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人终于来啦!”韩磬元戏谄的捶捶陆务观的肩耪笑道。
“啥?”不清楚内幕的水升东张西望的,就是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小孩子要多学着点,不该知道的、不该问的都用眼睛观察就好。”韩磐元乘机替他上课。
陆务观不再理会他们,迳自走向父亲和唐琬。
机灵的水升发现陆务观走向陆正翁时,脸上出现了罕见的笑容,不不,应该说是和煦得如春风般的笑容。这该不会与陆老先生身旁的那位美女有关吧?
“特助他……”水升的眼睛骨碌碌的转着。
“你心理明白就好。”韩磬元不点明也不否认,只是拍拍他的头说:“就像我刚才教你的,很多事用眼睛观察就好,其他时候就乖乖地闭上嘴巴,没人会当你是哑巴。”
“哦!”水升非常受教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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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务观,你来得正好。”陆正翁大老远的便瞧见儿子朝他们走来,他提高声量喊他。“我跟你介绍,蕙仙可真是个不得了的女孩,她最近转到商周上班,专门负责M党的新闻,而且,她父亲和我可是多年的好友,你可得多照顾人家啊!”
“唐小姐,幸会,很高兴再见到你。”陆务观藏起眼中闪烁的戏谑光芒,正经八百的伸出手和唐琬交握。
他握住她的手稍稍施力,引来唐琬瞠怒的瞪视。
“幸会。”唐琬一边说着客套话,一边警告性地瞪了他一眼。小心晚上有你好看!我等着接招!陆务观也以眼神回应她的挑战。
“咦?你们早见过啦?”陆正翁好奇地问。
唐琬困窘得不知该怎么解释,只好用眼神向陆务观发出求救讯号。
陆务观理所当然的开口说:“蕙仙还在明报时就访问过我了。”
唐琬连忙在一旁微笑地点头附和。
“爸刚刚怎么会笑得如此开心?”父亲的个性向来严肃,他从未见过他在公共场合理笑得如此开怀。
“蕙仙这丫头正在告诉我,我们M党里的人在新闻界的别号。”陆正翁呵呵笑的解释。
“哦?”陆务观挑眉询问唐琬,“我怎么没听说过?”
“那是我们记者无聊时乱取的啦!”唐琬才不想让他知道他的外号,因为他的外号实在是太好笑了。
“是吗?”陆正翁斜睨她一眼,“我倒觉得务观的那个外号很贴切。”
“这下我更好奇了。”陆务观盯住唐琬困窘的小脸。“我的外号到底是什么?”
“这……”她知道他是故意的,故意要看她下不了台的困窘模样。
“说吧!从美女口中说出来应该会比较动听。”他插起一抹邪恶的笑,继续逼近她。
“清教徒啦!”她豁出去似的低喊,“他们都叫你清教徒,还说你是和尚转世。”
“清教徒,好名词。老爸,那您可要小心陆家无后了。”陆务观邪气的挑眉笑道。
唐琬透过长长的睫毛偷偷瞪他,再度用眼神骂道——都是你啦!害人家下不了台。
陆务规则用眼神警告她——晚上我们再好好算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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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教徒,嗯?”陆务观每说一句话,他的下半身便用力地冲撞一下唐琬娇弱的花心。“你说,我像吗?”
“嗯……不……不像……”背对着他的唐琬气喘吁吁,只能断断续续地回应他的话。“嗯……不要了……人家不要了。”
她紧绷的下腹快速地收缩,圈住他的肌肉滑润无比的引诱着他。
“我像吗?”他邪恶的伸手逗弄着她敏感的花蕊,“我像吗?清教徒?”
“不像不像,哦……你讨厌啦……吗……”她快要崩溃的尖叫出声。
“说!我像什么?”他更加把劲地挑逗着她,引出她小小声的啜位。
终于,唐琬完全崩溃了,她全身窜过一阵痉挛,体内急速地颤抖。
陆务观同时也获得解放,他在达到顶端的那一刻,得到了他一直想要的答案。
“你是琬琬的情人……”几乎被累坏的唐琬在瘫软前喊出。
他心疼的抱起她的娇躯,翻身侧躺。
“你好坏。”唐琬躺在他怀里,许久之后,她才有力气说话。
“可你爱死了,不是吗?”他得意的说,尚未完全消褪的男性依旧霸住她的幽穴。
“坏蛋,你那外号又不是人家取的。”她在他怀里扭动着,想寻找更舒服的位置,却忘记他仍未离开她的紧窒。“哦!”她的扭动引来他的呻吟,“如果你不想再来一回,就别再乱动。”
“色狼!”唐琬背靠着他,同时也发现到他的变化。
她轻轻地闭上眼,满足地感觉他再度在她体内缓缓地律动起来……
第八章
“你们迟到了。”韩磐元打开公寓大门,笑看着姗姗来迟的陆务观和唐琬。
“有事耽搁了。”陆务观大方地搂住唐琬,两人亲热的走进布置得古色古香的顶楼公寓。
“嗨!大美人,你好。”韩磐元不正经的对着唐琬嬉笑道。
“她是大美人,那我呢?”一名身着旗袍的女孩,端着檀木茶盘从后头走了出来。
“小美人罗!”韩磐元一见到女孩便赶紧迎上前去,体贴的接过她手中的茶盘。“要端茶出来也不叫我,要是烫着了怎么办?’’韩磐元不舍的嘟嚎,脸上净是宠溺的神情。
“泡茶而已,紧张什么?”女孩的模样灵秀飘然,仿佛是从中国的古代仕女图里走出来似的。“让你们看笑话了。我叫纳兰缄,是磐元的朋友。”
“什么朋友?是老婆!”韩磐元抗议地叫道。
唐琬笑吟吟的对女孩伸出手,“你好,我叫唐琬,认识我的人都叫我蕙仙,我是务观的女友,很高兴认识你。”
“瞧见了吧!老婆。”韩磐元斜睨得意的陆务观一眼,随即转向纳兰缄说教,“这才叫识大体。以后别人问你是谁,你就要大方的说你是我的老婆,懂吗?”
“让你们见笑了,他就爱这样胡言乱语。”纳兰缄亲切的拉着唐琬的手,领着她坐到小木头椅上。“我知道你的名字跟陆游的前妻一样,是吧?”
唐琬困窘的回头看了陆务观一眼,只见他笑笑地看着她们,一点都没有开口的意思。
她只好自力救济的说:“我和他之间的事很难说的,不过你说对了,我的名字和北宋陆游的前妻一样,就连我的笔名蕙仙都是,不过,取笔名为蕙仙是一个巧合,至于本名,这就要问家父了。”
“我想,我先让你们看那两幅画后,很多事情就会水落石出了。”纳兰缄起身,从壁橱里的保险箱中取出两幅挂轴画。
而唐琬也在此时紧张地绷紧身子。
陆务观敏感的感觉到她的不对劲,他急忙走上前搂住她,将她护在怀里。他把手放在她肩头上,给予她无言的鼓励。
纳兰缄小心地摊开画轴,只见画里是一名酷似唐琬的女子,女子巧笑倩兮的站在楼阁上往下望,不知看到什么而掩嘴微笑,而画里还有几行诗句。
唐琬来不及细看,身后的陆务观便悠然吟出——
“城上斜阳画角哀,沈园非复旧池台。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梦断香销四十年,沈园柳老不吹棉。此身行作稽山土,犹吊遣踪一弦泪。”
陆务观轻声说道:“那是我七十五岁时,重游沈园后提下的绝句。”
唐琬明白他在说什么,只是……七十五岁呵!那时的唐琬不是已经去世四十多年了吗?
“因为爱你的心已经侵入骨血,所以时间越久,我越是不能忘记你……”他和她一同望着挂轴画,心中无限感慨。
“另外这幅画,据我所知是相隔一年所画的……’
纳兰缄还没完全摊开挂轴画,就听见陆务观又幽幽的念出上头的提诗——
“陆近城南已怕行,沈家园里更伤情。香穿客袖梅花在,绿蘸寺桥春水生。城南小陌又逢春,只见梅花不见人。玉骨久作泉.下土,墨迹犹锁壁间尘。”
他一吟完诗,唐琬已经无法克制的转身紧紧圈住他的颈项,放声大哭。
她不停的捶打着他,“不要对我这么好,不要!我不要啊!我只要你活得好好的,这样我就满足了啊!”
“你知道我最恨的是什么吗?”他抬起她哭得惨兮兮的小脸,神色恍惚的说:“我最恨我知道你走了,我却无法了结自身,让自己追随你走。”
“我只要你过得好好的,你不懂吗?如果不是为了你,我又何必在离开你后,被哥哥逼得改嫁?那都是为了要保全你啊!你懂不懂?!”唐琬也陷入了千年前的漩涡里,她哭喊出的全都是千年前的悲痛。
“我恨自己没有能力反抗娘、恨自己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你走,所以,我只能把对你的思念化成诗词,让自己活在悔恨中,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无愧、无憾的面对一切。”陆务观紧搂着她,悲痛的说。
纳兰缄拥有与生俱来的特异本能,所以她知道,现在依附在陆务观与唐琬身上的,是一直在寻找爱人的转世灵魂的陆游与唐琬。
纳兰缄将挂轴画完全摊开。画里同样是一个与唐琬容貌相似的女孩,她穿着一身绿衣正在仆蝶,画的四周点缀着梅花花瓣,而女孩的脸上净是幸福的笑意。
挂轴画上的提诗末端以苍劲的笔迹写着——宁宗庆元六年十二月二夜,梦游沈园。
由此可见,陆游对唐琬的爱慕从年少轻狂到老年迟暮,数十年如一日地都没变啁!
韩磬元忍不住为他们叹气,却也替他们感到庆幸,至少,他们这一世终于找到了对方,也终于有机会再度结合,所以,也算是一种……安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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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唐琬哭累了,也哭够了,陆务观搂着累坏的她准备向主人道别,而唐琬的双眼仍依依不舍的望着那两幅挂轴画。
“其实本来还有一幅陆游的画像,据说是唐琬生前画的。”纳兰缄语带歉意的告诉他们,“现在那幅画在物主那儿,我没办法借出来。”
一听到那有可能是唐琬帮陆游画的肖像,唐琬整个身子倏地绷得死紧。
陆务观急忙低头安慰她,要她放松心情。
“你已经帮了我们很多忙了,够了,也谢谢你。”陆务观感激的对纳兰缄说。
“我……”唐琬迟疑了一会儿,随即抬起乞求的眼道:“那两幅画可以卖给我吗?”
“琬琬!”陆务观惊讶地低头看她。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想要它们!”唐琬再度崩溃的揪紧陆务观的衣服,哭泣地道:“那是你替我画的,那上头的诗也是你为我题的,我想要它们……想要它们啊……”只要想到千年前他为她所受的苦,她的心就碎成片片。
他为了思念她,整整捱了五十多年的岁月折磨,那是多么残忍的事啊!
“琬琬,那是大陆国宝,是不能买的啊!”他试图唤醒她的理智。
“不是!那是你送我的,对不对?”唐琬抬起晶亮双眸,悲凄的问他,“我知道的,那是你要送我的,不是什么大陆国宝,对不对?”
唐琬不停地哭喊,整个人逐渐不支的瘫软下去。
陆务观跟着半跪在地上,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
“琬琬,你清醒点,那都已经过去了!”他忍不住低吼,“现在我们有我们的日子要过!”
“没有过去,从来都没有过去……”此时的唐琬就像失了神一般,她没有焦距的眸子恍恍惚惚地望向不知名的远方,不知在看什么。“没有过去,从来都没有过去,他一直在我这里和这里……他一直在找我,从没停止……”她指着自己的脑子,随即又指向心口。
“琬琬……”陆务观知道一直困扰着她的梦魇,如今也侵占了她的整个思绪。
“他一直在找我……一直……”唐琬的话还没说完,便在陆务观的怀里昏厥过去。
“琬琬!”陆务观拼命地摇晃她。
纳兰缄急忙推开陆务观,趋身检视唐琬。
“把她抱进我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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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手忙脚乱后,纳兰缄坐在陆务观的身旁说:“她的身体太虚,加上今天晚上的折腾,也够她受的了。”
“谢谢,若不是你,我都慌了。”一连串的事情似乎全在同一时间发生,让他有点吃不消,不过,他更心疼唐琬所受的折磨。
她凝视着消瘦的唐琬说:“缘分吧!”她伸手帮唐琬拉高被单后,又说:“那两幅挂轴画,我确实是无权转卖,就像你说的,国宝岂可买卖?但是,我的确是为了你们才会接下这次宋朝诗词画展的生意。”
陆务观微挑眉,等她继续说下去。
“我是受到大陆陆家的委托。”纳兰缄的嘴角浮起一抹神秘的微笑。“正确地说,是陆游的后代子孙拜托我的。”
陆游再娶的妻子王氏替他生了六个儿子,所以,陆游的确有后代子孙.而且,他的六个儿子后来也都走上仕途。
“我的子孙?”他依旧不解。
“就在今年农历正月,陆家的后代子孙依照古例祭祀陆游时,香却遍点不燃,就连烧冥纸时,冥纸也漫天飞舞,后来有人卜卦问神,得到指示要我带这二幅挂轴画来见转世后的陆游与唐琬,”纳兰缄说话时的神情,就好像她人也在祭祀现场般的清楚。
“你就是那位卜卦问神的人。”陆务观突然明了的说国。
“你不愧是人称天才的律师。”她不承认也不否认。
“既然你能让我和琬琬看那两幅画,”他提出疑问,“为何第三幅画无法带来?”
“因为时候未到。”纳兰缄神秘地一笑。
陆务观没有多问,因为他知道,该来的就会来,多问也没用。
“咳!”她轻咳一声。“你在这儿陪琬琬,我去看看磐元那家伙怎么泡个茶泡那么久?”
“纳兰这个姓,不是寻常人会有的。”她还没走到门口,陆务观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
“你可以叫我格格或贵妃。”纳兰缄淘气地一笑。“要是现在还是满清时代的话,依我的身分,就算当不成皇贵妃,至少也可以嫁个王爷当福晋。”
“磐元知道自己即将过门的妻子如此珍贵吗?”
“知道,他还笑说自己是额驸,要你以后见到他记得要跪安。”纳兰缄俏皮的话稍稍舒缓了屋内紧绷的气氛。
“我好像听到有人要向我跪安,高呼额驸万福来着?”韩磬元端着刚冲好的普洱茶走进来;戏谑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