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玉子衿极力自制,不可得意忘形。
“咳咳,我数到三,喔,不,数到十好了,免得你说我趁人不备,等我数到十,你如果不回答,就表示你答应嫁我为妻了!”勒住马儿不动的玉子衿开始数数。
“一……二……三……”
妻?嫁?不对,他刚刚说了什么?!
“五……六……”
咦?四呢?
“八……九……”
不对!七呢?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你数数做什么?”青卿大吼。
“喷!你回过神啦?本来还想说可以趁你闪神之际,让你胡里糊涂答应嫁我为妻,真是可惜可惜呀!”
“啊——”青卿气的张口,洁白的贝齿用力朝玉子衿离她最近的胸脯一咬!
“啐!好硬!”青卿嫌恶道。
“喂,被咬的人都没喊痛了,你这咬人的人竟然嫌我肉硬!”被咬的玉子衿满不在乎。
贝型白牙,改向它处进攻。
“还是好硬喔!呸呸!”
“有那么硬吗?真是对不起喔!”玉子衿失笑。
“还知道道歉,本小姐就宽宏大量,原谅你。”
“那还真是感激不尽呢!”
“好说好说,本小姐一向大人有大量。”
“喂喂,自吹白擂的家伙该回来罗,在不在?”玉子衿敲敲青卿的头颅,似乎在怀疑里头什么也没装。
“讨厌啦,别敲我的头!”经玉子衿这么一闹,青卿全然忘了方才生死交关的骇人,只顾嗔怒地闪躲玉子衿的魔掌。
“有棉絮。”玉子衿忽然说。
“在哪儿?”青卿不疑有他。
“谁叫你刚刚要咬我,就黏在你嘴边。”
青卿用手胡乱一抹。
“拿掉了吗?”
“另一边。”玉子衿面不改色。
“拿掉了没?”
“哎唷,真笨,我帮你。”
青卿来不及拒绝,玉子衿长满粗茧的修长手指伸向她,她直觉地闪躲,反让温热的手指刮过自己的唇瓣,刹那间,电击也似的震撼,撼动单纯的心扉,火热的色彩如红丹泼洒,瞬间全染红。
“瞧你,谁教你乱动!”
又是她的错?!
“忍耐一下嘛,我马上就可以帮你拿开,免得你擦破唇棉线还挂在上头,白忙一场。”
“棉线真的还在?”青卿起疑。
“嗯。”不肯定也不否定,不论真假他都没有说谎,可不是吗?玉子衿又开始得意起来了。
“好吧。”
“你眼睛瞪得那么大,会吓得我不敢靠近,闭上。”
“真罗唆!”长长的羽睫终于缓缓扬落。
微温的轻风拂掠脸庞,是属于再熟悉不过、也不知何时起不再惧怕的刚毅气息,忽然,唇瓣拂过若羽毛般的触感,青卿倏地睁大眼睛。
“你……”
“拿掉了。”
“噢……你?”青卿狐疑,偏又见玉子衿脸色没变,不禁?想是否是自己太过多心?
“怎么?好几天不通啦?”
“啊!你这人怎么这么讲话,什么东西不通?”狗嘴里果然吐不出象牙来!青卿又被激怒了。
“就是每天都必须的那个啊,如果每天都不通肝火会上升,肝火太旺小心有一天会成了仙喔!”得逞的邪笑挂在嘴角,引人疑窦。
“你……你……”青卿猜得出来他所说的那个是哪个,立刻气结不成句。
“难不成你每天都没有那个呀?那听我的准没错,你该去找大夫看一看了。”
“玉子衿!”青卿纤柔的双手掐住玉子衿的脖子,恨不能将它拧断!
“噢噢……我快不能呼吸了……”
“只要你答应我不再口出恶言,我就放你一马!”
“噢……我……我……”
玉子衿惨白的脸色惊得青卿连忙放松钳制。
“你还好吧?”青卿担心地询问。
“我放了一个屁,小心点,不要将它全吸光了。”
“玉子衿!”
玉子衿连忙拨抵又袭上来的玉手。“瞧,咱们到了!到了!”
真的耶!
“终于……”终于可以摆脱这个混蛋了!
青卿庆幸之余忘了自己又饶过玉子衿一回,让他成功地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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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入城镇,依着段老爷身边侍者差人送来的信上的地址寻找。
“你确定是这儿没错?”来到一幢屋前,青卿忍不住问道。
“信上是这么写的。”
“可是……”青卿将玉子衿手上的信抢过去,仔仔细细一看再看,确认数回,不得不承认,就是这儿没错。
“你看,还不相信我?哼!”
“可是……”青卿面色怪异。
“也难怪你会起疑,很明显地,信上说你爹暂时借住的‘玉兔楼’是间妓院没错,好在我生性明理,换我大人大量,不跟你计较。”
“你废话很多耶,玉子衿!”
“怎么?你不进去吗?你该不会要告诉我,你怕了吧?”玉子衿又激她。
“谁说我怕了!哼!我只是……只是……谁像你这么恬不知耻!这种污秽的地方岂是我辈会来之地。荒唐!荒唐!”
“你那荒唐的老爹正在里头,你是要进去,还是不要进去?”
“当然……”青卿的气焰在瞥见里头的莺莺燕燕及人满为患的寻芳客时,顿时被浇息,“进去。”
“既来之则安之,放心,我会跟在你身旁,寸步不离的。”这时的玉子衿又变得很温柔。
“我才没在害怕……害怕……”青卿又开始结巴起来。
“是是,是我很怕英俊潇洒的自己,会被那堆女人吃得骨头也不剩,所以才得黏在你身边,依赖你,成了吧?”
“是你在怕而不是我喔……”
“是是。”玉子衿趁势紧紧牵着青卿的手,半拉半推地将她带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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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兔楼的老鸨原先并不欢迎女客及纯粹来找人的玉子衿两人,但见玉子衿掏出来的白花花银子,马上变脸,热络的很,即刻将两人带至段老爷暂住的房间。
“爹!爹!”终于可以见面了,青卿欣喜若狂。
玉兔楼响起突兀的寻爹声,引得众人讪笑,找爹竟找到妓院来,还真是“难能可贵”呀!
总算在粉红帏帐后瞥见段老爷子的身影,青卿挣开玉子衿的手奔上去,玉子衿讪讪甩甩失了温热的手,“唉,还真现实!”
“爹!”急促唤爹声戛然而止,青卿发现帏帐后头不只她爹爹一个人,还有一位佳丽,而且两人衣衫皆不整,令人难免要作瑰色遐想。
见到突来乍到的女儿,老脸皮挂不住的段老爷遣走红妆,恼羞成怒,一张脸其臭无比。
“你一个姑娘家来这儿做什么?!”
一声斥责,段老爷先发制人,青卿也不好责难亲生父亲。
“爹,您身边的人捎信来,说您出了意外,生死未卜,我和娘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接到信立刻出发,日夜不分地赶路,想不到……”
“怎么?难不成你想教训为父的我吗?”
“孩儿不敢……”青卿咬唇,将剩下的话吞进肚里。
“出去!出去!我难得的好兴致都被你破坏了。出去!”段老爷为了将女儿赶走,拿起枕头棉被狂扔,为免受波及,玉子衿将青卿带出房门外。
千里迢迢,不辞辛劳地赶来,换得的却是这种下场,不争气的泪水泛红眼眶,青卿拼命强忍,不肯让它滑落。
“幸好段老爷没事,只是脚受了伤,所以才不方便走动,回不了家。”玉子衿安慰道。
方才只注意到在爹爹身旁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青卿并未注意到爹亲脚上的伤势。
“不是只因为在这里乐不思蜀吗?”青卿略带着些鼻音道。
“呵呵,也许这也是原因之一啦。”
“我都快难过死了,你还笑!”
“好、好,不笑就不笑,咱们先找个地方填饱肚子,免得连生气也没有体力。”
也只好如此了,青卿低着头任由玉子衿带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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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来到人声鼎沸的酒楼,玉子衿体贴地护着青卿走向二楼较为幽静的一隅,将她和令她恐慌的男人以一扇屏风隔开。
在调整妥莲荷鸟绘屏风之际,玉子衿瞥见一个熟人,他心底暗喊声:“糟糕!”细细的汗珠被逼得渗出额际,他连忙用手将之拭干。
“青卿,我下去点菜,否则就会有你讨厌的男人——店小二上来招呼我们。你乖乖待在这儿,我一会儿就上来。”
“噢……好。”青卿忙着调整心息,也忙着为父亲刚才的斥骂伤心难过,所以她随口应了应。
玉子衿冲到楼下,不由说想拉走熟识的人。
“咦?子衿,你怎么也在这儿?”
“逸民,这句话该是我问你才对。算了,别问这么多,你这顿饭我请,劳烦你速速离开。”
原来这人是玉子衿的狐群狗党,不,知心好友——桂逸民。
“喂,老朋友这么久没见了,竟然一见到我就赶人,难不成……”桂逸民越过玉子衿的肩头,似乎在找什么人?
“什么好久不见,不是下午才碰过面而已吗?去去!你快走啦,不快点就来不及了!”玉子衿仍急促地催他离开。
若是没个性、耳根子软、轻易听令行事的话,他便不是桂逸民,也不会倒楣地成了玉子衿的老朋友。
“我让你讨好你大哥,让你居中介绍撮合下接了笔大生意,你大哥建立了功勋,而你则免除兄弟阅墙的危机,所以你还欠我一份情。就算我求你吧,你快走啦!”玉子衿仍炮珠连连,不停歇地说。
“什么人情?下午我已为你做了个下三滥、不人流的把戏,人情早已还清,不再欠你什么了。”桂逸民毫不领情。
“你再多点一些外带带回府,讨好一家子的嘴,所有费用都算我的!”
“嗯……听起来还挺不赖的嘛,不过好像还少了某一样东西……”
“再附赠一瓮女儿红。”玉子衿用不着猜也知道桂逸民的暗示。
“啧啧,古人以三为多,三这个数字比较吉利。”
“好,三瓮就三瓮,算我遇上土匪,破财消灾!”玉子衿只能大呼流年不利。
此时异样的氛围在店内漾开,不过忙着讨价还价的两人并未注意。
“嘻嘻!想不到我还真有改行当绿林大盗的素质呢!”桂逸民笑道。
“快滚啦!”
“是是,本公子这不就正在移动玉臀了吗?”为了故意惹玉子衿心急,桂逸民特意放慢脚步。
不想再理他,玉子衿走向店小二,正想点餐,此时二楼角落传出一声惊呼。
“青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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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要靠过来!”青卿放声尖叫。
“喂喂,漂亮的小美人,不过是店里太挤想和你并桌吃一顿饭罢了,有必要叫成这样吗?”想不到掀开碍事的屏风竟会发现难得一见的天仙美人,看得他心痒痒的,不将她关在家里好好“欣赏”一番,岂不可惜?哈哈!
“豹公子,包厢里头还有空位呢,比这儿更大、更舒服……”店小二才开口说话,就在豹公子骇人的瞪视下,了无声响。
豹公子乃当地有名的恶霸,没事白吃白喝就算了,还会戏弄客人,破坏生意,但强权下的平民老百姓是敢怒不敢言。
“怎么?还不快滚!”豹姓男子大喝。
店小二只得走开,豹公子随即上前揪住青卿的皓腕,让她无法逃脱。
“你……你放手!要不然……要不然……”青卿好害怕。
“呦呦,小美人还长刺呢,我好怕唷!”姓豹的一旁的跟班立即配合地适时发出讪笑,豹公子猥亵地摸着挣不过他的小手,又滑又嫩,就像是摸着上等的丝缉,触感极佳,真是摸上一辈子也摸不腻。
“小美人,你打哪儿来?又想往哪儿去?我看你什么地方都别去了,今后有本公子的照料,保管你什么也不必愁,哈哈哈!”
“不……不……子衿……子衿……”此刻青卿心里只有一个人,她向玉子衿求救了。
“子衿?原来你早已有姘头了,看起来一副清纯的模样,想不到……嘿嘿,这样也省去我不少麻烦。乖乖听话银我走,我不会伤害你的。”
眼看着长满长毛,恶心至极的另一只手又要伸过来,青卿本来用力深呼吸不让自己昏倒的努力功亏一箦,趁着另一只猪手也封住自己另一只手前,她抓了好大一把迷药,闭上限将手中的粉末漫天乱撒,一直撤,一直撤,就怕错失目标。
“小美人?!”姓豹的只来得及叫一声,便“咚”的一声直直倒地。
“青卿!”这时才赶上楼来的玉子衿又惊又喜,只因青卿虽惨白着一张俏脸蛋,却直直地扑向他的怀抱,这多难能可贵的投怀送抱!只可惜来不及好好安慰被惧怕淹没的青卿,玉子衿正好将脸准确迎上撒落的迷药,厚厚一层粉末将他变成白脸公子,立刻让他陷入昏迷。
将衣袋内塞得饱饱的粉末全数散尽,还来不及恢复神智提醒自己吃解药的青卿,也因为吸人过多的迷药而陷入昏迷。
晚膳时分,酒楼人满为患,众客倌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一一被迷昏,有的倒卧在地、有的脸埋进饭碗里、有的人挂在楼梯扶手上,更有人叠人的奇怪姿势。
整座酒楼横躺着许许多多的人,还真像是散乱的尸体,诡奇的静默令人感觉分外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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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因为长期服用解药,身体产生些微抗药性,过不了多久,青卿逐渐清醒,睁开眼就看见紧抓着她的手尚未清醒的玉子衿,她感到莫名心安。
比青卿稍微晚了些,因为多次被撤迷药,迷药的效用自然对他减低不少,玉子衿用力眨眨眼,试图回复神智。
“你还好吧?青卿,有没有怎样?”玉子衿关心问道。
“没有……只是手被捏得有点疼而已。”
玉子衿握住她的柔荑细细轻揉,直到满意为止,才转而寻找害青卿失控的祸首。
“就是他吗?”玉子衿指指地上的猪猡,忿忿地踹了好几脚,让那人脸红肿、流鼻血。
“够了……够了……反正我也没被怎样,别跟这种小人计较。”再踹下去恐怕会死人,青卿连忙制止。
“等等,我想到一个好法子了。”玉子衿说罢立刻下楼冲向柜台,将掌柜仍握在手中的笔抽了出来,再冲回二楼,动笔将黑色的墨汁在恶霸的脸上绘成猪面,让他名副其实地变成一只猪。
“你要不要也画几笔,消消气?”玉子衿将笔递给青卿,见她恶作剧地发挥作画的技巧。
“像这种纵欲过度的臭男人,印堂会发黑、唇色也会发黑,整个人在告诉别人说,他是一头蠢猪。”青卿在恶霸脸上写上蠢猪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