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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刀夺爱 page 12 作者:陈敏惠

  “你丝毫都没有努力去做得更好!”他的目光闪着怒火,以责备的口吻说道。

  “我不想为你做任何事!”这样的答覆,使费翔将她重重地放开。她小少地离开费翔,五腑六脏仿佛都为此颤抖着,她安慰自己,这才不过是一个开始……

  莹莹不理会费翔的反应,自顾放眼打量这个家。墙壁的材料是用刨得光滑的粗木做的,墙的四周开了许多窗户,墙角还有暖炉的设备。厚厚的地毯和这些朴素的装潢,是相当调和的。暖炉的前方,陈设着一座非常高贵的茶色天鹅绒沙发;在这座大型沙发旁边,还巧妙地搭配着一座茶绿格子布的双人座沙发。

  站在长廊往下看,可以瞧见餐厅。突然。莹莹凭第六感知道费翔正站在她的背后;她回身,立刻接触到他欲言的眼神,仿佛在询问她对房子的观感。

  “很漂亮!”夏莹莹压抑心中的好感,冷漠地对他道。

  “让我逐一带你参观。”

  不等她表示意见,费翔已迳自走到廊上,莹莹只好耸耸肩追上去。费翔打开长廊的门,这是莹莹没有注意到的一个隐密地方。

  “这是我晚上工作的书房。”说毕,随即转入餐厅。

  “餐厅的对面是甲板。”那是一间露天的土黄色房间,阳光充足,在那里可以跳望全湖景观。

  费翔按步就班地介绍各个房间.它们共有的特色是——朴实而现代化,兼有文明的舒适以及乡野的淳朴。四周群山环抱,宛如一遗世独立的世外桃源。

  费翔继续机械性地引她浏览一楼的陈设后,他们沿着杉木扶手登上二楼,迎面而来的是一条宽广的长廊,长廊的两旁共开了三个门,有两个靠近梯口,另一个则临眺着湖畔。接着他们走到湖畔的门边,这一段时间,除了必要的说明之外。费翔很少和她谈题外话,两个人宛如陌路生人。

  “这是主卧房,梯口的两间是客房。”如同莹莹所料,他连带性的动作是打开主卧房的门。随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罩着天鹅绒床单的大床,色泽极为鲜艳夺目。站在窗边可以俯瞰全湖景观,远山近水倒影层叠,蔚为胜景。

  “真美!”莹莹近乎自语地叹道,仿佛单独置身仙境。

  “左边的门是更衣室,浴室在右边;你自个儿仔细参观,我去搬你的行李。”

  费翔丢下这些话转身下楼去。莹莹也应声,等他的脚步声远离时,她悄悄地溜到其他房间参观。

  如果以主卧房为标准来衡量。其他的房间就显得太小了。不过各房陈设的家具,稀奇古怪的样子,仍旧使她流连忘我。

  当费翔的脚步声再度在梯问响起时,她急忙再回到主卧房,将视线投向窗外,装出漠不关心的样子。她直觉到费翔正在门边盯视她的举动。

  “我想换衣服,你不介意吧?”费翔的语气是嘲弄的,根本不是诚心尊重她,没等她回答,他便自顾走入更衣室。

  莹莹也只听在耳里,身子仍站在窗边寸步不离,心里开始像悬了十五个吊桶似的七上八下。费翔的声音又从里头传出:“通常我待在家时,是不穿西装和打领带的。”这句话使得莹莹的心跳更加速跳动着,她红着脸,畏缩在窗边,喉头紧得发不出声音。

  “转过来没关系的!”费翔的笑更加尖酸。她小心翼翼地回过僵直的身体,看到更衣室门前的费翔犹穿有粗布便装,心头方才平静下来,原先戒慎恐惧的眼神,也转为安心的样子。

  但是费翔的鹰眼是敏锐而不饶人的,他仿佛透视了莹莹所担心的事,因此邪恶地笑着说:“你可以开始整理行李了!我要出去整顿一下贴得花花绿绿的车子。”一说完他掉头就走。

  莹莹宛如逮到一个好机会似的,她半拖半提着一箱的行李,跟跟踏踏地逃离主卧房,擅自选了一间客房,便开始整理行李,准备在此安定下来。

  不知什么时候,费翔忽然像幽灵似的出现在背后。

  “你在做什么?”冷冷的,不带一丝惊讶,但却造成莹莹心慌意乱、手脚不听话地抖个不停。

  “我……我在整理我的行李啊!”一边胡乱抓来一件衬衫,故意摆出忙乱的样子。

  “这裹不是你的卧室。”费翔生气地说。

  “但我喜欢这个房间!”莹莹连正眼都不瞧他,忙着将衣服放入柜子里,故意不理会费翔的反应。

  “好吧!这件事,我再和你慢慢商量。”他平静地应对顽强的莹莹,说完这句话便步出房门。冷淡的态度,不亚于莹莹。

  一瞬间,卧室里变得死气沉沉,费翔的冷漠迥荡在空气中,他的离开,同样无法减轻莹莹的不安。但是费翔这样的反应,对她还算仁慈。至少她可以待在自己的小天地里,不必成天和讨厌的丈夫面面相关。

  她把凌乱的衣服一一折叠好放入柜子里。最后,她才脱去结婚礼服的束缚,换上一件及膝的百褶裙洋装;她在镜前顾影自怜,为自己的终身大事嗟叹自艾,许久她才离开镜里的自我,走出二楼的长廊。

  偌大的房子,静悄悄的,只听到莹莹的脚步声。她站在二楼的梯口,畏畏缩缩地向一楼俯望,依然见不着他的人影,她不禁怀疑费翔是否在家。走下楼梯,才发现费翔独自抱膝对着湖面发呆;她的脚现在有点踌躇不定了,她下楼来原是为了寻找他的踪影,现在他就在眼前的甲板上,她却不敢上前找他。这时,费翔好像想通什么事似的站起身,这时两人的视线,透过一窗之隔撞在一起。

  “从甲板上看湖面景色,真是美不胜收。”声音隔着一层玻璃传进屋内。费翔举起双手,示意莹莹出来。她咽了一口口水,鼓励自己向前走去。

  “行李都整理好了吗?”费翔打破沉默。

  “嗯!”她答道,一下子两个人又陷入沉默。

  “我喜欢这个地方。”费翔突然冒出这一句话,接着又是仿佛无止境的沉默。

  “住山中不是很不方便吗?尤其是到了雨季。听说道路往往会坍塌,使得进退非常困难。”

  莹莹觉得在美景之前,沉默是一件令人难受的事,因此努力找一些话题来缓和目前尴尬的气氛。但是费翔却不回她的话,自顾说自己的话。

  “在紧张忙碌的工作之余,这里的确是一个很好的休闲场所,也不必担心邻居会来烦人……如果勉强要说有邻居的话,也只有野狗和松鼠而已!”

  莹莹不能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她目前所在的地方,竟然没有左邻右舍,而且这是_她要久居的场所,除了费翔之外,这里不知何时才会再出现人踪!这令她恐怖地想到,好像她的一生都要这样冷冷清清的度过,怎不令她感到寒心?

  “莹莹!”乍然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她才惊醒过来,费翔正看着她问道。

  “啊!什么事?”她惊愕地问道。

  “记得做晚餐啊,或者要我帮你做?”这才提醒她天色不早,腹内已饥肠漉漉。

  “我来!”她连忙说道,趁机离开费翔身边。

  第八章

  紧张关忆

  太阳缓缓西沉,夏日的余晖似乎正和黑暗做最后的搏斗。最后,它还是跟着太阳消失在地平线下,使大地笼罩在黑夜里。

  整差个晚上,两个人一句话也没说。夏莹莹重重地阖上手中的杂志,故意制造声音来引起费翔的注意。但是效果不彰,费翔依然故我,冷冷地不发半语。她忍无可忍地自沙发上站起来,抛给他冷漠的眼光。

  “费翔,晚安!”她悻悻地走向楼梯说道。

  “你这么早就引退啊?”费翔终于开口说道。

  这回,她偏不理会他,踏着快速的步履奔向二楼。她关紧房门,还转动一下把手,确定上锁后,再向房内各角落寻视一番,惟恐有一处纰漏。

  换上了睡衣,却了无睡意。连床她都不敢靠近,虽然门窗都锁紧了,她心中犹放心不下,深恐费翔趁她不注意时破门而入。于是她把梳妆台推到门背以加强防御,浴室也上了锁,门前还放置一张椅子做屏障。一切看来都很安全了,但是心里仍旧战战兢兢,仿佛费翔随时会出现似的,时时刻刻处于备战状态。夏莹莹的脑海里开始没想可能发生的状况,万一费翔这小子胆敢骚扰她,她一定顾不得女孩子的矜持,把他臭骂一顿;必要时还要动粗,用她尖锐的指甲抓他个头破血流。一但想好“计策”。她好像吃了定心丸似的,信心十足地严阵以待。

  时钟从十点、十一点、一点、直到一点半,四周仍然静悄悄,一点攻击的迹象都没有。她不禁好奇地自窗口窥视,楼下客厅的灯还是亮的;这告诉她,费翔还有侵略的可能性;虽然眼皮巳逐渐沉重,舒适的床电令她难以抗拒,但是一口气教她一定要坚持到底,绝不让他得逞。

  夏莹莹在窗于与床之间几度徘徊,每次走到床边,她总是升起蒙头大睡的意念,然而警觉心立刻将她又拖到窗前去监视楼下的举动。三番两次,她几乎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想冲下楼探个究竟。好不容易,客厅的灯总算熄灭了,她愈发提高警觉,神经质地注视着房门,双手紧扭住睡衣的领口幻想着——万一费翔破门而入,对她的恶骂一笑置之,然后抓住她的睡衣,将她压在床上.甚至……她幻想着嘴唇被抚摸的刺激感。

  她甩甩头,努力抛掉这些幻想。随着上楼的脚步声,她赶紧关灯,躲入床内,在黑暗中以静待动。脚步声从长廊中传出,莹茕的心跳随它起伏不已;忽然脚步声打住,莹莹的神经紧张到最高点.她立刻坐了起来,准备迎接意料中的状况;紧接着是打开门的声音,顿时松了一口气,她的门并没有被打开。

  此刻,她的好奇教促她去留意费翔的举动。从主卧房里,隐隐约约的传出水声,费翔仿佛正做着睡前的梳洗;一会儿水声也静止了,一分、两分、三分……莹莹拉长耳朵密切监听,主卧房已经悄然无声。突然,一股羞辱的感觉指责她,她重重地投身在床上,拳打脚踢怒咒这个新婚之夜!今夜她啄不是抱着任何绮丽的幻想,但不知为什么,她恨透费翔!虽然她讨厌做他的妻了,却不知怎地,也埋怨这萧条的新婚之夜。约过了一个小时左右,仍然没有一丝动静,她才渐人梦乡。

  当她由梦中惊醒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刹那间,她分不清白己身在何处,为什么四周静得可怕?接着,她想起费翔,他会是在哪里呢?正在混乱中,窗外传来一点声音,他爬到窗边一看,费翔正提着钓具,沿着湖畔渐行渐远。

  她自送费翔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视野内时,不禁有些觉得自己精神轻松了许多。她走入浴室,放满一浴缸的热水,褪去全身的衣服,身子浸在热烘烘的热水中,昨日一天的身心疲惫,就此获得了充份的洗涤舒洁;她闭着双眼,陶醉在热水澡的雾气中。

  忽然,好像有人推门进来,她才想起门未上锁,想站起身来关上浴室的门,发现已经来不及了,便又匆匆地躲入泡沫里。

  费翔不知何时悄然回家,更不知怎地,她竟粗心得连他上楼的声音都没听到。

  “滚出去!滚出去!”莹莹狂叫道。

  “何必这么绝情呢?”他嬉皮笑脸地回道。

  “我正在洗澡,请你暂时迥避一下!”

  “我想欣赏不可以吗?”

  “对不起,我想我有这个稳私权!”莹莹狠狠说道,心中真是又气又恼,千防万备转眼间竟化为乌有。

  “给我看看也算侵犯吗?”

  “真叫人失望!”费翔无所谓地耸耸肩,仿佛看准了莹莹的弱点,兀自逗留在门口,没有离开的意思。

  “你想永远泡在浴缸里啊?我早餐还没吃呢!”

  “你不会自己去做!”说着,更往泡沫里下沉。

  “我不想剥夺你的特权!”他调侃地笑道。

  “什么特权?”莹莹恼火了�  澳闶刮业陌宋蠡嵛沂鞘惹缑逆郊耍梦业母改福参壹薷悖垢宜底龇故俏业奶厝ǎ磕阏嫖蕹埽∧悴皇侨耍 �

  “你的伟大演说,还有没有?”

  “哼!像山那么高!”

  “尽管讲吧!我想全部听完,反正时间还多着呢!”浴缸的水逐渐冷却,她开始觉得有点寒颤。

  “拜托,你能不能出去一下?”

  “怎么啦?你不是想讲下去吗?难道连唯一的听众都不想要啦?我还想再洗耳恭听你的牢骚呢!”

  莹莹看着眼前倨傲的费翔,内心那把旧火又复燃起来,她抓起一条湿的浴巾,不顾一切地掷向费翔的头部,顿时,他的脸倘满水珠,样子很是狼狈。

  “滚出去!”莹莹的怒吼是颤抖的。

  “没用!你应该拿比毛巾更致命的东西投才对。”说着,他逐渐向她逼近,脸色是阴沉的愤怒;莹莹局促在墙角的浴缸内,此时后退已经无门,情急之下,她抓着手上的香皂,胡乱地投向费翔,她连投了两个,都在没有投出之前,就从手中滑落了,当她试图投第三个香皂时,费翔已经站到浴缸旁边。他一手揪住她的手。

  “丢掉!”怒喝的声音起了一阵荡漾的回音。他将莹莹握住香皂的手扭到背后,眼睛怒视着她,俨然一个征服者的样子。莹莹的手经不起扭曲的苦痛,香皂自然从手巾滑落。冷不防,费翔却顺势将她从水里拉起来,泡沫随着她上升的身体向四方飞溅。莹莹本能地用手掩住胸部,一边向地上寻找浴中,一边努力地再蹲回浴缸里,这时,费翔干脆将她拖出浴缸外面。

  “放开我!”莹莹哭丧着声音哀求。

  “镇定一点!”费翔从架子上面拿了一条干毛巾,胡乱地里在莹莹冰冷的身躯,她不分青红皂白地抵抗,费翔只好强制将毛巾缠上去,她的胸口因此出现了一道瘀痕。之厉,费翔放松他的手,向她看一眼。准备转身出去。

  “你不要再靠近我!”莹莹站在浴室的磁砖上,气急败坏地嚷着,心中对费翔的态度非常不满——他莽莽撞撞地冲人浴室,又粗鲁的把她从水中抓出来,现在却又冷冷淡淡的撒手就走,简直不把她看在眼里。

  “我是你的丈夫。当然有接近你的自由!”莹莹的话似乎触及费翔的男性自尊,他压低嗓了愤愤地自门口再度逼近夏莹莹,仿佛要对她证明他的权利。

  “你倒是很善于标榜特权嘛!”莹莹硬着嘴皮顶费翔。

  “是吗?”费翔冷笑道。“我想昨晚你大概在一番戒严下一夜无事吧?”说着眼睛向门边的梳妆台瞄了一眼。

  莹莹一边注意费翔的举动,一边节节后退,不知不觉巾已经退到卧室的地毯上。她目不转睛地凝视费翔的表情,心中甚是纳闷。昨夜的事他怎会晓得?难道他也跟她一样,默默地注意彼此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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