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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女寻情 page 2 作者:星葶

  与门主虚与委蛇一番后,他悄悄的离开无赦门,想要医好侠慕文后,再向门主负荆请罪。

  依照这情形看来,门主是不让他到天山,才会在他前脚一走,后脚就有杀手尾随而来。

  目前还在无赦门的势力范围中,他要是和他们动手,怕会引来所有的杀手倾巢而出全面追杀他。现在还是避一避风头,不要和他们正面交手的好!

  一打定主意,他收起高深的内力,并且闭起气息,让人无法察觉此刻他的人隐身何处。他微微侧首向下看,梁下的一切动静一览无遗。

  门栓被轻轻地挑起,两扇门没有发出任何声响,随着来人手一推而缓缓地开?。

  二名持刀的黑衣人闯进门内,使出点地的轻功逼近床榻。

  索天扬睨了他们衣上的火焰标记一眼,知晓了他们在无赦门的地位。

  门主还真是瞧得起他,竟然派出四大护法的其中两位。

  黑衣人一个挥剑、一个耍刀,穿过垂下的帐幕,想以不伤人的手劲压制躺在床上的人。

  过了许久,他们没有听到任何的动静,持剑的人反手一挥,将帏帐割落,才发现他们压制住的是一床锦被。

  “他人呢?”拿刀的黑衣人问着同伴。

  “会不会在那个姑娘的房里?”持剑者反问。

  他们远远地跟了索命阎王一整天,发现他竟反常地帮助一个女人,想必那个女人对他而言是特别的。

  “走!”他们转身往隔壁的房间行去。

  索天扬大感不妙!

  他们大概以为玉云霓和他是同一伙的,若是被他们捉到她,他们会以她来威胁他就范;而且,以无赦门心狠手辣的行事作风,她要是落在他们的手上,她定会被他们狠狠地折磨一番。

  帮助她只是因为同情她的残疾,并没有特别的原因,若是将她牵扯进他和无赦门的是非里,对无辜的她而言太不公平了。

  不行!不能让他们捉到她!他要在他们之前先带走她!

  他迅速蹬上屋顶,足下轻点,静悄悄地走在屋脊上。

  移开玉云霓房间的屋瓦,索天扬快速地飞身而下,轻轻落地,掀开了床帐,将熟睡中的人儿整个人抱起。

  原本睡得好好的玉云霓,忽然被人抱起,她吃惊地想要放声大叫。

  “别叫!是我!”索天扬捂住她的嘴。

  是索公子!他为何半夜不睡跑来她房里呢?又为何抱着她呢?玉云霓满腹的疑问却因为嘴被捂住而不得开口。

  抱着她跃上屋梁,由屋顶的洞窜出,再小心翼翼不发出任何声响地挪回方才被他移开的屋瓦,不让他们知道他由何处离去。

  他紧抱着她,脚下使出卓越的轻功,无声地跃下屋顶,往西城门奔去。

  迎面而来的风拂上玉云霓的脸,她知道他正抱着她奔跑。

  他这么十万火急地抱着她离开客栈,是要去哪里呢?她相当不解。

  “索公子,你要带我去哪里呢?”

  “我们要离开杭州城!”索天扬简要地告诉她。

  “可是,你不是说要送我回家吗?”他自己明明允诺要送她回家,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有人来捉我们,这儿不宜久留,离开一段时间之后,我会再想办法送你回来。”他脸不红、气不喘地解释。

  “什么?”玉云霓对于他的话感到相当震惊。“我今天是第一次出楼,根本不可能与人结怨。”

  眼见城墙在即,为了不惊扰到守城门的官兵,他要她噤声。

  “现在别话话!我以后再跟你解释!”

  足下一点,他跃上了高耸的城墙,一个箭步,他又立即往下跳。落地之后,他足下继续使轻功,一刻也不敢停留地奔离杭州城。

  在未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奔驰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中……

  ※   ※   ※

  门又以同样的方式被开启,而那两名黑衣人也进入屋内。

  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任何踪影,他们往同样垂放下帐幕的床行去,一个横刀,割开了帐幕。

  “也没有人!他们去了哪里?”

  “说不定躲在房里的某个角落,你看——”持剑者以剑挑起置于床头的女人外衫及竹杖。

  “外衣没有穿、竹杖也没有拿,想必是躲起来了。”

  “搜!”

  他们搜索了整个房间可能藏身的地方,床底、桌底,连床榻的上方及两侧都不放过。

  “怎么会找不到他们的人?”

  “说不定是知道我们要来捉他而逃走了!”

  “追!”

  为了怕捉不到索命阎王回去覆命而受到惩罚,他们不敢有任何停留的追了出去。

  第二章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和索天扬东奔西跑了二天之后,玉云霓终于忍不住地开口询问。

  “临安!”他简要地回答。

  “为什么要带我去临安?”她不知道临安是什么地方,也不想知道,她只想知道他带她到临安要做什么?

  “把你交给一个人,让他送你回家。”索天扬打算将她交给侠慕文。

  “为什么?当初是你说要帮我的,为什么现在要将我丢给别人?”玉云霓黯然地问。

  他这样急着摆脱她,是不是嫌她是个瞎子?嫌她是个麻烦?

  “别问那么多!快上马吧!”他失了耐心地催促。

  “我不能不清不楚地任由你摆布,我有权利知道你对我的打算。”她看不到眼前的情况,他又不肯对她说明一切,她内心的不安让她无法再沉默以待。

  看着她无比坚持的表情,索天扬只好深深的叹了口气,感叹自己多事招来了个这么固执的大麻烦。

  “你跟着我只会有性命危险,我打算将你交给我信赖的人,让他替我完成我对你的承诺。”他第一次求人竟是为了她。

  “我不懂,为什么会有人要追杀你?而且,连我也不放过?”

  所谓“怨有头、债有主”,他与人结怨,本该是他的事,与她何关呢?

  “你一定要一直问‘为什么’吗?”他快被她打破砂锅问到底的问题给弄疯了。

  早知道帮她会有这么多的麻烦,他那时就不该妇人之仁地好心相助;如今,不但甩不掉她,还得浪费一大堆口水向她解释,真是自找罪受。

  “你先上马,我再一路向你解释。”

  “你不说清楚,我不要离开这儿。”她坚持地说。

  索天扬对于她的固执感到相当头疼。他好不容易以高价向附近的农民买到一匹不算太差的马儿,打算两人共乘一骑去临安。怎知,她一直不肯合作。

  若是再拖拖拉拉下去,恐怕会被无赦门的人发现他的行为,到时免不了一场打斗,想走也走不了。

  为了她,也为了自己,索天扬不顾她的意愿,强硬地将她抱上马,让她侧坐在马背上。

  “你、你放开我。”玉云霓不停地挣扎,想要离开马背。

  “你若是不安静一点,摔下马背,你不死也会去了半条命。你是想死,还是想要毁容,或者是断手、断脚呢?”他威胁地道。

  一听到他的威胁,玉云霓不敢再乱动。眼瞎已经够悲惨了,她可不想身上又多出其他的残疾。见她乖乖地静坐在马背上,索天扬的嘴角噙着抹得逞的讦笑。

  他跟着翻身上马,捉起?绳!双腿用力夹紧马腹,马儿就乖乖地依着他的操控小跑步前进。

  感觉到他强健的双手横过她腰际的两侧,玉云霓僵着身子,直挺挺地坐着,不敢有丝毫的移动,怕身子会碰到他的手。

  没有任何支撑的她,身子随着马儿的奔跑而左右晃动,她胸前的浑圆总会不经意地贴上他的手臂。

  她羞赧地暗自紧咬着下唇,双手紧抓住他的左手,让自己的前胸不再和他的手臂相触。

  对于她的举动,索天扬没有表示什么,任由她拉开两人的距离。

  “你坐稳了!”话一说完,他拉扯了下?绳,马儿便加快速度奔驰。

  为了要赶路,他不得不催快马儿的脚步,根本没有去细想她是否能?适应赶路的颠簸。

  玉云霓的身子难以控制地随着马儿的?步震动,渐渐地往后移向他的怀中。

  一意识到自己和他贴在一起,她刻意地将她的臀往前移;不一会儿,她依然贴在他的胸前。

  重复试了好几次,都得到相同的结果,她只好挫败地靠在他的怀中。

  见她不死心地想再次移开身子,索天扬拉紧?绳,让马停下奔驰。

  她这样挪来挪去,一个不小心就会摔下马,运气不好被马蹄踩个正着,她铁定一命呜呼。

  尤其,她的双手捉着他的手臂,害他难以操控马儿,有好几次都跑偏了方向;幸好,都被他眼明手快地拉回。

  为了她着想,也为了让自己好好赶路,他决定霸道点,命令她抱紧他的身子。

  玉云霓正为他的突然停下感到讶异,就听到他的抱怨及命令。

  “你真是麻烦!”他将她的手移到他的腰间圈好。“抱紧我!”

  “你听好!你要是敢再动来动去,我一定将你丢下马!让你在荒郊野外自生自灭。”他不忘威胁她。

  “你……”这人老是威胁、命令她,若他不高兴帮她的忙,他大可抛下她,不用带她到什么临安城,将她这个大麻烦丢给别人。

  不让她有反对及抱怨的机会,他立即策马奔驰。

  “你真是霸道!”

  她细软的声音虽然被风给吹散,但是,耳朵锐利的他,还是一字不漏地听进耳里。

  “那也只有对你!”他不否认她的控诉。

  对于她,他是霸道了点,对于别人,他的冷酷、残忍、无情是极为有名的。没有人能像她一般,牵动他担忧、挂心的思绪。

  “你说什么?”他迎着风说话,让她听不真切。

  “没什?!”没听到就算了,他不打算再说一次。

  既然他不想说,她也不打算再追问。

  随着时间流逝,玉云霓原本挺直的身子如今无力地靠在索天扬的怀里,她昏昏欲睡的双眸,正悄悄的合上。

  属于男子的气息将她紧紧地包围住,她安心的呼呼大睡,完全忘了她正坐在奔驰的马背上。

  ※   ※   ※

  索天扬一路护着靠在他怀里熟睡的人儿,生怕她会迷迷糊糊地松开环在他腰际的手而坠马。

  直到进了临安城,他才动手轻轻地摇醒她。“醒一醒!”

  “呜……”玉云霓晃晃头,伸手揉揉早已僵硬的颈子。

  “醒了吗?”看她的模样仍昏昏沉沈的。

  “醒……了!”她不太有精神地回答。

  不等待玉云霓完全清醒,索天扬立即驱策马儿缓缓前进,不浪费一丁点的时间在无谓的等待上。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玉云霓终于清醒了,她习惯性地询问。

  “黄昏!”

  “到了吗?”

  “进入临安城了,等一会儿就到达侠义庄。”

  那也就是说,和他不久后就要分离了。

  虽然和他相识的日子不长,但是,他竟肯对她伸出援手,让她不至于流落在杭州城的街头。

  “谢谢你!”她一直欠他一句道谢的话。

  “为什么要谢我?我没有帮上什么忙,反而害你离家越来越远。”

  他现在觉得她会遇上他,是她倒了八辈子的楣,她不但回不了家,还惹来杀身之祸。这一切,都是身为杀手的他所带给她的灾祸。

  “快别这么说!”她由他的怀中仰起头,不要他再说自责的话。“其实,我很开心能遇到你,和你来到临安。”

  “为什么?你不怪我害你回不了家,还莫名其妙地亡命天涯吗?”没有人会对此感到开心吧?

  对于索天扬的话,玉云霓露出一抹哀愁的轻笑。

  “这些天的回忆,我这一辈子会铭记在心,永难忘怀。”

  索天扬不出声,等着她继续说。

  “我看不见眼前的景色,但我听到了风声,我可以去想象花草树木快速掠过眼前的景象;耳边听到喧哗的吆喝声,我知道这儿是多么的热闹;拂面而来的清风,让我感到自由自在。”她的眼是看不见,但她能去听、去感觉、去想象,这些弥补了她眼瞎的缺陷。

  她的豁达令他折服。

  玉云霓缓缓又道:“以前,我只能凭着久远的记忆去想象外面的世界,而现在我竟身在其中,知道了想象和真实的差别。我一生最大的愿望是出楼去体会外面的世界,如今我不但出了碧波楼,还离开杭州城,甚至来到我从来都没听过的地方.你说,我不该感到快乐吗?”

  “没错!一生最大的愿望实现了,你是该感到高兴、快乐。”索天扬有些许的失落。

  一个盲女至少还有个令人动容的愿望,那他呢?他一个大男人?没有任何心愿,过着卖命的生活,能活一天算一天。

  听他的声音,玉云霓感受到他话中的情绪,似乎?不开心。

  “你有没有愿望?你的愿望如果实现了,那份喜悦一定会胜于我。”她想,他的愿望一定是比她的还要有意义、还要大,那实现时也一定会比她还要快乐。

  愿望?她提了个很可笑的问题。

  当他投身入无赦门当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后,他早就不知何谓愿望,一心只求达成门主的吩咐,根本没有自我,只知拿钱杀人。

  如果告诉她,他的愿望是拿最高额的买命钱杀人,她会不会过于惊吓而晕倒?

  “侠义庄到了!”对于她的问题,他避而不答。

  将马儿停在侠义庄后门的墙外,索天扬抱起她飞身越过高墙,翻上了离墙边最近的屋顶。

  脚一落在瓦上,他顿时感到不寻常的杀气。

  索天扬定睛梭巡四周,发觉杀气是由离他不远处的树叶间透出。

  “什么人?”他大喊。

  蓦地,一道黑影由树梢窜出,舞着闪动亮光的利剑,对着索天扬迎面而来。

  “是你!”

  ※   ※   ※

  见剑锋朝自己逼来,索天扬脚下一踢,无数的屋瓦飞向来人。

  “你太小看我了吧!”左右一挥,利剑将瓦片全数切成两半,纷纷在他身体两侧落下。

  “夜杀,我从没有小看你,我只是不想和你动手。”没有代价的人头他没兴趣,再者,夜杀和他同是无赦门的杀手,杀了他,对他没有半点好处。

  “少废话!你这条命,我是要定了。”夜杀不打算放过他。

  他知道索命阎王一定会来侠义庄,他已经在这儿等候他多时了。

  “杀了我,你要如何向门主交代?”索天扬不动声色地渐渐退后。

  他虽是无赦门的叛徒,但是,以他和门主从小到大的交情,他一定不会允许有人取走他的性命。他猜想,夜杀的行动绝对没有经过门主同意,他是私下追杀他。

  “你以为门主少了你这条右臂之后,会再断了他的左臂吗?”

  知道夜杀是仗着门主还重用他,不会处责他私自杀了他这条罪,他才敢这般为所欲为。

  “哈!哈!”索天扬不答反笑。

  “你笑什么?”这人死到临头还不知求饶,反而净顾着大笑。

  “我笑你蠢、你笨。”索天扬说完还不忘再大笑一番。“你认为你杀了我之后,门主还有可能留你一条狗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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