞噬她。
“你们别过来,我的主人……”那女子急中生智地喊着。“我的主人只是去买些东西,回来的话就有你们好看的。”
“哼!”一个男人色迷迷地抬起她的下颚。“你以为我们没听到他抛下竺:不会回来了吗?那个傻男人,花了大把钱买下你不懂得享用,我们就代替他来享受你吧。”
“你们知道。”那女子跟中发散出一道光芒,仿拂希望重现。“他回来了!他真的回来了!”
“怎么可能?”男人们以为她说的话只是在唬人,一点也没放在心上。
然而当他们后梅时已经太迟了,转眼之间,他们就被打翻在地上不得动弹,连连哀号着。
“先生……”那女子再度跪倒在地,往狂沙身边爬去。
“怎么样,你还好吧?”何恋恋关照地问,并且扶她起来。“你这是做什么?”
只见那女子正从衣袖里取出匕首,她眼中闪过一抹奇异的光芒,但却迅速地隐藏了起来。“我想先谢谢先生和夫人,然后再……自尽。”
“为什么?”何恋恋最受不了这种明明可以活得很不错,却还想寻死的人了。“你好端端的一个人,寻死做什么?”
说完,她飞快地伸手从那女子的手中抢过匕首,递向狂沙。“你先帮我收着,我倒是要听听她怎么说。”
“既然先生和夫人不收留小奴,那么小奴活在这人世间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算了。”那女子的眼中充满坚决。
“你脑袋瓜有问题是不是?”何恋恋气得口不择言。“我们收不收留你,跟你要不要去死有什么关系?你不要没事把罪名往我跟狂的身上扣。”
“不是这样的,夫人误会了。”那女子急急忙忙地解释。“方才夫人也已经看到了,先生和夫人士离开,就有男子想要轻薄小奴。小奴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的话,根本就没有办法抵挡得过他们的蛮力,幸亏先生和夫人心善,又回来救小奴。可是,小奴明白先生和夫人不可能会收留小奴,所以……”她一咬牙,续道:“还不如现在就死,求得清净。”
“这……”何恋恋左思右想,觉得她的话倒也有几分道理,于是偏过头询问狂沙,“你说怎么办?”
“如果她不怕死的话,就留她下来吧。”狂沙微笑着表示,而后望着手中的匕首,他的神情中暗藏着阴狠。
他转为冷冽的眸光,就连何恋恋也没有发觉。
当然,那位正高兴地在跟他们两位磕头的女子,更不可能察觉得到。
第八章
原来这里也有那么先进的地方啊!
何恋恋看着设备还不错的旅馆,心中一阵赞叹。
这可是她来沙漠后,头一回住旅馆呢,想来就格外兴奋。
“恋恋,进房吧。”狂沙看着何恋恋神采飞扬的小脸,心情也随着她高昂起来。
“哈?”何恋恋回过神来,“我们住一间?我和你?”她本来以为狂沙订两间房的用意是要让她和那位名为妮儿的女子共住一间的,没想到他竟然是要和她同住。
“有什么问题吗?”狂沙微笑地看着她。
何恋恋支支吾吾地说:“我们两个住?嗯……这……我跟妮儿住好了。
跟他住同一间房实在太危险了,难保不会发生那种事……她对他的触碰有愈来愈迷恋之势,甚至渴望他的拥抱……
可是,他今天的行为举止让她开始害怕自己依恋过度。
“我跟你住。”狂沙不容她拒绝地独断决定着,他将另外一闻房的钥匙给了妮儿。“你自己先回房吧。”
“你怎么了?”何恋恋愈想愈觉得奇怪,被狂沙拉进房后就忙不迭的问他,“你今天不太一样。”
狂沙没有立即回答她,只是很细心地在房内查着有没有窃听器之类的设备,直到确定没有,才给了她一个微笑。
“你说我有什么不一样?”狂沙颇有兴致地看着何恋恋。
不愧是他珍爱的人啊!能够看出他的异常。
“我天问你话,你都欲言又止的。”她感觉得出来,从他们收留了妮儿之后,他就开始不太对劲了。
“有吗?”狂沙眉锋一挑。“我什么时候欲言又止了?我都做了完整的回答,不是吗。”
“只是都没有提到重点而已。”何恋恋本来也没有细心到那种程度,可是当她仔细咀嚼了他的话,就很清楚地感受出这一点了。
“喔,是吗?”狂沙抚着她细致的嫩颊,为她能够如此深刻地感受出他细微的不同,而内心一阵激荡着。
“对啊!”何恋恋点了点头,勉强自己不能沉溺在他亲呢的触碰中。
他今天的表现让她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要被抛弃了?可是再看了看,好像又不是这么一回事。
于是,她迷惑了。
但在细思之后却立即发现了,不过碍于一旁的妮儿,她不敢和狂沙大声嚷嚷。所以她就忍到现在。
“就像我今天问你身分那件事,你都在重复以前说过的那些我早就知道的背景,只不过是换个方式陈述罢了。”
“你其聪明,我的准是这样没错。”狂沙笑出声来,黑黝黝的瞳眸直盯着她的。“果然是我的恋恋。”
“你故意耍我吗?”何恋恋体内的肝火开始高升。“害我以为……以为……”以为他不要她了。
“害你以为什么呢?恋恋。”狂沙见她吞吞吐吐的,说什么也要问个明明白白,容不得她逃开。
“我以为你在敷衍我,要抛弃我了。”何恋恋一张悄脸红通通的。“只是以为喔!”
“是什么让你联想到这样的以为?”狂沙感到好笑,她的想像力实在太过丰富。
“因为你是个很有钱的商人啊。”何恋恋见他笑得开怀,心中的疑虑也就消失大半。“也许你的真正身分比我看到的还要尊贵许多,又或许你富可敌国,然后怕我知道你非常有钱会粘着你不放,就决定不告诉我了。”
他可能是因为见到妮儿死巴着他们不放,才有这层烦悟的吧?
“谁告诉你我这样想了?”狂沙拍拍她的小脑袋。“真怀疑这里面装了什么?”怎么那么有趣呢?
“我到底猜得对不对?”何恋恳抬眸望着他,提过他厚实的大手。“我都因为你而变笨好多,你不可以再敲我的头了。”她嚷嚷。
“哈哈……”狂沙差点没笑出泪来,本来以为她要对他做什么深情告白,没想到她居然控诉他。
“不要拖延时间,忧快说嘛!”何恋恋心急如焚,有些气他还在那里逞自笑成那样。
“一半对,一半不对。”狂沙爱怜地抚着她如丝的秀发。
“啊?”何恋恋明亮的水眸充盈了惊骇。“哪一半对?哪一半不对?”
该不会是要抛弃她是对的吧?
那……想到自己可能会被始乱终弃,何恋恋的心就揪成一团。
不!要信任他,要信任他们之间的感情。更何况他们还处得那么融洽,他不可能说变就变的,她要对两个人都有自信。
“说你的想像力丰富,你的想像力还真不是普通的丰富。”狂沙再度亲呢地轻敲她的小脑袋,为她倏然泛白的容颜感到不舍。“恋恋,这辈子我都不会放走你的。”
“你……你是说真的?”何恋恋眨了眨眼,这才发觉眼眶有些湿润。
也许是相处的日子不长,让她虽然总要自己对两人的感情有信心,但是心里的不安定却始终存在。尽管她是以玩笑的态度在怀疑,却还是掺进了苦涩。她是需要承诺的,需要爱人的绝对保证。
“我什么时候在感情上跟你说过谎了,”狂沙正色而浓情地道。“你是我这辈子唯一想要的女子。”
有些感觉、有些俸动来得如此深刻,不同到让他知道若是错过了她,他将辈于也不会再有相同的深爱感受。
所以,他怎么样也不会瞒她,怎么样也不会放手。
无论如何,他都爱定了她!
“你知道吗?”何恋恋的话音轻轻柔柔的,完全不同于平日的口气。“我想我一定是疯了,才会那么无法自拔,听了你这样的保证就可以开开心动地过一天,不管你的身分究竟是什么。”
她顿了一下,感觉眼眶中温热的泪水开始泛滥。“可是,我其实一直压抑,一直在压抑心里的恐惧。因为我还是害怕这样的美好会太短暂,而且害怕你的承诺终究有一天会烟消云散。”
“恋恋……”狂沙搂紧了她,心疼着她所有的恐惧,他怜爱地吻去她滑落脸颊的泪水。
天哪!他竟让她一个人承受那么多。
“对不起。”何恋恋胡乱地擦着泪,对狂沙绽出了微笑。“我有些歇斯底里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真的很怕投入太多,会完全无法自拔……我想,我其实一直在忍耐,只最压抑的心情累积到一定的程度,就一触即发了。”
“恋恋,是我对不起你。”狂沙温柔地拭去她的泪。“我不该让你一个人承受那么多,我以为身分的事对你而言并不重要,因为我明白那不是你跟着我的理由,但我忽略了那意谓的是一种信任,忘了你的焦急催促是一种誓讯。虽然你总是以一种在与我闹的方式表现着。”
也许就是因为他太习惯于逗她,才会忘了这一点吧!
“狂沙。”何恋恋的手轻绕过他的颈项,感动地柔声低喃。
他竟然能如此了解、宽容她。
金属的硬物随着她柔软的环饶一起碰触到狂沙的肌肤,他心一动。“恋恋,知道这是什么吗?”
狂沙执过她的纤葱玉手,指着他为她亲自戴上的镯子。
“我跟你要的礼物啊。”何恋恋想起当时的情境,不由得娇俏一笑。
如果事情再来一遍,她还是非要这只镊子不可。
“你知道骤风为什么叫你大嫂吗?”狂沙笑问着她。
“他闹我啊!难不成还有什么原因?”何恋恋扬起歼秀的眉,不解地问道。
该不会是像小说写的,这东西是他家的传家之宝,由男方给媳妇的订情物,一旦女方戴上之后就是他家里的人了?
“这是我家的传家之宝。”狂沙说出何恋恋猜疑着的答案。“这是千古年前流传下来的,据说黑家曾经在许久以前统治过这片广大的沙漠,而这手锅就是代表着统御和一种崇高无上的权力。知道吗?至今在沙漠中,还有不少民族视它为神物,因此它也意谓着诚倍。传闻,在它面前说谎的人,都会不得好死。”
“啊?”何恋恋惊讶地望着手上那圈亮晃晃的光芒,没想到它意谓的竟比她所能想到的还多。她愣了一会儿,想到一件更重要的事,不禁大呼小叫了起来。“你怎么会在那时候就把它送给我。”那时候她只是存心要和他作对,他感觉不出来吗?
为什么会由着她孩子心性地乱玩?
“不为什么,因为我要你。”狂沙轻笑着,眼中有着无庸置疑的深情。“因为那时……不!是在更早之前,我就已经认走你了。恋恋,你明白吗?”
“我……你……”何恋恋真的没有想到他的心意竟是在那时就如此坚定。“难怪你叫我不可以拨下来。”
“因为我没有办法看你离我远去,我没有办法接受没有你的日子,恋恋……”狂沙搂着她,很紧很紧。
是的,他生命中属于欢笑的那一面是由她所挖掘出来的,不同于事业、不同于争权夺利,是她将真心真情带给了他,让他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单纯感动和情爱。
“狂……”何恋恋柔柔浅浅地笑开了。原来他承受的不比她少,只不过他总是以霸道的方式来吸引她的注意,让两人一同志却掉那些烦人的困扰。
“你可能不知道吧!”狂沙开始述说着他的身世背景。“黑家其实有着蒙古人的血统,在元朝的时候就已在此生根,而且混过不少民族的血,最奇特的还是代代都有,而且都不一样,所以也承袭了许多家族的势力,尤其在中亚、北非这一带,黑家更是幕后的大老板。”
“这……”何恋恋听迷糊了。她知道他的背景必定不凡,但是她从未想过是这样的显赫。
不过,她当时猜测他是个混血儿果然没有错。
“由于根早的时候就开始居住在这片沙漠上,所以黑家拥有的土地广大。”狂沙解释着,“遥控制着这一带极大部分的油田,左右着各国的经济。”
何恋恋惊愕地说不出话来。“那你怎么会没事在这里流浪?”
他应该坐在大办公室里,舒舒服服地吹着冷气,而非在这里遭人追杀、受尽苦难。
“因为黑家是来自于沙漠,所以,想要成为黑家的继承人,必须在沙漠流浪一年,不过问黑氏企业的事。若是在这一年中横死于沙漠,等于通不过考验,而黑家的继承人自然也会换人。这一代除了我之外,就只有骤风、迅雷、疾雨三个人有继承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