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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惑优质男人 page 4 作者:陈希槐

  「牧场是石家的,所有收入和支出我当然得问个仔细,你父亲死后,作他妻子的我不能做主吗?」在一群青涩的年轻人和小孩子面前,石夫人自然不用矮下身分。

  「这位太太,我们是用交换的方式而不靠金钱的往来,基本上我们营区的牛奶供应都包给石先生来承标,所以借住牧场的房舍一宿,是所谓厂商给我们客户的一点回馈,我不认为区区几百块的费用,石先生有必要和我们计较得那么清楚。」祖儿才不管她的身分地位有多显赫,站得住脚的事情,她一点也不退却。

  好一个伶牙俐齿、逻辑清晰的女孩子,简直……和曼弦那厉害的贱女人一样,在石夫人的眼中,彷佛又浮出死去曼弦的影子。

  这一处小细节也尽收在崇纶的眼眸中,一幕也没错失。这女孩除了脸型的颧骨处比曼弦窄了些,头发比曼弦长了些,其他像声调、身型、甚至于一颦一笑几乎都有曼弦的影子,崇纶不禁自问:莫非逝去的爱又转瞬活跃了起来?

  「跟她讲那么多干嘛?她以为这里是五星级大饭店?一个晚上要上万吗?」慕塘最痛恨这种唯利是图的人,火爆的一股热血又滚烫地流窜在他血脉中。

  「你够了没?还想火上加油吗?」祖儿回啐他一句,可见得她也不是为己护短的人。

  为免家丑继续向外扩大,石二爷立即唤来女佣替祖儿他们准备好房间,将行李拎进去。而慕塘是第一个带三个小朋友离开的,他才不想多看那尖嘴猴腮的老女人一眼,免得脾气又冒了上来。

  「这位太太,很抱歉,刚刚我同事有冒犯的地方,请您还多多包涵,我们不会打扰很久的,明天中午我们就会离开。」祖儿很懂人情世故地在这场争执中婉转地图个圆满,她才不想找晦气,被人暗中诽谤说短。

  说完也不等石夫人的回应,从容飘然地随其他人的脚步离去,恨得石夫人眼中充血,像当众被掴个耳光似的。

  「你们也去睡吧!明天我会找高律师过来,我就不信我接收了这牧场后,他们那什么鬼营区还能如此嚣张。」匆匆丢下一句,清脆的高跟鞋声渐行渐渺。

  偌大的通明厅室,只剩石二爷和崇纶及晴婉三人面面相觑,谁叫他们的母亲在家族中的地位还是有无上分量的,只怕在她强悍的作风下,牧场的未来经营走向,可能会被蒙上一层铜臭的阴影了。

  ***

  安顿好小孩们上床就寝后,祖儿才找回属于自己的私人空间。今夜的温度有些燥闷,连风也懒得吹拂在原野上,让热流恣意地嚣张在这片绿色大地,闷得连传来一声蛙鸣都觉得万般地奢侈。

  她实在热得两颊有些发烫,连忙提着桶子去汲了些井水,让冰冰凉凉的天然之泉沁进肌肤深处,散去白日的灼热焚身。

  「哇!好冰喔!」洗完了脸,她卷起裤管,将修长白皙的脚丫子笔直放入水桶,当脚趾尖碰触到凉飕飕的井水时,她嘤咛了一声。

  祖儿洗完准备走回房舍就寝,后头草丛的另一端却传出窸窸窣窣的耳语,她不免好奇的蹲下身子拨开高她两个头的菅芒草,看到是两个女人的身影。

  「妈,不行啦!这种事我做不出来。」晴婉摇头兼摆手,像在拒绝石夫人什么似的。

  「傻丫头,难不成你要看你叔叔独吞这片牧场?」她的眼光又充满逼迫地凝聚在晴婉身上。

  「叔叔不是那种人,他不是叫我们来收这份土地的吗?我看不出他有侵吞老爸产业的野心。」她还是不相信石夫人所言。

  「究竟是妈跟你比较亲?还是你叔叔跟你比较亲?」石夫人手将晴婉衣领一揪,扯得她不得不直视石夫人。

  「您找哥嘛!男生做事比较有魄力。」

  「魄力个屁!那个败家子心早就不向我了,趁着今晚有外人在,我们来个借刀杀人,我看那个傻大个看起来还有几分衰相,不如……」她说得越来越如蚊蚋低鸣,祖儿是竖长了耳朵也难以听个仔细,只隐隐约约听见了什么「火」?

  「妈!不行!这手段太恶毒了,要我放火烧死叔叔,我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晴婉的这句话,祖儿是听得再清楚也不过了,她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发出一语。

  「谁叫他想霸占我们的农场,记住,你只要把那小伙子诱到叔叔的房门外,再偷跑去点火后就走,事成之后,妈不会亏待你的,一辈子让你吃喝不尽。难道你想让我提早去见你父亲吗?」石夫人对着晴婉渗以恶毒的想法,为了得到牧场,她连亲生女儿也想拖下水。

  「好吧!」晴婉怕母亲真做出伤害自己的事,不得不像被操纵般地随石夫人的命令指示去执行。

  祖儿几乎停止了呼吸,两道冷汗不自主地自发丛间涔流而下,这是阴谋、这是诡计,而且是人命关天的凶残伎俩,若非她出外打水擦拭身体,明天……明天该是多么恐怖骇人的一天,她不能让这计谋得逞,势必要扼止这场悲剧的发生。

  该去告诉谁呢?

  左慕塘?不!这个心智未开的大男孩根本不会相信她的话,还会以为她乘机想对他表现出爱意与好感呢!

  那……石啸天总行了吧!

  不行,这老顽固的庄稼汉一定以为她在胡诌瞎说,万一真找石夫人来对质,她岂不在玩自掘坟墓的游戏,那阴狠的女人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可是……总得找个人来阻止这场阴谋啊!

  正一筹莫展之际,她脑海中浮现出一张瘦削刚毅的俊美脸庞,他是多么有自我主张且不同流合污的神采,她从石夫人的口气中听出她自己的亲生儿子是多么不屑她的行为,这么说来,他会相信她说的话了,事不宜迟,晚了大祸就来不及挽救了。

  为了怕被那母夜叉逮着,她极端痛苦地匍匐在小砾石地上,纵使身子又比之前还脏得难以忍受,但为了救人,磨破了皮也是在所不惜。

  好不容易在一阵盲目的寻找下,终于让她找到石崇纶的房间,幸好,房内的灯还亮着,阿弥陀佛,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石先生、石先生,你快开门,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你。」祖儿用力地拍打崇纶的房门,如遭鬼魅追杀地穷吼猛叫。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崇纶穿着一件背心,似乎已准备就寝。

  祖儿喘着气,两眼直勾勾地望着他,她希望这男人相信这一切,相信她待会儿告诉他的都是实情。

  「进来再说吧!喝口水慢慢讲不要紧。」崇纶开大了门,让她能有舒适的安全感。

  「我告诉你,是这样的……」她咽了一口口水,正要揭露真相时,眼角不经意瞥到沙发上的一隅,一个女人竟好端端地坐在那边。

  是……是石夫人?

  这下,她嗓子像哑了一般,突然发不出半点声音来了!

  第3章(1)

  石夫人?这坏女人怎会这么快就出现在石崇纶的房间?莫非她想来个不在场证明,还是……先引开石崇纶的疑心?

  「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家跑到我儿子的房间,也不怕被人撞见说闲话。」她极为悠闲安逸地坐在沙发上品茗,交叠的十指镇定地抚在膝盖上。

  「平老师,你说有急事,到底是什么事?」崇纶也端出了一杯温的杜仲茶,亲手交到祖儿手上。

  这叫她如何启齿?眼看事情已迫在眉睫,稍微有几秒钟的差池,也许就会酿成一场惨绝人寰的悲剧,可是……那幕后的主使者正坐在眼前,她该如何不引起她的疑心呢?

  「是……是这样的。」她机灵地想到一个理由。「刚刚在谷仓附近,我看到有影子鬼鬼祟祟的,好像要偷粮似的,所以想请石先生去看看,以免粮食被破坏殆尽。」

  「哦?是吗?」石夫人像拿了放大镜在观察她的表情,想看穿她心底那层隐翳的薄膜。

  「真有这回事?那我跟你去看看好了。」崇纶随手拿起披在沙发椅背上的牛仔衣,正准备走出去时,石夫人的声音又扬起。

  「慢着!现在天色这么暗,视线又不佳,连你都看不清楚是什么东西,就要我儿子去冒这个险,要是不慎有个三长两短,你拿什么赔我一个儿子来?」字字锋芒如刺的指责,如同千斤鼎般压向祖儿,她以急迫的眼神看向崇纶,似乎在打着密码向他求援。

  这女孩的神色为何充满难以理解的疑窦,他敢肯定她的不安并非来自谷仓鬼祟的影子,而是……有另一件更严重的事件正使她如此不安,可是究竟是什么事非得让她在这样深的夜里来向他求救,实在令人难以理解。

  「妈,我去去就回来,说不定真是小偷或动物,到时粮食若真的损失了,您能找谁讨去?」他的一语双关,有微讽石夫人的涵意。

  不等石夫人驳斥,崇纶便主动拉着祖儿的手走了出去,等到确定将木门带上后,他们才吁了一口气。

  离开崇纶房间二十步左右的距离后,他突然转身,握住她纤细手腕的手依旧没有松脱的迹象,祖儿发觉腕部一阵电流窜动,才惊觉崇纶的手仍覆在上头。

  「你说实话,根本没有人或动物跑到谷仓去,对吧?」他的手仍抓得牢牢的,浓黑的粗眉下是熠熠的星眸在发问着问题。

  「你知道就好,但也用不着抓得这么用力吧?」祖儿看得出他的紧张,眉微微一蹙。

  崇纶听她一说,才回过神来,有感失态地松开她的手。「我不想和你打迷糊仗,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祖儿左右探望,见石夫人确实没在他们周遭监听,食指一勾。「跟我来就知道了!」

  两人摸着漆黑的小石子路朝石啸天住的红桧屋而去,果然被祖儿料中,屋外四周堆满了柴火,在一处隐蔽的工具箱旁边还暗藏着两桶汽油。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崇纶也有感事态不妙。「这就是你把我骗出来的原因吗?」

  「骗?少用那种污辱人的字眼,这本是你们石家的事,我是无意间蹚进这场浑水,看不下去,才鸡婆告诉你的,救不救你叔叔看你自己,我要闪人了。」祖儿任务达成,她才不想卷进他们这种尔虞我诈的家族污流中。

  「你说清楚点,你意思是说……有人要害我叔叔?」崇纶两手按在祖儿的肩头,像替她安装两道锁般的禁锢她,不含玩笑的眼神,带点审问的肃容。

  「你以为这些木头是堆好玩的吗?再说那两桶汽油……」

  「嘘!有人来了!」崇纶一把捂住她的嘴,转而挤进一处狭隘的树丛内。

  「石小姐,你第一眼见到我就对我有好感,我真有这么好吗?」出声的是慕塘,正扬着得意又有些羞赧的笑看着晴婉。

  「你长得这么帅,能不叫女孩子动心吗?除非那女孩不正常……」晴婉渐渐将他往石啸天的屋外带,眼珠不自在地向四处飘。

  慕塘仍兀自陶醉在白马王子的吹捧中,并未发现有任何异样。「这么晚,你约我到这里来,恐怕不太好吧!刚刚我看你妈妈的模样,好像满严肃的,要是她知道我们俩单独在这说话,一定又有她作不完的文章。」

  「你放心吧!我妈早就睡了,欸!对了,你还没有说你对我的感觉怎样,女孩子都这么主动了,你不该表现出男人的风度吗?」晴婉拼命向慕塘灌着迷汤,一面在找机会伺机而动。

  这个晴婉,简直丢尽石家的脸了。崇纶紧紧地搂住祖儿,深怕机灵的晴婉发现出四周有不寻常的声响出现。

  靠在崇纶怀中的祖儿,无法不吸吮他松脱的扣子间所溢出的男性体香,那薰衣草的迷魂馨香,扑得她大脑中枢一片昏眩,胸前的蓓蕾贴在他平坦结实的腹部上,竟让她脸上泛起一阵红潮。

  「石小姐!」慕塘顿了一下,才期期艾艾地开口道:「真不好意思,不瞒你说,那平老师正是我女朋友,我看,我们还是只做普通朋友,你看怎样?」

  此话一出,不仅石晴婉一张脸拉不下来,就连树丛内的崇纶也以冒犯的眼光看向祖儿,一双手立即自她腰际间滑落。

  至于祖儿,自是两排牙齿滋滋互磨,这左慕塘也太自以为是了,低能的大沙猪,凭什么给她冠上一个这样的后冠,他凭什么?这臭小子也太不把她放进眼里了。

  晴婉朝腕上的表一看,该是时候了,不必要再与他耗下去,到时误了时机,免不了又遭母亲一顿责骂。

  「也好,算我没那福气,不过为了我的诚意,我送件礼给你当见面礼,你在这等着,别走哦!」她送他一记飞吻,步履轻盈地朝崇纶他们的方向走来。

  一闪进阴暗处,晴婉抖颤着手将打火机从牛仔裤内拿出来,她喃喃念道:「阿弥陀佛,叔叔,这一切都是我妈逼我这么做的,您不能怪我呀!」打火机一开,崇纶的身形整个在一簇火苗后出现。

  啪!一记划破寂寥夜幕的巴掌声在牧场上如雷般传开,整个灿红的五指烙痕深深地陷进晴婉的左颊,她像只身陷入捕兽器的受伤山禽,害怕人类的靠近,身形不住地朝后挪躲,为求一丝生存而眼布乞意。

  「晴婉,你知道你自己现在在干什么吗?那是我们的亲叔叔,唯一的一位亲叔叔。你年纪还这么轻,心肠却比蛇蝎还毒,出了一位这样无可救药的母亲也就算了,你还有样学样,良心全被狗吃了!」崇纶破口大骂,使得晴婉也怔得吓愣在一旁,她从没看过崇纶像只发了疯的狼一样,大肆狂咆。

  「别这样,有话好好说。」祖儿见晴婉因过度的害怕而蜷缩在一角,狼狈凌乱的衣衫消褪她大半的娇颜。

  「发生什么事了?」慕塘听见不寻常的吵杂声音即跑了过来。

  这一幕着实令晴婉难堪得想找洞钻进去,噙泪的双眼再也受不了如雨般的珠泪狂泻而出,她推开慕塘以寻个出口夺命逃去,这份羞愧教她如何再多待上一秒钟。

  「你怎么当人家哥哥的,对自己的妹妹下手这么重。」慕塘义愤填膺,忍不住年少气盛地发飙起来。

  「这是我们石家的家务事,不需你来插手。」崇纶根本懒得与他多作解释,他礼貌性地自祖儿身边移开。「不好意思,不妨碍你们了。」

  「慢着!」一具硕大的身形如日蚀般地在崇纶面前产生压迫的阴影,目光像猎豹似的不友善。「你们石家的事我可以不管,但现在时间应该不算早了,你们两个偷偷摸摸在树丛后面做什么?别告诉我今晚月色不错出来走走而已,这种鬼话我是不会信的。」

  「左慕塘,我相信我私人的行踪应该用不着跟你报备,也请你以后不要乱讲,谁是你女朋友?我不会跟一个年轻不成熟的小伙子谈恋爱的,现在不会,以后更不会。」祖儿一再累积的不满终于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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