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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之歌 page 10 作者:凯萨琳·库克

  “我不知道。”兰琪说,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他一定正在嘲笑她!

  格瑞站起来。“凯茜,”他说。“我必须和管家朗迪谈些事情,你何不休息一会儿?”

  凯茜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不敢坦白地告诉他她想指挥仆人做事,但是没有他的允许,她什么也做不成。她知道兰琪盯着她。她点点头,什么也没说。看着她的丈夫走出大厅。

  “我们将在两个小时之后吃晚餐,”兰琪说。“你要我派一名女仆送你回房间吗?”

  也许她是他的情妇,凯茜想到,所以她握着权力。可是,不可能。格瑞伯爵不会带他的大姨子上床。她看看四周,发觉至少有一打仆人看着他们。他们期望看到她和兰琪互相拉扯头发吗?

  “还不要。”凯茜说。

  “你只是女孩,”兰琪继续说。“你和格瑞伯爵的婚事令所有的人大吃一惊。我会试着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仆人的欺负。”

  凯茜困惑地看着兰琪。“怎么会有人欺负我,兰琪,我不了解你的忧虑。”

  “渥佛顿是座大城堡。我怀疑你有经验指挥那么多仆人,让他们听从你的命令。”

  凯茜笑起来。“我在布列特尼的家——布列登堡——和渥佛顿一样大。我的母亲去世的早,这几年来,我的父亲的城堡都是由我负责管理。我会读书、写字、记账。我的丈夫娶的不是一无所有的孤儿,兰琪。”她想问兰琪有什么经验,因为城堡在她的管理下情况很糟。

  “我很高兴。”兰琪说。她垂下眼睛,隐藏尖锐的失望和沮沮丧。

  “格瑞伯爵,”凯茜在片刻后说。“他很在乎琼安小姐吗?”

  “琼安小姐非常美丽,”兰琪诚实地说。“她的头发及腰间,明亮得像月光。哎,他对琼安小姐有——很强烈的感情。”

  凯茜不自觉地摸摸自己的短发。“我知道了。”她说,突然觉得悲哀。

  “琼安小姐……非常热情,”兰琪又说。“这一点,她和格瑞伯爵很配。他是个需求强烈的男人,这是我从女仆那里听来的——当然,只有漂亮的那几个。他非常巨大,曾经弄伤她们其中几个。还有,当然,他永远不会疲倦。”

  兰琪看见凯茜茫然的表情。那么,她听说的事情是真的——格瑞还没有和他的妻子圆房。想到格瑞和凯茜同床,她又说下去:“你非常娇小,”她用同情的声音说。“我希望你受得了痛苦。”

  “伯爵大人非常仁慈。”凯茜说。

  兰琪听见她的不安和恐惧。该死的格瑞活该有个害怕行房的妻子。“当然,”她轻声说,站起来。“现在他结婚了,”她又说。“也许其他的女人能够暂时卸下她们的义务。”她知道自己残酷而卑鄙,但是强烈的失望驱使她报复。她留下惊恐的凯茜离去。至少,格瑞会后悔当她主动向他投怀送抱时没有要她。也许,他的小妻子很快主会蔑视他。兰琪抛开罪恶感,因为目前她能得到的只有报复的快感。

  格瑞皱眉看着垂头丧气的凯茜。她把盘子里的食物推来推去,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为什么不吃?”他问。“你不舒服吗”

  凯茜看着轻轻地放在她手臂上的大手。他正式地介绍她——莫凯茜夫人——给所有的侍卫和仆人认识。她是他的妻子,他的财产,他会伤害她。她强迫自己看着他,他看见她眼里的关注,不由得眨眨眼睛,兰琪一定错了。他很和善,他不会伤害她。

  “我……我只是有点累,爵爷。”

  “你马上就可以回房休息了。我过一会就来陪你。”

  不!她紧张地舔舔下唇。

  凯茜这个不自觉的性感动作使得格瑞急忙转过头去。他大声叫鲁夫,他的侍卫长。“你有什么关于费狄恩的消息?他守分吗?”

  “嗯,爵爷,”鲁夫大声回答,声音压过大厅里的嘈杂。“他不是傻瓜,不敢轻举妄动。”

  “我听说,”盖伊说。“费狄恩在几个月前埋葬了他的妻子。也许他有兴趣请康瓦耳公爵为他寻找对象。”

  格瑞只是咧嘴笑笑。“我想再雇十二个人手,鲁夫。”

  凯茜听着他们谈话。她希望自己能够要求格瑞拨一些费用改善城堡内部。她发觉朗迪在对她说话,于是礼貌地转向他。

  兰琪溜出大厅回到房间。费狄恩没有妻子了,她想到,内心燃起希望。格瑞也不算有妻子。她相信格瑞在凯茜强壮起来之前不会和她圆房。她坐在小床上,回想凯茜苍白恐惧的脸,泪水滑下她的脸颊。我是个卑鄙的巫婆,她想道,但是我是不得已的。

  凯茜的恐惧平息下来了。她的丈夫仍在楼下大厅和男人们讨论事情。当她告退时,他轻轻地拍她的手,但是他看起来心不在焉。他当然不会伤害她。她系紧睡衣腰带,躺在被窝里。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房门开启。她坐起来,被拉到下巴。格瑞走进来,手里拿着蜡烛。她的目光锁住她的。

  “我以为你睡着了。”他说。

  她想问他今晚要睡在哪里,但是她问不出口,只说:“没有。”

  “你想念布列登堡和你的父亲吗?”

  她点点头,祈祷他不会看出她的紧张不安。

  他放下蜡烛,开始脱衣服。当他脱光上衣时听见她紧张的呼吸声,于是转身向她。

  “你从来没有服侍你父亲或他的客人洗澡?”他轻声问。

  她摇摇头。

  “你从来没有看过赤裸的男人?”

  她再次摇头。

  格瑞沉默片刻。他看得出来她很害怕。一股怜悯之情油然而生。他慢慢地走到床边,在她身旁坐下。他能够感觉到她全身紧绷,虽然她没有躲开他。

  “听我说,凯茜,”他慢慢地说。“你非常年轻单纯。你的丈夫是个陌生人,而你和一群陌生人生活在一起。你甚至大病初愈。”他停顿。“你非盯着我的胸膛不可吗?”

  他看向他的脸。“抱歉,爵爷。”她低语。

  他为她可怜兮兮的样子感到一股不耐。“你不需要道歉,”他严厉地说。“我打算睡在我自己的床上,和你一起。我还不会要你,不过你将逐渐习惯我。等你完全康复强壮起来,你将成为我的妻子。”

  他站起来,脱掉其他的衣物。“看着我,凯茜。”他说。

  凯茜抬起头。他站在床边,丝毫不为自己的赤裸感到困窘不自在。他感觉到她的目光滑过他的身体,竟然不由自主地勃起。他很快地滑进被子窝躺在她身旁。

  “你的疤,爵爷。”她犹豫地说。

  “哪一条?”

  “在你的大腿上,一直延伸到你的——”

  “我的鼠蹊?”

  “嗯。这个疤怎么来的?”

  “十年前,在法国的一场剑术比赛。我一不小心让对手有机可乘。”

  “你肩上的疤呢?”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那道疤,”他慢慢地说。“是一位女士送给我的礼物。”

  “我不懂。”

  “说来话长。也许将来我会告诉你。睡觉吧,凯茜。明天,如果你觉得有体力,我们就去骑马。”

  “是的,爵爷。”

  可是她一直等到他熟睡才闭起眼睛。

  凯茜愉悦的笑声吸引格瑞回头。一只海鸥俯冲而下,差点碰到她的肩膀,她再次将面包丢向空中。海鸥大声地叫,冲向面包衔住它。

  她驱策“蓝铃”往前跑,躲开聚集在她身后的海鸥,在他旁边停下来,眼睛荡漾着快乐。

  格瑞注视着她,再次想起她今天清晨的模样,她的腿弯曲到胸前,怀里抱着枕头。他伸手轻轻地触摸熟睡的女孩柔软的鬈发,内心突然产生一股强烈的保护之情。他迅速地收回手,为自己的软弱生气。当她走到大厅吃早餐时,他的粗鲁使她畏缩不安。他很快地离开大厅,察觉管家和军械工头沉默的责难。

  多管闲事的混蛋,他想着,不过这会儿他不由自主地对她微笑。

  “哦!你看,爵爷!”

  他顺着凯茜的手指看向正在戏水的海狮。

  “你想休息一会儿吗?”他问。

  她愉快地点头,仍然看着海狮。

  他下马,将“魔鬼”拴在被风吹弯了的杉木旁,然后握住凯茜的腰,抱她下马。

  她快步走到峭壁边缘,仰起头迎向阳光。感觉阳光的温暖。她转身看见格瑞脱下风衣,将它铺在地上。

  她像个孩子般坐下来,双腿交叉在前身。格瑞也坐下来。

  “今天早上受伤的人,”她说。“他现在没事了吧?”

  “嗯。”格瑞简单地回答,不喜欢被提醒他所犯的愚蠢错误。他离开大厅之后到教练场去,把手下逼得筋疲力竭,其中一个因为太累而受伤。

  凯茜看向峭壁边缘。“我很抱歉,如果我冒犯了你,爵爷。”

  “你没有冒犯我,”他粗鲁地说。“今天早上我有心事。”格瑞这么对女人说话已经算是道歉了。片刻之后,他突然问:“你相信杰弗必须为你弟弟的死负责?”

  她闭起眼睛,忍受痛苦地回忆。“如果他有责任,”她慢慢地说。“这表示他是魔鬼。我清楚地记得那天的情形。我的弟弟、杰弗,和我有一艘小船,我们常常划船到海口去钓鱼。那天,杰弗和吉安先跑过去,我的父亲快到海湾时,听到吉安尖叫。杰弗站在水边,当他看见我们的时候开始大叫指向海水。我的父亲看着他的儿子淹死,却无能为力。”

  “我的弟弟被埋葬之后,他命令手下把船拖上岸。船底有个破洞。”

  “这不能证明什么。”格瑞说。

  凯茜哀伤地摇摇头。“可是,我前一天才划过船,船甚至没有漏水。还有,杰弗显然会游泳,但是他站在岸边看着我的弟弟淹死。他可以救吉安。我的父亲一怒之下禁止杰弗再到布列登堡。那是八年前的事了。我父亲的姐姐,斐莉,不停地要求父亲允许她偶尔来到布列登来。过去这三年,她和杰弗只被允许来城堡三次。”

  “你弟弟几岁”

  “他溺死的时候才八岁。我不确定杰弗有没有谋杀我的弟弟;也许他没有在船底挖洞,也许他唯一的错在于他胆小得不敢救吉安。我不知道。”

  “杰弗的确是个懦夫,”格瑞说。“我很高兴你现在不必受他的威胁了。”

  凯茜转头面对他,眼睛闪闪发光。“你说话的口气好象我的父亲。”

  “我不是你的父亲!”格瑞严厉地说。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体柔软的曲线上。“告诉我关于你母亲的事。”

  凯茜歪歪头,不了解他不断变化的情绪。“她非常慈爱温柔。不太记得关于她的事,但是我的父亲时常告诉我她有多好。你的母亲呢?爵爷?”

  “她不像你的母亲那么温柔。我的父亲时常惩罚她。”

  凯茜张大眼睛。“你的意思是他打她?”

  “只有在她惹火他的时候。”

  “那么你的父亲惹火她的时候,她有没有打她?”

  “她是个女人,当然没有打他。可是我记得她有一张利嘴。”

  “我的父亲绝对不会伤害一个比他瘦弱的人。男人怎么会伤害一个他爱的女人呢?”

  “凯茜,你不懂,”格瑞耐心地说。“男人有责任教导他的妻子,而她有义务服从、服侍她的丈夫,为他生养孩子。”

  “当一个妻子似乎不是件愉快的事,”凯茜说。“我想,”她率直地说下去,“我宁可当一只狗,至少它可以自由自在地奔跑。”

  “当妻子可以得到当狗得不到的好处。”格瑞说。

  “哦?”凯茜怀疑地问。

  他举起手,轻轻地抚摸她的下鄂。“等你准备好了,我会让你知道当妻子的好处。”

  她想起兰琪的话,惊愕地张大眼睛,未经思考的话脱口而出。“哦,不!那不是好处!那比挨打还糟!”

  格瑞放下手盯着她。“凯茜,你为不了解事紧张,也许甚至害怕,是自然的事。但是做爱不是一种惩罚,我向你保证。”

  “你为什么称那件事为做爱?”她问。“那种行为就像动物,没有爱可言。”

  格瑞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也无法相信自己的耐心。“你的父亲告诉你什么?”

  她摇头,拒绝看着他。“他什么也没说。”

  “那么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凯茜低下头。“拜托,”她低语。“我……我会尽我的义务。我知道你想要儿子。”

  “谁告诉你关性的事?”

  “一个……女人,”她的声音紧绷。“她告诉我,男人需求强烈,而且不在乎女人的痛苦。她告诉我,我必须忍受。”

  格瑞大声地诅咒。“这个女人,”他终于用非常平静的声音说。“不应该对你说这种事,而且她说谎。”他叹息。“有些男人对于女人的感觉不感兴趣,但是并非所有的男人都是如此。”

  凯茜看着他的脸。“你和这些男人一样吗,爵爷?”

  “我不会伤害你。”他说。

  她想起他赤裸的身体,想起他今天早上奇怪的粗暴言行。她什么也没说。

  “也许你误解这个女人所说的话,”他说。“女人的第一次的确有些疼痛。不过,如果男人很温柔,疼痛很快就会被愉悦所取代。”

  她的眼睛清楚地写着怀疑。

  “你没有理由怀疑我,我是你的丈夫。”

  “你……你和我不一样。”她低语。

  “哎,上帝创造了男人和女人。”他快要失去耐性了,但是她害怕行房的事令他困扰。“凯茜,你看过动物交配。”她继续盯着他,没有说话。“你看过我的身体。我的男性器官将进入你的身体。你了解吗?”

  “就像种马和牝马那样?”

  他想大笑。“有时候,”他说。“但是通常你会仰躺着,在我的身体下方。”

  “哦。”他的脸颊发红。

  “只有实际去做才能证明我的话。”他说。站起来。

  她抬头注视他。他遮住了太阳,她不由得颤抖。

  “凯茜,”他说。“你不能永远是个孩子。走吧,该回家了。”他伸出手,她犹豫了一下,然后把手放在他的手上。“你的手很冷,”他说着拉她站起来。他拉她靠向他,他全身僵硬得像块板子。“妻子是丈夫的责任,”他说,轻轻地抚摸她的背。“我会照顾你。”他感觉到她放松下来,脸颊信任地靠在他的胸膛上。“今天晚上你将成为我的妻子。不,不要害怕。”他微笑。“你不是告诉过我,你的父亲相信我会对你很好?”

  他感觉到她的犹豫,然后感觉到她的鼻子上下磨擦。“今天不是你的生理期吧?”

  他听到轻微的惊呼,然后她摇摇头,把脸埋在他的衣服里。

  “看着我,凯茜,”她犹豫,他轻轻地扶起她的下巴。“不要动,放轻松。”他用指尖触摸她的嘴唇,然后慢慢地低下头。

  当他的嘴唇碰到她的,凯茜吓了一大跳。他的嘴唇温暖坚定。她感觉到他和舌头滑过她的下唇,她的下腹突然涌现一股暖流,令她惊奇地皱眉。他轻轻地抚摸她的头发,然后放开她,“不太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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