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翻起一阵阵的怪异之感……
他们是为她而留?
“明知故问,你装白痴呀!”方世平冷哼著,为吃过的苦头大抱不平。
真的是为她吗?
方晓茹被泪水洗得分明的眸子移向凝著脸不吭声的厉南天,浓浓的困惑直揪著她不放。
不懂,真的不懂,酷爱工作的他会为她延误工作吗?
鲜少拿出来使用的脑袋瓜子暗自转动著。
回想起他曾陪她到日上枝头尚未离开,想到他曾准时下班回家陪她四处走动,毫无怨尤……这些不曾言明的举动、默默不吭声的疼宠,竟使她鼻端一阵酸楚。
她实在是太……太笨了,笨得不曾细想过他的真心。
“你为什么要娶我?”这个问题好困扰她喔,他是因为孩子才娶她吗?
虽然这个理由也对,可是心里就是不快活。
好像自个儿是附属品的感觉,心里著实不悦。
厉南天瞪著地,紧抿著唇不吭声,冷冽的眸子却勾得她的心好乱。
“蠢蛋,咱们老大若不在乎你,干嘛娶你?他嫌命长呀!”厉浩天的身子懒懒地靠在柱子旁,闲闲的加注。
“难不成你以为娶你很幸福吗?既不会分摊公事,还跟我们抢人。你自己说说看?老大有多少的公事因你而耽误?跟你这种没神经的女人在一起,迟早被你活活气死。当人家的情妇,你说你够称职吗?够尽责吗?到底你的责任是来陪老大的,还是老大来陪你?”
方世平双手环胸,用力的抱怨,没瞧过像她这种失职到头的情妇,最后还荣登后座的成功例子。
当家主母竟是这种“无三小路用”的货色,他想起来头就痛,往后必定没有好日子过。
“瞧瞧你说的是什么鬼话,胡里胡涂的当上厉太太?你要搞清楚耶!堂堂厉太太这个名号有多少女人抢著要、争著要。若不是咱们老大看上你,你以为你有机会当吗?你以为你有这个能耐吗?”
“你知不知道,我们花多大的心思才找出你的下落?你倒好呀!屁股拍一怕就走得无影无踪,我们只知你叫‘庄晓唯’外,什么都不知道,这个名字还让我们被那些侦探社的人当成疯子对待。你说,我们的精神损失该找谁讨?”厉浩天加强解释的讨伐著她。
想到那些侦探社面对他说的名字时,那种哭笑不得的嘲弄意味,就够厉浩天抽出她的筋骨来熬汤。
她打从开始就把他们当疯子来耍,真是够了!
他们挟枪带棍的解释一大堆,意思是他很在乎她吗?
方晓茹直瞅著厉南天,隐约间瞧出他的不自在,红唇微扬,原来……原来他真的这么在乎她,难怪同居两个月来他如此的呵护她、照顾她。
心里甜丝丝的,在唇边漾起满意的笑花。
被他疼宠的滋味令她好生怀念,这辈子只有他对她如此的纵容?纵使分离,心仍不停的想念著彼此的过往。
心里的花儿不住的绽放。
“我不喜欢这么多人监视我。”清眸微微眯起,用力的抗议,嘴边的笑意已不见先前的嚣张,显得像小女儿的娇态。
“不喜欢也得喜欢,谁教你敢偷溜。”厉浩天毫不客气的吼,谁教她让他们的日子不得清闲,活该!
两个月来水深火热的日子,他们被操怕了。
“总之我不管啦!把多余的人全部给我撤走啦!好不好啦?”方晓茹才不理他们的抱怨和不平。
轻柔娇嗔的笑靥直冲著那张冷硬的脸庞,娇撒不依的声嗓冲著他直唤,小手拉著厉南天的衣袖,运用美人计的策略,直勾勾的看著他。
“抗议!”厉浩天跳起来用力的吼。
“拒绝!”方世平也恨恨的表示意见。
“反对!”王仲桀认真的补上。
“驳回!”保镖冷晴冷冷的加上。
“人家不管啦!”红嫩嫩的唇、温温的气息,诱惑般徐徐喷洒在厉南天的脸庞,存心看他冷漠的面孔绽出一丝丝的裂痕。
素手不甘示弱的攀上他的颈间,似有似无地触及那熟悉的温熟身体,敏感的发觉他的身子微微颤抖,唇间的笑意更浓、更甜。
这一刻,她终於明白原来她拥有掌控他的能力呀!
像加强效果般,温暖柔嫩的娇躯顺势贴上他壮硕的身躯。
“人家不要那么多人看管我啦!好啦!人家发誓嘛!人家再也不会逃走,好不好嘛?把他们调走啦!”
耳际传来他粗重的低喘,身体瞬间僵硬。
她抿著红唇,再度娇柔的磨蹭著他显得紧绷的身躯,刻意的挑逗、蓄意撩起他的火原。
厉南天玄黑的眸子低垂,望向她那一潭盈盈动人的秋眸,沉静不语,眸中紊乱的神采泄漏出他被搅乱的震撼。
“老大,你绝对不可以中美人计,这种计谋咱们已经上过当、吃过亏,绝对不可以再重蹈覆辙。”厉浩天用力的重申立场。
畏惧危机再度重现。
“没错,方晓茹,你这种不入流的小手段,还好意思拿出来用吗?”方世平不客气的批评,小人步数不足挂齿。
“哼!你们管我!”方晓茹低喝著瞪向他们,小脸蛋故意挤出“你奈我何”的娇态。
像跟他们挑釁般,红唇靠向厉南天的耳畔轻呵著,温熟的气息喷洒在他的俊颜上,用力的魅惑。
“好啦!不要跟人家计较那─点点小事情啦!人家真的不会再逃走了,好不好啦?相信人家啦!再相信人家一次啦!最后一次啦!”柔媚的声嗓娇得令人浑身的筋骨酥软,落入败势的三个男人纷纷投以不屑的目光。
“你拿什么做保证?”厉南天低垂著眼眸,沙哑的声音如丝般性感,著迷的眼眸似火,紧盯著她撒娇的神态,一股灼热在他体内狂肆的叫嚣,下半身点起他熟悉的紧绷。
“老大……”尖声惊喘从四下纷纷传起。
“我们回房,慢慢商量。”方晓茹娇羞不依的说,秋眸含著浓郁的笑意,意有所指的暗示,纤纤小手在他胸前挑逗般画下─个又一个的圈圈。“老公,你还欠人家一个洞房花烛夜。”
厉南天邪肆的眼中迸射出一抹火漾的光彩,双臂一展,迫不及待地将她抱入怀中,大步往楼上走去。
那声“老公”,让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和自尊,悉数毁灭。
四下传来又急又气的跺脚声和低吼声,方晓茹却在厉南天的怀里,抛出一抹胜利的微笑给他们,想跟她抢人?看谁的分量够吧!
有本事他们也来磨厉南天呀!
来呀!
第十章
火热的唇舌直到房门关闭时封住她的,像灼热的火苗般团团的包围住她。
厉南天轻柔地将她放置在床间,急切的大手不住的游移在动人的曲线上,流连不已。
直到方晓茹几乎喘不过气来,火热的吻才告休止。
“可以吗?”沙哑声夹带低喘,大手轻轻的抚向她微凸的腹部。
她娇羞的点点头,声音细如蚊蚋的说:“可是你要轻……轻一点。”
火热的唇立刻落在她的唇上,厉眼微眯,在覆上娇柔身躯时,健硕的身子一顿,缓下步伐,冷冽的眼底燃烧著情欲的火光。
“为何要逃?”他咬牙低喝,差点被美色所迷,忘却目的。
他懊恼的爬梳自身的发际,暗自低咒总是被她耍得团团转。
“人家刚刚说遇,人家只是你的情妇,你又没有给人家允诺什么?难不成还要我等你铁了心的赶人吗?”
声音轻柔,唇舌性感的落在他的颈边,徐徐的烙下淡吻,小手则不动痕迹的慢慢解开他的扣子,眼眸间尽是难掩的风情。
她不爱他问下去。
黑瞳底的冷意散尽,火焰徐徐燃起。“你的目的究竟为何?”
他平躺在床间,双目半垂,眸光复杂的瞅著她,却无意阻上她挑逗的行为。
伏在他身上放肆而为,精灵般的小手滑进他的衣衫里,温柔的抚弄著他的肌肤,今他的喘息声更加沉重。
“人家哪有目的啦!”
她不依的嗔道,他上半身的衣著已然凌乱不堪,衣扣均已打开。
红唇探向他俊逸的五官,轻柔的印上他的额际,娇美的眸子直盯著他瞧,红唇再徐徐的往下。
“你……你认真点……”回答。他咬牙嘶吼,重重的喘息,双掌在两侧死紧的握著。
这女子简直是生来克他的,自制力已然溃不成军。
“人家……”眸光羞涩可人的瞥他,红唇轻柔的印在他的唇间,轻得像风,却引来他剧烈的喘息声。“人家真的不够认真吗?”眸中加上调皮的色彩,嫩嫩的红唇再度印上他的唇。
火热的温度随著彼此的喘息而高涨,被积压两个月的热情赤裸裸的被挑起,两具身子翻滚在床间,狂肆的火焰将彼此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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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蚀骨的欢爱过后,方晓茹疲累的伏在厉南天赤裸的臂膀间,红唇逸出轻声的叹息,浑身酥软地磨蹭两下,寻找舒适的方位。
大掌抚著她柔细的发丝,粗重的喘息声仍未停歇,黑瞳间的情欲未褪,却闪过一道灵光,深知被怀中的可人儿再度唬弄。
“还不把事情交代情楚?”
他把意图耍赖的人儿箝住,不容她再次逃离。
“人家……人家好累。”红唇微嘟,埋怨的伏在肩膀上昏昏欲睡。
“如果你不把事情交代清楚,从今天起你就不用离开这个房间──”声音威吓如警告般郑重。“这张床。”
不会吧!清眸瞠大对上那双黑瞳,睡意已然烟消云散,不服气的抗议:“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你可以试试看。”浓眉微挑。
方晓茹嘟高红唇,小手用力的揉乱他尚称整齐的发丝,增添几分的邪恶气息。
她的小手被箝制在他的手掌里,她不服气的瞪向他,气他好整以暇、守株待兔的自信,俏鼻微皱、红唇紧抿。
“还不打算自首吗?”以臂当枕,静待她举白旗。
“先说你为什么要娶我?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娶我?”方晓茹不甘落於弱势,张牙舞爪的要求自主。
他半眯的眸光移向她的容颜,淡淡的说道:“我劝你尽快回答我的问题,否则……待我耐心用尽,处罚加倍,莫怪我不通人情。”
她倒抽一口凉气,像看怪物般瞪著他,气他的霸道专制。
“说!”发号施令久了,威仪不白觉流露。
“说什么啦!”她嘟高红唇,被逼入绝地。
“把你接近我的目的说出来。”黑瞳锐利的迎向地,唇畔勾起危险的线条。“或许该说,这跟你两个月前的逃离行动是否有关?又或者……”夹带力道的大掌从她的腰际抚上她的肚子,压力的迫近令她的俏脸变色。“是跟这个孩子有关呢?”
这个男人……她禁不住的轻喘著,不叮思议的盯著他不放,他是蛔虫吗?他洞悉般的锐利眸光第一次让她感到畏惧不安。
他怎会将事情看得如此透彻?还把她的心思捉住八成?这……她的脚底不由得开始泛寒气,他难道知晓她的计画吗?
“是……是你想太多了。”方晓茹手足无措的低喃。
“我想太多了?”他啧啧两声后,单手将她的脸蛋抬起,让她望入那双洞察人心的黑瞳底。“真的是我想太多了吗?方晓茹,别将我厉南天看成废物。”阴沉的声音徐徐地吹来。
她的心顿时冰冻起来,这个男人……她怎么会天真的想跟这个男人斗呢?
凭她这种肉脚的小角色,根本连上场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被封杀出局了。
现在他到底想怎样?
难不成也要跟她抢孩子吗?
难怪他要娶她,娶她之后再抢孩子,血统确立,行抢就更为方便。
“我……我……”她支支吾吾。
“不打算狡辩吗?”厉南天有礼的询问。
她沉默十秒后,阖起双眸,重重的叹气认罪,“好啦!好啦!既然你都猜到了,我也不想隐瞒!当初人家会愿意当你的情妇,用意就是要怀个孩子,可是人家又没有要你负责的意思,我只是想要有个孩子。人家连你的房子也没有拿,珠宝也没有拿走半件,你就该知道我并没有要出卖自己的意思。”
“嗯。”他低头,眸光复杂难解。
“两个月前,我发现自己已经怀孕,达成目的只好赶快走人,难不成等你发现我珠胎暗结吗?”她偷偷的看他暗沉的脸色,心好沉重。
“你才二十出头,如此年轻何须那么快就有孩子?尤其是想当未婚妈妈?”
方晓茹咬咬唇,叹口气,把自小到大的遇往说一遍,包括当初为何会有如此的想法,都简单的述说一次。
最后用力的补充,“所有的事情我都交代清楚了,我先说好,你不可以跟我抢孩子,这是我最大的希望。”
厉南天摇摇头,阖上眼,不吭声。
她忙不迭地靠上去,紧张兮兮的问:“你说说话呀!人家说了这么多,你怎么都不表示意见?”
孩子的事该怎么解决啦?
千万不能跟她抢人啦!
半睡的眼眸瞥向她,淡淡的启口,“你不累?不想睡?”见她用力的摇头,他露出满意的神采。“那下去煮饭,我先睡一会儿。煮好饭再叫我起来。”
什么?
这是回答吗?
这个时候?这个时候居然叫她下去煮饭?
方晓茹气呼呼的瞪著他阖紧的眼眸,五分钟后不见他开启眼睛,她懊恼的低吼,嘟高红唇,无奈的拾起床下的衣物,为他盖上薄被后,步入浴室梳洗;浑然未觉当她关上浴室门时,那张状似沉睡的容颜勾起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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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气团过境,滞留厉家。
厉家一连的军队在隔日均已撤走,方晓茹不解的问其他人为何时,众人仅是摇摇头不解释也不说明。
她的问题得不到解决,厉南天又整天冷著一张脸,摆足脸色给她瞧,回家也不曾听到他吭上半句话,吃饭、休息、睡觉成为这个家对他最大的功能。晚上搂著她睡是他们三天来最亲密的接触。
真是够了!饭后,方晓茹瞪著那个厉大老爷看报的身影。
“你到底想怎么?咱们干脆把话挑明说。”方晓茹站在他的面前,双掌撑腰,瞪著才新婚就跟她闹变脸的家伙,他到底想怎样啦!
他想知道的事她均言无不尽的坦白,他还想怎样?
“说?我们有什么好说的?”冷气强势的吹过来,杀伤力十足。
是可忍,孰不可忍?她一把将梗在彼此间的报纸抽掉,扔到一旁,清眸充满怒火地瞪著他。
厉南天闲闲的抬起眸光看著她,还轻松的端起一旁的热茶,优雅的轻啜两口润润喉。
观众数名纷纷退到安全地带,将客厅留给他们发动战火,省得火苗喷上身,多划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