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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你好辛苦 page 3 作者:单飞雪

  祖颖笑了,帮他斟香槟。「我不适合你啦!乖,干了这杯,当什么都没发生,哦?」

  「有句话说酒后吐真言,妳想嫁我,才会那么说的。」这女人是怎么回事?都说他们发生关系了,她还可以这么云淡风轻?他气馁,难道是他误会了,祖颖真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

  「你再这样,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你希望这样?」祖颖板起面孔。

  他皱眉,看着她。「给我个理由。」他不甘心!

  「什么?」

  「拒绝我的理由。妳刚刚也说,我条件好,那还少什么?不能打动妳?」

  「很简单。」祖颖搁下杯子,看着他,坦白道:「我确实喜欢你。」

  「那还犹豫什么?」不懂!

  祖颖凑近,盯着他瞧。「你一定有什么劣习,或是很糟糕的地方,绝不可能像你外表那么完美。」

  「妳怀疑我人格有问题?」

  「我怀疑自己的眼睛。」

  「不懂。」他剑眉一扬。

  祖颖叹气,举杯望着香槟。「跟你说也无妨,凡是我喜欢的,最后证明都是烂男人。不是人格有缺陷,就是性情偏差,要不背景有问题,思想脱勾,个性糟。」她气馁,摇头道:「我不想谈感情,对爱情彻底失望,或者该说,是对自己的眼光失望。」神魂颠倒的感觉太可怕,她习惯现在无情无爱、轻松自在的生活。

  「原来如此。」总算明白,长久以来她抗拒他,只肯当普通朋友,不是因为对他没感觉,而是怕重蹈覆辙,爱错人。

  这个好解决,他可是很有诚意的。柴仲森取走祖颖手里的杯子,将它搁好,跟着握住她的手,注视她。

  「我人格没缺陷,兴趣广泛,懂得怡情养性,不滥情,也没坏习惯,我保证,我跟妳过去交往的男人不一样,绝不让妳失望。」这样够清楚了吧?

  「谈恋爱,很辛苦哪。」祖颖摇头,坚持己见。

  「跟我谈,就不辛苦。」柴仲森也很坚定。

  「爱得太深,包袱很多啊。」祖颖还是摇头。

  「跟我在一起,妳只会觉得轻松。」柴仲森给她「加持」。

  祖颖第N次摇头。「我一旦爱了,就很执着,一执着就太在乎,太在乎下场就会很惨。」

  柴仲森深情款款,给她「催眠」。「难道一个人孤单到老,比较好?」

  很好,一个是作者一个是编辑,辩才都无碍,一来一往,不分胜负。

  祖颖叹息,心在动摇,爸爸、弟弟的话,快要拋到脑后了。答应他吗?不行!怎能忘了教训。拒绝他吗?可是,好心动喔!毕竟柴仲森迷人哪……那答应好了?不行,以前吃的苦都忘了吗?还是拒绝吧,但是……

  「我……我……」好挣扎、好矛盾!结果她看着他,很迷惘,不能作主。

  有希望了!看得出佳人有软化迹象,柴仲森更卖力说服,握紧她的双手,虔诚地保证:「相信我,我会给妳幸福,这次妳的眼光没错。」

  「柴仲森,我……」祖颖目光闪烁。

  叮~~该死的门铃,在这关键时刻,他妈的响不停!

  第二章

  柴仲森叹气,走向墙前的监视器。祖颖也跟过去瞧,这一瞧不得了。

  「搞什么?」她惊呼道。

  屋外,有五部黑轿车,十几名身着中山装的男子,在他们中间,站着一名肤色黝黑、体格壮硕,戴墨镜,看起来四十多岁,穿黑色西服的男士。

  「糟。」柴仲森低叹一声。

  「糟什么糟?」祖颖感觉不妙。上天明鉴,她还没恋爱喔,没有喔,衰事不该发生喔!

  柴仲森说:「妳躲起来。」

  「嗄?」为什么要躲?

  柴仲森揪住她,拉开穿衣镜,里边是个藏物柜,推祖颖进去。「别出声,不管看见什么,千万别出来。」

  「等等,他们是谁?地下钱庄?黑社会?你欠钱?」

  柴仲森推上镜子,没回答她的问题。

  薛祖颖将镜子推开一点,好偷看外边动静。她看见一群男人将柴仲森团团围住,他们个个长得凶神恶煞,体型剽悍。年纪最长的黑壮男子应该是他们的头头,柴仲森对他态度恭敬,他坐到椅子上,柴仲森听他说话,低头应答,讲的是日本话。

  可恶,听不懂。这时,柴仲森不知讲了什么激怒老大,老大拍桌而起,兄弟架住柴仲森,老大伸手进西服摸一阵,不知要拿什么。

  枪?是枪吧?!柴仲森完了~~

  当机立断,随机应变,聪敏勇敢的薛祖颖立刻掏出手机,背身蹲下,拨电话到警局,报案。

  她的手发抖,冷汗涔涔,对着手机悄声道:「这里有凶杀案,地址骛州街十八巷,有一栋日式建筑,快过来——」等等,背后有杀气。转头,啊咧,祖颖跌坐在地。

  穿衣镜几时拉开的?一群兄弟瞪着她,其中一个冲过来抢手机,祖颖对手机咆:「救命!」

  十分钟后,警车杀来,闪着红灯,呜呜呜地大响。二十分钟后,警察查明状况,离开了。

  屋内,兄弟还在,老大还在,祖颖坐在老大对面,欲哭无泪,想问苍天,为什么情路坎坷?她就知道,她看上的一定有问题,看上她的也有问题,她上辈子一定得罪月下老人,情路才这么多问题!

  原来眼前这位黑黑壮壮,脸上有疤的男人是柴仲森的父亲,是日本黑社会老大,柴仲森是老大的幺子。

  老大挤出笑容,和蔼可亲地跟儿子的女朋友讲话。

  「*○※□%#……」

  听不懂,祖颖回敬个僵硬的笑容,柴仲森帮她翻译:「我父亲说,他很高兴认识妳。」

  「喔。」祖颖在他耳边悄道:「告诉他,我也是。很高兴认识他。」

  柴仲森翻译给父亲听,老大听完点头,又说一串话。

  柴仲森翻译:「他说,很高兴听见我们结婚的消息。」

  祖颖点头,又附在柴仲森耳边说:「告诉他,我没打算嫁你,一切是误会。」

  「不。」柴仲森拒绝翻译。

  「照实说。」祖颖瞪他。

  「不,我们要结婚的。」柴仲森摇头。

  「不?不?!」祖颖取出手机。

  「干么?」

  「有个作者会说日本话,我叫她帮我。」

  柴仲森抢下手机,叹气,看父亲一眼,再望着祖颖。「不是我不讲,讲了对妳不好。」

  「让他误会更好吗?快说!跟他说清楚。」

  「祖颖……」柴仲森一脸为难。

  「快、点。」祖颖双手抱胸,立场坚决。

  「唉。」柴仲森跟父亲说了。

  老大听了,瞪住祖颖,凛容唔了一声。

  「完了。」柴仲森说。

  「完什么完?」祖颖不解。她看老大拍拍手,兄弟递上盒子,老大掀开盒盖!哇靠,祖颖跳起来。有没有搞错?里边是把匕首,不嫁就要杀她吗?

  老大抓起匕首,冲着祖颖说话,不时挥舞匕首,祖颖躲到仲森身后。

  「他说什么?他干么?叫他放下刀子,我要报警喔!」

  柴仲森跟父亲议论,父子争吵。兄弟劝架,柴仲森想抢匕首。老大高声怒斥。妈呀,薛祖颖被眼前情况吓呆,有一剎觉得这一切都是梦。

  普天之下有这么荒谬的事吗?一定是梦,神,快让我醒来~~她用力眨眼,但场景依旧鲜明。不、不是梦!忽然间,老大挣脱众人,抓着匕首冲过来。

  「哇啊~~」祖颖尖叫,转身跑给老大追。手脚俐落,咚咚咚爬上橡木制的大电视柜,直攀到电视柜顶。

  咚地一声,老大跪在地上,哭着嚷嚷,挥着匕首,对着祖颖说了很多话。

  欸?祖颖愣住,傻在电视柜上。

  柴仲森蒙脸叹息,很羞愧,低声翻译:「我爸说,如果妳不答应婚事,他要切腹自杀。」

  祖颖听了,惊吓过度,抱住电视,只觉头顶乌鸦飞过,问号满天。

  但柴仲森的父亲,很有诚意地跪在祖颖面前,拿着匕首,又鞠躬又拜托。柴仲森命令弟兄们扶父亲起来,父亲不肯,扭推挣扎,混乱中,祖颖的手机响了。

  铃声悦耳,悦耳得与现场情况形成强烈对比。

  Oh~~my  darling、oh  my  darling……

  众人停住动作,瞪着祖颖。祖颖挥挥手,尴尬地说:「对不起,接一下电话。」

  在这非常时刻,祖颖掏出手机,接听。

  电话那头是弟弟。「姊?爸问妳事情处理得怎样?我跟爸担心得没办法睡。」

  「呃……没事,就好了,差不多谈清楚了。」祖颖关掉手机。

  继续!

  老大继续用日本语替儿子求婚,柴仲森继续劝老爸冷静,兄弟们继续注意匕首动向,祖颖继续看着眼前闹剧。

  忽然,老大不求了,柴仲森不劝了,弟兄们不理匕首了,因为,祖颖放声大哭,她太伤心了。

  为什么?她为什么不能拥有正常的爱情?感情运为什么这么差?瞧瞧她,竟缩在电视柜上,拒绝日籍老大的请托,拒绝跟他儿子结婚。更惨的是她什么时候跟柴仲森发生关系的?他记得她右臀的胎记,她却不记得他们曾有肌肤之亲。她是受害者前来兴师问罪,结果对方变苦主,她变成加害人。

  她几时要柴仲森发誓娶她?不记得啊。天~~苍天啊~~

  薛祖颖哭得唏哩哗啦,柴仲森抱她下来。

  「好了,别哭,我会处理,别哭了。」结果,祖颖巴在柴仲森怀里。哭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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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六,不上班,祖颖暂时不必面对同事们的追问,可是一大早电话就响个不停,记者争相采访祖颖,弟弟也来电,说要跟爸爸来找,祖颖溜到她的作者兼好友——车嘉丽家里。

  「……事情经过就是这样。」祖颖抱着轰丽的爱猫咪咪,陈述这个乌龙事件。

  白舶仕在一旁煮咖啡,边偷听她们谈话。嘉丽听完,拿出记事本,振笔疾书。

  「耶?写什么?」祖颖问。

  「做笔记。」

  祖颖警觉地问:「做笔记干么?」

  「可以写在专栏里,这是个好题材。老大的儿子爱上一个编辑,拿着刀帮儿子求婚……」嘉丽嘻嘻笑。

  祖颖面色一沉,不爽地瞇起眼。

  嘉丽见状,嘿嘿笑着说:「我会化名,妳不用担心。」

  祖颖也阴阴笑。「我可以退稿,一点都不担心。」

  噗!有人笑了。两女不约而同瞪向白舶仕,白舶仕低头搅咖啡。

  嘉丽哀叹:「最近缺乏灵感。」

  「妳可以写妳跟白舶仕的故事啊。」

  白舶仕端来咖啡,砰地放在桌上,警告老婆:「不准再写我!」想当初被嘉丽写得像王八,记起这事就火大。

  祖颖笑着赞道:「那篇真精彩,反应超好。」

  「是啊。」嘉丽呵呵笑,只有白舶仕额头布满黑线条,泡好咖啡坐到一边去,明是看他的探索频道,实则继续偷听两女精彩对话。没办法,情节太妙!

  车嘉丽在祖颖的警告下,合上笔记。

  她推测祖颖的情况:「以我聪明的头脑!」噗~~又有人笑了。嘉丽瞪老公一眼,继续和祖颖说:「根据我的推论,前因后果归纳以后,结论只有四个字。」

  「嗯,请说。」祖颖抚着下巴,此刻很需要旁人意见。

  「胡说八道。」

  「柴仲森胡说八道?」

  「嗯,如果妳要我说得更露骨,也四个字,就是——狗屁不通!」

  「柴仲森狗屁不通?」

  「是。如果妳要我讲得更深奥,还有四个字。」

  「还?还有?  」不愧是作家。佩服佩服~~

  「他——居心叵测!」嘉丽按住祖颖双肩,盯着她眼睛。「不可能,绝不可能,绝不可能你们发生关系。」

  她也想过,可是——「但他知道我的胎记,又怎么解释?」

  「也许妳喝醉,脱裤子。」

  「我那么没品?我像吗?喝醉乱脱裤子?我酒品那么差吗?」

  「或者妳那天穿裙子,不小心穿帮。」

  祖颖脸红了。「那天我好象是穿牛仔裤欸。而且……胎记的位置很隐密,就算穿帮也不可能看见。」而且那个胎记很小。

  「妳知道我为什么说不可能吗?」嘉丽回头嚷白舶仕:「老公,你是医生,你说,烂醉时还能做那种事?做过那种事还会记不得?」

  这个死嘉丽。问这么尴尬的。白舶仕把脸转向墙壁,僵着身体回答:「理论上不可能,实际上不清楚。」

  嘉丽嚷嚷:「什么实际、什么理论?那么复杂。」

  白舶仕吼嘉丽:「人本来就是很复杂的动物,妳不要乱给意见。而且我又没试过,不可以乱推论。」果然是行为谨慎、做事细心的白大医师。绝不乱讲话。

  「嗯,有道理。」嘉丽对祖颖说:「看在妳平时那么照顾我,我豁出去了。」

  「这是我的问题,妳随便豁什么豁?」祖颖不解。

  「我今晚喝到挂,然后叫舶仕……」嘉丽挑挑眉。「隔天看我记不记得。」

  白舶仕关电视,卷杂志,K心爱的老婆。「不准,我们家禁酒!妳讲话给我小心一点,妳几岁了,用点大脑行不行?这种事能这样解决吗?亏妳看那么多书,头脑还这么简单~~」忽地,白舶仕愣住了,怔怔看着沙发上的祖颖和嘉丽笑得东倒西歪。

  「我是开玩笑的啦!」嘉丽骇笑。

  「她是开玩笑的啦!」祖颖大笑。

  可怜的白舶仕,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傻瓜,只好尴尬地陪着笑。「是喔。」死嘉丽,扭头回去,打开电视继续看电视。但他不能专心,因为她们的对话越来越诡异。

  嘉丽继续推论:「喏,做那件事要两个人抱在一起,有可能不记得吗?还有,衣服要脱吧?照妳说的隔天穿得整整齐齐,不可能吧?又不是十八岁,别让他唬了,妳仔细想,就知道不可能嘛!唉呦~~亏妳还是编辑,还是编恋周刊,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

  「但万一是在我不省人事的时候,他……」

  「他轻薄妳吗?拜托喔,虽然我跟柴先生不认识,可是看他写的书,觉得他不像那么卑鄙的人哪,我猜他是故意说得好象生米煮成熟饭,让妳点头跟他交往,跟他结婚。妳别中计!」

  「是吗?」祖颖低头,捧着咖啡,失神了。

  嘉丽问:「喂,被这么赞的男人热烈追求,是不是很过瘾?老实说,心里很开心吧?」

  祖颖瞪着嘉丽。「哪有?我烦死了。」

  「是吗?」嘉丽望着祖颖,嗤地笑开。

  祖颖脸颊一热,坐立难安,拎了皮包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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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颖在街上晃荡着,周末的台北街头,来来去去都是一对对热恋中的男女。祖颖逛得脚酸了,走进咖啡厅,点了一客简餐,取了杂志翻看。邻桌,坐着两个女子,正热烈分享彼此的感情生活,讨论男友的恋爱态度。

  祖颖分神,听着听着,食不知味。买单走人,餐厅旁是一间婚纱店。薛祖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搞的,待醒过来时,她已经在人家的橱窗前发呆了很久,店员注意到她,走出来笑盈盈地揽她进去参观。祖颖推拗不过女店员的热情纠缠,被拉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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