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想’过,你就开始担心自己有暴力倾向,那请问我这个动手的人又该如何形容?”钟情笑睨着他。
“你是被害人,所以……”他突然觉得所要回答的话不太恰当。
“所以我有正当理由打人,这样一来不就显示我也有暴力基因?”
“这……”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我相信任何一个男人在那时候都会有想揍人的冲动,不管对方是男是女。”说完,钟情更偎近他的胸膛。
“夫妻反目成仇,到底是谁的错?”
“两人都有吧!”
“我想可能是因为王俊平没有用心对待自己的妻子,才是最主要的因素。”关毅笙感慨地说。
“是呀!有哪个做妻子的可以忍受先生,老是沉迷在‘如果’当中。”
“喔?”
“他一定时常在想如果当初这样、当时那样……总是用此刻的生命历练去观照当时的情境,心里才会产生这么多的不平与怨气。最可恨的是他还执着于最终没有牵手的那个人,似乎才是自己的终生伴侣……耶,你会不会也有这种想法?”钟情突然想起关毅笙当年的暗恋对象。
“喂!不要混为一谈!我不是一个对感情这么肤浅的男人。”他握住钟情的肩膀将她推开一段距离,然后专注地看着她。
“别紧张嘛!我又不会跟你一样乱吃醋。”
“是吗?”他疑惑地问。
“当然该吃的,我会很光明正大地吃。”
“希望如此!”老婆不吃醋,当老公的也会不是滋味的。
“其实我现在只想请你帮忙一件事。”
“只要不管别人的家务事,其他的我一定照单全收。”
“那正好,因为这应该算是咱们自己的家务事!”钟情笑得有点恐怖。
“我们会有什么烦人的家务事,除了隐瞒已经结婚这件事而已,放心吧!我会承担所有人的责骂。”关毅笙拍拍她的脸蛋表示安抚。
“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她耍性子地拍开他的手。
“好吧!那么你到底要我帮什么事?”
“我希望知道有关你当年借酒浇愁的三角恋情。”
“啊!这……”他的确很讶异钟情竟然会问起自己已淡忘的年轻情事,所以小心翼翼地看着她,“你怎么会突然想知道?”
“消除我内心的疙瘩。”
简单的几个字说明了情人之间真的容不下一粒沙,即使再豁达的人都免不了情爱的纠葛。
“是我太疏忽了,竟然都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
“不怪你,是我太自以为是的潇洒态度混淆了你的判断力。”
“潇洒?我可是很欣赏你这点异于一般女性的特质喔!”关毅笙微扬起嘴角。
“谢谢你的包容,其实我原本真的是不在乎,可是发生这件事后,我才醒悟到原来我也只是一个等爱的平凡女人罢了。”
“真的?那太好了,这样一来我这个平凡男人才配得上你!”
“是喔!那麻烦你赶快细数从前,让我洗耳恭听吧!”钟情笑道。
“这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往事。”
“会吗?凭你这么优的男人在女人面前,不是都无往不利吗?”
“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
“不客气,请继续吧!”
“唉!你真的要听?”关毅笙无奈地说。
“嗯!”她更舒适地窝在他的怀里,准备平心静气的来看待他已逝的恋情。
“好吧!希望不会辜负你的期待。她是我直属学长的女朋友,也算是我的学姐,自始至终就只是我暗恋人家罢了。”说完,他无奈地笑睨着钟情仍一脸期待下文的有趣情。
“啊!就这样?暗恋?”等了片刻仍等不到下文,她疑惑地抬头询问,刚好对上他隐忍笑意的眼神。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不会吧?令你酒后失态的缘由就只是暗恋两字,没有横刀夺爱的剧情?没有爱恨交错的情节?”她一副惋惜不已的口气。
“已经够纷乱的世界毋需再添增我个人小小的情事吧!”关毅笙低头掠夺她粉嫩的唇瓣,然后恣意地品尝她的甜美。
“嗯……”在他热情的挑逗下,她已经虚软迷醉地闭上眼眸,静静地享受被宠爱的幸福。
因为夜的魅惑、因为难耐的情欲,随着越来越煽情的动作,两人几乎巳濒临着火的境界了。
“怎么办?我已经欲火难耐了。”关毅笙一脸痛苦地勉强发出沙哑的声音。
“那我们……只好赶紧回家了。”钟情的声音听起来十分虚弱,她可以感觉到他的欲望。
“我们可不可以……”他的眼睛瞄向身后的车子。
“不行!我不喜欢当车床族,既不舒服又不安全。”即始明白他此刻所承受的痛苦,钟情还是十分理智地拒绝。
“你就可怜可怜我嘛!”为了能够纾解已紧绷到极点的欲火,他只好英雄气短地哀求着。
“你就再忍一忍啦!我们马上回去。”说完,钟情立即起身往车子走去,然后拉开右边的车门,推着满脸痛苦的关毅笙坐上去。
“哈哈哈!你现在的表情实在非常的可爱。”他突然大笑了起来。
“你怎么这样啊?”她气恼地捶了他的胸膛一记,接着往驾驶座走去。
“你好狠喔!唉,还是我来开车吧!这样至少可以转移我的注意力。”他顺手拉住她,然后起身反将她压坐到自己原先坐的位子上,轻轻往她额头印上一吻后才转身走回驾驶座。
“这不叫狠,而是明哲保身。最近时常看到车震两字,就令人联想到出轨,感觉真的很不舒服。”钟情的语气有点闷。
“好啦!我跟你闹着玩的,其实还是在自家舒适的床上,我才能大展身手让你得到最尽兴的享受,不是吗?”他侧身给了钟情一个拥抱。
“嗯!我知道了,回去再好好补偿你吧!”往他脸颊轻轻地印上一吻后,钟情深情款款地看着他。
“从此以后,爱我就不要说抱歉,这是我对你唯一的要求。”
关毅笙心领神会地笑了下,然后飞车而去,打算在最短的时间内纾解此刻痛苦忍受的欲火。
他们终于在历经千辛万苦的十五分钟之后回到可爱的家,随意将车停好后两人手牵手快步跑向门口,却发现自家客厅灯火通明,甚至还能听到从里面传出的阵阵喧哗声。
两人顿时愣在门口,关毅笙甚至还质疑是否太匆忙以至于看错门牌号码,所以又认真地再看了一遍门牌。
“喂!你看错还情有可原,总不至于连我都会认错住了快十年的家吧?”她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幼稚的举动。
“没办法,我现在脑袋空空,除了秀色可餐的你已经看不到任何东西了。”他睁着一双闪着欲望之火的眼,定定地看着她。
“唉!可怜的你,这次真的要学会急速冷冻的方法来灭火了。”钟情瞟向热闹非凡的屋子。
“我不管,我已经忍不住了,走!我们到之前我住的饭店……”他不顾一切地拉着她往车子跑去,结果被一声似曾相识的叫声吓住。
“好久不见了,毅笙学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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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情醒了,却不想睁开眼睛,慵懒地感受着此刻静谧的氛围。
她虽然醒了,却不想爬起来,反而将脸趴在温暖的胸膛上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窝着。
“醒了啊?”关毅笙的手指穿过她的长发轻轻地把玩着。
“对呀!全身酸痛呢!感觉骨头都快散了。”钟情娇嗔地抱怨着。
“我帮你按摩按摩,这样好吗?”他的大掌先捏了捏被单下的诱人嫩臀,然后手慢慢地在她光裸的身子上滑动。
“啊!不行。”她抓住他有意挑逗的手,“算了,我去泡个澡就好。”
“胆小鬼。”
“好!你行,不要后悔了……”说着说着,钟情两手开始紧紧地勾住他的脖子,然后……
“啊!等等。就听你的,我们赶紧去冲个澡吧!抱紧了。”关毅笙立即起身抱起她,直接往浴室走去。
“哼!谁才是胆小鬼?哈哈哈!”
“是时间不对。放心,我会连本带利讨回采的。”他眯起眼发誓。
“是啊!想想你昨晚对远从美国来的访客有多失札?一句‘抱歉,有事明天再说’,就大大方方当着众人的面前关上房门,真酷喔!尤其汤姆那一脸无法以言语形容的表情,我是今生难忘啊!”她控制不住的闷笑声缓缓地从他的胸前传出。
“没办法,欲望当头,凡事只能放一边。更何况当时我真的被吓到,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巧的事?谁想得到一刻钟前才提到的人,回到家竟然出现在眼前。”
没错,昨晚那一声令他呆愣到忘了立即离去招呼问候语的主人,正是他当年暗恋的人。
“她以前就是这么有福气的样子?”钟情难以置信当年的关毅笙会迷恋上,如今少说也有七十五公斤左右的女人。
“我记得以前看过她站在学长的身边,好像小鸟依人的画面呀?”他极力搜寻脑海中模糊的影像。
“你们多久没联络了?”看到浴缸的水已到适当的水位,已经冲洗过身体的钟情立即躺进浴缸里舒畅地泡掉一身的疲惫。
“从参加他们婚礼至今,不过偶尔跟学长会有一些商业上的接触,只是都透过电话联络罢了。”他说完也跟着泡进浴缸里。
“事实上那一晚发生的事情,已经让我没有任何心思,再想到其他有关男女之间的情事了。”
“你一直都很愧疚?”
“是啊!”关毅笙坦言道。
“那现在呢?”
“爱你就不要说抱歉。放心,目前我眼里的你就只是那个单纯的钟情。”他倾身给了她一记轻吻。
“我相信,尤其经过老天爷这些巧合的安排,我更相信你就是那个伴我度过今生的绝配伴侣。”
“是啊!好想用我的身体回报你的深情喔!可惜外面那一票各怀鬼胎的家伙应该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是哦!我好像已经听到于音气急败坏的怒吼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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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现在大家都已经吃饱喝足了,你们两位可以行行好替我们解答困惑了吗?”好不容易挨到两位主角有空坐在大家面前啜饮咖啡,已经等了一个早上的于音再也受不了地先行开火。
“你有什么疑问?”钟情懒懒地问。
“为什么你没有告诉我们,你们两个已经结婚了?”于音口气不佳地质问跟前仍悠哉的两人,想到一早被一通愤怒的电话惹得心情大坏,忍不住恨恨地看着隐瞒事实的他们,突然她又想起另外一件事。
“嗯!不对,我应该先质问你为什么没有事先告诉我,你跟王俊平约定见面的时间、地点?”
“请问你希望我先回答哪一个问题?”
“不管啦!反正你全要回答就是了。”
“小心喔!霸道的个性可是会遗传的。”钟情讽刺地说。
“这跟霸道扯不上关系,而且我相信在场的每个人,一定都迫不及待地等着你们如何自圆其说,对不对?”于音胸有成竹地看向其他人。
可是只有关氏夫妇对于音的提议给予热切的点头赞同,甚至于打算当场商讨婚礼的细节,但在关毅笙暗示的手势阻挡下先按捺下来。
幸好汤姆已带着赶飞机到香港洽公的学长夫妇先行离去,否则再加上早已满腹牢骚的汤姆存心的搅和,场面一定更精彩!
“耶?怎么身为人家的妈跟儿子的,竟然都没有一点表示?”于音疑惑地看着钟母跟关怀仪一脸的无所谓,接着不敢置信地大吼:“太不应该了,你们早就知道了?”
“我只是不小心自己发现的。”关怀仪淡淡地表示清白。
“我只是早就预料到了,毕竟养了二十年的女儿,多少也能了解她是什么德行!”钟云采瞪了一脸羞赧的钟情,这说明她早就对两人沾沾自喜、无人知晓的偷情举动一目了然;尤其自己女儿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同居,她想两人一定经过结婚这道手续了。
“她啊!其实还只能算是个长不大的小女孩罢了。”最后钟云采下了这么一句损足钟情的结论。
“臭小子,那你呢?”人家当妈的解说得十分详细,于音只好再找年纪最小的开刀。
“身为共同生活了十年的儿子,还不了解自己妈咪的行事作风吗?”关怀仪赏了一记你自讨没趣的眼神给于音。
“你那是什么狂样!算数都算错了,什么十年?再怎么算虚岁最多也只有九岁!”
“哈!难道你不知道从在妈咪的肚子里,小孩子就已经开始了解自己的妈妈是个什么个性的人?唉!可怜喔!我真担心那尚未出世的好弟弟,将来要历经千辛万苦,才能拥有跟我一样的聪敏天资。”关怀仪不胜歉吁地摇头看着气鼓鼓的于音。
“你……”
“好了,不准再逗你妈妈,万一气过头伤了胎气怎么办?”钟情一脸忧心地训戒他,在心里感叹于音怎么每次都这么轻易被激怒。
“你不要假惺惺了!算我上辈子没烧好香,这辈子才会遇见你们这对可怕的母子!”知道最终仍是斗不过那对母子,于音悻悻然地坐回沙发上。
“对不起啦!于音,其实我们真的都非常感谢你这几年来给予他们母子的帮助。”关母握住于音的手,真诚地说着。
“哎呀!兰姨,你千万不要将我刚刚的玩笑话当真了,我……我只是……”
“我知道你大人有大量,我只是真心想表达谢意罢了,顺便也想请你帮忙筹划他们的婚礼。”
“真的?太棒了!”
“妈!我们已经结婚了,你就不要再劳师动众了吧?”关毅笙开始头痛了。
“儿子,你说那什么话?你不觉得太草率了,这对钟情很不公平喔!”关母生气地指责自己的儿子。
“是啊!你这样对亲家母也太失礼了。”关父想利用钟云采丈母娘的身份,逼儿子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嗯!一切就看钟情的决定好了。”因为钟云采本身就十分讨厌参加任何典礼、聚会,既然不好意思当面拒绝,就只好将此重责大任交给当事人去解决了。
“爸、妈,实在很抱歉,因为我的任性而隐瞒我们结婚的事实……”钟情对关氏夫妇道歉。
“我、我们没有怪罪的意思啦!其实我们期盼你能跟毅笙结婚盼了好久了呢!”关母被钟情慎重的语气吓了一跳,她担心万一为了婚礼一事而让已入关家门的媳妇飞了,那可怎么办?
“我们只是想让你也能享有盛大婚礼的喜悦,如果你真的不想要那就算了。”
“抱歉,让你们的希望落空。我认为我们都拥有给予对方幸福的能力就够了,不需要豪华的婚礼来做保证!”钟情静静地看了眼在场的每个人之后,说出自己真正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