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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衣娱“卿” page 6 作者:李零

  “玉……玉……玉什么呢?”

  玉子衿!玉子衿!

  玉子衿险些冲进去大喊。

  “玉……好像接着是……子的样子?”

  没错没错!再接再励!隔着门板,玉子衿内心呐喊着。

  仿佛接收到玉子衿的鼓励,青卿继续绞尽脑汁,用力地回想。

  “玉子……什么呢?”

  衿!衿!很好记的!诗经子衿篇:“青青子衿,悠悠我心!”青青后面接的一定是子衿两个字!子衿!子衿!

  玉子衿抓着门板,极力忍住冲入房内解答的冲动。

  “啊!对了,玉纸钞!纸钞?好‘俗’的名字!”青卿终于得到结论。

  纸钞?为什么会是纸钞呢?!

  门外的玉子衿一晃神差点跌了一跤,他安慰自己,至少青卿记对了“玉”这个字,没将他改了姓氏错了祖宗就好了,唉……

  叩叩叩!

  “进来。”

  于是,这个下午,在玉子衿贡献完菱角杏仁酥之前,有幸能安稳地待在书房里服侍段青卿,两人和平共处了半日,而玉子衿终于没被迷昏。

  难得难得,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玉子衿自我激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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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又因吃太多甜点而吃不下饭的青卿,暗自庆幸大哥因公事延宕而晚归,没有和大家一同用餐,怕露出马脚的她早早就上床就寝,躺在柔软的被褥上,因为时间还很早,无法顺利入睡。

  下午那自舌尖传递至全身的甜点香味,仍余味荡漾,真是人间美味、难得一尝的极至珍品,青卿一思及那个味道,樱唇就变成半月型,微微向上弯。

  “是那个人亲手做的,真是看不出来,好厉害喔!”

  那个人……是男人,是又恐怖、又狰狞、又浑身发臭、又其貌不扬、面目.可憎……又男不男、女不女的,可是……他说是为了她亲手精心制作的甜品,恩……可口、香郁、甜而不腻、唇齿留香、余味留香久久……

  “如果我也能去拜蓝蝶楼主厨为师,学习如何亲手制作,那只要是我想吃随时都可以吃得到,那该有多好!”想到这里,青卿拉起被子盖住头部。

  “如果我能够出门就好了。”沮丧难过酸了双眼,但她逞强地憋住,不让软弱溢了出来,她怕会一发不可收拾。

  “如果……如果可以不让父母操心该有多好……”

  青卿不知道,纵使她的怪病好了、痊愈了,可以尽情外出游玩,她的父母亲对她操的心也不会减少,这就是为人父母的通病呀。

  她小小的双手紧紧揪住被子,努力将负面的情绪压下,努力让自己睡去。

  第六章

  日前快马奔回老家的玉子衿,向父亲禀报母亲的近况,先是被父亲训斥一番,又被父亲斥回照顾母亲,一路上大叹两面不是人的玉子衿转而向友人家前去。

  风尘仆仆,满脸倦容的玉子衿不请自来,闯入好友桂逸民家中,粗鲁地将他自温柔乡中揪出来,也不管桂逸民愿不愿意,就一股脑儿地将他的计划说完。

  “喂喂!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喜欢当闲闲没事做的二少爷,一点也不想管家里的事业。”仍然衣衫不整的桂逸民一口回绝了玉子衿的要求。

  “喔?是吗?那你手边那堆帐册是做什么用的?”玉子衿说着,把玩桌上的帐册。

  “嘿嘿,玩玩嘛!闲着无聊。”杜逸民忙将帐册随手堆向一旁,欲盖弥彰地说。

  正喝着下人端来的茶的玉子衿仍好整以暇、不动声色地说:“是嘛,玩玩而已呀,只是玩玩竟可以玩到日进斗金,也许我该禀告桂老爷,让你多玩一点。”他虽面不改色,却话中藏针地直刺好友的弱点。

  “拜托!你是想让我和大哥兄弟阅墙啊?真没良心!”桂逸民大喊。

  玉子衿不将好友气得跳脚的模样放在心上,继续火上加油。

  “我帮你们家介绍生意,扩展商业版图,你非但不感谢我的好意,还污蔑我,我才该呼倒了大楣呢!”

  忿忿不平的桂逸民直瞪着玉子衿老半天,却还是只能投降。

  “好啦好啦!我答应就是了,真烦人!”

  “谢啦!改天我会带嫂子一起前来感谢你的。”听到桂逸民松口,玉子衿也立刻脸色一变,谄媚地笑道。

  “是吗?还真是教人感动呢,你快滚吧!”此刻的桂逸民恨不得剥了玉子衿的皮当脚踏垫。

  “喂喂,天都快黑了,你忍心赶我出门吗?好朋友不是这么当的吧?”

  “是好朋友就不会逼人做不想做的事,蓬门容不下贵客,请!”

  “罢了,其实我也想早一点回去见她……”话还没说完,玉子衿的魂早已飘向远方。“竟然为了心上人不顾朋友之情,你这见色忘友的家伙!”

  “是、是,好朋友,我也祝你早日找到意中人。”他丝毫不否认自己是个见色忘友的混蛋,但只要一想起远方的伊人,玉子衿笑的很得意。

  “哼!”桂逸民当着玉子衿的面重重地将门甩上,将他无情地丢在冰天雪地里。

  玉子衿拍拍座骑小红,拉高衣领,抖擞精神,再度跨上马奔回青卿的身边,随着路程的缩减,他的心也越加跃动,眼瞳闪烁着星光,嘴角飞扬,快了,就快可以见到青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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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几天,被长子视破而导致黔驴技穷的段夫人,前些日子还曾前来为无法支开段青松而向玉子衿道歉,今月却开心地前来通知好消息。

  “什么事开心成这样?说来听听!”钱羽衣热络地拉着赵霓裳的手说。

  “最近我们家事事如意,肯定是你们家子衿带来的福气,呵呵!”赵霓裳回握了一下钱羽衣的手,高兴地说着。

  “此话怎讲?”

  “最近我们家老爷接了个大案子,加上青卿又能和子衿说上几句话,不会再怕得昏倒,岂不是两大乐事?而且又都是子衿来后才有的,子衿还真是我们家的福星呢!”赵霓裳高兴极了。

  “如果真是那样就最好了,呵呵。”

  两双纤纤玉手忙了好一阵子,直到总算满意了才肯罢手。

  “好了,咱们俩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呢!”钱羽衣道。

  “说的也是,呵呵。”赵霓裳附和着。

  两只玉手各自重重拍了一下玉子衿的肩头,吃痛的玉子衿狼狈地咳了两声,再次变成不伦不类的女子的他,立刻快速落跑,朝心中的天仙拼命奔去。

  “这孩子的急相还真是难看呢,让你见笑了。”钱羽衣道。

  “才不会,都是托子衿的福,青卿的病况才能日益好转,我说感谢都还来不及呢!”赵霓裳又感动地握住钱羽衣的手。

  “别客气,若是子衿派得上用场,请尽量支使他,为娘的我一点都不会介意的。”

  “为什么我们会分开这么久呢?”赵霓裳感慨道。

  “说的也是。”

  两名闺中好友,又接着吱吱喳喳地聊着,以填补这些年来的空缺,话匣子一开,就说个没完。

  “对了对了,我一直想传授你两招,就怕你人太好做不出来。”聊到一半,钱羽衣突然想起某件搁在心中已有一段日子的事。

  “什么?”

  “这种事我最在行了,想我们家那一堆混小子,好的不学尽学些不太有出息的事,学他们臭老爹年轻时嚣张的行径,什么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哎呀,太粗俗了,呵呵。”说到这里,钱羽衣不由得掩嘴轻笑。

  “你究竟想说什么?”赵霓裳兴致盎然地将椅子拉靠近钱羽衣。

  “因为他们的风流帐,总是有一堆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没事就来家里抱怨东、埋怨西,烦死人了!”钱羽衣抱怨说道。

  “哦?然后呢?”

  “我想说的就是,如何赶走那些烦人的三姑六婆、七婶八嫂的绝妙方法,我相信对你而言会很实用的。”

  果然是手帕交!她都没同羽衣抱怨因青卿而来的流言,羽衣已自动站在她这一边,同仇敌忾,还为她想了许多办法,羽衣实在是……赵霓裳好感动。

  “怎么?不想学吗?还是你别学了,我来帮你就好了。”虽然有点僭越,但黑脸由她这个外人来扮是再好不过了,钱羽衣暗自打定主意。

  “不,你一定得教教我,我真的快被那些人烦死了,我们家青卿好的很,关他们屁事!”

  “呵呵,就是这种气势,然后……”

  钱羽衣搭着赵霓裳的手,面授机宜,时而传出娇笑声,好多好多的话说到天黑仍说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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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出炉的怪怪女子玉子衿来到段家书房外,听见房内传来的熟悉声音。

  “奇怪?真的很奇怪?”

  意料中的玉子衿当然知道青卿为何呼怪,他叩了叩门板。

  青卿身子不由得绷紧,会叩得先重后轻再重的敲门声,据她所知只有一人,果不其然,那个令人发噱的怪腔怪调随即扬起。

  “小姐,小女子为您送来亲手做的玄玉白露冻,轻爽又甘甜,滑嫩又顺口,肯定会让您百吃不腻。”

  好有自信的假嗓!段青卿将上扬的嘴角拉回平板的原位。

  “进来。”

  玉子衿左摇右晃着大屁股,扭到桌前,酌上掺花香的茶,盛上玄玉白露冻,微微的花香及淡淡酒香四溢,诱人食欲大开。

  青卿从未见过的淡粉色点心,晶莹剔透,仿佛一捏就碎,其上精致的樱花,似真若假,漂亮的令人舍不得吃。

  “小姐,请您亲尝,您若不吃,就枉费小女子仔细小心地运送而来了。”玉子衿很满意这回的甜品带来的效果。

  “说的也是。”段青卿专注地瞪着微微晃动的美丽点心,拿起汤匙舀一小匙,送人口中,大眼眸倏地变得更大,诉说道不尽的惊奇!

  “嗯嗯!”

  “小姐,您的意思是好好吃吧?有您的称赞,我的辛劳又算得上什么呢?”玉子衿掏出帕子假意擦拭欣慰的泪水,冷不防,一些白色粉末随之散出。

  “那是……”

  “不好意思,小姐,那不是您常对我使用的那种白色粉末,那只是面粉罢了,刚才做点心时不小心沾上的,恳请您别介意,呵呵。”

  段青卿听出来玉子衿对她的微词,想生气但瞥见脸上画着五颜六色的好笑面孔却又气不起来,只好闷着声,吃甜点。

  费时多日,段青卿总算记住玉子衿的名字,只不过不是自己想起来的,而是母亲老在她耳边叨嚷着子衿、子衿怎么怎么的,她才不得已记下了。

  “小姐,刚才小女子在门前不小心听到您在说奇怪、奇怪的,是什么东西很奇怪?”

  青卿刻意抿着唇,板着脸,但依旧美丽动人,她将帐本推向玉子衿,玉子衿在接过来的同时,又贡上一块。

  “嗯嗯……”玉子衿吟吟哦哦。

  只见玉子衿思了许久,早就吃完点心的段青卿怀疑他究竟行不行?可是上回他明明一眼便能看穿帐册的错误所在,难道是他侥幸蒙对的吗?舔舔粉瓣,她的注意力转向玉子衿身前的玄玉白露冻,仍垂涎着。

  “啊,我知道了!”玉子衿自认演技不错。

  段府上上下下除了不在家的段老爷及段青松,全被玉子衿买通,玉子衿简直成了段府的一分子,连被玉子衿改了的帐册也能像平日一样送抵段青卿手中,当然他能轻易看清错误所在,让百思不解的段青卿心生佩服。

  “小姐,就是这儿,单位记错了,还有这儿字写差了点,容易看错,还有段青卿依玉子衿圈记处,重新计算核对。

  “真的耶!果然是这些地方有问题,问题排除,帐目也就清楚明了了。”

  这是段青卿至今对他说过最长的一句话,可惜全绕着帐务转,何时才能掺进玉子衿三个字呢?贪心的玉子衿原六只希望青卿见到他时能不再昏倒,如愿后,又希望青卿能和他说句话;再如愿后,又希望……又希望……真是贪得无厌哪!

  待厚厚的一叠帐册整理完毕,点心早已吃光,日幕西垂,唱空城计的肚子提醒两人,晚膳时刻已至。

  “小姐,不好打搅贵府用膳,小女子这就告辞了。”玉子衿又佯装女态恶心地婀娜欠身,但是他的内心却直喊着:留我、留我呀!

  “咳。”不知是否听见了玉子衿的心声,青卿咳了咳。

  “小姐?”收敛、收敛嘴角!玉子衿很努力地自制着。

  “明天是什么?”

  “什么是什么?”玉子衿迷糊了。

  “就是……”青卿嚅嗫着。

  “就是?”

  “哎唷!就是明天的甜点会是什么啦?”

  啥啊?玉子衿的好心情顿时荡到谷底,他原以为青卿终于注意到自己了,结果注意是注意了,只下过依然是注意他所带来的甜食。

  “小姐,说了就没有期待的乐趣了,呵呵。”拜托,他哪里知道明儿个蓝蝶楼那个大牌得要死的家伙,会做出什么点心给他呢?

  原来玉子衿满口说辛辛苦苦亲手做的甜晶,全是假话;什么千辛万苦、受尽折磨的厨艺训练,全是假的,只是为了博得段青卿好感的手段之一。

  “快告诉我嘛!”青卿仍不死心。

  “请小姐享受期待的乐趣!。玉子衿怕自己会受不了青卿的哀求而全招了供,立刻溜之大吉。

  “怪人。”段青卿对着像是落荒而逃的玉子衿背影嘟嚷着,虽然玉子衿还真是个奇怪的人,不过还不惹人讨厌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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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为了贿赂青卿的心,玉子衿再次天一亮便冲到蓝蝶楼下,扯着嗓子大叫,这已是他近日来的例行公事。

  “季于姬!季于姬!”

  一大清早,下床气未消,便听到有人在自家门口鬼吼鬼叫,任谁也很难笑着迎接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吧?

  “叫什么叫!叫魂哪,闭嘴!”在邻居抗议前,季于姬只好现身斥喝着。

  “早啊,季于姬,好久不见。”玉子衿笑嘻嘻地向他请安。

  “拜托,每个我不想见你的日子,你不是都一一出现,亏你还有脸说什么好久不见?今天我很忙,没空理你啦!滚开!”

  “于姬,你今天不能不帮我这个忙,求求你啦!”

  “我今天有客人要办喜宴,真的会很忙,你别来烦我!”

  “于姬,你可别忘了当初我是怎么帮你介绍给蓝蝶的,我不过是求你让我当你的顾客,又不是不付帐,拜托啦!”

  “也不过是你刚好认识蓝蝶,我又刚好不幸的是你的朋友罢了,你哪有帮上什么忙?”季于姬仍不为所动地摆手道。

  “话可不能这么说,若不是我这个牵红线的人出现,你和蓝蝶说不定还不知要蹉跎多久呢?光是这一点点的巧合,你就非感谢我不可,拜托啦,这是我玉子衿毕生唯一所求啦,拜托拜托!”脸皮超厚的玉子衿双手台十,迭声恳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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