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那你为什么一脸惊讶?"
"因为我们不是男女朋友,我们只是盟友耶。"她微愠地道。
"这有什么差别吗?"
"怎么会没有?"看来他们对於盟友的定义有些不同。"我们只是说好帮助对方找到男女朋友,而不是练习怎么当男女朋友吧?"
"我知道啊。"
"既然知道,那你还握我的手?"她低头看著他们的手。
"就因为我们是盟友,所以我们就更该熟悉彼此,这点你不反对吧?"见她点点头,他又说:"那盟友有困难是不是要帮忙?"
她一愣,"握手能帮你什么忙?"
"我刚才也告诉你了,我爸妈已经误以为我们是男女朋友,万一他们突然来个抽查,见到我们只是非常普通的朋友,你想他们会放过我吗?"
"可是……"她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可一时又无法反驳。
"别可是了,除非你不想继续我们之间的盟友关系。"他板起了脸。
"我没有这个意思。"她很快地否认。"可是我……"
他再次打断她的话,"为了让彼此习惯这种关系,练习一下应该无所谓吧?"
他这番听起来有点道理的话,让她无法再坚持,只能选择妥协。
"好吧。"
"很好。"他很开心的拥住她。
他这么突然的拥抱,让她更加意外,"这个也是练习吗?"
"呵……"他放开她,只是笑而不答,看著电梯的指示灯。
他的笑容足以勾人心弦,令她不自觉地红了脸蛋。
她突然觉得,要是能和他谈恋爱或许是一件很不错的事。
"进去吧!"他轻轻推了她一下,示意她先走进电梯。
待他按下地下一楼的数字键后,他才说:"不知道你会不会觉得很奇怪?"
"奇怪什么?"
两人在一个密闭的空间中,她不禁觉得很紧张,毕竟他真的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他将视线移至她泛红的脸蛋,"打从第一次见面起,我们就吵得不可开交,巴不得把对方碎尸万段,可是不过才短短几天,我们竟然变成盟友了,你觉得好不好笑?"
"是啊,有点可笑。"的确是很难想像,她要是跟馨妮她们说了今天的经过,她们肯定也会很意外吧?
"你觉得是什么原因,让我们可以这么心平气和地达成共识呢?"他笑笑地问道。
她想了一下,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现在的状况,只好把问题再丢还给他。
"我不知道耶,你说呢?"
密闭的小空间中顿时充斥著他爽朗的笑声,"哈哈,唯一的解释就是--我们疯了!"
她也感染了他的快乐,噗哧一笑,"说得好,我们的确是疯了。"
当--
电梯已载他们抵达了地下一楼。
顾之彻很绅士地伸出手。"请,疯女人。"
她很淑女地欠了欠身,"谢谢你,疯男人。"随即他们相视一笑。
是啊!除了疯了之外,还能怎么解释他们之间这么令人惊讶转变呢?
嗯……爱情吗?
呵呵,想必他们两人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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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语真想个吃饭的地点就想了老半天,还是拿不定主意,她索性提议她原本要去的咖啡馆。
"其实我并不怎么饿啦!所以,本来就只是想去喝喝咖啡、吃点松饼而已。"她看著他专注开车的模样。
顾之彻瞥了一下手表,"那就去咖啡馆吧,反正现在时间还早,晚一点要是饿了,我们再商量看要去哪里续摊,如何?"
"好。"虽然不如他是不是故意迁就她,她还是赞成了他的决定。
和他相处愈久,就愈觉得他只是坏在那张嘴而已,其实他的个性及风度真的让人无法讨厌他,不过他这么帅怎么会没有对象?真的很奇怪!
"你几岁啊?"
"你终於对我的事感到好奇了。"他还以为自己完全无法吸引她一丁点的注意哩。
"终於?"
"是啊,终於。"他转头看了她一眼,"我们虽然已经是盟友了,可是我们除了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知道对方脾气都不怎么好之外,其他都一无所知不是吗?"
"说得也是。"
"所以罗,等会儿到了咖啡馆,我们就可以一边喝咖啡、一边促膝长谈,好好了解彼此了,你说对不对?"他挑高了浓眉笑道。
"希望我在知道你的一切之后,不会后悔跟你结成盟友。"林语真半开玩笑地说。
"说这些话的人应该是我吧?"他戏谑地瞟了她一眼,"我会不会误上贼船了呢?很担心喔!"他一边说一边找路旁的停车格。
"拜托!真正担心的人是我好吗?"她不满地嚷道。
"彼此彼此罗。"他朝她挤眉弄眼后,继续找他的停车格。
她冷哼一声,便转头直视前方。
不一会儿,她便眼尖地发现她的右手边有一台刚要离的轿车,便赶紧拍著他的臂膀。
"喂!那里有位置。"
顺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他毫不犹豫地打了方向灯,准备卡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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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当顾之彻和林语真相谈甚欢,对彼此又有更深一步的认识,已是两个多小时之后。
谈话至此,他始终觉得她有一丝不对劲,因为她聊来聊去都绕著她那两位朋友,根本没聊起她的家人。但是以她方才聊起和好友之间的事时,所表现出来的那种兴高采烈的表情,她为什么连最亲密的家人的事,一个字都不愿提起?顾之彻暗自感到疑惑。
他本想问个明白,却又怕过问太多她的个人隐私,害怕会破坏他们好不容易休战的关系,可是不问又忍不住那种好奇心,真是恼人!
算了,既然直捣黄龙的危险性过高,那就来个迂回前进吧。
"你是独生女吗?"顾之彻故意探问,并不著痕迹地观察她。
林语真一愣,不过她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淡淡一笑,"你问这个干嘛?"
"没什么,只是想了解你的脾气为什么这么大,若是家里的独生女,父母大部分都比较宠,不是吗?"
"你不也是独生子吗?所以要比脾气大,你应该不会输给我吧?"她挪揄地白了他一眼。
"你错了!在我爸妈那种专制作风的教导之下,我可像极了柔顺乖巧的小绵羊呢。"他噙著笑,意有所指的看著她,"你是母老虎耶,还想跟我比脾气大?呵呵,想吓死我比较快吧?"
"最好是能把你吓死。"她低头喃喃地说道。
"喂!没礼貌。"顾之彻一脸正色地凑上前,"话要说出口,不要含在嘴巴里。"
闻言,她笑容可掬地凑上前,不过较之下,她的眼神凌厉了许多,"你有听过河东狮吼吗?"
"当然有,这不就是在形容你吗?"语毕,他很不含蓄地哈哈大笑。
"你啊!不是国文不及格,就是生物白痴。"她敛起笑,促狭的睇著他。
"怎么说?"他挑起眉,等著她发表独特的见解。
"刚刚你才说我是母老虎,既然是母老虎,又怎么会是狮子?既然不是狮子,又怎么会河东狮吼?那你这不是乱用成语吗?还有,它们虽然同属猫,不过绝对不是同一家人,而你硬要把它们凑成一家,那你不是生物白痴是什么?"
"你的口齿相当伶俐。"他拍拍手,咧嘴一笑。
"好说好说。"她盈著笑,客气地点点头。
"你这么牙尖嘴利,难怪会吓得男人不敢追你。"顾之彻往后靠著椅背,一副相当了解那些不敢追求她的那些男人的痛苦。
不知为什么,他这么嘲讽她竟然不生气,反而觉得有些好笑。想不到才跟他聊了几个小时而已,心境转变就能这么大,真是奇怪。
"我既然是母老虎,当然没必要大材小用,所以像那些胆小如鼠的男人,留给那些像猫的女人去伺候就行了。"她顺著他的话,幽默地回敬了一句。
"不过,你这只母老虎要是想找到伴的话,就得学学那些女人。"他指著前方那些一脸慈爱的妈妈们。
顺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她随后一脸不耐的说:"你是恋母情节的忠诚者吗?那我还真是找错盟友了。"
"别这么说,我知道你其实很高兴有我这么俊美出众、风度翩翩的男人指导你,只是不好意思承认而已对不对?"他自傲地笑开了眼。
她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对他训诫一番。
"身为你的盟友,我奉劝你在跟女人说话时,要先确定对方是否已经对你心生迷恋,否则最好不要这么臭屁,很容易惹人厌的。"
"是是是,林老师教训的是。"他受教的行了礼。"不过你突然冒出那河东狮吼这成语干嘛?"
"啊?"她愣了一下,"还不是你要我不要把话含在嘴巴里。"
"可是,这跟河东狮吼有啥关系?"他搞不懂她的逻辑。
"你真的很没悟性耶。"林语真叹了口气,"既然你说我是母老虎,我当然就不会像母狮子一样'河东狮吼'罗。"语毕,她露出"你好白痴"的表情瞅著他笑了笑。
"你的逻辑真的很奇怪。"他失笑地摇摇头。
"还好啦。"她拿著吸管拨弄著杯子里的冰块。
"我开始好奇你父母亲是什么样的人了,否则怎么会教出像你这么古怪的小孩子?"
他噙著笑故意把话题给拉回来,但看来他是猴急了点,因为她的脸色顿时难看极了。
一阵让人觉得很不自在的沉默笼罩在他们之间。
顾之彻尴尬到坐立不安。
"我说错话了吗?"他小心翼翼的探问。
还没等到她回话,他摆在桌上的手机忽然震动,两人的目光便很自然地移向手机的面板。
看到上头的来电显示,她说:"是顾妈打来的。"
他头一次那么感动老妈打电话给他,否则他还真不知该怎么打破方才那股尴尬。
看他始终没有拿起手机,心里觉得奇怪,"你不接吗?"她抬眼望著他。
顾之彻点点头,拿起手机按了接听键。"亲爱的老妈,您老人家找我有么事啊?"
(唷……你这小子什么时候嘴巴这么甜了?我还以为打错电话了呢,真是吓坏我了。)
顾母惊奇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连林语真都听得一清二楚。
见林语真噙著笑挑起眉头,顾之彻略微尴尬地:"妈,你小声一点啦。"
谁知,顾母的音量不但没减小,反而还是一样的高亢。
"妈,你到底有什么事?"顾之彻有些无力地以手著手机,企图遮掩一些声音。
(你旁边有人啊?是谁啊?我认识吗?男的女的?)
"妈,你一次丢出这么多问题,要我怎么回答啊?"不知为何,他不想告诉老妈,他现在正跟林语真一起喝咖啡。
顾母挑起眉,看了身旁的顾父一眼。
一定是女的,你信不信?她以嘴形无声地跟丈夫说。顾父只是笑而不语。
"妈,你怎么不说话?"顾之彻纳闷的问。
(没有啦,就我和你爸爸来找你,结果你却不在家,我们就想说先去找语真聊聊,可是按了门铃好一会儿,她没出来应门,应该也不在家吧,所以就打电话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罗。)
"我不是有给你们备份钥匙吗?你们怎么不先进屋去?"他皱起眉头。
林语真见他表情凝重,一脸担心地看著他。
顾之彻仅是摇了摇手,要她等一下。
(要不是我忘了带钥匙,还有必要打电话给你吗?傻小子!)顾母没好气地损了他一句。
"好啦,那我现在回去,你和爸再等一会儿。"说完,他切断了通讯。
林语真拿起小包包,准备结帐。
"不好意思。"顾之彻抱歉地扬起笑,"我爸妈现在正等我回去帮他们开门,所以……"
"没关系,我已经猜到了。"她微微一笑,忍不住糗他,"不过令我意外的是,你还挺孝顺的嘛。"
"真是够了你。"他没生气,只是无奈地笑了笑,见她准备付帐,他便说:"这回就算我请你好了。"
"不必了,我可不想又占你便宜。"她意有所指地说。
了解她的意思,於是他就顺她的意,"那你把钱给我,我去结帐。"
"好,麻烦你了。"她将钱递至他的掌心。
第六章
坐上车,顾之彻才刚发动车子,手机又响起。
他蹙著眉,看著面板上的来电显示是好友赵冠禹。
他怎么会这个时候打电话他?
"喂?"
(老兄,你妈刚才打电话给我,要我从店里带几瓶葡萄酒去你家,你觉得我应该拿几瓶?)
不是他连这种小事都要问,而是顾妈的个性实在是太难捉摸了,谁知道她说一瓶真的是一瓶吗。
"我妈打电话给你?"老妈想干嘛啊?
(嗯,她说想找我打牌。)一想到要跟顾妈这么强的对手打牌,唉!他又要输钱了。
"那我劝你一瓶都不要带,否则你打牌输惨了可别说我没提醒你。"顾之彻奉劝他。
(可是不带酒过去,我会被念死的!)赵冠禹眉头拧得老高。
"说得也是。"他点点头。
(那怎么办?)
"我哪知道怎么办?你自己好好斟酌吧。"他将问题再扔回给他。
(喂!你是她儿子耶,你都不知道了,我怎么会知道?)
"罗唆!反正你自己看著办,我还得赶回家,先这样了。"语毕,他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便切断通讯。
"顾妈喜欢喝葡萄酒啊?"林语真好奇地问。
"喜欢得要命。"他点点头,探首向车外,见无来车便将车头转了出去。
"我也喜欢,我家有葡萄酒,我可以陪她喝。"她笑道。
"你的酒量如何?"
"还不到千杯不醉的地步,不过我平时自己喝的时候,常常不知不觉就喝掉一瓶,有时候还觉得不够,想再开一瓶呢。"
林语真若无其事地说,却令顾之彻皱起了眉。
"那你的确可以陪我妈喝,其实……我妈最喜欢灌人喝酒。"
"喔,原来是这样啊,难怪你们打牌都会输给她。"她咧嘴一笑,放在手提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换你了。"他瞟了她一眼笑道。
林语真笑了笑,接起手机。"馨妮,你不是在约会吗?怎么会想打电话给我?"
(看你孤家寡人可怜罗。)胡馨妮呵呵地笑。
"那还真是感激你喔。"
(跟你开玩笑的啦,我现在已经在你家楼下了,你在家吧?)
"咦?不会吧?"她看向顾之彻,怎么会这么巧?同时有人来找他们。
顾之彻看了她一眼,很小声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林语真只是摇摇头,示意他专心开车。
(怎么,你不在吗?)胡馨妮停下脚步,身边的男人注视著她。
"嗯,不过我现在在回家的路上了。"
(那好,我先上楼去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