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正大的离开!」孟广瀛不耐烦的说:「时间拖越久,气候的变动,更不能掌握。早点走,对你这个娇滴滴的大小姐,有好无坏。」
「既然担心气候,你还有时间在妓院和女人厮混!?你存心叫我闹笑话。」
「拜托,我只不过想睡饱一顿,才有余力在路上照顾你。」
「召妓陪宿,和睡饱一顿有什么关连?你想骗谁啊?你当我是白痴吗?」
孟广瀛双眼往上一吊。「我是存心的、我是故意的,这样你满意吗?」
桦桦没想到他会爽快承认,哑口无言,不知如何以对。
孟广瀛毫无顾忌地整装。「待会儿,门口见。」
他理都不理她,迳自开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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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广瀛一打开梁飞的房门,就瞧见梁飞鬼鬼祟祟,耳朵贴著墙,查探隔房的动静。
「梁飞!」孟广瀛大喝一声,声音中夹杂些许怒气。
梁飞吓了一跳,他转身虚心地笑笑。
「你存心让我出洋相吗?」孟广瀛不怎么高兴。
梁飞耸耸肩。「我早就通知你,谁教你不理不睬。」
「桦桦带著大队人马寻衅,你怎么不提醒我注意呢?」
「第一、小云鹦正在你房里,而你一向不喜欢人家打扰你的好事。第二、桦桦小姐动作迅速、声势浩大,我不会傻到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梁飞幸灾乐祸的说:「我还要保护你回杭州圆房哩。」
「我真是瞎了眼,才会让你当我的随从。」孟广瀛埋怨道:「以前随我上战场,你那股奋不顾身的猛劲哪儿去了?」
「桦桦小姐比敌人还可怕,因为她不按牌理出牌。军人的最高荣誉是战死沙场,不是死在女人手中。」
「不可理喻。」
「认命吧,桦桦小姐长得不差,又有大批的妆奁,更是天下第一大派的当家之一,怎么算都划得来。」
「我宁可让别人划得来。」孟广瀛叹气连连。「你以为她是对手认命就肯妥协的女人吗?」
「不打不相识。说不定经过几次的交手,你们就会水乳交融。」
「也可能水火不容,然后,我的未来就全完了。」
「不、不、不,我觉得这是一桩倒吃甘蔗的婚姻。」
「见鬼了。」孟广瀛最听不进这种没理性的论调。
「你们的个性很相像,谁也不服输,简直是绝配,你不觉得吗?」
「你到底是谁的随从?」孟广瀛板著脸孔问。
「你的啊!我是旁观者清,别一副视我如仇人的模样。」
「记住你的身分、你的任务,拜托别老倒向她那边。」
「没有啊,我对你一向是忠心耿耿。」
「希望如此。」孟广瀛朝门口走。「回杭州去。」
「现在!?」
「不然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存心累死她吗?」梁飞好心地劝他。「冤冤相报何时了。」
「如果可以杀杀她的锐气,让她学会听话,就够本了,我哪敢累死她。」
「让她学会听话,说不定她希望你学会教训,懂得服从。」梁飞摇摇头。「你们两个真是半斤八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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桦桦一行人马,在「众香国」的大门口与孟广瀛会合。
梁飞及属于他们的坐骑早已等候他们多时。
该走的人几乎都到齐了,唯独不见孟广瀛。
「孟广瀛呢?」桦桦无法相信他敢放她鸽子,经过刚才的「恫吓」,谅他不敢小觑她的实力。
梁飞耸耸肩,领教过几次她的威力,他不会傻得违逆她的意思,替自己惹来麻烦。「孟将军只叫我把马匹准备好,带到这里来等他。」
桦桦没有为难他。这一路,若要和孟广瀛相互较量,少树立一个敌人,对自己就多一分实力。
等候是会令人失去耐性的,桦桦的怒气逐渐加温。
「数到十,你再不出来,我就要进去找人。」桦桦暗自下了决定。她的视线直直地盯在「众香国」的门口,恨不得孟广瀛一出来,就用目光杀死他。
不一会儿,孟广瀛垂头丧气地从大门口走出来。
「够久了!」桦桦忍不住用言语攻击他。「这桩婚姻还未开始,我就得到一项结论:你没有时间观念。等你,必须要有足够的耐性。」
「谁叫你硬要嫁给我,这就是我!回威龙堡告状啊!」他是故意的,只为了想给她留下坏印象。
「我已经套上你的戒指,这辈子和你卯上了。」桦桦语气一变。「为什么让我等这么久?」
「私事。」孟广瀛吊她的胃口。
「和你的老相好话别?还是继续做被我打断的好事?」桦桦很讶异自己竟不能忍受那样子的画面,停格在脑中。
「我没有必要、也没有义务向你报告。」孟广瀛跨上马,掉转马头敔步向前。
「孟广瀛你给我停住!」桦桦快被他的挑衅搞疯了。
「想知道答案,自己去问。」孟广瀛暂时勒住缰绳。「这里是你的地盘,不会让你这个尊贵的小姐失望。」
孟广瀛冷笑几声,策马扬长而去。
桦桦累积一肚子的气,岂堪罢休,驱马飞奔,紧随他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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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广瀛往西行,把一行人远远地抛在后头,桦桦不明就里,马不停蹄的追。
梁飞不明孟广瀛为何会在天气转劣之际,不直接南行,反而朝地形恶劣的西边走,只得和巴哈克等人紧随其后。
从黑夜到天明,又到黑夜,再到天明,整整骑了两天两夜,可把桦桦累惨了,她从未一口气骑这么久的「快」马,两天两夜下来,全身酸痛,又倦又累。
可是孟广瀛没有停的意思,桦桦只能咬紧牙根跟下去。
马儿很称职地紧随孟广瀛,打一下盹,应该无妨吧!?只要睡一下下就好了,桦桦抓紧马缰绳,决定让精神稍稍松懈一会儿。
精神一松懈,睡意很快来袭,桦桦在马儿飞驰中,竟开始打起瞌睡来了。
孟广瀛连赶了两天的路,骑马骑得很痛快,许多怒气也在策马奔腾中,消失了不少。
这桩婚姻,既已启程上路,没有反悔的机会,何不多想一些她的优点,让自己多一点心甘情愿呢!
他没想到桦桦也能不眠不休地紧随在后,他佩服她的骑术和毅力。
已经离开代州,进入谷州,没有再赶路的必要,他就是不喜欢那股「人在屋檐下」的感觉,尤其是罗威青纵容手下插手他和桦桦的较劲,他更是急于离开。
孟广瀛放慢速度,好整以暇地等她赶上来唇枪舌战,听听她怎样发牢骚。
桦桦是跟上来了,但并未减慢速度,像阵风似的,从他身边呼啸而过。
孟广瀛觉得很奇怪,她又不认识路,况且以她的个性,不应该就轻易地放过他。
离开代州之后的路并不好走,孟广瀛虽有心整她,亦不能见她发生意外,只得再度策马前驱赶上她。
桦桦抵挡不了睡眠的诱惑,频频会周公,头不停地左点右晃,身体摆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她睡得大沈,浑然未觉已经超过了孟广瀛,出于一股本能的反应,她把马缰绳抓得死紧,马儿只好越跑越快。
孟广瀛一直在观察她,愈看愈觉不对劲,再厉害的骑者,也不会以东摇西晃的方式快速奔驰。他立刻策马赶上她。
原来她在打瞌睡!孟广瀛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决定吵醒她。但他还来不及动作,桦桦手一松,眼看就要摔下马背。
孟广瀛当机立断,手一伸立刻「捞」起她,把她抓到自己的马上。
这一松一紧的动作,把桦桦给惊醒了。一睁开眼睛,她发现自己竟然被环抱在一双大手之间,背后是一堵温暖厚实的「肉墙」。
她随即转身,立刻就看到孟广瀛那副揶揄的神情,桦桦一扬手就想甩他一个耳光。
「你这只色狼,放开我。」
孟广瀛不仅末让她如愿,反而把她搂得更紧。「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若不是我,你早已被周公抓去当押寨夫人啰。」
桦棒这才想起自己只想打个盹,不料竟真的睡著了,连马鞭也不知在何时掉了,心里凛然一惊,若非他救了她,她早就挂了。
桦桦语气冷冰冰的说:「谢谢你的大恩大德,请放开我。」
孟广瀛的手勒住她的腰,无意中发觉她有一副柳腰,盈盈一握,再加上胸前的丘壑,十足的女人身材。
「睡醒了吗?」他贴在她耳?轻声问。
他一开口,热气就往她的颈、耳际呵,桦桦不曾和男人处于如此近距离。一股奇妙的感觉,慢慢侵蚀她,令她十分不自在,不禁挣扎了几下,企图挣开他的钳制。
「我非常的清醒,放开我,否则有你好看。」
孟广瀛决定用另一种方式骚扰她,他用拇指摩挲她的腰部,轻轻柔柔的,令桦桦全身起鸡皮疙瘩,不禁扭动得更厉害。
「舒服吗?」孟广瀛像鸡啄小米般地在她颈项轻啄。
在这一刹那间,桦桦的血液争先恐后地往脑部集中,令她头晕目眩,但她的意志力一直提醒她,不可以让他得逞。
她把手肘往后撞,企图撞开他的钳制,不料却被他躲掉了。
「这种小伎俩伤不了我,别忘了我是个骁勇的战士,到手擒来的东西,任何人没有逃生的机会。」
「既是你的猎物,何不让我死吧!」
「不行!就算你死了,我也得和你的灵魂长相左右,一辈子活在你的阴影之下,多划不来。」
桦桦扭动得更厉害,孟广瀛禁不起她的「刺激」,蓄势昂扬的下腹蠢蠢欲动。
「感觉到了吗?当家大小姐,虽然我不怎么满意你,但仍逃不过你的魅力。我的箭,已经蓄势待发。」孟广瀛故意把下腹贴上她的臀部,冲了几下。「我开始期待咱们的圆房之夜。」
「住手!」桦桦僵直地命令他。
「住手什么?我的手没做什么呀!」
「你正在做的事!」
「试著让你舒服,你不喜欢?」孟广瀛的语气显得十分无辜,但他的神情却是愉快的。
「你这只色狼,你正在占我的便宜。」
「不会吧!?你应该可以感觉到男女之间那股神秘、欢愉的吸引力。」
「去你的!放我下来。」桦桦又羞又窘,整脸热得几乎要发烫。
孟广瀛的马儿已经来到池边,自动地停下来喝水。
梁飞一行人,还落后他们一大截。
孟广瀛松开缰绳,双手随即老实不客气地罩上她的双峰,沿著曲线的轮廓爱抚。「你拥有一副完美的身材,看在这个大奖的份上,说不定我会改变主意。」
桦桦扭动得更厉害,想要挣脱他甜蜜的「骚扰」。
「拜托你别动,否则我等不到回杭州。」孟广瀛似真似假地发出呻吟声。「男人是经不起挑逗的,我不确定你是不是在勾引我。」
「你这只自大的猪,如果我主动勾引你,除非太阳从西方出来。」桦桦不敢忽视臀后那股温热躁动,她把僵直的身体往前挪,不敢再扭动。
可是她停止反抗,正好给他充足的机会上下其手。桦桦又羞又窘,更糟的是自己似乎也不排斥出自内心的畅快感。
孟广瀛把嘴巴贴上她的颈项,并沿著颈项进攻至她的娇靥,不停地舔舐。「我帮你把脸洗干净了,虽然吃进了一嘴沙,可是我觉得味道好极了。」
桦桦的骨头几乎快被融化了,身体软弱无力地往后靠,脑子乱烘烘的,不能思考。在他刻意的牵引下,她的头垂放在他的颈侧,以便他能亲她。
四片热唇连接的刹那,桦桦开始眼冒金星,好恨自己不能坚持,又恨自己竟然不讨厌这亲密的接触。原始感觉支配了一切,不知不觉间,她把嘴张开,企图汲取更多属于孟广瀛的热情。
孟广瀛愉快极了,出乎意料地,她的配合度如此之好,和他一样很能乐在其中,她的正分又多了一些,如果她能持续释放热情,看来还不算是件太坏的交易。
马蹄声杂沓,提醒孟广瀛,随从们已经接近了。为了保持战果,更为了不让随从们发现他们曾经有过甜蜜的短兵相接,他松开她。
桦桦的意识还昏昏沉沈,孟广瀛什么时候跳下马,她竟然不知道,真是丢脸极了。
孟广瀛对她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掩不住得意的揶揄道:「娘子,咱们先休息一下。」
桦桦在他的帮助下下马,还未站稳,就又被他搂进怀中。
「如果你不反对,我可以为我们找个僻静不受打扰的地方,把我们的事『做』完。」孟广瀛和她耳鬓厮磨,亲匿地对她说。
桦桦脸一红,甩手给他一巴掌。「休想。」
巴哈克和博塔儿一停妥马匹,就发现桦桦和孟广瀛起争执,立刻关心地赶到现场。「小姐,需要帮忙吗?」
桦桦瞪了孟广瀛一眼。「没什么,我只不过是向孟将军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我会记住你特殊的道谢方式。」孟广瀛向她眨眨眼。「值得,非常值得。」
第十章
巴哈克等人不敢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尽责地忙著搭帐篷,炊煮食物、料理马匹。
梁飞也没闲著,和孟广瀛一起为大家找柴火、取水。
「桦桦小姐为什么送你一巴掌?」梁飞远距离目睹孟广瀛和桦桦之间的所有过程,却不明就里。
「她或许可以让我的人生多彩多姿。」孟广瀛朝她那儿看了一眼。「我赢得一个大奖,所以我准备改变和她对立的态度。」
「只因你吻了她?」
「你会长针眼。」
「你认真的?」梁飞认为这是最不可能的事。
「不,我认命。我决定向这桩婚姻妥协。」
「少来。如果一个吻就可以改变一切,这辈子你吻过太多个女人了,岂不是结了好几次婚。」
「如果这是一项任务,苦中作乐总可以吧!」孟广瀛不会把感觉当玩笑般来谈。
「希望你可以一辈子乐在其中。」
「还没回到杭州,谁都不知道会有什么变数。」孟广瀛非常清楚情况、。「桦桦对这桩婚姻心不甘情不愿,就算她要认命,她也不肯让我奸过,最好的状况是我听她的,而那是最不可能的事。而我呢?的确也不怎么情愿娶她,但我不能主动取消,所以我只能培养对她的兴趣,发掘她的优点。亲她,只是一个开始。」
「这是一场拉锯战,我只要等著看好戏就行了。」
「别忘记你是我的随从,我可不喜欢你倒戈相向。」
「倒戈!?怎么会,大家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孟广瀛哈哈大笑。「我会期待有一天你会享受她整你的乐趣。」
「那是你的专属权利和义务,我不敢掠美。」梁飞幸灾乐祸。「她又不是嫁给我,她不会特别『照顾』我。」
「她的个性阴晴不定、喜怒无常,谁都料不准下个目标是谁,你别太有自信。」
「箭靶铁定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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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广瀛把柴火放在忙著生火炊煮的咪咪身旁,并对她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然后不发一言地离开暂扎的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