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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意系君 page 16 作者:彤琤

  就算刚刚的不满及被欺骗的忿恨没因为他的解释而消失,这时也会为他的温柔化去所有的怨恨,只是……

  「不行!」像是想起了什么,她又猛地推开了他。

  「怎么了?」

  君无上伸手要拉回她,但却让她以一种很奇妙的身形步法给闪了开来。

  「薏儿?」没放在心上,君无上再上前一步想拥她入怀,可她一样地避了开,没让他摸着她一丝一毫。

  在君无上不死心地再次尝试的同时,在下边观看的阙傲阳怀疑自己是否看错,他眯起了眼睛,看着那似曾相识的身形步法。

  「你别再过来,别再试了,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彩蝶一般的身形避开了他的追逐,心碎的伍薏儿哽咽地对他说道。

  「为什么?」君无上停下,不解她此话从何说起。

  「你忘了你曾说过的吗?那些门当户对、阶级相配的人才能成亲的话。」在身分上,他们两人的差距简直是天与地的差别,这样要怎么在一起?想起那一段话,她只觉得心如刀割。

  君无上楞住,没想到她会记住那一番话。

  以为他默认,她伤心得就要离开──

  「哎唷!」没预警地,君无上痛呼一声,人一蹲,眼看就要从屋顶落下。

  阙傲阳反应灵敏,当下就要飞身而出,可一小块瓦片阻止了他的行动。

  阙傲阳接下了那块朝他飞来的瓦片,看着那一小片被内力震碎而成的瓦粒,他无声地轻笑了起来,同时还捂住了君怀袖正要惊呼的嘴。

  「别担心,你看就是了,你这六叔,可真是搏命演出吶。」止住怀袖的嚷嚷,他轻声解释。

  因为阙傲阳的话,喜恩想冲出去接人的行动瞬时取消,就连君向远也没了担心的感觉,大家兴致更加高昂地等着看戏。

  「你怎么了?」轻功一施,本已在两丈开外了,可听到他呼痛的声音,伍薏儿立即踅回他的身边心急地检视着他。

  「痛!」君无上说。

  「痛?哪里痛?是伤口吗?你不是说它复原得很好。」心慌意乱,一双雪白的小手游移到他的身上,不知道该从何检视起。

  「伤口没事,是我的心。」他抓住她,紧紧地握住她的小手,确定她再也跑不掉了才说道:「因为你连一句解释的话都不让我说,便要放弃我对你的感情,我怎能不觉得心痛呢?」

  「你……你又骗我!」她气急败坏。

  「不这样,你愿意停下来听我说吗?」他反问她。

  「可是……可是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想起两人间不可跨越的鸿沟,她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没什么好说的?我们要说的可多了!」君无上说道,视线往众人躲藏的角落扫去。

  「哎呀!六王叔是不是发现我们了?」

  不是很确定,君怀袖小小声地问着其他偷窥的共犯,然后她很快就得到她的答案。

  「妳说是不是啊,三丫头!」

  第十章

  「六……六王叔。」第一个被点到名,知道怎么也躲不过,带着尴尬的笑容,君怀袖乖乖地现身认罪。

  本着有罪同当的精神,阙傲阳也走了出来,他护着怀袖,朝君无上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了──没办法,两人的岁数其实相当,只是君无上的辈分大,这阙傲阳怎么也没办法跟着君怀袖一样,将那一声王叔叫出口。

  女儿女婿都出去了,君向远这个一国之君也懒得再缩头缩脑地躲下去;而眼见所有的大头都出去了,喜恩更是没有继续躲着的理由。

  于是乎,所有的人都出来了。

  「啊!」没想到有观众,而且一次还有四个,伍薏儿有些傻眼。

  「幸好六王叔发现了,不然脖子看得好酸喔。」有伟大的夫君跟父皇在场,君怀袖的胆子跟着变大了不少,还敢说它个几句风凉话。

  白了她一眼,看君怀袖吓得吐吐舌不敢再开口后,君无上不由分说地拉着伍薏儿从屋顶上下来,简洁地为她介绍──

  「这位是我的大皇兄,至于他们呢,是我侄女跟她的夫婿。」

  大皇兄?那不就是……不就是当今皇上了?那……那她要不要行礼啊?

  「别想什么身分问题,这里都是自家人,我大皇兄就是大皇兄,这是再单纯不过的关系。」像看出她心里所想的,君无上道。

  「可是……」伍薏儿迟疑。虽然不拘小节,可是她也没不拘到这个地步。

  「没什么好可是的。」君无上专断地打断她未说完的话。

  「六皇弟说得是,一家人嘛,关系很单纯的,不要想那么多。」君向远呵呵直笑,不用说,他也知道眼前的姑娘对亲手足的重要……呵呵,难得看这心眼儿特多的六皇弟失常,这会儿让他瞧见了,也不枉他丢下国事出宫这一趟了。

  讲是这么讲,但听那一声声皇兄皇弟的,事情就是差了很多,要她怎么不去想,伍薏儿心中直嘀咕着。

  「这位是伍薏儿姑娘,我的娘子。」在介绍完所有人后,君无上也向所有人介绍伍薏儿。

  那一声娘子让伍薏儿觉得不对劲到了极点。

  「不是,我不是!」她否认,而且是坚决地否认。

  「妳是!妳就是!」像是跟她杠上了,让她的否认惹火的君无上强调。

  「你这人怎么这样?」他的执拗让伍薏儿觉得火大。

  「没错,我这人就是这样!」他承认,然后接着说道:「现在趁着所有人在场,我正好可以把话说清楚。」

  「我们……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不想跟他拖着,决定任由心底的那阵疼痛继续蔓延。她想逃开,只是他一直紧抓她的手不放,让她想走也走不了,这一点令她觉得生气。「你放手,让我走吧!」

  「让你走了,我上哪儿再去找个娘子来?」君无上的火气也上来了。

  「你别这样,我的心会很难受的你知不知道。」她试图说理。

  「什么叫我别这样?让你走,我的心才难受。」要说理,他根本就不怕她。

  「难受?有我的难受吗?知道我们不能在一起,我的心就像是要裂开了一样,都是你,你为什么要是王爷,如果你只是个平民百姓那不是很好吗?」

  「我的身分是生下来就注定的,我也没办法改变,但这并没有影响我俩的关系──」

  「没有影响?怎么会没有影响?你说过『门户之见』,身分越是显赫的大户人家越是讲究……你忘了严玉尚跟婉儿姊姊的事了吗?他们都已经是这样的下场了,更何况身分尊贵如你,我们岂不是更没有未来可言。」

  「不一样,这不一样的。」他很没气质地对着她喊──这是他从没做过的事,吼叫──很想将她顽固的小脑袋切开来洗一洗。

  「除了你的身分比严玉尚尊贵以外,哪里不一样?」她喊回去。

  精采啊!

  他们两人一来一往的吵嘴,所有人看得不亦乐乎,根本就没人想管,要不是怕影响他们的情绪,他们早鼓掌叫好了。

  「你听我说,你所担心的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君无上强迫自己作了次深呼吸,让失去控制的情绪冷静下来。

  「什么叫根本就不是问题,那明明就是很严重的问题。我们的身分不配,我们不能在一起的啊!」想到不能跟他在一起,她泫然欲泣,心里又难受了起来。

  「很好,现在至少我们有个共识,我们都想和对方在一起。」冷静下来后,恢复理智的君无上总算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刚刚那种跟着吼叫的激动已经消失,相反的,窃喜的感觉冒了出来。

  她不理他,只想抚平心口那道被撕裂般的疼痛感。好疼啊,为什么知道不能和他在一起后,心口会疼成这样呢?

  「薏儿,你听我说……」他扳起她的小脸,想跟她说个明白。

  跟他作对一般,她就是不想看他。

  「好,没关系,你不想听我说也可以,那听我大皇兄说总可以吧。」理智回来后,君无上随她去,直接看向一旁的君向远。

  「朕?六皇弟要朕说什么?」临时被点名,看戏看得正过瘾的君向远险些回不过神。

  「皇兄,虽然薏儿是顽固了点,但就是她了,愚弟是娶定她了,敢问皇兄可会反对?」跟她说不通,他直接用事实来证明。

  「妃子是你的,只要贤弟高兴就好。」君向远随和地表示。

  君无上扬眉,像是对伍薏儿挑衅一般。

  「可是……可是我是平民耶。」瞪了他一眼,伍薏儿看着说话的君向远,强调自己的平民身分。

  「那又如何?能让朕的六皇弟爱上,肯定是个特别的姑娘,不管平民与否,朕都同样的祝福,何来反对的理由。」君向远慈祥地笑笑。

  君向远说的是实话。

  由于年岁上的差距,君无上带着众人的期望出世。先帝辞世后,君向远便身兼父职,一路看着他的长成、亲自监督他的教育,虽名为兄弟,但他们之间的感情更像是父子之情。

  就因为这样,君向远像了解自己儿子一般地了解这个弟弟,虽然平日在口头上老叮咛着君无上选妃的事,可实际上,君向远已经看破了,有着任由君无上孤身一世的打算,但怎么也没想到,这会儿竟临时迸出了他想成婚的消息,这让他这个做哥哥的可高兴了,哪还有心情去管到底是哪家的姑娘?

  反正在他看来,只要是能让他弟弟爱上的,可以伴着他一生一世、不让他独身至老的,不管是王二麻子还是李家婆子,他一律都能接受,更何况现在的问题只是个平民身分而已。

  「真……真的吗?」看君向远说得爽快,伍薏儿有些不信。

  「薏儿姑娘,君无戏言。」伴君如伴虎,喜恩小小声地提醒她,不希望看她傻傻地惹恼皇上。

  「这么说,是真的喽。」突然觉得未来充满希望的她惊喜地看着君无上。

  「当然是真的,君无戏言。」君无上肯定,而且补充说明:「再说,如果真要门当户对,这世间还有可以跟我皇家匹配的门户吗?」

  唔……好像也对。

  在伍薏儿凝思的当头,君怀袖不甘示弱地也说出一番她的道理来──

  「没错啦,六婶婶,我六皇叔说得都对,你可千万别在意什么门当户对的。像我跟傲阳也是啊,傲阳他不喜欢做官,只喜欢当个生意人,我本来也觉得父皇可能不会答应的,但六王叔帮我们解决了一切,他说服了父皇,看在我跟傲阳真心相爱的分上,让我们有情人终成眷属……而结果很圆满啊!父皇真的将我许配给傲阳了,因为我们相爱嘛,所以相爱才是最重要的……还有一点也很重要,我六王叔很厉害的,除了生孩子外,没有什么他办不到的事,如果他说可以,就没有不成功的道理,六婶婶要相信他,千万、千万要相信他说的话。」

  闻言,伍薏儿的下巴险些没掉下来,不是因为君怀袖那一长串的话,而是因为她的称呼。

  六……六婶婶?

  在伍薏儿惊讶到呆滞的时候,君无上乘机给了怀袖一个赞赏的表情。

  君怀袖对他眨眨眼,很是得意地甜甜一笑。

  对这个六王叔是自小崇敬到大,她除了被欺负的分外,能得到夸赞的机会真是微乎其微,也难怪她会这么得意了。

  「喏,你听到了,这不是我诓你的吧!」接下来是个别开导时间,就不适合这些闲杂人等观赏了。揽着还没回过神的伍薏儿,君无上很自然地就要离开。

  其他人也很识相,没人敢开口提醒还在发楞的伍薏儿,就由得她让君无上给带走了。

  「三丫头开窍了。」在他们离开后,君向远呵呵直笑。那一声六婶婶叫得真绝,连他都吓到了,更何况那个没有心理准备的当事人。

  「是啊,怀袖几时变得这么聪明了。」阙傲阳含笑凝望着她。依他看,那位姑娘的年龄该跟怀袖差不多吧?只怕那一声六婶婶把她给吓坏了,才会毫无防备地任人拖着走。

  「如果六王爷的好事成了,三公主的一声『六婶婶』可是最大的功臣呢!」不愧是有「最机灵侍从」美名的喜恩,连忙送上高帽一顶。

  「嘻,还好啦,这都是受傲阳潜移默化的关系,所以怀袖也变聪明了。」君怀袖笑咪咪的,很高兴自己无意间立下这个功劳。

  「是吗?以前父皇让最高明的师傅来教你都没什么成效,现在让傲阳潜移默化一下就变得这么厉害了?」君向远取笑女儿,这个他最疼爱的小女儿,自从她嫁了人了后,想象现在这般逗着她玩儿,那机会可就难得喽。

  「傲阳不敢居功。」怕岳丈因此来一番「青年当贡献己力、报效国家」的长篇大论,阙傲阳连忙表示。

  「放心,朕已经放弃劝服你来宫里帮朕的念头了。」看他紧张的样子,君向远失笑。「想说服你,还不如等六皇弟找来七侠五义、再说服六皇弟将那些人才先借给朕用。」

  说到七侠五义,阙傲阳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

  不知道是不是他看错了,刚刚那位姑娘避开君无上的身手……真的很像先前看怀袖使过的「踏雪无痕」。

  「踏雪无痕」乃是五十年前独霸一方的怪杰秦观海的绝学之一,这绝妙的武功若用在远程的轻功上,除了能看出是上等轻功外,并没什么特殊的,可要是用在近身避敌之时,就显现出它的独特,使用者步履变化之间,体态之美妙恍若翩翩彩蝶般,让人目不暇给,且滑溜得让人无法近身。

  先前,君怀袖就是无意中使出这项绝学,才让认定她师父跟十二个师兄都是欺世盗名之辈的阙傲阳肯定了她的说法──认定这些人确实是一群不可多得的人才,并开始认真地派人去寻找这七侠五义,期望找来这十二个人帮忙他为国事繁忙的岳父,省得老岳父经常对他叨念一番「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长篇大论。

  只是,以他九堂院人脉之广,在派出众多的人手去打探后,就是没人听过七侠五义的名头或是相关的消息,于是他不得不开始怀疑,直到刚刚那位姑娘所使出的、疑是踏雪无痕的身影招式……

  他不敢妄下推断,一口咬定那就是踏雪无痕,毕竟那位姑娘是个练家子,动作迅速确实又俐落,快得让人来不及看个清楚,不似怀袖那般地好辨认,加上只是匆匆一瞥,所看到的实在也不是很真切。

  但是……如果不是踏雪无痕的话,又怎么解释像君无上这等高手出手却怎么也碰不着她的衣角呢?

  「怎么?贤婿有什么发现?」君向远发现了他不对劲。

  「怀袖,你师父临终之时是怎么对你说的?」怀疑的种子一旦被种下就迅速生长,虽然以前觉得没必要问,但现在阙傲阳可不这么想了,他觉得还是问清楚比较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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