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恶了好不好?”龙绍祥浑身起疙瘩。
“不要嫉妒!不要羡慕!你若不巧‘嘴馋’,我会帮你cover的……”龙绍麟挤着眼用肘部捅他。
“神经病!”他撞开龙绍麟。“你还是去完成你的新使命吧!”然后良心建议道:“记得学‘克拉克’将红色内裤套在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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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莲觉得自己的演技又更上一层楼了,明年蝉联得奖将是实至名归,连龙绍祥都叫她骗得愣愣的,当她是真诚来为订婚那夜所发生的“误会”致歉哩!
“我们还是好朋友对不对?”她知道她这种眨着泪眼、珠儿半落不落的模样最是动人,没有男人或女人能抵挡她的攻势。
“对,还是。”龙绍祥暗叹了口气。
要知梦莲能放下身段向人低头,是宗破金氏纪录的大事也,他堂堂一个大男人总不能表现得大小家子气,故岂有不接受的道理。
“有关你们兄弟间的赌注……”眼见龙绍祥的眉尾上抬,梦莲遂笑道:“我绝非要探你隐私或什么的……”事实上就是。“我只是很想帮助你,你晓得的,很多事情女人对女人说是方便多了……”
见他不说话,她随风转蓬——“当我没说,希望你不要介意。”她准备要走。
“不,你说的对!”龙绍祥念起上次纯纯生理期的劳师动众,还遭龙绍麟耻笑至今。
梦莲美臀早又抢着坐回去,红彤彤的菱唇却故意欲拒还迎。“算了啦,我干么多管闲事,何必让人话鸡婆……”
“不不!有个年龄相仿的同性朋友对纯纯不见得是坏事,而且有人做比较,可以刺激她学习。”龙绍祥窘笑。“不瞒你说,我急需位有耐心的老师来教导她,毕竟很多地方我是爱莫能助。”
“若我真帮得上忙,那会是我的最大荣幸。”梦莲谦逊地微点着头。
“太好了!”龙绍祥喜极地握住她的手。
“什么时候开始呢?”梦莲笑在嘴里,恨在心坎,他从没用那种态度对待过她的事,即便是她努力演好他的电影,拿下坎城影展的金棕榈奖,他也只是淡淡地说声恭喜。
“越快越好。”龙绍祥不疑有他,撇掉梦莲的私生活不谈,她能在影迷前维持玉女的形象于不败,自有她名不虚传的地方。
“何不现在呢?”梦莲口上愈甜,腹中毒剑愈多。
“那……太麻烦你了。”龙绍祥正愁打赌期约已近在眉睫,纯纯的繁多细处仍令他有“巧夫难为无米之炊”的无力感,而梦莲的援手,犹如在溺水时漂来的一块浮木。
“老朋友说什么麻烦。”梦莲讲的跟唱的一样。
“来吧!我带你去见她,若是没有意外,她现在应该是在练习穿高跟鞋。”龙绍祥用了许多的不确定,因为刚才梦莲的到访,打断了他的严密盯梢,虽然仍有人在“守”她,但他……真的不确定她是否依然听话的在原处。“我必须先让你有个心理准备,她……我请的老师都无法待到第二堂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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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莲终于了解前多任老师无法待到上第二堂课的缘由,教纯纯的的确确需要无比的耐心和……毅力!
如同龙绍祥当初第一天和纯纯相处的情况一样,梦莲没熬多久就已追悔莫及,光是应付她的“为什么”便已让大明星憔悴到乍老十岁,更遑论她稀奇古怪的问题,感觉上比同时轧四部戏还累人。
但为了复仇计划,梦莲真的牺牲到有够彻底,忍无可忍只得重新再忍,自我欺骗地安慰自己,现在扮演的是卧薪尝胆的勾践。
“为什么呢?”纯纯问出今天第一千三百七十五个“为什么”,这且不概括起始时梦莲没算的。
“因为这样别人才会喜欢你!”梦莲想对天嚎叫,她总算知道要逼疯一个人很容易!
“为什么这样别人才会喜欢我呢?”纯纯问,第一千三百七十六个。
“为什么我每说完一个逗点,你都会有疑点呢?”梦莲不禁反诘,她受不了纯纯已经从鸡蛋壳问到壳内的鸡骨头,却仍然、继续、再——问!
“不知道耶……为什么?”纯纯前思后索就是不透。
“我……”忍耐、忍耐,追求幸福你要学习忍耐!梦莲想哭,有人生来是为“发问”而发问。看!这么平常的对话,她照旧要问。
“如何?一切还好吧!”龙绍祥终于来了。
“还好……”还有什么比现在更不好?!梦莲谢天谢地他的出现来拯救她脱离苦海,她甚至可以看见他顶上的那环光圈。
“祥哥哥!”纯纯笑比星辉,熠熠耀人。
“你有没有惹梦莲生气呀?”龙绍祥坐下来,看着梦莲问纯纯。
生气是没有,漏气倒不少……梦莲对他摇摇头。
“没有,我今天好乖,坐在这儿两个小时都没乱跑。”
“真的?”那确实难得!龙绍祥轻捏她的俏鼻尖,此乃他对她表达爱意的宠幸方法。
“嗯,不信你问梦莲。”纯纯无城府地挤着眉。
“是呀!她好乖。”梦莲忙收敛嫉妒假笑,她这是在干什么,当她是保姆吗?
“祥哥哥,梦莲懂好多喔!”纯纯自然而然地坐上他的大腿与他分享适才上课的种种。
对于这样的亲昵,龙绍祥似乎亦不以为怪,两手落落大方地圈住她的腰,不时配合她回答,历来冷傲漆黑的眼眸竟充满着梦莲未曾见过的柔情灿光,像是……像是……述说他很幸福!
幸福?梦莲心中酸溜溜的。他不该和别的女人拥戴幸福,他应该只有和她在一起才能体认到幸福才是。
明天!她不能再等了。梦莲眼红地扭捏桌中的一角,当那是纯纯的心脏。纯纯呀!怨不得我,好好享受龙绍祥最后的搂抱吧,明天的这个时候,你将是王国正手中的残花败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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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啊?不好吧!祥哥哥会不高兴的。”纯纯战战兢兢地偷睇四周,俨然被人听见这话就会遭天打雷劈似地。
“不会啦,你忘了他交代你什么都要听我的吗?”梦莲鼓着三寸不烂之舌与和善的脸孔。
“对呀,可是……”纯纯犹豫。
“没啥好可是的啦!”求求你快答应,给你跪都行!梦莲只望早日解决这项“阻碍物”,她不能忍受纯纯再问一次“为什么”。
“但……”祥哥哥每天都会叮咛她不准跨出龙家的那道围墙耶!
“放心啦!外面真的好好玩、好好玩……你不去逛逛真的会遗憾。”你逛了会更遗憾!梦莲蛇蝎心肠地毒笑。
“真的那么好玩吗?”纯纯有点心动。
“我怎么会骗你呢?”笨鸟要入网啦!
纯纯很慎重地考虑后说:“不要好了,我怕祥哥哥会生气!”
梦莲的笑咚地坍下来。“我保证他绝不会生气。”倒是纯纯再不说yes,她要生气了。
“祥哥哥说……”纯纯斜瞄她,并不觉得她的保证有多伟大。
梦莲抢白蛊惑。“别管他说什么,从前是因为没人陪你所以他担心,现在有我作伴,祥没有理由再反对。”没有理由再反对不代表他不会反对,尤其他若晓得她打算趁他不注意时绑票,他肯定坚决反对。
“是那样吗?”纯纯仍认为有些不妥,她平日再怎么皮蛋,却未违背过龙绍祥订的这条严规。
“相信我啦!”梦莲趁她依然举棋不定之际强拉她出去。
“好吧!”也许梦莲说的对,何况她对围墙外面的世界实在很好奇!故此她怀着探险的精神坐上梦莲的车,驶经大门时还不忘对开门的小张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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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纯纯像进大观园般一路哇到王国正的家。“这里是哪里呀?”
“这里是你的葬身之地!”梦莲褪下蔼然可亲的面具,换上鬼蜮獠牙的外貌。
“丈生之弟?‘丈生’是谁?他的弟弟我认识吗?”纯纯问。
“你给我闭嘴!”梦莲穷凶恶吼,昨儿一天就害她晚上作噩梦,梦里让麋集的非洲难民团团围拢,压得她喘不过气。“进去!”
“为什么要进去呢?”纯纯尚无大祸临头的戒惕,即被梦莲推着跌进门。“哇!这房间为什么到处都闪金金的?是黄金藏宝洞吗?”突地她想到了什么,于是掩住口。“对不起喔!你刚刚叫我闭嘴,我还讲那么多,我每次都这样……”结果她又咿呀哇嘎地说了一堆。
“哼!”梦莲锁上门随她念,反正几分钟后谅她也只能哭!
“你带我来寻宝的吗?”纯纯童心未泯地笑。
梦莲未答,王国正淫荡的双关语从中庭灌入。“是啊!来寻我的‘宝贝’。”
纯纯的笑容在听到这印象深刻的秽音猝失,悚然地仰颈忧视,果然瞥到一眼熟的肉球向她挪近,她跳到大门急欲逃开,门却纹风不动。
“为什么门打不开?”在龙家她只要轻轻一推就好,所以根本不晓得门有锁,眼见那只“山猪”越来越接近,她慌骇地改推为撞,但仍无济于事,她转向梦莲求救。“我要回家!我不要在这里——”
梦莲悠悠闲闲地坐着修剪指甲,隔岸观火的微笑。“勿做困兽之斗啦!”
“小美人,甭撞呀!倘若撞伤,小正正我会心疼的,过来嘛!我会对你很温柔……”王国正涎着脸,欲火使他全身的脂肪燃烧,耳尖的人尚可聆取油爆声。
“梦莲快赶他走,救我!”纯纯大惊失色,用力拍打着门狂喊。“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你叫破嗓门梦莲也不会赶我走,她恨不得我赶快‘上’你呢!”王国正浪言浪语浪笑。“至于其他人嘛……嘿嘿!我今天全放他们的假啦!”
“梦莲?”纯纯存着一线生机。
“死丫头,你好好享受吧!”王国正猥琐地舔着上下唇,慢慢地走向猎物。
“梦莲,为什么?”一线生机断掉了,她这么信任梦莲,祥哥哥也是……纯纯难过地扇着贝形的睫毛,以免泪水滴落。
“谁叫你抢了她的祥哥哥呀!”再走几步就可以尝到他的梦中仙子了,王国正兴奋地肌肉都打颤。
“你住嘴!”梦莲斥止他,然后趾高气昂地对纯纯说:“祥要我带你来这里,他被你烦得受不了,他压根儿不爱你,会和你订婚完全是被父母逼的,他会与你接近也是因为和他哥哥们打赌。”
“你骗我!”纯纯当然不信。
“这可是他自己向我诉苦的哟,他还说你是非洲捡来的小难民,爸爸死了没人要,粗鲁又不懂规矩,成天痴心妄想当他妻子……”梦莲添油加醋地更改龙绍祥稍提的内容,而且恶狠的口气和他当时充满的怜爱截然不同。
“你说谎!”纯纯泪眼婆娑,语调已无原先的坚定,因为她说的都是事实,如果不是龙绍祥说的,她怎么会知道?
“再告诉你吧,你们订婚的那天晚上他送你回房后,我俩就在你隔壁的房间做爱——”她听得出纯纯的信心在动摇,便乘瑕抵隙再加把劲儿。“是不是说谎你比我更清楚。”
“做……爱?”纯纯睁着牛铃大眼。
“对,做爱!你不会不知道吧——就是男女脱光光、夫妻一起做的娱乐活动啊……”梦莲格格地笑得很假。“我们还常做呢!”
“你说谎——”不可能,那件事应该是她和祥哥哥一块儿玩的才对。可是,以前佣人小翠曾说过,梦莲和他……
盏茶之间,就被两个人背叛,其中一位竟是她万般倾慕依赖的“挡风港”,纯纯哭得稀哩哗啦,两手抱拳放在眼下猛拭泪,全没注意王国正已抱了上来……
第九章
“纯纯?”龙绍祥才离开接个电话,回首就不见人影,纯纯不在就罢了,毕竟她坐不久不是新闻,但连梦莲也消失,事情就有点奇怪。“纯纯?”
他找遍她常跑的地方,包括举头检查每棵大树的上面,却依旧没看到她坐在枝干端的轻巧身影。“纯纯?”
梦莲不是不懂轻重的女人,龙绍祥有不祥的念头,他的步伐越跨越急,逢人就问。“纯纯呢?”
被问及的人一律回以摇头——“没看见!”
不要慌,她一定是在玩捉迷藏,他安慰自己别胡思乱想。“纯纯别闹啦。”此已成了他的口头禅。“该放梦莲回家了喔……”
每次他用这种投降的软调儿,纯纯总会随着仓鸟庚鸟般的啼笑、似小花鹿踢踢蹬蹬地蹦出来,可是今天却没有。
不宁的惶怵愈扩愈大,龙绍祥始终挥不散那慌乱,他难得对着家中所有的仆人怒飙。“全部的人都给我去找!”
龙绍麟左手插在裤腰带,右手甩着车钥匙,吹着口哨晃进来。“干么?谁的隐形眼镜掉啦?”
“纯纯失踪了!”龙绍祥躁慌地陷在沙发中咬着握拳的指节。
“失踪?”龙绍麟笑。“不会啦,这么大的一个人。搞不好她现在正躲于某个角落偷笑。你忘啦?前几天她把绿色颜料涂得满身藏在树上绿荫里,还有一回匿在花房里,最吓人的一次是爬到屋顶做日光浴……”
“那些地方我全找过了……”龙绍祥浮动地抖着两腿。
“床底呢?啊!不会。难度太低了……”龙绍麟帮着出主意。
“我也找过了。”龙绍祥如坐针毡,索性站起来。
“问最后看到她的人嘛!”龙绍麟漫不经心的拿起桌上的水果,边吃边点头。“嗯——甜,好吃!”
“最后看到她的人应该是梦莲,因为她俩在一起谈美姿美仪。”龙绍祥说。
“噢喔!”龙绍麟手中的水果掉下地。
“怎么?”龙绍祥的眼皮在跳。
“你是真笨抑或装笨?”龙绍麟手仍卡在半空中。
“你别再兜圈子啦!”龙绍祥急惊风地想擂麟这只慢郎中。
“惨矣,看来你是真笨!”盱他拳头要来,龙绍麟忙道:“百分之百是梦莲带走的。”
“为什么?”龙绍祥目前脑汁塞满的全是纯纯泣然的骇容,其余皆成杂讯而没法解读。
“我看你跟纯纯腻久了,也变得‘蠢蠢’的,梦莲她喜欢你,以她阴沉的个性,她会对纯纯友善我头给你!”龙绍麟继续吃起水果。
“我去她家找她……”龙绍祥火旺地就要往外奔。
“所以我说你蠢,是你会把偷来的巨款藏在家里等警察吗?”莫瞧龙绍麟平常散散的,真碰到棘手之事,他特勤警察的训练可不是当装饰的,依他卓越优异的成绩是足以坐“上位”,只是他不爱蹲在办公室。
“那……”龙绍祥干急,脑子乱纷纷地无法运作。
“咱们就当是起绑架案。”瞎猫碰上死耗子,真让龙绍麟给猜中咧。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揍警察可能违法,揍自己胞兄不碍事吧?
“别慌,把梦莲的大哥大号码给我。”龙绍麟谈笑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