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是一件挺讶异的事。阎焰垂首一想,那个女子会如此做才合乎她的作风,是不?
戴舫宸绝美的容颜和傲然、孤久自赏的特质很难教人忘怀,她的确像是会拒绝相亲的人。
看来在他未和她谋面前,两人已经有过“交集”了,而且还是“相亲”被拒哩!戴舫宸啊戴舫宸,你接二连三的“削”我面子,这笔帐,咱们该怎么算?阎焰心想。
“怎么?你认识她?”温葛蕾注意到他语气中的讶异。
“没有,她那种千金小姐,我哪来的机会认识?”
“是吗?”温葛蕾有些暧昧的一笑。“希望是真的没见过,要不……以她的姿色,可能把你迷得晕头转向的哦!她的相片我见过,是难得一见的绝色。”那张“相亲”照除了见过之外,鬼灵精怪的小镜观也看过,而且是小镜观说相片中的女子绝对能够“套牢”老哥的话,才引起了肯特家族诸位长辈的高度注意。
她俊美绝伦的侄子真的会迷上欧尔顿家的戴舫宸吗?未来是个未知数,谁也料不准的结果,不过……小镜观的话一向都能百分之百兑现,不由得别人不信。
“我一向对女色没兴趣,再美的美人顶多引得我多看一眼罢了,晕头转向?”他干笑了一声。“是指我看美女看得太入迷撞到了路边的电线杆吗?”
“你没见过她,不知道她一颦一笑的迷人。”她真是一个大美人,温葛蕾就不明白,一个混血儿怎能长得如此“东方”?唔,算了,她们家的阎镜观还不是活像中国古画中走出来的美人?
“美人还不是一个鼻子、一张嘴?”他在“心中”承认,戴舫宸是继曲宓之后令他看了颇有感觉的女子,但,那不意味着她有那么大的能耐,能够左右他的心绪。
再美的女子对此刻的他而言不过只是个艺术品,仅仅只是欣赏用的,过去如此,现在如此,未来也将不会有什么不同,他十分坚信。
“你现在想法是如此真正谈了恋爱可就不会如此想了,很期待你的改变。”
阎焰耸肩一笑,“怎么今天净聊这些?换个话题吧!”
“又逃避了?”
“不是逃避,是不耐烦。”就算他心中再不快,脸上的淡然笑意仍不曾消失过。“谈谈你此趟的日本行吧……”
???
一身笔直的西装革履,戴舫宸在办公室里头的穿着一向都是如此中性、有个性,而一百七十六公分的修长身材也赋予她“衣架子”般的优势条件。
坐在办公桌前,她专心的批阅着堆积在案头前的文件,正在一心一意之际,桌上的对讲机响了。她按了一个按钮,秘书甜美的声音传了进来。
“经理,欧爵企业的总裁在会客室等你。”
“又是……”戴舫宸对着对讲机一番白眼。“告诉他,我没时间见他,请他回去吧!”
“可是,经理,你也知道他不好打发的。我知道你不想见他,所以也曾找理由想打发他,可是……他坚持见到你才肯走。”
“那就让他等吧!”戴舫宸没有商量余地的结束了对话。
去他的!欧爵企业就了不起吗?就算明知得罪欧爵企业是个不聪明的举动,但她仍坚持不和其总裁艾力克有所牵扯。每回洽商时他那色迷迷的眼神,一副“霸王硬上弓”的模样直教她反胃。
会和艾力克有所接触是表哥一手策划的,他以为他在玩啥游戏她看不出来吗?呵!要玩手段也高竿一些,这些低级手段她只是不想说出来罢了,他当真以为她是三岁孩童吗?威廉表哥,你低估了戴舫宸的智力,也高估了自己的手段!
戴舫宸三岁时母亲空难亡故后,她就被外祖父接到英国来。自从她来到了母亲欧尔顿家后,聪明慧诘的她一直是欧尔顿老爷的心肝宝贝,长大后艳冠群芳、能力卓然的她更是老爷子的骄傲,他对外孙女的偏好引起了儿子及孙子的不安,深怕老爷子百年之后,遗嘱中的家产会落到戴舫宸手中。
老爷子对她的疼爱使得比她更有资格继承家业的威廉十分不满,他总想尽办法和戴舫宸在工作上相较个高下,可是事实证明,他的能力是不及她的。能力不及她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偌大的产业落在她手中?那可不行。
不过,所谓女大当嫁,这也许是一个把她驱出欧尔顿的最好方法,既堂而皇之,又不会让别人多说话。
于是乎威廉首先找上了肯特家的外孙。听说那家伙成日不务正业、游手好闲没个正当职业,这倒是个整戴舫宸那高傲的女人欲哭无泪的好人选。试想,万一她两人相看对了眼,戴舫宸不会成了“女怕嫁错郎”的例子?届时,那可大快人心,只可惜……唉!戴舫宸一中的说要“相亲”就副没得商量的倔模样,这出戏自然没得唱了。
她不爱相亲那也成,利用“公事”介绍她认识他的好友总成了吧?这也就是戴舫宸和艾力克认识的原因。
只是事情的发展结果和威廉所想的有些不同,原以为恁着艾力克帅气多金一定能把戴舫宸玩于股掌上,哪知……事情好像恰恰相反,艾力克已经沉迷于她的一颦一笑中,而她呢?还一副八风不动、老神在在的模样,这女人真不是座普通的冰山。
戴舫宸结束了和秘书的对话后心情一直没转好。毕竟她之所以会待在欧尔顿上班全是回报抚养她长大的欧尔顿老爷子的心意,这全然和抢家产搭不上边,而那无知的威廉表哥却硬要扣上她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更荒廖的是以替她找个婆家为手段,赶她出欧尔顿,自己如真要和他争家产,以他那种平凡的办事能力,她有十足的把握争赢!
算了,想这些没营养的事,正当戴舫宸收起心事打算再专注于工作上时,她办公室的门被无礼的推研。威廉一脸怒气的冲了进来。
“你知不知道我的朋友已经在会客室等了你快一个钟头?这是你的待客之道?”随即一双手拍向她的办公桌。
戴舫宸从容的将笔套上笔套,这才抬眼看他。“既然是‘你的’朋友,而你又知道他枯坐了一个钟头,该陪陪他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艾力克想见你!”他仍是怒气冲冲。
“是为着公事?如果是私事……那么,此刻是上班时间我没空。若是前者,有你和他谈公事,比我和他谈适宜多了,你认为呢?”
“你知道他……”
不待他说完戴舫宸截断了他的话,“如果他是针对我来的,那么,请他死了这条心吧!我戴舫宸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他那种大总裁谈情说爱。”
“你……”威廉气愤的指着她。“你别不识好歹,给脸不要脸!人家喜欢你是看在你是我表妹,你真当自己是国色天香。”
“只要是你表妹他都喜欢?那么,请你将玛莉安介绍给他吧,对于没啥主见的男人我没兴趣。”她重新回到文件上。“我要办公了,没事的话你请回。”
“你……好!你有本事,你冰清玉洁是吧?我倒要看看你这种圣女的姿态要摆到啥时候!”说着,他又气冲冲的往外走,“砰”的一声,重重的摔上门。
总算又结束了一场无聊的精神轰炸。戴舫宸一副疲累似的将身子靠往身后的靠背,闭上眼睛用右手在眼皮上轻揉着。
“舫辰,你还好吧?”
她一睁开眼睛看到她的好友兼秘书安娜正伫足在玄关处。“我没事。”很勉强的,她挤出了一抹笑容。
“你的苦我知道,但……却法替你分担些什么。”安娜走向她。“这种肥皂剧以后大概会不断的重演,真不知道你那表哥怎老演这种无聊的戏码?”真怪!舫宸今年也不过二十六岁,干啥这么急着替她物色对象?最可笑的是,别人否决他所物色的对象还不行呢!他以为他是谁?丘比特吗?
“二十六岁的老姑娘了,也的有该有人交往的对象了。”戴舫宸摇着头苦笑。“只是……不知怎么,我就是遇不到心中理想的对象,是我太挑了吗?抑或……”缘分的事,好难懂的。
“就算是太挑那又如何?就凭你的条件是可以眼高于顶的。”不是她爱吹牛,戴舫宸是她活了二十多年来看过最美的女子,那些所谓的玉女明星、偶像巨星给她一比,不知给比到哪儿去了。这么一个绝世大美女若一定要说有什么不尽完美的话,大概就是表情太冷了吧。
一座冰山似的美人,无论她对异性有多么致命的吸引力,终是具有一些“吓阻”作用,也因此,欣赏她美貌的人多,而实际上付诸于行动追求的男士却有限,男人嘛,是死要面子的,与其作一个遥不可及的梦还不如筑梦忠实,是不?
“不谈这些了。”对于未知的东西,何必浪费时间去多作无谓的讨论?她低着头看了一下表。“原来快到下班时间啦,怪不得我觉得有些饿了。”看了好友一眼,“不知怎么今天有些怕寂寞,下班后你有没有约会?没有的话,一块儿吃个饭。”
“就算有约会为了你也可以推掉的。”安娜开玩笑的说。
“看来我这上司对你而言还挺有影响力的。”
“怎么会没影响力,这可关系着我的‘钱途’亮不亮哩!”
“真现实!”戴舫宸笑了出来,然后有些感慨的说。“看来好朋友是比男朋友有用处得多。”
“从我身上应验了吗?”
“你少臭美了。”
两女孩相视大笑了起来。
第二章
“我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阎焰推开餐厅的门迳自往前走,全然不理会在后头妹妹努力的恳求。
这小丫头不知道哪儿得来的消息,知道他即将有趟北京行,死缠烂打的成日跟在他屁股后头要求自己带她同行!这趟北京行可是为了公事,怎么可能带她去,又不是去郊游,这丫头愈来愈不像话了!
“去一下又不会怎样,北京我长那么大还没去过呢!”她年纪虽小,游历过的地方可是挺可观的,尤其是满十岁之后,爷爷就默许她一个人出国旅行,全家大小没一个人把她当“小孩”看,就只有这个自以为是的哥哥,真讨厌!
“你长那么大了还不曾到北京,是吗?告诉你吧,世界上还有许多人到死都还没离开过自己国家到处旅游,你呀,该知足了。”
“我不管啦!”阎镜观嘟起嘴巴。“一样都是肯特家的孩子,为什么你想到哪里就可以去?”
“因为我是大人,而你——还只是个孩子。”无论她的智商如何高,十二岁,真的还只是个孩子。
有一个智商超高的妹妹,阎焰口头丰虽常自我调侃“颇吃不消”、“三不五时被荼毒”这样的话,实际上,他是与有荣焉的,私心上,他希望小镜观在“思想”上能不“成长”得太快,是孩子多享受几年属于孩子的纯真吧!成人的世界有太多的忧虑,那不是她想象得到的。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阎镜观最不爱听的就是这句话,生气的瞪着老哥。
“OK,你不是小孩,那么就别用“小孩子”死缠烂打的方式求我带你去北京。”
阎镜观咀嚼着他的话,脸上顿现狡狯的笑意。“我不去北京也行,但是,你不能老是用我不慎落在你手中的‘把柄’威胁我做这、做那的,还有……你要想办法弄到一瓶上一回你们组织新研发的‘说实话’药剂给我。”她一副谈判的架式,看着哥哥紧抿着唇,她催促着,“怎样啊?”
“你认为我会答应?”
“你不得不答应,顺道告诉你,我的把柄已经渐渐对我不构成威胁了,相反的,‘它’对你渐渐构成威胁了哟,信不信?”
“你在以胆搏胆?”阎焰知道她这妹子的可怕,脸上扬起了警戒般的笑容。
“没必要。”她又耸肩又摊手。
轻啜着侍者递来的冰开水,阎焰垂着密长的睫毛仔细的考虑了一下。
她口中所谓的“把柄”是指他知道她此时正实验着一部能够回到过去的机器,那种实验被他斥为无稽之谈,他根本不会去跟任何人提及。
回到过去?呵!那不成了时空隧道了吗?现代是什么世纪了,哪来那种“怪力乱神”的话?他这妹子当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至于她所说的“它”对他渐构成威胁,那是啥意思?不会是想拿他去当“白老鼠”,好搭乘她新发明的“时光机”回到过去当古人吧?她若真的有此本事,那他也甘心回到过去,只是时代别送得太久远,届时穿着树叶兽皮到处晃,那可不成体统了,唉……真无聊,想这么多。
再者替她向总部要一剂药剂……那并非难事,奇怪,“头头”那么重视她,只要她一开口,别说一剂,就算十剂也给她,她干啥不自己去向他要?
啊哈!这小女子八成怕欠“头头”人情,届时欠了他人情,当他再揽她入组织时就没拒绝的借口了,十二岁的小女生……未免太精了吧?阎焰又想了一下。
嗯,反正只要她不跟去北京一切都好说。
中国,那不是镜观可以去的地方。
“喂,你考虑了大半天,这椿交易成不成立?老哥,你啥时候变成如此不果决啦?”
“你的话我信不得,要不届时着了道的又是我。”他喝下了一大口侍者递来的咖啡,这才说:“好吧!只要你不跟去北京,一切都如你所愿。”
“这才对嘛!”她笑盈盈的举起柳橙汁。“为我们的‘交易’成功干杯——”
正当两人都有好心情的想继续闲聊之际,两位身材高挑的女子推门而入。为首的一位是个金发碧眼的洋美人,而走在后头的却是一位超级艳绝的东方美女。
阎焰一个不经意的抬眼,目光盯在那东方美人的脸上有数秒之久,然后掩饰一般的低头啜了口咖啡。
是她——戴舫宸,在这里遇到她,可真巧。
“欧尔顿家的戴小姐耶!”方才老哥“痴迷”的望着人家的那几秒,可没逃过阎镜观的当眼。
呵、呵、呵,“清教徒”快破戒了,光是有个女人能让他注意已经不容易了,更何况是差些没流下口水的“相”了人家那么久?她阎镜观料的事怎能给它不准?
“你怎么知道她是欧尔顿的戴舫宸?”
“上回相亲的相片大伙儿都看过啦,只是你连看人家相片都没有看就回绝了相亲一事。”她对他挤眉弄眼,“本人比相片漂亮多了!哇塞,超级大美女,怎样啊,后不后悔当时的拒绝啊?”
“无从不做令自己后悔的事。”阎焰一挑眉,眉宇间净是自信和傲然。
“哦——”不可否认的,这样的回答令人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