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下一口气,对他轻颔了颔首。
「行云!」邵君喜不自胜地抱住她。终于啊!成亲三年,他们终也袒裎相对,这过程真是无比艰辛与困难。
她闭上眼任他搂着,耳朵里传来的是他激烈的心跳声,他跟她一样都非常渴望进一步的关系。
「君,我们是夫妻,对不对?」她决定推他一把。
「当然,妳是我最心爱的妻子。」他的心跳又更快了。「那个……我可不可以亲妳一下?」
她害羞地点点头。
他倾身、噘唇,一吻印上她的前额。
她有些呆了,他只想要这样的吻吗?这跟一些好友打打招呼有何差别?
「我……」他整张脸都红了。「我可不可以再吻其它地方?」
她惭愧地低下头,难道自己当年把他打得太厉害,让他记忆犹深,在做任何事前非得经她同意,否则一步不敢行?
他把她的低头当同意,他又温柔地吻了她的眼、她的颊、她的鼻……却独独漏掉她的唇。
楚行云要哭了,邵君居然怕她到这种程度,他们的未来还有指望吗?
「行云,我要亲妳的嘴喽!」幸好他不是呆得太彻底,行动有渐渐加快的趋势。不得她响应,他的唇已经吻上她的。
他们四片唇瓣紧紧密合,感觉彼此的喘息从中间渗过来,仿佛已将两人的灵魂牵扯上一处。
她感受着他的热情、细心、还有体贴,这个男人真的是爱惨她了,才会对她这样地小心翼翼。
她该给他更多的鼓励才是。「君,我不是瓷娃娃,没那么容易损坏。」她希望他对她能更有力、果断一些。
「妳当然不是瓷娃娃。瓷娃娃哪里比得上妳的娇贵、美丽?」在邵君心底,楚行云的一切都是神圣不可污蔑的。「行云。我想再亲亲妳。」
他终于燃起热火了吗?她好高兴,也好害羞,低垂螓首不敢见人。
邵君轻柔地抬起她的下巴,一吻印上。
这回,他像是开了窍,两片唇瓣在她的唇间辗转来回,似要将她芳唇的每一个弧度、每一处红艳都尝遍。
他不停地辗吻着,好久好久——
他的气息越来越喘,整张脸,连同脖子、身体都红透了。
「行、行云……」他结结巴巴。「我可不可以……呃……进行更深入的吻?」
咦?这种事还用得着问吗?事情都进展到这种程度了,他不继续,难道要憋死她啊?
她不说话,他就当她同意了,兴高采烈地伸出舌头,先在她的唇缘舔上一圈,细细地品味着她每一寸味道,然后,一个突刺,舌头探往她唇内,像个入圣地访幽的旅人,贪婪地在其间流转,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她的味道像最醇的烈酒,渗入他心肺、钻进他骨髓,瞬间迷惑得他心神荡漾。
她娇柔地喘息着,鼻间、唇腔、身体……四周围都充满他的味道,像青草、也像大地,抚慰得她情潮汹涌。
「君……」情难自禁,她痴痴地望着他,等待他进一步动作。
他只是一味地抚着她的发、她的脸,当她是全天下最娇贵的花朵。
幸福的氛围将她紧紧环绕,一生中,从没有像这一刻,她彻底感受到生命的美妙。
也许完全击溃楚天遥带给她的噩梦的时候就要到了,就在今天。
她的心鼓动着、期待着……
「行云。」然而,他开口说的话却让天地霎时崩裂。「我……我可不可以摸摸妳的胸部,它们看起来好漂亮。」
啊?在这种时候、这种地点,他问这种杀风景的话?她呆了,下意识点了下头。
他兴高采烈地俯下身去,手指捻上她胸前的蓓蕾,轻轻揉搓,直到它们挺立绽放。
他伸出舌头,来回地舔弄它们,一遍又一遍。
「嗯嗯……呃……」她难耐地弓起身子,脑袋糊成一团,有点转不过来。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前一刻她还想揍他一拳,眨眼间,她扭动着纤腰在他身下呻吟。
他挑动得她欲火焚身。
「行云,我可以摸妳的腰吗?」他又问。
她想大叫,也想踹他一脚,他的守礼不必在这时候发挥吧?
但是她真的想要他摸,所以拚命点头,两手紧紧攀着他的肩,死不放开他。
他的大掌在她的腰肢上来回抚动,每一下都正好挑动到她的最敏感处,她已经热得全身都要冒出火来了,心里不停地喊着,继续、继续、千万不要停啊……
但是——
「行云,我可以碰碰妳的肚脐吗?」他不仅停下动作,还开口问了一个笨问题。
她觉得自己快疯了,好想好想咬他一口。
她用力把他的头往自己的身上压。
那肢体语言告诉他,她心头的愿意。于是,他探出舌头,深入她的肚脐眼嬉戏。
「啊!」她的背脊大大地弹跳起来,喉咙发出一记短促的惊呼。
「行云。」他竟然又在关键处停下来。「我可以继续往下做吗?」
她再也忍不住了。「你可不可以不要说话?」
邵君瞬间呆滞,潮红的脸变得苍白。
他默默地坐起身,离开她身上。「对不起,我不该借酒装疯,我应该先询问过妳的意见再行动的,我再也不会了,对不起。」然后,他垂头丧气地走了出去。
她目瞪口呆,一口银牙几乎咬烂。
「这个笨蛋——」也许他们一辈子也做不成真正的夫妻了,天哪!地啊!谁来教教那个傻瓜一点情趣技巧?不然教会她忍受夫婿在行房过程中,一一询问妻子意思的知识也行!
总之,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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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君整整反省了一个时辰,当他再度来到楚行云面前,已情潮尽退,恢复他一身的仙风道骨。
而她……真的很郁闷。经过同样时间的冷却,他半分欲火不剩,她却仍觉得肚腹滚滚沸腾。
含瞋带怨地,她瞪了他一眼。「干么?对不起就不用了。反正你除了那句话也不会别的,找我什么事?」
「妳还不肯原谅我吗?我已经惩罚过自己了。」他低着头道歉。
想要她原谅他很简单,只要他把刚才未完成的事做完,她自然就不生气。不过……这话她又说不出口,该死,那些青楼女子都是怎么诱惑男人的,也许她该去学一学。
可说到惩罚……「咦?」她这才发现他的脸肿了一块。「你的脸怎么了?谁打你?」
「我自己打的,罚我刚才的孟浪行为。」他是个勇于认错的好男儿。
她深深地、长长地叹了口气。「回兰陵国后,提醒我一声带你上皇宫走一趟。」
「上皇宫?妳不是一向讨厌上朝,说那些达官贵人满口废话、虚伪做作,光瞧都噁心。前几回宇文相爷邀妳上京,妳还百般推托,这回怎么主动要去了?」
「我想介绍皇上给你认识。」那个把宇文端妍给吃干抹净的任性皇帝是个通天彻地的大色胚,论到偷香窃玉,天下间恐怕没人比他更厉害。
以往楚行云总是瞧不起这样的人,觉得他们全身上下只有下半身管用,比猪狗还不如。
但经过邵君的刺激,她终于忍痛承认,有时候男人还是得用用他们的下半身,光只有一颗脑袋,其它地方都不行,那也会很惨的。
所以她想让邵君学习一下任性皇帝的风流手段,不必多,学个一成她明年便可当娘了。
「有必要吗?」皇帝他认识啊!当年解救楚行云的行动中,皇帝也参了一脚,不过那时候他还不是皇帝就是了。
「绝对有必要。」她是一旦立下志向就一定要完成的人。如今,她想生他的孩子,自然非生不可。「不过这件事可以晚一点再说,你先说说你心底的事吧!」
「呃……」他不好意思地搔搔头,就知道他什么事都瞒不了她。「我只是想告诉妳,那个……当日被捉上海盗岛的不只我一人。」
「军营里还有其它人被捉?」
「不是军营的人。」他暗暗倒退一步,心想,当她知道被捉的人的身分时,不知要如何火冒三丈?太恐怖了,还是再退一步好了。
「那是谁?监军?该不会是端妍吧?」
「不,是行风。」他又退一步,怕她会气得砍人。
「行风?」她吶吶地反问。
他沉重一颔首,将楚行风偷溜出金应书院来到军营,躲在他帐中,后遇到海盗偷袭,与他一起被捉的过程从头说了一回。
她的脸突然变得比墨还黑。
二话不说,他先道歉。「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隐瞒妳行风逃学的事,但行风苦苦哀求我,我想,他一个年轻人,十年来一直困在金应书院里,也难怪气闷,想出来走走。我本来是打算让他玩一阵子就送他回去的,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让他陷入如此险境,我很抱歉。」
她沉重地望了他一眼,问道:「你知道我为何一直将行风藏在金应书院里,死活不让他出来吗?」
「因为一直没找到楚天遥的尸体,妳担心他不放过你们,才一直藏起行风。」他答。
她摇头。「那只是原因之一。我坚决不让行风出书院的原因是,行风双腿不良于行。」
邵君瞪大了眼。「但我记得小时候行风明明很健康,能跑能跳的啊!」
「是后来被楚天遥打断的。」
「为什么?」常人皆言,虎毒不食子。难道人类还比不上一只老虎?楚天遥究竟是个怎么样的混帐?邵君无法想象。
「楚天遥对行风有股莫名的执着,如果我是他的玩具,行风恐怕就是他另一个分身,他一直希望行风能完全复制他的言行、情绪,甚至是心性。楚天遥虽然发疯,好歹也是个人,同样怕死,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永远地活着,便幻想行风能代替他,做一切他想做的事。而当他发现行风根本不是他,也没办法变成他时……那一天,他很生气,把整个房间都给砸了,还想杀行风和我,我们拚命地逃,可惜行风的腿就在那时被他打断了。也就是在那时候,我下定决心非杀他不可。」
「所以说行风不可能来军营,而在军营里的……」恍惚间,邵君想起那人满身的邪气和浓浓的血味,他说着拿人命来玩时那种玩笑口吻,把全天下的人都踩在脚下,所有的生生死死都只是他掌中的一场游戏……邵君顿感通体发寒。「那个人应该是楚天遥。」他把所有人都骗了。
楚行云憾恨一颔首。「看来他早就知道我们的行踪,也调查得一清二楚,因此设下如此诡计,从头到尾都在玩我们。」
他想起楚行风……不,应该是楚天遥对他说的话,他说,当年谋害「楚天遥」,楚行风占了大半功劳。他牺牲自己的一生以换取对付楚天遥的机会,这些也都是假的吗?
「行云,我问妳,行风除了双脚不便外,可有其它顽疾?比如说,中毒?」他想知道春神怒这事是楚天遥编来骗他的,还是真有其事。而楚行风若真中了春神怒的毒,他也该再配解药才是。
「没有。」她说。「我一直很小心看护行风,后来端妍成为宰相,我也托她代为照应,端妍每年都会安排御医为行风会诊,希望找出治愈行风双腿的办法,却一直无法如愿。而这么多年下来,行风看遍各地名医,从没听说他有中毒迹象,可见除了双腿不便外,他其它地方都满好的。」
闻言,他有些庆幸、也有些难过。庆幸行风无恙,却伤心她连他都不信任。
「妳没有想过让我诊断一下行风的腿吗?」
「你看过行风,也为他做过诊治,只是当时我请人改变了他的容貌,你不晓得他就是行风罢了!事实上,全天下除了我之外,没人知道他是行风。」关于此事,她是极有把握的。「君,我不是不相信你,不过我太清楚楚天遥的可怕,在不确定他的生死前,我得步步小心,绝不能有丝毫的松懈。这十年来,我也只见过行风三次,平时我们连书信都不联络,为的只是保护他的安全。」
邵君也非小家子气的男人,闻言,心头疙瘩尽去。
「我知道了。我也不会再去猜行风的下落,除非妳觉得已经安全,愿意让我知道。」
「谢谢你,君。「这是邵君最大的优点,百分之百的正人君子。楚行云很喜欢这样的他,当然,在床上时例外。
「不过楚天遥既能将我们玩弄于手掌心,可见他对我们的一言一行异常清楚,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他担心照原订计划行事会被打得落花流水,毕竟,敌在暗,他们在明嘛!不过想想,楚天遥也算厉害了,花费这么长的时间布这样一个局,让他们怎么也挣不出去。
她想了下。「停滞不前绝对不行。」
「那不如立刻走,给他来个出其不意。」他建议。
也确实没有其它办法了。她颔首附议。「好,我这就去准备船只。」
「我来准备粮食和饮水。」而楚天遥竟敢晃点他,邵君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欺负的,他会送他一项终生难忘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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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行云以为楚天遥即已发现她和邵君的行踪,他们这一趟逃亡必然惊险万分,想不到……什么事也没有。
她去偷船时,港口一个守卫也无,她顺利偷得一艘大船。
邵君搬着一大堆粮食、饮水出来时,未遇半个海盗。
这一路上平平静静,没有一丝争执,他们顺利出了海盗岛,一路往兰陵国方向行去。
「好顺利。」她忍不住脱口而出。
「一个敌人也没有,连平常守在我医馆附近的护卫都消失了。」他满腹疑惑。
「嗯!」她想了一下。「你觉得我们会不会上当了?」
他指指放在船舱里的饮水、干粮和药物。「那些东西我一一测试过了,没有被动手脚的痕迹。倒是这艘船……」
「我也检查过了,没有破漏。」
「难道楚天遥突然变呆了?」所以才让他们顺利脱逃。
「要楚天遥变呆,还不如祈祷太阳打西边出来。」
「或许吧!只是……我总有一股很不好的预感。」
她喟叹口气。「我也是。」
两个人面对无百,好半晌,楚行云皱着眉说:「不晓得这船能不能走快一点,我怕是军营有事。」
「有可能。」邵君将事情前后想了一遍。「如果楚天遥是故意放过我们,再趁我们不在兰陵时大肆骚扰附近海域,或许第三军团已经不保。」
「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她紧张地去调整风帆,务求以最快速度回到兰陵国。
他帮忙掌舵,幸好听说第三军团要代替第一、第二军团镇守沿海打海盗时,他有先见之明,跟入学了掌舵之法,否则今天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