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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你好辛苦 page 16 作者:单飞雪

  听着音乐,想着伊人醒来,与他共进晚餐,柴仲森的笑容不自觉加深。

  阿J拎着奶茶走进来。

  「奶茶放哪?」喝!阿J愣在玄关,瞪着屋内。他才闪了多久?有没有三小时?这屋内是灯光昏黄,香气弥漫,桌上蜡烛闪耀,香槟、水果盘,摆设得真浪漫哪!还有那个沙发前,主子慵懒地吞云吐雾,乐声飘扬,气氛真是不得了。

  主子回头,朝阿J微笑。「你来啦?」

  阿J瞇起眼。「你太夸张了,少爷。」太明显喔,摆明今晚想跟薛小姐干么。柴仲森凛容,指着厨房吩咐:「奶茶放冰箱。」

  「喔。」阿J走进厨房,嘀咕着走出来。「薛小姐还没醒啊?」

  「快了。」柴仲森抬头望钟,已经睡了五个多小时。

  「你们打算整晚喝酒不睡吗?」

  「问那么多干么?」

  「少爷,太积极会吓跑女生。」阿J好心提醒。

  「胡说什么?我坐在沙发抽雪茄,哪里看来积极了?」

  又点蜡烛又放熏香灯,搞得这么浪漫还不积极?阿J嘿嘿笑着走了。

  因为阿J的话,柴仲森决定取来本书,伪装成看书的样子,掩饰心里的想法。

  其实心里想的都是差丽的祖颖,他想着,待她醒来已经很晚,肚子一定饿了,然后煎牛排给她吃,再留她过夜,然后听音乐饮香槟,跟着两人开始情不自禁,然后就会在床上发生一点事情。最后满足地抱在一起睡到天明。

  该死!柴仲森合上书本,好笑地敲敲脑袋,为自己许多色情的想法感到罪过。但他情不自禁,对祖颖想入非非,一想到她正睡在自己的床上,他的身体就起了反应。

  而时间分秒流逝着,十二点,雪茄抽完。凌晨一点,冰桶流汗,冰块融成水了。两点,水果盘的水果褪色了。三点,柴仲森走进卧房,决定唤醒佳人。

  他站在床边,瞅着祖颖,她睡得很熟。柴仲森蹲下,托着脸,望着祖颖,她轻轻打鼾。

  唉!气馁。他知道他的床很舒服,是国外进口的床垫,但……柴仲森叹气。

  他渴望佳人醒来,与他度过浪漫的夜。他已经布置好餐桌,准备与她共进晚餐,他喜欢与她彻夜长谈,再跟她缠绵到天亮。

  他是个健康的男人,面对心爱的女人,他的欲望蠢蠢欲动,但……

  床上,祖颖翻了个身。

  醒了?!他凑身打量她——没,没醒。她抱着枕,埋在床褥间,睡得好极了,像只无尾熊抱着尤加利。

  「祖颖?」他双手撑在床,俯望她。伸手轻轻搔着她的脸,她的脸好嫩。

  祖颖皱眉,拍开他的手。

  他莞尔。舍不得吵她。唉,他也躺下了,感到沮丧,又觉得好笑。愚蠢,白忙一场,她只想睡觉。

  柴仲森闻着祖颖的香水味,听着她的呼息,他的眼皮渐渐沉重了,脸靠着祖颖的肩,他也困了。

  时钟滴答滴,客厅里熏香灯吐着香气,盘里水果颜色黄了。厨房流理台上,顶级的霜降牛肉美味正在流失中。

  可是卧房床上,柴仲森跟薛祖颖,在窗前稀微的月光里,睡得很沉;而窗外,院里的植物,生气勃勃地朝天空伸展,静静地生长茁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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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市另一端,薛刚瞅着一张相片,气得发抖。这个不孝子,刚刚竟在电话里跟他顶觜。

  叫他回来,他就说他要结婚。叫他冷静,他就在那边长篇大论说什么是真爱。骂他疯了,他竟然骂老父固执。两父子一言不合,互挂对方电话。「唉!」薛刚揉揉眼,抬头瞅着墙上爱妻的遗照。「儿女大了,都不听我的。」相片里,爱妻微笑着,仿佛在告诉他,算了吧,年纪一大把,还为儿女操心。薛刚躺下,瞅着手里的相片。

  相片里,祖颖跟家勤手牵手站在阳台边。祖颖留着妻子剪的西瓜头发型,大大眼睛,一脸聪明样。家动理平头,憨憨地,站姊姊身旁,矬矬地笑,还咬着棒冰。背景是那年夏天午后的阳光,拍照人是他的牵手,已故的亡妻。

  「嘻!」薛刚将相片按在胸口,都是他最亲爱的人。薛刚喃喃自语:「老伴,我看那个柴仲森要拐走咱的女儿了,家勤被个大他好几岁的女人骗走,这两个都要离开我了,我怎么办?」

  薛刚难过地睡着了,窗帘扬着月光。他思念的妻子来到梦里,她微笑着,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添了痕迹。她坐在床边,俯过来,手轻轻抚着他布满皱纹的老脸。

  薛刚望着爱妻,她的笑容真温暖。

  「老婆,我想妳。」在梦里,他哭得像个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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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五点,祖颖惊醒,弹坐起来,有只手臂横在腰上。她转头,看柴仲森睡在身旁,而窗外,天蓝着。

  祖颖伸个懒腰。小心地移开他的手臂,蹑手蹑脚下床,走出房间。时钟显示着五点,天吶!她昏睡了这么久,连怎么来他家的都没印象。

  祖颖看见餐桌上,燃尽的蜡烛,不凉的香槟,两只高脚杯,干干净净的没使用过。盘子里,摆放整齐的水果都黄了。祖颖纳闷了半晌,走进厨房,发现流理台上退了冰的霜降牛肉。

  这下子她意会了,有个人准备这些,酝酿浪漫的晚餐约会。然后,那个人想必等不到她醒来,沮丧地连衣服也没换,就这么睡着了。祖颖撑着流理台,忍不住笑起来,她可以想象柴仲森郁卒的表情。

  祖颖进浴室,洗了澡,出来后,找了橡皮筋将头发扎起,精神奕奕地将餐桌上黄了的水果倒掉,拎了冰桶进厨房,抽起香槟,将水倒掉。拿流理台退冰了的牛肉,取出砧板,拿菜刃,唰唰唰地很快将牛肉切片。

  她打开冰箱,看见两杯晶晶奶茶,她笑了,心里一阵暖。搜出洋葱西红柿,开始料理。

  六点,祖颖将牛肉汤倒进陶钵里。

  七点,天亮了,屋外麻雀在歌唱,柴仲森还没醒,祖颖该上班了。她走进房间,望着床上酣睡的男人,他睡得像小孩。

  祖颖俯身,在他脸庞轻轻印上一个吻,又帮他盖好被子,这才拎起皮包出门。穿过院子,石道旁小白花摇曳,像在对她笑。柴仲森亲手栽植的花草奇树。散发着清新的气味。

  祖颖抽掉门栓,站在柴仲森家门外,双手环胸,怔了一会儿。

  她搔搔头发,拉拉衬衫。她踢踢门槛,又抓抓手臂。这几年她从没迟到,从不请假!她月月拿全动奖,全副精神放在工作上。这几年总是闹钟一响就起床,起床立刻赶公车,奔向出版社报到。这几年她总是睡不好、吃不好,都为了工作……她一直很有斗志,这么拚觉得很值得。

  但是,昨天姜绿绣的事令她很受打击,而昨夜在柴仲森家里,她却睡得出奇地好。此刻在这日光灿灿的清晨,凉风习习,她心里忽冒出疑问——「我真正要的生活是什么7  」

  汲汲营营追求,求的又是什么?所谓的成就,有时却如此不堪一击,这般脆弱。然后,破天荒地,头一回,她决定请假。

  祖颖将塞在信箱里的报纸拔出来,夹在腋下,返回屋里。

  她又蹲下。摘了三株小白花,进屋后找了玻璃杯插好,放在餐桌上。

  然后她挽起袖子,又系上围裙,这次她用充裕的时间,煎了法式蛋饼,打了鲜奶油,淋上去。拿了苹果、小黄瓜、高丽菜做沙拉,她先泡过盐水,这样不论搁多久,颜色都不会褪。

  八点半,餐桌布置完毕。

  祖颖满意地笑了,靠着餐桌,她摸摸小白花。为心爱的男人做料理,这一直是她最喜欢的啊!

  祖颖拨电话到出版社,报备一声,然后坐在餐桌前,摊开报纸,等柴仲森醒来。

  柴仲森醒来,床畔伊人无踪,他怔怔地坐起来,墙上挂钟显示九点。祖颖去上班了?柴仲森又躺下了,心中失望,昨天计划要与伊人度过浪漫的夜晚,结果她睡得太沉,等她醒来,却换他睡着了。

  忽然他听见外边传来纸张翻阅的声音,有人?柴仲森下床,推开门,正好祖颖抬头。

  「早啊!」祖颖笑了。

  看着她,柴仲森惊讶得说不出话,他后退一步,注视着她。

  此刻,阳光亮着客厅,餐桌上搁着一杯小花,一盘盘美食,空气浸着奶油香,而最教他惊讶的,是坐在桌前的薛祖颖。她面前摊着报纸,坐在那里,天经地义的,仿佛是他的伴侣。

  他难以形容心中的感动,他高兴到觉得自己将永远记住此刻,沐浴在晨光里她柔美的模样。

  「妳没去上班?」他的嘴角浮起淡淡的笑容。

  「我请假,想跟你吃早餐。」她能明显地感受到他的愉悦,即使隔着一小段距离。

  祖颖掀开陶钵的盖子,起了一冽蒸气。「喏,我用你的牛肉煮了西红柿牛肉汤。」接着,指着一盘盘餐食介绍:「法式蛋饼、三明治、生菜沙拉、还有咖啡,你洗完脸快来吃。」

  他交叠双臂,背靠着房门,发出叹息。「我今天是交了什么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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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早餐时,他们聊起薛小弟的感情。「所以我弟弟离家出走了。」

  「其实妳爸没那么可怕,他只是寂寞。」他热络地看着她。「真难得,工作狂也请假?」

  祖颖睨着他笑。「是谁昨晚弄了那么多吃的,我不留下帮着吃行吗?」

  「妳昨晚睡得好熟,我不忍心叫醒妳。」他问:「怎样?我的床睡起来很舒服吧?妳要是喜欢,天天欢迎妳来睡。」

  「谢谢喔,我家的床也不赖。」她抬起秀眉,嘴角隐含笑意,然后她叹道:「我今天忽然有种感觉,觉得工作真没意思。」姜绿绣的事,令她很沮丧。

  「这叫做职业倦怠症。」发现她唇边沾了奶油,他不动声色地,低头切着蛋饼。「祖颖。」

  「嗯?」

  「今天想做些什么?」

  「唔……很少这个时候放假,不知道。」祖颖咬着叉子。「不如你给点意见吧?」

  「没问题。」柴仲森撇下刀叉,走向她,按住她双肩。「那么先从这里开始。」他低头,舔去她唇边的奶油,然后贴在她耳边轻言细语,引起她一阵愉快的颤抖。

  「做了这么美味的早餐,理应得到奖赏~~」他温柔的口气仿佛爱抚。

  祖颖眨了眨眼,她闻到刮胡水的气味,淡淡的麝香味。他吻她的鼻尖,轻咬她的上唇,两人鼻尖触在一起,看着彼此。

  「昨晚躺在妳身旁,我满脑子想着一件事,妳要不要听?」柴仲森眸光闪着可疑的火花。

  「嘿!」祖颖身子一低,溜开了。溜得远远,指着他笑着说:「你乖乖吃早餐。」

  那炽热的眼神嚣张地暗一不着他的想法,害祖颖心慌意乱。「我已经吃饱了。」

  他绕过桌子要逮她,祖颖溜到另一边。

  「你还没喝汤喔。」她像个老师,故作严肃的口气。

  「过来。」他双手撑在桌面,盯着她笑,声音平静,温暖而亲昵。

  他一身雪白的休闲服,贴身的上衫刻画出他的肌肉线条。

  她望着他,他是这么英气勃发,充满自信与优雅,他正对她温柔地笑着,可是他眼里的闪光却令她不敢轻举妄动。

  「妳过来,我不会对妳怎样。」可是他的表情像是打算对她怎样。

  「你想干么?」她笑盈盈地问。

  「只是想抱抱妳。」

  「只是抱?」她对他挑起一眉。

  「妳说呢?」他微笑地盯着她问:「除了抱,还想要什么?」

  她被他慵懒口气,和那双肆无己心惮的眼神,惹得忐忑不安,脸颊绋红。她低头,紧张地拨拨头发。「唔,我觉得……我们的对话越来越暧昧了喔。」

  柴仲森状似无聊地抚了抚桌面,低垂着眼,嘴角勾着一抹笑,表情像在思量什么。

  祖颖看他用指尖,描着桌面纹路,听见他低沉性感地说——

  「难得妳有时间,不如……」抬头,他提议道:「我们来玩游戏?」

  「游戏?」祖颖纳闷。「你是说下棋?还是?」

  「官兵捉强盗的游戏。」

  「什么?官兵捉什么?」他眼里的狡光令她感到不妙,摇头说:「听都没听过。」她有预感,肯定不是什么正经游戏。

  「妳不知道啊……」柴仲森懒洋洋地研究起自己的掌纹,漫不经心地说:「妳不知道官兵捉强盗?这游戏就是官兵捉到强盗后,便可以对强盗为所欲为……」

  「喔,了了。」她饶富兴味地盘起双手,横抱胸前,甜滋滋地笑问:「那谁当强盗谁当官兵呢?」

  「妳当强盗,我当官兵。」

  「我就知道!」她头一仰,哈哈大笑。

  她的笑容令他目眩神迷。她朦胧的眼睛、玫瑰色红唇、玲珑有致的身躯,令他蠢蠢欲动,脑袋升起很多罪过的想法。想带她去暗处做爱,和她在床上缠绵一世,抱着她柔美的娇躯,浪费千万分钟,慢慢清楚她的底细,探索她的敏感地带,爱抚她的每一吋,像个勤劳的耕人,在她身上耘出自己的领域。

  他想到各种爱她的方式,以及她在他身下娇喘的模样,或是她双手抓在他背脊的刺痛感,而他深入她,沉入她柔软的身体……

  她觑着他笑。「你给我安分点!」她的表情暗示着她知道他在想什么,瞧他那炯炯的带侵略性的目光,仿佛他已经用那双眼睛,爱过她的身体。

  但她的警告威胁不了他,他慷慨地说:「嘿,妳有十秒的时间可以逃。」

  她摇头笑,抗议:「请问,为什么当强盗的是我?」

  他理所当然地答:「因为妳偷走很多属于我的东西。」

  「有吗?」她故意用力眨眨眼,令他明白他的话多没道理。她不知道因眨眼而扬动睫毛的动作,也令得他想入非非。

  「有。妳偷了我的心、我的时间……」他热络地注视着她,想象那细密纤柔的睫毛触在皮肤的感觉,想象她在他身下融化,想象自己用各种手段,令她甜腻而潮湿,她快乐地放弃抵抗,乖乖由他摆布……

  祖颖瞇起眼睛,问:「柴先生,我好心做一大桌菜喂饱你,你现在竟然跟我讨起债来,你有没有良心?」好,要扯大家一起扯。

  「一客早餐,不足以弥补我的损失。」他的视线集中在她的嘴上,想着要怎么品尝那甜美丰润的双唇。

  「捉到强盗你想怎样?」

  「喔。」他眉一挑,黑色的眼睛放肆地在她身上浏览,瞧得她心慌意乱。「对付顽劣的强盗,当然要严厉惩罚。」

  「惩罚?你不要闹了。」她骇笑,不当回事。

  他目光一凛,提醒她:「妳有十秒。」谈话结束,他动手脱上衣,扔在地上。

  祖颖瞠目,看见一副古铜色的强壮体魄。「喂喂喂,别闹喔!」她慌得胀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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