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问这个做怎么?」严纤纤表情防备。
「好奇啊!想知道他究竟做了怎么让妳气成那样?」
「也没做怎么。」很云淡风轻地耸耸肩,但是表情依旧有点狰狞。「他只是很不客气地问我,是要我自己走,还是由他把我押回来。」
「然后呢?妳不理他继续走妳的,所以他点妳的穴,或强迫妳做怎么?」
「都没有,我哪里那么笨,玄膺的功夫可不算好惹的,妳不也见识过了。」美眸有些不屑地睨着谢宁香。「当然是选择自己走回来。」
「这妳也能气成那样?」她只觉得不可思议。
「我心眼小呀!」轻哼一声,打死也不承认自己当时的颜面全无,而后仰起头慢慢走开。举步款款,香风吹送,引来无数追寻者的痴迷目光。
「夫人,纤纤小姐真的好美喔!」无双刚送完茶水,走上前偎向谢宁香,眼光却看着严纤纤,满脸崇拜。「唉,如此美丽、聪慧、有气度又善良的女子实在不多见了。」
「有气度又善良?」
「对啊,夫人受伤去莫离山治疗的时候,大家都对副帮主很不谅解,只有纤纤小姐天天关心我们有没有按时送饭到囚房,不忍心让副帮主饿着呢!」
「是吗?」纤纤哪有可能这么好心?
「没有错啦,但……」清秀的脸上有着浓浓的疑惑。「那一阵子副帮主不知道怎么了,送进去的饭都不肯吃,偶尔吃了,就会听到他在里面大吼大叫,有时候还会听到好象很痛苦的呻吟,让我好担心他是不是疯了。」
她转头看着无双满是不解的小脸。「那阵子三餐都是妳在送吗?」
「对啊。」
「有没有看过怎么异样?」
「没啊!呃……也不能说没有,那阵子偶尔会在灶房附近看到黑影,总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眼睛有毛病,还好现在没再见到了,我想眼疾应该是好了吧。」
「无双,妳的纯真果然堪称奇葩。」举世在一旁冷冷开口。
「举世,妳这话是褒还是贬呀,我怎么觉得妳在骂我?」无双哭丧着脸。「妳还没有告诉我,副帮主现在老是喜欢欺负我、找我麻烦,我到底该怎么对付他啊……」
无双后面的抱怨谢宁香没再听入耳,因为她的注意力全被前方一对男女给吸引去了。
「师父,晏大哥!」她蹦蹦跳跳地跑到那两人身旁。
「宁香,都成为帮主夫人了,怎么还老像个小孩子?」晏郡平温笑着调侃。
「性格是天生的,很难期望她长进了吧。」璩若影在一旁讥讽道。
「师父,您还在不高兴啊!」近似半月形的溜溜大眼中,满是无辜。
「我想,任谁得到新娘子说见不到自己就当场自裁,让婚礼变成丧礼的威胁,都不会高兴的。」
更何况,还真的让中上各处都可看得到烟花……
呿!她已经能预见往后确实不得安宁了!
「别生气嘛!今天是徒儿大喜之日,师父是尊长,不可失了风度的。」她摇着璩若影的手娇笑。
「妳喔,以后要任性,多少也该顾虑身旁之人的心情。」
「我知道啦!不过,我也是真的有事想请问师父呀!」
「怎么事?」
「就是……在莫离山疗毒养伤的时候,您提到纤纤的药柜之事,可是并没有说完全,话语就遭打断,后来我也一直没有机会再问。」
「其实这也不算怎么重要的事,就是纤纤暗柜内的药,对于养伤治病起不了多大作用而已。」
「为怎么?」
「因为她那暗柜之中,有五成以上是春药,剩下的,则有一半以上是迷药。」突然想起怎么似地,璩若影很郑重地拍着谢宁香的肩膀道:「所以,宁香,往后无论纤纤拿任何药物给妳,都记得要提防一些,知道吗?尤其我见纤纤似乎特别喜爱逗妳,善自珍重了。」
「啊?!」她只能满脸错愕,吐不出一个字。
「若影,妳跟宁香说了怎么?」严擎烈走过来,看到谢宁香受到打击的表情,不禁莞尔。
「没怎么,只是要她认清事实而已。」她笑得有些恶意。
「别老爱欺负她。」他低声在谢宁香耳边说了句话,只见谢宁香脸儿乍红,点了点头。而后,他拦腰抱起她准备离开,走前还对特地对晏郡平开口:「晏神医,恭喜你了。」
「是谁无时无刻在想鬼点子的啊,分明护短!」璩若影老大不爽地咕哝,转头看晏郡平。「师兄,擎烈向你恭喜怎么?」
「恭喜彤儿要当娘,而师兄准备当父亲了呀!」他爱怜地轻抚她颈后,看着她顿时呆愕的表情,讶问:「妳难道都没有察觉吗?」
石化片刻过后,美丽的脸蛋才猛然爆上红潮,她指着严擎烈离去的方向问:「他……擎烈怎么知道?」
「因为我方才告诉他,我们约有两年的时间会住在莫离山,哪儿都不会去。」
「我怎么完全没有察觉?」无力地倚着他哀叹。
「或许是妳过于依赖师兄了吧。」轻吻她的发际,他温柔地牵扶着她往留客苑走去。
寄情苑内,再度被布置成新房。
「应该不需要再喝一次合卺酒了吧?」谢宁香坐在床沿,看着桌上的酒杯,不禁想起自己在上次新婚之夜时摆弄的乌龙。
要不是误信严纤纤,她哪里会做这么丢脸的事!
等等!春药……
「礼不可废。」严擎烈举壶注酒,将酒杯递给她。
她虽然与他勾着手将酒一饮而尽,可是表情却明白显示出心不在焉。
「在想怎么?」他取走她手上的酒杯,放到桌子上。
「我在想……玄膺究竟是怎么着了纤纤的道?」
脑袋转啊转,将刚刚筵席问所有人的话拼凑起来,顿时有了答案!
「啊哈!我终于知道了,」很开心地拍掌大叫,而后笑倒在床上。「啊,哈哈哈哈!没想到,没想到啊!哈哈哈哈哈!」
「宁香,我得先提醒妳,千万别在玄膺面前提起这件事。」
他无奈地坐在床沿,脱鞋上榻。
「为怎么?」
「因为他的心眼气度,和纤纤一般,都不算大量。」
「哈哈哈,这么糟呀!」还是乐不可支。
「不算糟,通常人不犯他,他不犯人,和纤纤不尽相同。」严擎烈说得很理所当然,没怎么好意外的样子。「从现在开始,我的妻,可否让妳眼底脑海中只有为夫……」
也是月圆人圆的望日,苏州水乡的河渠与人家,处处灯火交相辉映,天空中或有一两朵银花闪耀,为将要结束的节庆,挥洒最后的辉煌……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