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结果令人很沮丧,于是她只好往楼上冲。
楼梯爬了一半,她猛然想起一件事--
呜~~不行啦!
自己怕爬高,怎么上水塔去?
沮丧得差点没拔光头发之际,一张冷僻的酷容突窜进了她脑里……
上了楼顶关了水。
高原抬起水龙头看了几眼,最后宣告放弃的将它放到一旁。
从这栋保养得宜、古色古香的屋子来看,就明白她是个惜情的人。
不过……
就一个水笼头也不至于如此吧?
「有没有新的?」剑眉微蹙,高原不抱什么期望的问道。
杵在他身后的君悦,压根儿不知道他在说话,几分钟前,她的注意力就全跑到他背上去了。
久未得到回应,高原记起似乎未见她戴助听器,正欲旋身再问一次……
突见他精硕的雄躯,君悦像被触动了什么,原地一僵。
俊容冷峻的神色微变,高原想起自己湿透的上衣已被自己丢在楼顶!
君悦心中甚是讶异,他宽阔的熊背上,竟有着许多大大小小的伤痕!
她不明白,一个平凡的男人身上为什么会带着这些伤痕?
像是受到蛊惑般,她冰凉的指尖轻触上一条瞧来特别鲜明的伤痕,心不觉怦怦然。
冷僻黑眸,闪入某种光影。
峻酷的男人在那只不知适可而止的小手方触及自己的裤腰时,猛一旋身,握住了它。
妳最好别那么做!
君悦愕然,在他幽亮的深邃黑眸里,清楚读见他的讯息。
她美丽的羽睫轻轻一扬,视线从他微绷的俊容,徐缓滑落到男人性感的喉结,再到那片精壮的古铜色胸膛……
这里也有其他伤疤吗?
像在呼应她的好奇般,她讶异的双眸在靠近他肚脐的地方,看见一条粉红色的疤痕!
那疤痕有些丑陋,而且一直延伸到看不见的地方。
高原结实平坦的小腹一绷!
鹰般大爪一瞬攫获她另一只造反的小手。
双手先后被制,她湿漉的身子被迫压向他精硕的体躯。
君悦杏眸圆瞠,男人灼热的温度透过睡衣,熨烫了她的心!
她心跳失序,呼吸顿时变得紊乱。
「你……」她困难的咽了下口水,黑眸燃亮的某种炽热令她顿觉口干舌燥。
高原呼吸轻轻一窒,感到不妙!
他发誓,这样抓着她真是个错误的举动,因为她柔软的上半身几乎服贴在自己胸膛上!
如果不想引火自焚,他该马上放开她的!
而他,确实也那么做了。
然而可恼的是,这天真的女人对他的用心良苦似乎一点也不领情。
他酝酿着某种火光的炯亮黑眸,狠狠瞪住未有丝毫动作的她。
「还想保有妳的纯洁之身的话,妳最好现在就躲回楼上去。」
高原轻愣,几乎无法相信这显得格外低沉瘩的声音竟是自己的!老天……希望他的表情不会蠢得像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
君悦眨了眨眼,他黑眸里的灿亮令她浑身不觉热了起来。
「你……怎能确定我还是纯洁之身?」
轻轻抽开身,她嘴角展露一抹醉人笑花,一双柔荑轻轻贴上他性感的古铜色肌肤,潜藏的欲望从心底跃上她如星般灿亮的美眸。
是的,她承认。
她承认这男人的身体对她一直有着莫大的吸引力,其实……她一直渴望能碰触他!也……渴望被他碰触。
高原呼吸一窒,垂眸低凝着熨烫着他胸口的柔荑。「妳想从这句话透露什么讯息给我吗?」
莫名的,她话中的含义令他眉头皱了起来。
「高原,你觉得一头饥饿的野兽,不急着撕裂牠到嘴的猎物,是为了什么?」杏眸一睐,秋波微转,她叹息的问了他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为什么?」俊容绷起。
他的眼,以令人发毛的目光盯住她。
「犹豫。」她想了一下道。
「哦?」
「而犹豫是因为害怕。」她向来乐于挑战他的极限。
「妳认为野兽为什么要……害怕?」
说这话时,他蒲扇大手分别扣上她腰窝,然后使力一提。
一瞬间,两人之间又是密不可分。
这会儿,她除了睡衣再无任何阻隔的女性柔软,几乎完全贴乎在他贲起的胸肌上。
「那、那得问他自己。」
君悦呼吸轻轻一停,感觉胸腔里的空气瞬间被榨光。
「妳认为自作聪明去挑衅一头野兽的下场会是如何?」野兽低吟,表情是准备吞噬猎物前的狰狞。
这该死的女人从来就不把他的警告当一回事!
他的手滑下俏臀,往前使力,让她明显感觉到自己勃发的欲望,向她宣告就算她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会如何啊?
当那对炽热黑眸徐缓逼近时,君悦心口发颤的想着。
应该会被……
生吃活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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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怎么形容呢?
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轰隆」一声,激情在两人之间瞬间引爆!
往楼上卧房的沿途,散落着从两人身上剥除的衣物。
当纠缠的两人纷纷跌进柔软的床铺时,他们早已赤裸得就像新生的婴儿般。
高原发誓,自己已经许久未曾这样急躁得像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
但是这个女人实在需要……不,是很需要被教训!
她该死的该被好好教导什么叫适可而止!
还有什么叫玩火自焚!
君悦粉颊鲜艳似火,娇喘吁吁的几乎无法思考。
这样的吻和以往大不相同。
蛮横贪婪的猛浪索吻,激烈霸道得几乎抽去她的灵魂,令她脑袋瓜数度一片空白。
高原十三岁就开荤,在男女情欲方面是老手,而君悦实在太嫩,嫩得几乎对他熟稔高超的挑情技巧招架不住!
感觉她搁在肩背上的双手倏然收紧!激烈的索吻,缓下了速度,她尝起来的感觉真的好极了!
冷唇近乎贪恋的掬饮着她甜美的唇,在他骨节分明的蒲扇大掌罩上她浑圆柔软的美丽酥胸时结束这个吻。
「告诉我,其实我的身材常常让妳看得目不转睛、口水直流,对吧?」
他不轻不重的揉抚着掌心里的饱满,为两人的脸庞拉出些距离。
她轻喘的攀住他。
虽然她听不到他的声音,但从他不疾不徐的唇型读来,再加上他那对出奇炯亮的眸光,她彷佛就像能感受到,他那因欲望而粗哑的性感语音!
目不转睛,口水直流啊……
好吧!我承认。
她没开口,只是用凝在唇角的笑意告诉他。
「其实,妳早就哈我哈得要死对吧?」
是的,我承认。
「其实,妳常常幻想如何把我推倒在地,任妳凌辱对吧?」
呃,其实不算常常。
「其实……妳是故意敲坏水龙头的吧?」
「哦下,这我绝不承认。」
她一怔,晕黄的室内顿时充斥着她银铃般的清脆低笑声。
老天!
原来这冷情冷心的男人其实也懂得幽默的。
一股冲动令她拉下那张酷酷的俊容,在黑眸微讶的注视下,她以生涩的吻封缄住他的唇。
他一愣,有片刻只能任由她摆布。
不过,说实在的,她生涩的吻技真的有待磨练!
但是很奇怪的,他却被吻得浑身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哦不,在这场游戏中,他才是握有主权的那一方。
而他向来如此。
高原闷哼一声,很快便修正了这样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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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当!
古老的吊钟,在宁静的客厅敲出十记响亮洪音。
轻盈的脚步一顿,继续拾阶而上。
绕过散落在门口的男性长裤,无声的闪入房内。
敞开的窗口,阳光灿亮,绿叶翠嫩可爱。
和风宜人,徐徐撩动白色窗幔。
迷人的光线,映照得床铺上的小花栩栩如生,绽放美丽。
无息脚步停伫在床尾。
偏着头打量的可爱表情,有些迷惑,不明白自己暗恋的酷MAN为什么会出现在主人的床上?
莫卡灵现的大眼睛轻轻一眨,偏着头又思忖了一下,然后似想通了般,骨碌碌的眼一瞠,绕到另一侧,四肢一蹬。
突然掉在胸膛的重力令高原尚未睁开眼,一手已先习惯性的摸向枕头下方,却发觉自己摸了个空。
猝然睁眸的男人,花了几秒才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了下来。
精厉黑眸进射出肃杀之色,瞪向莫卡。
「臭小子,你以后若敢再用这种方式打招呼,我绝对会很乐意一枪毙了你。」
笨猫似乎真听懂了他的话,将脸一偏,摆明不屑。
高原一怔,不相信这笨猫竟然如此轻蔑自己的警告。
这笨猫……这笨猫……
为什这一大一小全然不受自己的恫吓所影响?
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令高原不由微勾起唇角。
瞧见笨猫上前准备用口水叫醒一旁那天使般的睡颜……
天使?
一觉醒来,他竟觉得令自己头疼的麻烦人物,其睡容竟可爱得像天使。
头疼的揉着额头,高原及时揪起笨猫,掀被下床。
「你一定不知道被一头野兽欺凌了一夜的感觉吧?别瞪我,我知道事情完全失去了控制……相信我,我也是莫名其妙的被急急召唤到这里来,原本我也以为在她眼中『很好用』的自己,又从工匠摇身一变成为万能的水电工,搞定麻烦就能走人,怎料,竟会有后面的插曲发生……不,我不是条肥鱼,别对着我流口水。
「老实告诉你好了,就算哪天我突然对同性起了兴趣,对象也绝不会是你……」
杵在房门口的高猛雄躯,微微一僵。
老天,他在干什么?竟对着一头小畜牲喃喃自语起来。
拧眉瞪了口水直流的小家伙一眼,高原如弃敝屣的将牠往旁边一丢。
妈的!他果然不该和她上床……下,和她上床的感觉真他妈的好极了。
高原冷容露出微恼,低咒的拾起长裤。
这下可糟了!为什么他有股想吹口哨的冲动……惨了!
都怪那女人,竟有本事把他激昏了头……
Shit--.
他甚至什么防护都没做,还有她胸部侧面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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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邻居陈奶奶的眼珠子简直快要掉出来了!
捧着自家种的新鲜青菜前来敦亲睦邻的老人家,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按的是邻家女孩的门,出现的却是这位冷情寡言的英俊小子。
老天……他甚至还衣衫不整。
瞧见屋外的访客,高原冷峻的酷容还是一贯的冷。
他冷瞳淡扫了老人家一眼。「她现在没空见客。」
简单的一句话,高原顺手带上已上了锁的门,酷酷走人去也。
对于那眼珠子几乎掉出来的老人家会如何想,他一点兴趣也没有。
行至半途,慵懒的脚步想起什么似的一顿,转了个方向,翻墙而过的俐落身影,在湛蓝的天空底下,划出一道令人赞赏的弧度。
还呆愣在原地的老人家轻抽口气,下巴掉下来。
老天……
现、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形?
这方--高原尚未进屋,就先听到那叫得满天响的刺耳电话声。
第八章
静谧的午后。
人行道上,人群稀疏。
微风吹动树梢,树梢上方,无边的天际是一片灰蒙蒙。
窗外的天色是阴沉的,就像在呼应咖啡厅里,临窗角落,女人此刻暗沉的心境般。
「姑姑妳说,为什么他要离开?」浓长的羽睫下,剔透的美眸难掩心伤。
「这个嘛……」
「明明那晚的感觉是那样美妙!」
「呃,这个……」
「为什么他要一声不响的走人,甚至没留下只字片语?」
「呃,这……」
「难道是因为我的主动吓坏了他,可是我发誓,他当时明明很沉醉其中的,而且很快就成了主动的那一方!」
「呃……」
「怎么办?我苦心经营的玉女形象全毁了,他一定认为我是个放浪形骸的女人,所以才会刻意避不见面。」女人伤心的说。
「……」
「这一个礼拜来,他不仅没到公司上班,甚至连打他手机都找不到人!呜~~怎么办,我是不是失恋了?」
「……」
「姑姑,妳为什么都不说一句话?」难道妳看不出来我很伤心吗?含怨带怒的水眸,指控的飘往对面的君悦。
无辜受责的君悦眨了眨眼。
欸,是妳大小姐根本没让我有开口的机会,好不好?
君悦抿唇,深呼吸。「沛仪,如果妳不想在妳口中的男人出现之前,摇身一变成为一头肥胖臃肿的猪,那妳最好从现在开始,就马上断绝妳这种毫无节制的吃法,懂吗?」
素手安抚的拍拍桌面那只柔荑,沛仪探过身,取回自己的圣代。
「还有,这份是我的;而妳,已经连续点了五杯,实在不应该再吃下去。」从呆愣的丽人儿手中拿回汤匙,君悦狠狠挖了口冰塞入嘴中。
她这一表三千里的表亲啊……哼哼!老是在恋爱,老是在失恋,老是在对她complain。
虽然她也很想努力做到倾听别人心事的美德,但是她那种大小姐脾气的态度,有时还真令人受不了!
冰凉的香甜气味中,有水蜜桃软Q的果肉,酸甜的滋味真的很不错。
君悦细嚼了下,感受香气在嘴中化开,滑入喉际。
「沛仪,如果男人要消失,那么绝对有他的理由,或许他只是需要点时间去消化你们突然改变的关系。所以,与其自己在那里胡思乱想,倒不如先静下心来,把注意力放在其他地方。不论结果如何,只有好或坏两种。」君悦表情严肃的下了结论,然后又为自己的话而微微一愣。
咳!怎么这么耳熟?
唉~~这番话不是她最近常对自己所说的?
一抹轻愁,淡淡抹上君悦微怔的娇颜。
视线越过那明明大了自己两岁,却得喊自己声「姑姑」的表亲,窗外不知何时飘下的雨丝,映入她落寞的瞳眸里。
欸,她也很想找个人问问,隔壁的男人到底上哪去……天晓得,他已经整整消失一个月了。
君悦发愁的一叹。
想起他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疤,她莫名的对高原的消失感到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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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峻异常的危耸峭壁,是老天爷的骄傲。
在日头偏西的余晖下,男人脸涂迷彩,身着迷彩服,脚蹬军靴,悍然的身形几乎和粗砺的巨岩融为一体。
往上攀爬的身手,是长年所磨练出来绝对的自信。
豆大的汗珠,沿着脸颊两旁,从坚毅的下巴滚落,在半空中翻飞,然后消失。
高原冷僻的黑眸,进射着前所未有的肃冷。
他敏捷灵巧的踩着老天的骄傲,从容而行。
灰沉的天,彷佛一触可及,脚下世界渺小得可怜。
伫立崖顶,高原抹了抹脸,冷眼睥睨着前方丛林。
丛林深处虫鸣唧唧不绝,浓密的树荫在灰沉的天色下弥漫出一股令人背脊发冷的森寒。
原始丛林……原始丛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