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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边的猛男 page 7 作者:聂少蓁

  「高原,你知道吗?警方在验尸时,除了检查肝脏冷却的温差外,也可以从尸斑上来推算死亡的时间。」

  「……」没听见。

  「因为啊,肝脏是人体中最热的内脏,由肝温可判断尸体的死亡时间!」

  「……」没听见。

  「如果啊,肝温仍高,又不见尸斑,那么死亡的时间就会被往后推算!」

  「……」没听见。

  「其实呢,所谓的『血魔』是杀人不眨眼的杀人狂,你知道他都挑什么人下手吗?」

  「……」没听见。

  「『血魔』都挑年轻单身的女性下手,趁对方熟睡时,再神不知鬼不觉的一刀割断她的喉咙!」

  「……」没听见。

  「虽然『血魔』不是无形的鬼怪,却比魔鬼更无孔不入,你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出现在你背后?」

  「……」没听见。

  「你在躲我吗?高原!」话锋陡然一转。

  「没有。」英挺的身子微微一绷,低冷嗓音迸出。

  「从那天你『不小心』碰到我的嘴起,你就在躲着我。」她开门见山的说。

  「没那回事。」

  「这一阵子,我发现你连看都不敢看我一眼。」

  「我说没有。」

  「可是我发誓明明就--」

  「该死!现在距妳口中那『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就好』还剩几天?」他一定是鬼上身了,才会答应她的请求!

  高原头痛的揉着额际,有股宁愿与叛军首脑周旋,也不愿跟这女人多相处一秒的无力感。

  「呃,还有二十天……不过,高原,你为什么要躲我呢?」她说过她是憋不住的人,这话她早想问他了。

  「闭嘴!」某人终于再也忍无可忍。

  君悦被吼得一怔。

  她发誓自己这辈子从来没见过动作那么快的人!

  前后不到三秒,这身形高大的男人竟已远从那头,飙到自己眼前。

  跟着,她发现自己竟然飞了起来。

  她脸一白!

  哇~~不会吧?

  他真要把她从窗口丢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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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人意料。

  她不明白,不明白这男人为什么老是喜欢采取「强硬手段」?

  求学时,她交过男朋友,所以对于接吻并不陌生。

  只是那几次屈指可数的吻,和这头猛兽的吻相较起来……嗟,根本是小儿科的级数。

  这猛兽的吻,就跟他的人一样,几乎令人招架不住!

  而且他真的很糟糕。

  两次都吻得她目瞪口呆,莫名其妙!

  起码、起码也得给个口令,让她有点心理准备呗。

  怦然激越的心口霎时涌现一丝埋怨。

  有了前次经验,君悦这回只愣了几秒。说实在话,她并不讨厌这野兽的吻,耳至感觉他带咖啡香的味道好极了。

  这感觉挑起了君悦对激情欲望的好奇,令她有股跃跃欲试的冲动。

  感觉那对藕臂绕过脑后,攀住自己时,高原当下的反应是,蹙眉瞪向她。

  只是个吻而已,又不是上床。

  他捧着她脸的手微微一僵,怀疑自己是不是读错了她眼中的讯息:不过,她主动张开嘴的举止,立刻消弭了那样的疑虑。

  是吗?只是个吻而已,又不是上床!

  高原感觉这几个宇在他脑里迅速发酵、膨胀、发酵、膨胀、发酵、膨胀……

  该死!确实只是个吻而已。

  念头这么一转,谁知道事情陷入一发不可收拾的状态。

  高原闷哼一声,炙舌大胆进驻女性湿热的口腔,与芬芳小舌激越勾缠,一双蒲扇大掌,一手握住她后脑,一手抚向她小蛮腰,跟着轻轻一个使力,女性凹凸有致的柔软娇躯一瞬已紧紧贴住他坚硬的雄躯。

  君悦有些不知所措,因为这头猛兽的吻技,远比她所以为的要好得太多、太多了。

  他在她身上所挑起的情欲反应,如巨浪般汹涌澎湃,几乎淹没她的理智,教她无从抵抗起!

  尤其当她这么紧紧的贴着他,他结实的胸膛、坚硬的大腿就像烧红的热铁,炙热的烙在她身上,令她虚软得几乎站不住脚!

  她黑眸氤氲,有些晕眩,从迷蒙的双眸里,她想提醒他「只是一个吻」!可他炙人的舌和在她曲线上散发魔法的大掌,却一再的令她忘了如何思考,只能虚弱地牢牢攀住他,甚至忘我的朝他紧紧贴去。

  他说过,这女人的味道尝起来真好。

  现在他得说--

  是该死的好极了!

  软香温躯的热烈反应,令他欲火中烧,情形渐往失控边缘而去,一个吻似乎不再只是一个吻而已。

  「老天……」他抱起她,让她坐到餐桌上,黑瞳里的光亮炙热得令人不禁为之打颤。

  双颊酡红的她,轻颤发出娇喘,一双从上衣下襬溜进去,陡然罩住她心脏般,令她心跳几乎停摆。

  她娇柔发热的身子情不自禁打颤着,感觉到牛仔裤下某处男性的亢奋正紧紧贴着自己腿间的柔软!霎时,一股灼人炙焰烧向她双腿间,令她招架不住的轻抽口气,不觉在他身下轻轻扭动……

  铿锵!

  刺耳的碎裂声响起。

  被不小心碰落在地的,是她搁在桌上的马克杯。

  纠缠的两具躯体同时一僵,魔咒瞬间解除。

  该死!他差点就吞了这可恶的女人。

  高原率先回过神来。

  他咬牙暗自咒骂,幽深黑眸掠过抹狼狈,几乎是立即的,从软玉温香上翻身跳开。

  「老天……」他突然拧眉呻吟。

  下一瞬,高原的蒲扇大掌已轻捏住那个细致的下巴。

  少了他高大体魄的阻断,酡红的醉颜此刻完全暴露在由窗口投射进来的灿亮光线下。

  方才由于她背着光,因此他没注意到,再加上这几天他刻意的忽略,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她的脸色何时变得这么差……

  「妳……到底几天没睡觉了?」

  剑眉拧成小山,他恼火的瞪着她,粗糙的指尖轻轻抚过她眼下那明显的黑眼圈。

  呃……什、什么?

  还在努力消化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君悦,对于这个问题,只能茫然一愣。

  第六章

  「别管我了!快走!」

  浑身是伤的高原,不顾光头佬焦急的咆哮,执意要搬开压在他腿上的大石。

  「天杀的,我叫你快走!」

  光头佬黑色的脸庞上尽走血渍斑斑,气极的拉扯老大鲜血直冒的手臂,要他径自逃命去,别管自己了!

  冷峻的男人,孤僻黑瞳冷冷一瞇。妈的,竟敢咒骂他?

  哼!要不是情况紧急,他会先在这不知感激的黑鬼脸上揍上一拳的。

  咬牙低哼,他拚上最后的气力,用力将粗壮的木棍往石头下扳,这使得他手臂上的鲜血冒得更快了。

  好不容易,几乎有一个小孩高的大石,在一阵轻晃后,终于滚到一旁去。

  结果,他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即乍闻头顶上方一阵轰隆巨响。

  他心一惊,没来得及多想,当下反应定先将伙伴推到一旁,前后时间不过一秒,下一刻,他感觉某种硬物垂直地击中他胸口!

  老大!

  光头佬悲愤的咆哮,这是他在失去意识前所听见的最后的声音。

  巨大的床铺,高原伟岸的身躯轻轻一震,猝然从睡梦中醒来。

  他孤僻的冷瞳有丝初醒的茫然,蒲扇大掌下意识的摸向胸口。

  在那场抢救人质的爆炸案中,他被落下的石块打断几根肋骨。结果,他虽然救了伙伴一命,最后却反遭瘸脚的伙伴所救。

  「……」柔软的毛发?

  高原蹙眉朝胸口瞪去。

  一对不陌生、圆滚滚又装满爱慕之意的大眼睛,在半途和他接了个正着。

  高原冷瞳眨都不眨。

  这次他很缓慢、很缓慢的将手探进枕头下方,再很缓慢、很缓慢的将枪掏了出来,缓慢地将枪口对准某张令人咬牙切齿的小脸,然后将枪口往旁一晃。

  收到命令,小家伙哀怨往旁一跃,跟着又在枪口的指示下,犹疑的踱向窗口,然后丢下受伤的一眼,消失无踪。

  Shit!真是什么人养什么猫!

  这蠢猫的厚脸皮简直跟牠的主人如出一辙……咦?

  高原藏回枪的手微僵,怀疑自己刚刚听见如猫般的嘤咛只是幻觉。

  他僵硬的转过脸,随即脸色难看的发现--

  赶走了只小的,竟还有只大的!

  这女人……这女人裹着被单缩在他大床的边缘做什么?

  她不是该好好的待在那张沙发上吗?

  哼!他早该知道,不能太轻易相信她口中「安分守己」四个字!

  高原著恼瞪着那背对自己的纤影,心中恶劣的想着,是不是该一脚踢她下床?

  沉吟半晌,阴厉俊容突面露柔笑,一种令人背脊发毛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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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劲?!

  为什么不踢她下床,却在瞧见她憨甜的睡颜那一刻,又临时改变主意,反而担心她会掉下床的将她抱到床中央。

  好吧!他承认。

  他承认这个叫君悦的女人,除了尝起来的味道真好之外,抱起来的感觉也该死的好极了!

  是,一开始知道她是听障,他下意识的对她多了几分忍让。

  后来经过相处,察觉她真是个豁达坚强的女人,完全不因自己听觉上的障碍,而影响自己的生活态度,处处无不抱以乐观的想法,开心的过每一天。

  对于这点,让他不由自主的感到欣赏。

  但……他也没必要让自己对她纵容至此吧?

  瞧,继餐桌变成她的办公桌之后,现在他竟然又允许那食髓知味的女人,进而霸占他卧房里的沙发。

  他不明白,实在不明白。

  明明这个女人的胆子比天还大,竟也会为了翻译一本惊悚小说而搞得她自己每天杯弓蛇影,疑神疑鬼到严重失眠?

  恼火瞪着镜里自己的脸半晌,高原挤出牙膏,阴郁的刷起牙来。

  今天几号了?十五是不是?

  很好,再五天,再五天他就可以摆脱这厚脸皮的女人了。

  他呢!也不要她为花瓶的损失再负什么责任。

  五天过后,他就要将这一大一小给永远踢出他家的大门。

  吃饭事小,但若继续和这对危险家伙纠缠下去,他该死的怀疑自己都要变得不像自己了。

  「……」

  蓦然意识到某一点,高原从青花瓷盆里猝然抬首。

  等等……

  为什么自己会允许她在这里睡觉?

  若依他长期在战场上所培养出的敏锐性,谁胆敢在睡梦中接近他半分,下场通常是被闪电般地扭断脖子。

  结果这一猫一人竟安然无恙的待到他醒来。

  为什么?

  高原只愣了一秒,下一瞬,他已如旋风般卷出浴室。

  像要求证什么似的,他顾不得一脸湿漉,挺硕的身躯眨眼狂飙到床边,狂飙到某人上方。

  她一样是个女人!

  她和如丝一样是个女人!

  她们根本没有什么不同,不是吗?

  忽然间,他又闻到那股熟悉的味道,一股来自她身上属于她独特气息的极淡舒爽香气……

  是了!

  高原猛然省悟。

  就是这气味,这气味令他在下意识中觉得自己可以信任她……「天,我竟然对这天杀的女人感到……信任!」

  他冷峻面容呆了呆。

  信任一个人的感觉对他而言很陌生,尤其是对一个女人!他背脊不由一阵发毛。

  高原感到糟糕,而且是非常、非常的糟糕,比双脚同时踩在地雷上还糟糕!

  「该死!」他神色一凛,低咒的翻身下床。

  是他轻忽了!

  轻忽了这朵强韧小花对自己的影响力!他说过,该避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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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是妳这聋子来开门?

  君悦发誓,眼前的大美人虽然没有开口说话,但她毫不掩饰的表情,就是这么说着。

  「妳好,高原在屋里,请进。」

  她大肠大肚,不与小心眼的女人计较,微笑让出走道,轻松自在的神态,俨然就像这个屋子的女主人般。

  君悦甜美的笑颜令如丝感到刺眼。

  「『高原』?妳和他已经这么熟了吗?」熟到直呼其名!瞪着「仇家」,如丝像刺猬般,露出锐刺。

  君悦柳眉微乎其微一挑,她不明白,不明白是不是高姚漂亮的大美人,都喜欢用鼻孔看人?

  「我和他是邻居嘛!」所以当然熟呗。大小姐,妳的妒意可是一点也下含蓄呢!

  「我很好奇,妳这『邻居』为什么会一大早出现在这屋里?」如丝质问。

  现在才九点!她这「钟点女佣」这么早就过来准备午餐了吗?

  如丝弯腰换上拖鞋,一边觑着玄关处的君悦。

  精妆细琢、娇容上春风般的笑靥不再,如丝在瞧见君悦的那一刻,脸上就一直毫不掩饰的带着一抹妒恨之色。

  因助听器拿去送修,所以君悦虽然看见她的嘴皮在动,可从自己的角度却读不清楚她在说什么。

  因此,她只好尴尬的解释一番。

  如丝面露嫌恶,不耐的又说了一遍。

  「呃,我只是过来拿点东西,妳别误会。」君悦眼眨了眨,立刻道。

  啧,若是让这女人知道自己其实不久前,才刚从某张大床滚下来……呃,她说得一点也不夸张,当她醒来发现自己竟鸠占鹊巢时,她当下的反应是手忙脚乱的从床上滚下来,拉着被单爬回她该待的沙发里!

  老实说,这种诡异的行为以前也曾发生过。

  当时她为了翻译一本骇人至极的惊悚小说,而导致压力过大,结果有天早上醒来,发现自己竟睡在衣柜里。

  但是这回真的丢脸丢大了,竟然睡到人家的床上去!

  不过她为什么没被丢出门口?

  高原明明威胁她,若她敢越雷池一步就会把她踢出去的……珐,该担心被占便宜的应该是她吧!

  不过这男人老是说一套、做一套。

  说什么不准她喜欢上他,却一连两次对她动口动手又动脚,搅得她这阵子活像只思春的猫,一见他就忍不住心头小鹿乱撞,呼吸紊乱。

  所以,她怀疑那表里不一的男人,其实心里真正想的,反而是希望她对他怎样才是……

  呃,话题好像有点扯远了!

  没错,若是让向小姐知道她不小心占了她男人的床,这位向小姐绝对会拿一把名为嫉妒的刀,将她砍得体无完肤的。

  君悦急着撇清的模样瞧在如丝眼里,只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七个字,而这令她愈加的恼火。

  女人的第六感总是奇准无比。

  那天在高原屋里看见这女人时,她就隐约感到不对劲,心里七上八下了好阵子,最后终究是按捺不住的拨了电话,取得他的同意后跑来。

  怎料雀跃的心情在发现应门者竟是这个叫君悦的女人时,一瞬间如被泼了冷水般,当场一冷。

  「妳替他煮饭,也陪他一起吃饭吗?」

  想她向如丝从不缺乏异性追求,如今要陪个男人吃顿饭,还得视他心情好坏,经他允许,可这女人却可以这样堂而皇之的在他身旁晃来晃去。

  高原是孤僻成性的人,为什么他能如此允许她呢?

  如丝可以藏起眼中的厌恶,却藏不住浑身迸发的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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