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捂住她的唇:“谁都可以说这二个字,但你不行!我可以拒绝任何女人,只有你,我不——喔!”他没想到她会亲吻他的掌心,震得他迅速抽回手来。
“爱……”她又笑得如春花灿烂,似乎很满意他无措的模样:“我……”
“别说了!”他挫败地低吼一声,抓紧自己仅存的一丝理智,重重地吻住了她。随后,伸手捶向她的肚子,使她两眼一闭,梦周公去也。
“呼!”他松了一口气,发现自己真是正人君子一个,也不晓得自己那么正直干什么?简直是自虐!
“哇!我徒儿真是一代奇男子,柳下惠二代哟!有前途,再接再厉!”一个悦耳如天籁的男中音破门而入。
雷默平不悦地瞪了来人一眼,飞快地将衣服盖在怀中的人儿身上:“你什么时候来的?”口气中带着些许质问。
“唔!”白衣男子偏头思索了一下,笑得俊美诱人。“你是问哪里呢?从门外还是门内”
“你都看见了”他的眸子锐利地眯了起来:“竟然没告诉我”
“反正我料定你会守教条,犹太民族文化是不能在婚前先圆房的。既然我对你有信心,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白衣男子好潇洒地谈笑风生。
“哼!多谢!”他撇了撇唇角,伸出手来:“欣赏够了表演,就把东西拿来。”
“不想再来一次吗?”白衣男子意有所指,眨着一双桃花眼:“这种飞来艳福,不是谁都能够有的哦!你可以等她醒来了,再打电话找我给你解药。”
“到那个时候就用不着解药了。”有时候他实在很痛恨他师父这副唯恐天下不乱的闲适;但想想自己其实也差不多嘛!
“又恢复原状啦!真不可爱!”白衣男子小小地抱怨了一下,把药丸掏出来给他:“不过……”他笑着向大门口的方向努了努嘴,雷默平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位小姐该怎么处置”
“将计就计!”雷默平的眸光中闪过一丝阴冷:“伤害小秋的人,我不会让她好过的。”
“只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白衣男子把他手上的药丸放进水里:“这是要让它溶成液体后才能服用的,你自己小心。”
“你不留下来”雷默平有些讶异;他这个师父一向神出鬼没、行踪成谜,神龙见首不见尾,连他的父母都不见得找得到他的人。
他笑了笑:“魏彦平近期内会来台湾,替我照顾他一下。”
“好久没一起睡了,很想念你的味道。”雷默平邪气地笑着说。
“味道汗臭味还是脚臭味”白衣男子也向他贼笑:“你软玉温香在怀,还会在乎少我一个吗?我先说好,我不做你的小妾啊!”
“对我来说,情人永远少一个。”
“你玩吧!美人我可以替你照顾。”他笑得好坏呀!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他回他一个龇牙咧嘴的笑容。
“果然还是小孩子!”人只有碰上爱人出问题的时候才会失控。嗯!不错!真是不虚此行,这小鬼一向老气横秋得很欠人整。
“欠到你有情人的时候再结算!”他不很情愿地抱起韩秋水,小心翼翼的放在白衣男子的手上。他知道那个人来了!
“当你的爱人挺幸福的。”白衣男子笑着走向楼梯。
“那还用说!”
狗狗是锁在玄关附近的,段巧心自然也不可能大剌剌地由大门进去,幸好她已经在厨房的窗户边做了点手脚,好让自己能够顺利“登堂入室”。
唔……往楼上房间的楼梯在哪里呢
“在黑暗中摸索不会太辛苦吗?你可以从大门进来的。”
一个含笑且自信昂扬的声音冷不防地在她身后响起,她惊呼一声,想要回头却已来不及,一把发亮、冰冷的刀锋已然来到她的喉头前,令她倒抽了一口气。
“看来你要当宵小恐怕还不够格,段巧心同学。”来人打开了灯,一张漂亮的近乎不真实的面孔出现在她面前,只是又多了那副碍眼的墨镜。
“为什么你没事”她明白她问得好蠢,但却又急于知道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为什么他没事她根本不明白,甚至开始疑惑,莫非他有千里眼和顺风耳不成为什么她每次的行动,他总是能免疫除了新闻事件之外。
“唔!从我的身材就应该可以知道答案了吧!”他天真无邪地瞄了眼自己削瘦结实的身材,有些自嘲的笑了。
“你订那么大的蛋糕,就只是为了韩秋水”他宠她宠得也太过分了一点吧!
“嗯……”他沉吟了一会儿,“你似乎忘了我家有一只圣伯纳犬了。”他的态度轻松地像是在和她闲话家常,而手上的刀子并不存在似的。
好极了!原来是这方面出了岔子,原来他根本没吃蛋糕!
该死的!她没有调查清楚,这是她的失策。
第9章(2)
“你究竟想怎么样”她咬牙切齿地问道,她倒想看看他能拿她怎么办
“请你喝茶,如何”他笑咪咪的表情简直不像是说真的。
“然后也在里面下药吗?”她冷哼一句。
“我怎么会这么卑劣呢”他装出一副惊恐状,指桑骂槐、拐弯抹角的演技令人气得牙痒痒。“那种下贱的手法,是正气凛然得令文天祥都靠边站的我所不屑去做的,那太小人了,对不对”
他竟然反问她。可恨的家伙!
“坐!”他的刀子抵在她喉间,使她没有说不的机会。
“你该不会暗恋我吧?”她骄傲地轻哼一声。
“你怎么知道我正好想问这句话”他朝她认真的点点头,“我正想请教你,这么死缠着我,找我和小秋麻烦,是不是因为你暗恋我,嫉妒所致”
被他一阵抢白,段巧心气得怒火高张。
“你少不要脸了!自恋狂!不要以为全世界的女人都会对你竖白旗。”
“喔!不是吗?”他轻描淡写、了无诚意地喝着茉莉花茶:“但是,这就令人纳闷了,既然不是暗恋我,就是想替我生小孩罗!不然,为什么会冒着失去贞操的危险来到一个或许会大逞兽欲的男人家里真是令人匪夷所思耶!若只是为了复仇,那牺牲又未免太大了些,你说是吗?”他居然又当她是局外人般的询问。
真可恨!他简直不把她放在眼里,但他这身狂傲之气又迷人得紧!
言“你为什么不猜我是来拍R级相片的”她倔强地说着,没有认输的意思。
情“因为我没看见照相机,只摸到了这个。”他把保险套拿出来抛了几下,段巧心立刻咬住下唇,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
小“你还是没学乖,好像忘了我有恶癖了。唉!健忘是老年痴呆症的前兆,给你一个良心的建议,你需要去医院检查检查了。”他口气十分遗憾地说着。
说“该死!你究竟想说什么”她忍不住朝他大吼,她可没他那么沉得住气。
独“是夏立廷找你来的吗?”他忽而轻幽地问着。
家“我段巧心做事从不假他人之手。”她冷冷地回答。
“是吗?”他把一张传真纸递到她面前:“那这个呢?你打算自己下手”
段巧心只看一眼就知道那是什么了。
“她看到这种小儿科的恐吓就怕了”她不屑地轻哼。
“如果有能让她害怕的事,我倒很想见见。不过,你是不是得承认,你真的有雇人到澳洲去找她麻烦”他又是一副不当一回事的样子,让人怀疑他究竟对何事认真过了?
“有什么证据我才十九岁,哪有能力……”她看着他手上的录音带,声音突然停住了。
“你是不是又要说我找人诬赖你呵!你没有好好调查过我的底细哟!我既然有办法让他们招供,又怎么会找不到办法将你告上法庭”他笑得和蔼可亲,和他话中的恐吓语调根本搭不起来。
“你想告我”虽然很害怕,但她也绝不会表现出来的。
“没兴趣!我比较擅长玩阴的。”他漫不经心的语气中有着不容小觑的警告。
“本来我是满想陪你玩下去的,但事到如今,你已经不是单纯地只找简梦涵麻烦而已了。”
“你是为了韩秋水”他爱的人果然是韩秋水!那简梦涵呢
“我是为了你着想。”他笑得好甜蜜,像是那种沾了蜜的毒药,会令修哀哀叫的那种。
“我不想为了不值得的人发狠,所以我劝你早点收手。相信我,仇恨不会带给你好处的。”
“你要我放弃那是因为你不是我!我的母亲和别的男人跑了,我父亲因而自杀,从我十四岁起,我就一直一个人寂寞的活着,我这样做有什么错受到折磨的人是我呀!”她声泪俱下地控诉着:“你懂什么你根本什么也不懂!”
“不管你信不信,涵涵也是受害者;她没有必要为了她父亲所做的一切而承担后果,她活的和你一样寂寞;你太看重自己所受的痛苦,认为大家都亏欠了你,需要为你所受的不幸负责。其实,你可以拥有许多关爱的。”他淡淡地说着,表情仍是一片淡漠。
“言尽于此!下回若再有第二次,那张传真纸上的留言,你就自己留着用吧!你该知道我是说到做到的。”
段巧心轻轻地打了个冷颤。他是说真的!虽然他面无表情、语气平稳,但他的眸光却令人不寒而栗,带着一股如豹般的肃杀之气。
传真纸上的留言,明白地写着:
简梦涵:
我要你死——
美好的早晨,小鸟啾啾啼叫着,一切显得祥和安宁和美好。
韩秋水在日光的照耀下睁开了双眼,感觉脑中的知觉及意识渐渐凝聚,她无意识地伸手遮挡阳光,冷不防地忆起:
怎么可以在男人面前宽衣解带
宽衣解带她浑身一僵,如遭电殛似地坐了起来,一股像是要撕裂她的疼痛袭上了脑门,夹杂着昨夜的记忆一同涌向她——
爱……我……
这二个字令她心惊,虽然她知道这并不是她自己愿意说的话,但却道出了她心中最深沉的渴望——她是真的希望他能爱她!但不是那种替代的爱,她希冀他能把她当成一个普通的、单纯的女人来看待,她是真的盼望——
“够了!”她对着自己低咆一声,站起身来。
她明白她不能再待下来了,她已经沉溺在他的柔情之中而无法自拔,她的心已在不知不觉中背叛了简梦涵,她是真的爱上了学姐的男朋友!
原本以为她可以埋葬掉、隐忍住自己的感情,但她发现她办不到!甚至还想诱惑他。
姑且不说她是不是身不由己,她只知道自己心中的感情防线已经崩溃了,不论她如何努力,她总是锁不住自己对他的爱恋,再也无法只把他当成学姐的恋人来看待!
她想也没多想的直往大门走去;她知道她再不离开,就走不了了!学姐回来之后呢?她该怎么办诚实的告诉她,我爱上你男朋友了,所以我不能再和你作朋友了吗?
走出了庭院大门后,韩秋水意外地看见了站在门外的艾斯。
“你怎么在这里?”她有些诧异。
“呃……雷老师……回来了吗?”理由编得很烂、很差劲,但非常时期只能用非常手法;但要欺骗对人不怎么有戒心的韩秋水却是轻而易举,魁首心里感到十分心疼。
“还没,你难道不知道他回美国定居了吗?你不是他的学生”其实在她心情纷乱时,她是最不喜欢和人谈话的,但又不能对他视若无睹或置之不理,学姐说得对,她这烂好人的性格真是无药可救了。
“呃……”他被问得无话可答。
“难道你……”她脑袋突然精明地转动了起来,有失声惊叫的态势。
但魁首有先见之明,眼明手快地用掺了麻醉剂的手帕捂住她的口鼻,使她陷入昏迷状态。
“对不起!不过我保证会让你毫发无伤地回家的。”
魁首抱住她下滑的身体,喃喃自语,把她塞入停在不远处的高级房车里,开离了阳明山别墅区。
躺在床上的雷默平幽幽转醒。
“天亮了吗?”他意识不清地咕哝一句,本想翻个身再继续睡,但电话声却在此时非常不识相地响了起来;他低咒了一声,左手抄起话筒以浓浓睡意的口吻低哼:
“Hello?我是杰!”
“你还在睡呀?JJ!”话筒另一边传来美妙得会令人抓狂的男中音。
“你就那么恨我吗?”他哀号一声,无力地申吟:“我要睡觉!”
“原谅我得传达一个令你睡不着的消息。”对方遗憾的口气里夹带几许消遣地意味。
“免你死罪,快说!”他意兴阑珊,意识犹在半梦半醒之间。
“简梦涵在机场那儿被劫走了。”对方十分轻快优闲地说着。
“你说什么”他惊坐了起来。
“有人把简梦涵骗回台湾,在机场那里——”
那头话还没说完,雷默平就立刻抓着那支无线电话,快速奔向韩秋水的房间。
他叫不出声,心急地四处寻找他心爱的小秋,总有一丝盼望,她会出现在房子内的任何一个角落。
但……没有,他心爱的小秋消失在空气之中,任他找遍整栋房子也没见到她的人影。
最后,当他终于不抱任何希望地来到客厅时,他瘫坐在沙发上,仰头靠上沙发椅背,一手抓爬过额前的头发,才对着手中的话筒冷静地问道:“是谁绑走她的?”
“反正不是段巧心。”电话那头传来明显的笑意,好似亲眼看见雷默平此刻这副狼狈模样似的得意;那人很坏心地老喜欢欺负自己唯一的徒儿。
“那她和小秋都不会有危险,因为对方的目标是我。”他异常冷静地回答,语调冷得让人头皮发麻,他是真的生气了!
“要我帮忙吗?爱徒!”他师父忍住笑意地问。
“你等着替我鼓掌叫好就行了。”他一向是自信飞扬的,不认为有什么事能难倒他。或许是因为年轻,才会过分张狂。
“救护车!你会需要的。”电话那头的人有着看尽天下事的淡泊。
“那我希望是我躺在上面。”他也知道到时这情况是无可避免的,只是他希望受伤的人不是涵涵或小秋。
“看来你是真的很爱她了,爱徒!”喝!这师父的口吻中可有一丝羡慕唉!春天到了喔!
“是的!”他坚定且轻柔地回答:“我爱她。”
“祝好运!”多说无益,有这句承诺就够了。对方马上收了线。
雷默平穿好衣服,站了起身,看了看桌上的墨镜,还是拿起它戴上,走向大门。
“沉默”他拉开门,十分讶异他唯一的好朋友会站在门外。
沉默呐呐的说:“你和学姐……好久没来学校,那个……我……她……”
“她被人抓走了。”他心平气和地告诉沉默这个坏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